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反間督將

狄軍將陣線繼續向南施壓,武慎及時收攏衆將,迎頭反擊。

五日之內,雙方攻守多番互換,也是互有勝負。

甚至姜杉使出多次奇謀,明明已經切中狄軍軟肋,卻總會在關鍵時候,被狄軍破陣而出,兩次險些反撲燕軍。

幸虧姜杉隨機應變,臨陣決斷,將戰局挽回。否則,燕軍早已被打成一片散沙。

然而,重頭將戰事想來。

一次是巧合。

兩次是偶然。

三次!難道那繪利津真是軍神下凡不成?每每能夠料敵先機?

姜杉自然是不信的。

若是這繪利津這有這般能耐,燕國現在已是他掌中之物。

種種跡象表明,燕軍陣中必有奸細。

奸細是誰?

姜杉心裡清楚,但他沒有說破。

計策早已定下,他要靠那位忻將軍,誘敵深入。

狄軍再次將燕軍向南驅趕,終至北境腹地,第三道防線“曲水”城外。

曲水城外丘陵,小徑遍佈。這些野徑山林便成了天然屏障。

只要將曲水城拿下,狄軍可說是在燕國登堂入室,直達腹地。

便在姜杉或誘惑引之下,燕狄兩軍,將在曲水決戰。

局勢,誰都看得清楚。

雖然還未至曲水城,但繪利津也明白,曲水城便是燕人爲他所準備的決戰舞臺。因爲在不知不覺中,姜杉反客爲主,逼得繪利津沒有選擇。

唯有此地決戰一途。

可,那又如何?狄國何時怕過?

塞北之地,苦寒之所。狄人從出生便歷經考驗,卻存活至今,靠得便是那一股血氣。

生死勝負,皆會在這曲水城下,見得分曉。

曲水之戰尚未開始,消息已經飛遍四周。

向北路上,路邊茶寨。

紅袍兒,林火,貓怔仲佔了一張桌子,要了些酒菜。

他們在此停留,並非爲了口腹之慾。

而是因爲這間茶寨,乃是一處據點,由山師陰親自安排佈置。北境所有情報必定經停此地。

山師陰這一年來,在燕國苦心經營,一路上情報飛送而至,未曾停過。他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得知了戰況消息。

只是他也是此刻,才真正看到姜杉名字,出現在情報之上。對此,他將眉頭一挑,“沒想到,花袍兒也出手了。”

看那情報之時,山師陰,貓怔仲與林火,正坐在茶棚之外,要了些熱水,就着幹餅下肚。

林火聽到姜杉名字,立即擡頭,“花袍來了?”

山師陰將情報拍在桌上,“白紙黑字,全都寫在上面。看來,你那次小姜村沒有白去。倒真是把他轟了出來。”

林火放下筷子,眉頭緊鎖,“唉!你別說了。沒想到真把花袍拖入了這紛爭戰事。若是讓我選,我還是希望那日我沒去過小姜村。”

山師陰倒了杯酒,笑道:“你真以爲,你若是不去,花袍兒便能在那個小村子過上一輩子?沒錯,他確實可以選擇爲了水玉姑娘過些普通人的日子。可他他胸中溝壑,身上所學,便是黑夜中的一點燭光,必定引人注目。他屬於這亂世紛爭。他便是爲此刻而生。”

林火暗暗點頭,反覆思索山師陰話中意思。

山師陰一杯飲盡,又斟滿一杯,“他在小姜村,也是生活。可只有當他踏上疆場,纔是真正活着。生若夏花,亦如流星,這不正是他想要的?”

林火無法反駁。

山師陰微微一笑,就要滿飲一杯,卻被林火按住手腕。

林火正色道:“嫂子可是吩咐我了,每日只可讓你飲酒一杯,不能再多。”

山師陰啞然失笑,“在我府上住了這麼些時間,你倒是成了我娘子的走狗。”

林火搖了搖頭,“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總該爲家人多想一些。”

山師陰哈哈一笑,將酒杯推到林火面前,“娘子說什麼,我遵命就是。這酒,就賞給你喝了。回去可別跟我娘子說我的不是。”他不再去看酒水,又拿起另一份情報查看。

“我是這種人嗎?”林火哭笑不得,看着手邊酒杯,“倒是前方戰事,有花袍在那兒,想來也不會有太多問題。我們這麼急匆匆地提前出發,最後卻是做了無用功。怕不是等董蠻武率軍趕到北境,戰亂已經被花袍平息了?”

