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打援?”許靈靈輕輕地念了一句,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懂嗎?”林飛虎似笑非笑的回頭問了一句。
許靈靈輕輕搖了搖頭,她的認知僅僅是在文字上,對於打仗的東西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從字面上看不出來?”林飛虎又問道。
“圍城打援?”許靈靈暗自又唸了一遍,“援是什麼東西?”她歪着腦袋問道。
援?林飛虎也微微愣了一下。他突然間就很想戲弄一下“許志林”,哪個叫他當了逃兵的,小小的戲弄一下她也算是出出氣吧。他想到這兒臉上突然壞笑了一下,盯着許靈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援就是老鼠呀!”
他這樣說是有原因的,因爲許志林怕老鼠,有一天夜裡他被老鼠嚇得都叫出來了,也林飛虎很是無語。
“哦,是老鼠呀!”許靈靈輕輕應了一句,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在那兒沒動。
笑話,她一個女孩子怎麼不怕老鼠?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她那麼小就被送到了山上一個人生活,最**裡連覺都不敢睡,害怕山上有野物闖進山洞,那些老鼠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山洞裡吱吱叫,嚇得她整夜不敢入睡。
後來她也累了,只能迷迷糊糊的入睡,後來也習慣了。這種夜間出沒的小動物已經不在讓她那麼害怕了。直到後來許老大家的給她帶來了一些老鼠藥,山洞裡才安穩下來。
可是她忘記了一點,那就是許志林是和她一樣怕老鼠的,這兄妹兩個除了長相之外,性格上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正是因爲許志林怕老鼠,林飛虎才突然想出這個惡作劇的,可是許靈靈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怎麼能不奇怪?
“咦?你不是怕老鼠的麼?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林飛虎問道。
許靈靈腦子嗡的一聲,對呀哥哥怕老鼠,這事怎麼忘了?她的反應也是夠快的,馬上啊呀了一聲,把腳都擡到了牀面上,一臉驚恐的四處張望,“老鼠在哪兒?”
林飛虎哈哈大笑,毫不顧忌的大笑。“許志林啊許志林,你小子是沒被崩了高興傻了吧?反應這麼慢?”
許靈靈心裡那個無語呀,又是十分的後怕。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知道許志林多少秘密,按照他的說法他們在這件屋子裡一起住了十來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哪個都不知道。她需要小心翼翼的摸索着,要刻意的模仿哥哥的一舉一動,要不然可就露餡了。
“放心吧,沒有老鼠。”看到“許志林”害怕的樣子,林飛虎突然有種不忍,幹嘛要嚇唬他呢?怕老鼠又不是故意的。“援,是鬼子!”
“鬼子?”許靈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沒有老鼠?”
林飛虎有點哭笑不得了,哪來的老鼠啊?老子嚇唬你的。“許志林呀許志林,你就不能爺們一點不要這麼慫包啊,連個沒影的老鼠都能把你嚇成那樣?”
他說完就轉身出去了,他要派人籌備一下彈藥,這次戰鬥要打得漂亮,要把鬼子給打疼了,彈藥可要備足了。要是以前想打一仗他要顧忌很多東西,糧食彈藥缺一不可,現在老子手裡有兵工廠,老子怕啥?
林飛虎走了,許靈靈一下子癱倒在牀上。剛纔差一點就露餡了,也不知道團長有沒有發現什麼漏洞。哎,看來以後要多多小心了,一定要摸清楚哥哥在這裡都幹了些什麼。團長也真是的,他怎麼……怎麼這麼壞呢?許靈靈想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個字眼來……
晚上。
許靈靈因爲是被關了禁閉,也就不能隨便出來,只能由別人送飯過來。林飛虎乾脆把這個也省了,他幫着把飯菜都端回來了。一碗稀粥半塊餅還有一點鹹菜,放在一塊木盤上端回屋來了。
幾個警衛連的戰士看到了都十分的驚訝,有人在一邊互相開着玩笑。“原來當逃兵還有這樣的好處啊?被關在團長的屋裡反省,團長還親自給端飯?”
“嘿嘿,什麼時候老子也當一回逃兵,嚐嚐團長給端的飯是不是特別的香!”
