聽見周洪的那一句“什麼人”,上方那中年男子淡漠地向着下方掃了一眼,嘴微微開闔,聲音卻是如同洪鐘大呂一般傳入幾人耳中。( ,. 。
“審判堂,呂無忌。”
“呂無忌!”
唐允初來乍到,自然是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可是周洪和周永騰,卻是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呂無忌,審判堂長老,‘洞’虛巔峰級別的修士,素來以鐵面無情聞名,任何人只要落到了呂無忌的手上,便是公事公辦,任何人也無法干涉。
曾經,域北軍一位九星統領的子侄觸犯了軍規,在一次遠征中擅離職守,與一羣狐朋狗友吃喝玩樂,被這呂無忌發現後,當綢殺。
事後那位九星統領想要報復,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來自鎮北神將的警告。
軍法面前,人人平等。
有功則賞,有過則罰!
審判堂秉承這一條鐵規,在域北軍中,人人談之‘色’變。可即便恨得牙根癢癢,也沒有任何辦法。
審判堂的背後,是鎮北神將!
那位合體巔峰級別的域北軍統帥,就算是面對渡劫高手也有一戰之力的超級強者。
所以,在聽見呂無忌名字的那一刻,周洪還有周永騰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他們隱隱感覺到,今天的事情,恐怕要糟。
果然,呂無忌的威壓籠罩下方,寒聲道:“軍營重地,爾等在此喧譁,莫非是視軍紀爲無物?每人各領二十軍棍,自行退去!”
域北軍的軍棍,能夠無視修仙者的護體靈光,鞭笞‘肉’體,擊打神魂。就算是元嬰高手,受了二十軍棍,若無靈丹妙‘藥’輔助,恐怕要躺在家中休養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好轉。
領二十軍棍嗎?
周洪和周永騰顯然是不想把事情鬧大,都打算暫時忍耐,等日後再來尋唐允的晦氣。( 可是誰知,唐允卻忽然朝着上方一抱拳。
“上方可是審判堂的前輩,晚輩有話要說!”
聽見唐允的話,呂無忌淡淡地看了過來:“你有什麼話說?若是求情的話,再加二十軍棍!”
求情?
唐允自然不是爲了求情,而周洪和周永騰顯然是意識到了什麼,紛紛狠狠地瞪視着唐允,那目光之中的威脅意味昭然若揭。
“唐允,你要是敢‘亂’說話,事後我一定拔了你的舌頭!”
周洪傳音,在唐允耳邊惡狠狠地說道。
而在周洪身邊,周永騰不經意間往旁邊瞄了一眼,卻正見到周洪嘴‘脣’甕動,在施展傳音之術,當即就變了臉‘色’,眼中滿是焦急。
可是顯然已經晚了,天空之上,呂無忌眉頭一挑,冰冷的聲音傳至下方,使得周洪和周永騰俱是心裡發寒。
“哦?看起來這裡面還的確有些貓膩。”呂無忌冷笑了一聲,看向唐允,“你有什麼話拒說,我倒要看看,在我的面前,誰敢濫用‘私’刑,拔你的舌頭!”
瞬間,周洪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他大意之下,竟然沒有想到呂無忌完全有足夠的實力可以聽見他的傳音之語。如此一來,卻是自己把自己推向了火坑。
在一旁,周永騰已經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傢伙,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了!
聞言,唐允心裡一鬆,他最怕的就是這呂無忌也和周家同穿一條‘褲’子,不過顯然,審判堂的名號不是吹出來的,呂無忌察覺到蹊蹺後,直接便站在了唐允這一邊。
說實話,唐允根本沒有把周洪的威脅當回事,因爲他知道,就算他今天什麼也不做,事後這周洪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既然這樣,又何須留什麼顏面?
當即,唐允便將事情經過訴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賭鬥的環節。
雖然呂無忌目前來說是站在他這一邊的,但是人心叵測,誰也不能保證在他知道唐允身上有重寶之後,這呂無忌不會和周家的這兩兄弟一樣,起什麼殺人越貨的念頭。
聽見唐允將事情一件一件地講出來,周洪終於忍不住了,大聲道:“呂前輩,不要聽這傢伙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有起過什麼犯上的念頭,更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我沒有問你話,誰讓你‘插’嘴了!”
呂無忌眼一橫,頓時嚇得周洪身子顫抖了起來。
待得唐允將事情說完,呂無忌這才淡淡地朝着周洪還有周永騰看了過去。
“現在,你們兩個有什麼話,就說吧。”
聞言,周永騰先是行了一禮,呂無忌的名聲在外,他實在是覺得難以應對。
心裡把周洪罵了個半死,只怪其爲什麼要在域北軍的大‘門’前動手,不過事到如今,他卻也沒有別的法子,若是不想辦法開脫,他們就真的完蛋了!
“呂前輩,在下週永騰,與周統領也有些親緣。”
統領,是周家在域北軍真正的後臺。
周洪能夠進入天部,便是因爲這位統領給徐正明施壓。
但是誰知,呂無忌聽了周洪的話,卻是眉頭一皺:“你與周統領有親,這與我有何干系?你若是想說的僅有這些,那麼還是把嘴閉上吧!”
周永騰心裡一突,暗叫不妙,這呂無忌竟然真的和傳聞中一樣,油鹽不進,除了鎮北神將李錦勇,誰的賬也不買。
就在周永騰思索對策之時,周洪卻是忍不仔喊了起來:“前輩,您可千萬不要聽信這小子的話。這傢伙明明是第一天來我軍,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塊令牌,沒準是什麼勢力派來打入我軍內部的‘奸’細,您千萬不要被他‘迷’‘惑’了啊!”
“這麼說來,他是‘奸’細?”
呂無忌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伸手朝着唐允一指,隨後問道。
“沒錯,”周洪連連點頭,朝着唐允看去,目光之中滿是‘陰’狠之‘色’,“這小子絕對是‘奸’細,請前輩把他‘交’予我們,一定會讓他招供!”
“那好,”呂無忌突然一伸手,“拿來。”
“拿來?”周洪眨了眨眼睛,“前輩是要我們拿什麼?”
“自然是七星以上將領下達的任務指令書。”呂無忌冷笑了一聲,“審問軍官,至少要有將軍開具的證明。否則的話,那就是擅自執行任務!”
“前輩,我們.”
周永騰顯然沒有料到這呂無忌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難對付,剛想說些什麼,卻不料呂無忌直接一擺手。
“廢話我一句也不想聽,要麼拿出證明,要麼按照軍規,你們兩個都要接受制裁!”
證明?周永騰和周洪這時候上哪裡去找證明?
周家在域北軍雖然也有人身爲將領,可是他們總不可能這時候去請人吧?除非這呂無忌是瞎的。
等了半晌,呂無忌臉上已然籠罩了一層寒霜。
“擅自執行任務,妄圖‘私’設公堂,還試圖欺瞞執法人員。”
呂無忌每說一個字,周洪和周永騰的臉‘色’便會難看幾分,到了最後已經滿臉驚慌。
“三宗罪名累加,領三百軍棍,革除軍銜,終生不得再入域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