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大文王朝傾國之力,盡出川渝!
早先第二屆百家講壇結束後,趙昰本來安排了三萬精銳駐紮在夔州外,可是不曾想五胡、滿清等一衆遊牧鐵騎南下肆虐,荊湖北路陷入一片混亂,此地的三萬大軍也被鄂王趙無雙收服,轉移到了鄂州。
這也使得當文藝軍自夔州軍區傾巢而出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家勢力知曉。
距離較近的幾座城池雖然第一時間發覺異樣,可是面對韓德讓、符峰、席師、牧劍天等足足九位七境,這些城池只是片刻功夫就已經陷落。
離開夔州軍區後,依照丁言志的安排,各路大軍分頭行動。
其中,虎魄集團軍和狼吻集團軍本就有符峰與韓德讓這兩位七境坐鎮。
餘下的獸神軍、白狼軍、迅風軍、西涼軍、熊爪軍、天策軍、天罡軍、平山軍這八支大軍,天罡軍和平山軍合爲一路,加上之前六支大軍,分別由宋凱、牧劍天、席師、完顏孔雀、張真傳、陸颺、蠻麗七人隨行坐鎮。
如此陣容堪稱豪華,便是當年大宋皇朝仍然鼎盛的時候,也不會爲區區十二萬多的大軍配備整整九位七境。
以如此兵力,不過三日功夫,已經將荊湖北路的西部各州縣接連攻陷。
與此同時,同時自思州軍區出兵的項蓓蓓、楊仁杰等人卻並未輕率分兵,而是聚集一處,以龍霆集團軍、霸王集團軍、黑龍軍、無畏軍、放逐軍五支騎軍爲先鋒,一路攻城略地,鴛鴦軍、開山軍、灕水軍、巴山軍等步軍則是緊隨在後,處理着戰後逃散的敗兵。
一直以來,混亂之地之所以會持續到今日,更大的原因是南宋、北黎等勢力彼此牽制,導致七境無法抽身插手此地,再加上五胡、滿清等勢力在內肆虐縱橫,才使得四地局勢混亂不堪。
所以隨着大文王朝的兵馬傾巢而出,又有足足十三位七境壓陣,使得一路上可謂摧枯拉朽,根本沒有一家勢力能夠阻攔他們分毫。
最開始的時候,各大勢力雖然知曉了文朝出兵的事情,但是並未太過在意。
南宋、東瀛、北黎仍是在江南路彼此糾纏,滿清、五胡在河南行省、江西路、淮南路繼續爲禍一方。
可是短短半個月時間,荊湖北路與荊湖南路卻已經相繼有大半疆域被文朝佔領,連有七境坐鎮的鄂王府、冥王府也根本沒有半點抵抗之力,兩位親王兵敗後一個逃走一個戰死,讓文藝軍的聲勢再度壯大數倍。
隨着文藝軍的兵鋒逐漸接近江西路,滿清與五胡也開始察覺到文朝的威脅,開始大規模集結,陳兵於邊境,準備迎擊即將到來的文藝軍。
滿清與五胡目前在淮南、江西兩地的大軍約有四十萬之衆,有四位七境坐鎮,其中兩位分別是愛新覺羅和葉赫那拉二族的長老,餘下兩位是昔年五胡亂華時匈奴族與鮮卑族的族長。
這兩位族長都是親自參與過當年五胡亂華的大凶,昔年五胡亂華之際,這兩位也是曾經血屠千里的角色,只是後來心間宗和無雙劍宗兩位帝尊崛起,擊敗羯祖,導致他們被羯祖封印,直至數月前才重新復甦。
此次南下,兩人好不容易搶到了領隊的資格,一路上燒殺擄掠,不知道屠殺了多少座城池,所造罪孽也是罄竹難書。
得知文藝軍已經逼近己方邊境,四人合計過後,果斷派遣信使趕回北方求援。
大文王朝此次派出的七境可是有整整十三人,他們四個人哪怕再能打,也扛不住十三位同階,更不要說其中還有韓德讓這等名列武榜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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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清與五胡陳兵邊境的消息,很快就被符峰等人知曉。
帥帳內,符峰和韓德讓並肩而立,帳內李懿霖、蕭劍山、陳萌等人披甲執銳,個個戰意昂然。
韓德讓環顧衆人,沉聲道:“剛剛欽查府傳來消息,滿清二十萬精銳已經駐紮到了嶽西與望江二城,只消攻破此二城,淮南路就可長驅直入,再無敵軍阻撓。”
蕭劍山面色沉吟,肅然道:“我方逼近的消息,肯定瞞不過滿清,根據線報,他們中只有兩位七境,肯定會派人去北方求援。”
以陌生樣貌站在帳內的宋凱臉色冷淡,淡漠道:“現在華夏諸雄混戰,局勢複雜,那滿清就算要派遣援軍,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支援的。”
衆人聞言不覺一怔,韓德讓則是哈哈一笑,頷首道:“不錯,這滿清、五胡趁着大宋分裂之際南下肆虐,的確攻無不克,只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正是他們一路上的接連大勝,才註定了他們接下來會在淮南路大敗。”
陳萌聽得好奇,疑惑道:“韓大人能不能解釋一下?聽不懂啊!”