“哈哈,那你得長得像個娘們,就是那手伸出來跟老樹根似的,團長的眼睛又不瞎……”
他們正在嘻嘻哈哈的小聲打趣呢,沒看到身後慧能過來了。慧能正鬱悶呢,毫不客氣的把這幾個戰士臭罵了一頓,幾個戰士一鬨而散。慧能疑惑的望着林飛虎的小屋,心裡怎麼也弄不明白。這叫什麼事啊?一個逃兵被擡舉起來了?要知道他跟了林飛虎這麼久,也沒有享受過這種高規格的待遇呢。
不解歸不解,慧能還是把幾個搗蛋的戰士趕走了,這裡是團部的核心區,外圍有三層崗哨,還有林飛虎不定期派出的移動哨和潛伏哨,可以說安全係數非常的高。經過幾天的奔波,他也有點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林飛虎的屋內,許靈靈的臉色十分的難看,她現在是坐立不安,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半天都沒有方便一下,她感覺小腹部已經快要破了。
林飛虎看到了趕緊放下了手上的盤子,關心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我要解手!”許靈靈也顧不上許多了,憋紅了臉說道。
“解手那你就去啊,有沒有人攔着你!”林飛虎奇道,“你是關禁閉了不假,可也不能不讓你解手吧?”
“我……我……”許靈靈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她祈求的望着林飛虎,眼淚都快急出來了。
“害怕?我說你怎麼就一點出息都沒有呢?”林飛虎無奈地看了“許志林”一眼,“來吧!”
簡易的茅房也僅僅能遮住大半個身子,許靈靈鑽進去正好遮到了胸部,也是晚上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林飛虎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只是看到許靈靈蹲了下去,淡淡的哼了一句,“原來你特孃的是要拉屎啊!”
許靈靈用最快的速度解開了褲袋,聽着那又快又急的水聲,她整個人幾乎要虛脫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拎起褲子。貼身的衣服已經粘到了身上,她可以肯定,要是再慢上那麼一點點時間的話,她就可能尿褲子了。
她的精神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點,在即將崩潰的時候得到了釋放,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小心翼翼的把衣服整理了一下,這才從茅廁裡走出來,低着頭不敢看林飛虎。一個男人在離她幾米遠的地方站着,她就在那樣的情況下方便,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子,不緊張纔怪呢。
雖然林飛虎的眼睛並沒有看向茅廁的方向,可許靈靈還是有被看穿一切的感覺,她心虛得不敢擡頭,眼睛一直盯着腳尖。
“呵呵,好了?”林飛虎瞟了她一眼,“好好的人能讓尿憋死?看看你那點出息!”
回到小屋,許靈靈洗了一下手,開始慢慢的吃起了東西。林飛虎在她吃東西的時候也就着許靈靈的洗手水洗了一下臉,嘴裡還自嘲地說了一句,“你看看,老子的洗臉水你嫌髒,都是自己又重新打的水,你的洗手水老子就不嫌。”
許靈靈也不說話,她吃東西的速度也不快,只是在一邊聽着林飛虎的嘮叨。
“許志林,你特孃的也反省了半天了,等一會說說都有些什麼心得,老子想聽聽你的心裡話,別給老子來虛的!”
許靈靈點了一下頭,把還有的一點點吃的放下了,擺放到了桌子上,她已經吃飽了。
“咦,還剩下了?”林飛虎看了很納悶。
“嗯,吃飽了!”許靈靈輕聲應了一聲。
“你知不知道我們隊伍的糧食多稀罕?戰士們晚上不訓練都只能喝稀飯,這點餅是炊事班特地給咱們加的,你怎麼不吃完?”
許靈靈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裡從來沒有爲吃的擔心過,因爲每次都不用等到她的糧食吃完,家裡就會給她送過來。有時候是她那個老實的大哥,有時候是許老大家的晚上順便帶過來。
“我真的吃飽了!”許靈靈有點緊張地說道。
“那老子就吃了!”林飛虎說完伸手捏起許靈靈吃剩下的餅,幾口就嚥下了肚子。“許志林,你知不知道,這一塊餅還是和尚多留給你的,他自己都沒捨得吃多少,他要是捨得吃的話,再有一塊也不夠!”
許靈靈又微微愣了一下,她對於慧能的印象並不太好,這傢伙總是對她一副看不順眼的樣子,事實上對她這個“逃兵”,慧能一時間還沒轉過彎來呢。
“好了,先洗洗腳再說說你的想法,看看這半天有沒有進步。”林飛虎脫下鞋子,把門口的洗腳水端了過來,這是慧能提前準備好的,現在“許志林”是禁閉時間,這個活他就幹了。
許靈靈看着放在地上的洗腳水心裡五味雜陳,她眼神非常複雜的看了林飛虎一眼,這個男人就是在獨立團說一不二的團長大人?他就是那個讓鬼子恨之入骨的抗日勇士?他居然給自己端了洗腳水?這怎麼有點怪怪的感覺?
就在她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林飛虎又說了一句,“你特孃的倒是快點啊,要是老子先洗了你又嫌不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