“不。”山師陰看着手中情報,面色略顯凝重,“我們還得快馬加鞭。”

林火見到他面色沉重,立即正色道:“還有什麼事情?”

山師陰將那情報推到林火面前,“揚獍率軍將要入侵北境。”

林火看了一眼情報,嘖嘴道:“揚獍即使此刻入侵燕國,他與繪利津仍舊相隔甚遠,更別提出現在曲水城外。他這樣還能左右戰局?”

山師陰拍拍衣襬,站起身來,“揚獍師兄人還未到,但他的謀劃,一定已經在戰場之上。”

同一時刻,繪利津與姜杉戰況,同樣送到揚獍馬前。

揚獍只瞥一眼,便將那戰況記錄,丟給了一旁赤娜。

赤娜將信件細細讀完,皺眉發問:“你覺得,這場決戰,誰能獲勝?”

揚獍輕擺繮繩,騎得不緊不慢,隨口說着,“你那位大哥,要和姜杉爲敵,必敗無疑。”

赤娜點頭,“這樣說來,你覺得姜杉必勝?”

“不。”揚獍微微一笑,“曲水之戰。他們,都會是敗者。”

燕軍“曲水”城中,姜杉以武慎名義,再次將七位將軍,匯聚至一處。

這次,廳中氣氛更加凝重。

說是武慎組織,然而武慎根本沒有出面,那麼廳中核心,便是姜杉一人。

姜杉也不浪費時間,直接說道:“我知道,這幾天幾次將狄軍逼入絕境,最後都讓他們找到漏洞,最終逃出生天。確實是讓諸位將軍不太好受。軍中士氣,也受損頗重。所以,我猜大家定然是和我一般想法。”

花袍點起菸草,環視四周,“我們軍中,定有奸細!”

無人應答,全因人人自危。

他們不答,姜杉便替他們回答。他徑直望向忻鼎盛,幽幽說道:“忻將軍,這幾日與狄國眉目傳情,可真是辛苦你了。”

周圍衆人盡皆望向姜杉,他們似是疑惑,姜杉爲何會在此時將事情直接挑明。

忻鼎盛更是渾身一震,強裝鎮靜擡頭,“姜先生!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姜杉露齒微笑,從懷中掏出一沓信件,輕輕拍在桌上,“你肯定沒有想到,那一日聚會之後,你向外送出的每一封信,都會被我派人劫下。每一個字,我這邊都記錄得清清楚楚。你還要狡辯什麼?”

此時堂中其餘將軍,多是低下頭去,他們不曾議論,也未幫忻鼎盛開脫。想來,忻鼎盛通敵叛國之事,他們也是心知肚明。

這些人精。

姜杉心中暗罵。

“你早就知道?”忻鼎盛面上滿是震驚,隨後面如死灰,“那你,那你還……”

“全是計策。”姜杉嘬了一口菸嘴,將煙雲噴到忻鼎盛面上,“你與繪利津書信往來,透露我軍計劃,我卻要謝你。謝你幫我將狄軍引到此地。因爲你,我才能讓他們,有來無回!”

話音落,忻鼎盛面色變幻。

他稍稍擡頭,與姜杉對視一眼。

姜杉眼中滿是戲謔。

忻鼎盛牙關緊咬,“姜杉!戲耍於我,你可是非常得意?”

姜杉嘬了口煙,輕笑迴應,“我看你,便像是在看猴戲。戲耍猴子,能有多少得意?”

“猴子?”忻鼎盛額頭青筋暴起,“好!好!好!”

三字喝罷,忻鼎盛驟然掀翻面前沙盤,袖中甩開一柄短匕,撲向姜杉,“我就讓你!再也笑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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