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9

莫傲將這個消息告訴路淵,路淵暗道不妙,心中擔憂,忙帶了些藥材,與莫傲一起前去查看。

路淵見這些人,或者噁心嘔吐,或者昏迷不醒,於是各自給他們來了些藥,讓其家屬煎服,雖然暫時遏制住了病情,但是想到根除,路淵一時半會還想不到辦法。

回到家中,路淵嘆道:“這種病情真是我前所未見,看過的醫書也沒有任何的記載,想要跟除,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莫傲聽了這話,心中想道:若是路老先生都沒有辦法,那這村子裡的人只有坐以待斃了,我雖然暫時還沒有染上,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唉,難道我便要命喪於此了嗎?

路淵苦思冥想,又是一夜未睡,第二天莫傲見他的頭髮又白了許多,皺紋也增了不少,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多歲一般。

莫傲心中感動,問道:“路老先生,你相出什麼辦法沒有?”

路淵嘆道:“看來我於醫術一道,確實平平,毫無天賦。白白讀了這麼多的醫書,只會拾人牙慧,卻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辦法!”

莫傲道:“你已經盡力了,就不要再自責了。”

路淵白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莫傲不敢再說,又幫不上什麼忙,只得離開。

莫傲來到村中,見村中處處籠罩着一股悽慘絕望的氣氛,心中也不禁受其感染,更是覺得難過。走了一陣,覺得沒有地方可去,想要回去,又怕打擾路淵思考,一時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聽見有村民叫道:“聽說這裡來了一個年輕的郎中,聽說這裡有了瘟疫,便主動來這裡醫治。”

莫傲聽了,心道:不管這人醫術如何,能有這麼大的勇氣進來,便值得人敬佩。不如將他請來與路老先生一道,多一個人便多得一份力量,說不定兩人合力,能相出辦法也未可知!

於是攔住了那位村民,問那年輕郎中在什麼地方?

那村民道:“聽說正在村頭的王大叔家中。”

莫傲來到王大叔家中,只見一個少年正在王大叔跟前查看症狀。待那少年回過頭來,露出英俊的面龐。莫傲一見那人的面貌驚得叫了起來:“楊大哥,怎麼是你?”

那少年聽見莫傲這樣叫他,先是一愣,隨即也叫道:“莫兄弟,原來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這少年郎中不是別人,正是楊彥修。

自莫傲離開之後,楊彥修繼續跟着白三岐學了一段時間的醫術。便有了闖蕩江湖的想法,於是壯着膽子將這個想法告訴了白三岐,本以爲白三岐聽了會不允。哪知白三岐道:“醫學之道,最忌多讀醫術而少臨病患。你醫理已足,差的便是實踐,待在谷中也不利你今後的發展。”於是欣然同意。

楊彥修出谷之後。拜訪過不少名醫,又見識過不少疑難雜症,醫術精進了不少。碰巧這段時日他在這一帶行醫,聽說這裡發生了前所未見的瘟疫,便來到了這裡。

楊彥修與莫傲久別重逢,又是在這種情況下相遇,自然有許多話要說。但是,楊彥修依然從藥箱之中取出一些藥丸,拿出一顆給王大叔服了。有將剩下的交與一名村民,吩咐道:“你將這些藥丸分給症狀嚴重的村民,先讓他們服了,自能抑制病情,這些時日我自會想辦法將瘟疫除盡。”

那位村民答應了。

楊彥修這才與莫傲攜手而出,互道別來情由。當楊彥修聽到莫傲在飛雲寨的所做所爲之時,說道:“莫兄弟,我早就聽說飛雲寨中除了一位少年英雄,刺殺蒙古大將,讓蒙古大軍退軍。我真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你,你做出了這等轟轟烈烈的事蹟,哥哥真是替你高興。”

莫傲苦笑道:“那只是僥倖而已。”

楊彥修又問:“你怎麼後來又杳無音訊,怎麼會到了這裡?”

莫傲又將與神秘高手交手,受傷以後失去武功等諸般經歷給楊彥修簡單說了。

楊彥修又將一些細節仔細問了問,道:“莫兄弟,你受的傷也並非無治,哥哥總要替你醫好,讓你恢復武功纔是。”

莫傲淡淡一笑,道:“武功恢復與否,如今我倒不在意了。即使不能恢復武功那又如何?若是能躲過這次瘟疫,那我便跟着你救死扶傷,也算爲百姓做些事情了。”

楊彥修道:“你能這般想,哥哥更是替你高興,說明你的見識與心智更加堅定了。”

莫傲道:“大哥才令我佩服,如此兇險之地,大哥竟然義無反顧來此。”

楊彥修笑道:“咱們這般互相恭維有意思嗎?”

莫傲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笑道:“有意思的很。”又想起了路淵,道:“我跟你說的那位老先生,對於醫術也是頗爲精通,你我給你們引見,你們合二人之力定然能將這次瘟疫跟除。”

楊彥修喜道:“想不到這裡還有杏林前輩,快引我拜見。”

莫傲將楊彥修領到了路淵家中,只見路淵依舊坐在那裡苦思冥想,不知不覺已經捻斷了數根長鬚。

莫傲叫道:“路老先生,我帶人來拜見你了!”

路淵掃了一眼楊彥修,說道:“年紀輕輕,膽識倒不錯。就是不知道有什麼本事?”原來他已經聽村民說起來了一位年輕的郎中,見楊彥修揹着藥箱便知是他。

莫傲見路淵此語有些無禮,頗爲尷尬,正要替他解釋。尚未開口,楊彥修已經跪下磕頭,說道:“晚輩拜見路老前輩。家師白三岐。”

路淵一聽白三岐的名字,猛地站起,半天才道:“既然白三岐的弟子來了,那老夫也就無用了,再也不必用這雕蟲小技獻醜了。”說着,將楊彥修扶起。

楊彥修道:“晚輩出谷之前,便聽家師說道路老前輩的名字。他還囑咐我說,若是見到了你老人家,一定要多多請教。”

路淵苦笑道:“請教倒不必了,想當年我便不及他,如今想來更是不及了。說不定他的徒弟都已經遠遠超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