完顏孔雀嘿嘿一笑,伸出羽扇指點沙盤,笑吟吟地爲衆人解釋道:“他們自兩遼出發,沿途繞過燕京,先後侵佔了山西、河南兩地,然後以這兩地爲根基,在淮南、江西、荊湖南北四地不斷侵略。”
符峰虎目微眯,似有所悟,皺眉道:“他們的戰線拉得太長了。”
“哈哈,正是如此!”完顏孔雀頷首道,“如果只是佔據山西、河南兩地,以他們的兵力足以守住,可是非但派遣四十萬精銳進入混亂之地,還在北方和北黎爭鬥不斷。”
壞笑了兩聲,完顏孔雀陰笑道:“現在華夏幾大勢力,滿清五胡幾乎招惹了遍,北黎、南宋、南蠻還有我們大文,哪個沒有跟他們打過仗。”
“現在我們和他們即將開戰,這種情況下,本來就和他們接壤的北黎肯定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定然會進攻河南行省,最不濟也要牽制住那兒的兵馬,不讓他們過來增援。”
“四個七境,四十萬精銳,雖然說我們大文現在國力雄厚,但是要吃掉他們,自己也會折損部分,”完顏孔雀收回羽扇輕輕搖晃,嘖嘖嘆道,“可惜啊,雖然知曉他們接下來會做的事情,但是總沒辦法阻攔。”
“誰說的?”
這時候,韓德讓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引得衆人都是看過來。
宋凱卻是若有所悟,淡淡道:“後金。”
笑着點點頭,韓德讓道:“我等出發前,御史大夫已經秘密傳訊於後金,令完顏帝一整頓兵馬,隨時準備出兵河南。”
“好啊!”蕭劍山拳掌一撞,喜道,“若是北黎出兵伐河南,正好能坐收漁翁之利,若是他們沒有出兵,也能替我等牽制河南敵軍。”
韓德讓哈哈大笑,驀地擡手一揮,喝道:“傳令全軍,三天後,我軍必須抵達淮南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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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向遠處氣度巍峨的杭都城牆,姚若愚心頭感慨非凡。
第一次來到杭都,爲了救胡嫺,當時不過三境的他不惜夜戰杭都街巷。
第二次來到杭都,因爲川蜀歸屬問題,他與儒家翻臉。
第三次來到杭都,爲了確保伐金,他孤身前往相府,說服秦相應允伐金。
現在,是他第四次來到杭都,身份卻已經和之前天差地別。
憑着龐大的神念,姚若愚清晰地感知到山下有無數斥候暗哨,正在緊張地監視着自己。
不過這些人多是各方勢力派出的死士或棄子,姚若愚也懶得搭理他們,任由他們潛伏在下面。
那日救出宋凱後,姚若愚和許烜熔聯手,以起源天道幫她自沉睡中甦醒過來。
當初宋凱復活後,也發現了侯靜茹的殘魂,趕緊將之置入冥河溫養,只是他修煉的是冥之大道,雖然能保證侯靜茹的殘魂不會溢散,卻也很難將之恢復完好。
所以這數月時間來,侯靜茹一直沉睡在冥河內。
雖然和宋凱一樣身軀粉碎,但是侯靜茹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不但突破至六境,更是以六境之身參悟到幾分生之大道的奧妙。
所以她目前仍是待在宋凱的冥河內,待得日後逐步推演生之大道,可以爲自己重塑肉身。
將宋凱、吳雪、侯靜茹送回重慶府後,姚若愚便孤身離去,連許烜熔都沒有跟隨。
因爲姚若愚要去的地方,正是南宋國都,杭城。
當年各國公約,八境不得對普通人動手,現在的大文王朝又是人才濟濟,文武英傑無數,姚若愚既然無法對普通軍隊出手,又對計謀一塊兒增益不多,索性孤身前來杭都。
他在城外已經獨坐了近二十日,不但逼得趙昰、諸葛正我、扶蘇、楊繼、楊延昭回返杭都坐鎮,更是讓南宋各路大軍不得不龜縮起來,將原先好不容易奪回的江南路再次拱手讓於東瀛。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應該要打到淮南了。”
喃喃自語着,姚若愚的目光漸漸凝銳起來,原先斂入體內的劍道神念也是緩緩散開,一時間方圓百萬丈內盡數歸爲寂靜,除卻幾位八境,所有生靈都是莫名戰慄起來。
感知到姚若愚的氣機逐漸攀升,杭都內也是接連升騰起五股神念,正是趙昰等五位八境。
因爲顧忌姚若愚掌握的兩大天道,南宋並未將張子強調回杭都,生怕姚若愚化解大悲慈齋的秘術。
所以現在的杭都內,只有趙昰、諸葛正我、扶蘇、楊繼、楊延昭五位八境。
六人神念方纔顯現升空,楊繼的聲音已經自城中如雷鳴般轟隆隆地響起:“文太祖,你到底想怎麼樣?”
望向城內,姚若愚脣角露出一絲笑意,揚聲道:“不想怎麼樣。”
不待楊繼怒斥,姚若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們五個,我先殺誰?”
此言一出,天地寂靜,不但是趙昰等五位八境怔然,便是遙隔數萬裡以神念感知此地的楚狂歌、羯祖等人也是心中愕然。
好狂!所有人心頭都是閃過這個念頭。
孤身來到南宋國都,獨對五位八境不說,竟然還敢放言說要先殺一人,這姚若愚難不成是失心瘋了,以爲八境是自己當年弱小時面對那些同階敵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