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大地,自春秋戰國以後,諸子百家乃至各大勢力都有英傑涌現,開創出無數頂尖的秘術陣法,而其中有七座法陣被譽爲最強,它們各有玄妙之處,彼此難分高下,久而久之,便有了華夏七大法陣的說法。
道家的混沌周天劍陣。
儒家的浩然天下。
法家的刑天下。
陰陽家的陰陽顛倒大陣。
兵家的破軍大陣。
除了源於諸子百家的五座大陣,還有兩座大陣。
其中之一是大唐皇室一統天下後,收集百家陣法精華,創造出的九脈黃流大陣。
而最後一座,便是築劍宗的五靈繁易劍陣。
結合五位六境則可跨越天障之別逆誅七境,可想而知這座劍陣的殺傷力究竟何等可怕。
華夏七大法陣中,單論實體攻擊力,五靈繁易劍陣堪稱天下第一!
雖然築劍宗久在西北,從未和蒙古交過手,但是人的名樹的影,當這座劍陣登場的瞬間,蒙哥和忽必烈仍是面色驟沉,全身功力直接提至巔峰,隨時準備着迎接戰鬥。
姚若愚驚喜回頭,先是朝席師頷首示意,隨後就望向身後五名駕馭劍陣的五人。
其中四人是當初負責執掌文邦仿製五靈劍陣的築劍宗的副宗主普劍子、雷劍峰首座師傳和風劍峰首座趙疾,及真武劍門門主姜太恆。
而第五人卻並非天一水宗的宗主黎一夢,而是名列錦繡準潛龍榜的【天劍】牧劍天。
雖然換了一人,但是五人的配合反而更加緊密,畢竟除了姜太恆其餘四人都是築劍宗出身,況且黎一夢畢竟不是劍道修士,當初只是以天一真水模擬了劍道烙印,但是換了劍道天才的牧劍天,反而更能增持劍陣威能。
對於姚若愚的點頭示意,席師同樣頷首一笑,背後鐵劍劍氣衝騰,朗笑道:“王爺,如今你我二人加上我宗劍陣,不知能否斬了這兩位蒙古七境呢?”
“本王也想試試。”姚若愚微笑道。
蒙哥聞言面色陰沉,怒斥道:“不過多了個七境五重和五個六境,竟也敢這般大放厥詞!”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席師哂笑道。
蒙哥何等性格,怒笑一聲**緊彎刀就要動手,卻被丁言志一把攔下,低聲道:“五靈繁易劍陣有逆誅七境之威,大哥莫要衝動……”
“試試再說!”蒙哥一把甩開他,厲嘯出刀,身化罡風直撲席師。
“來得好!”席師大笑一聲,背後鐵劍錚然出鞘,泥澤劍域悄然延展。
同時身後牧劍天五人當即催動劍陣,五道足有十丈直徑的劍光化虹而起,緊隨着便是重重劍氣憑空涌現,不斷追逐在五道劍虹四周,演化爲一股摧枯拉朽的凌厲劍虹直擊蒙哥。
先是兩人領域相擊,柔之大道與金之大道彼此衝擊,一方是至陰至柔,一方是至剛至銳,頓時重重漣漪接連迸現,時而劍域被銳金之氣撕裂,時而刀域爲重重綿力纏繞瓦解。
不等兩者拼出一個高下,五靈繁易劍陣所聚的五道劍虹已經貫穿而至,竟是摧枯拉朽地將蒙哥的領域一擊撕碎,使得泥澤劍域瞬間席捲而上,同時席師提劍疾步搶上,劍影重重如浪濤掀起,挾着磅礴巨力橫掃而出。
領域被破,蒙哥氣機頓時一窒,面對席師趁機轟來的劍氣,倉促間橫刀胸前,刀勁迸發強行一擋,只聽得轟的一聲,蒙哥全身衣衫破碎地倒飛而出,幸好有忽必烈及時出刀擋住席師,才躲過了這位築劍宗宗主連綿不絕的劍氣浪濤。
“五靈繁易劍陣名不虛傳,我兄弟見識了。”忽必烈放了句狠話,拉着蒙哥就急速後退,席師見姚若愚默然不語,也收劍止步,任由二人一路退回了蒙古軍大營。
隨着蒙哥和忽必烈的敗退,已經快要殺到山巔的汪良臣等人也不得不止步收兵,滿是不甘心地退下山去。
姚若愚也無心追擊,和席師、牧劍天等人一起飛落到釣魚臺上,此時黎歡、宋凱他們都已經去養傷了,雖然沒有致命傷勢,但是也都傷勢不輕,還好有侯靜茹在,而且等之後烈山藥隨軍趕到,治傷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姚若愚等人則是返回了州牧府,半路上,席師也說了此來的緣由。
在收到暗部傳來的消息後,席師、喻潔儀、蔣思羽等人一番商議,決定由席師和姜太恆五人攜五靈劍陣先行趕來漁州增援,其餘人加快腳步儘快趕到。
不過,既然打算親自加入天策府,席師也決定將築劍宗徹底站到文邦的陣營,所以在半路上帶着五人回了一趟家築劍宗,取走了鎮壓宗門的五靈繁易劍陣。
正巧牧劍天返回宗門辦事,也被席師帶着一起趕來援手。
如今有了席師和五靈繁易劍陣增援,漁州在七境層面已經絲毫不懼蒙古軍了,甚至還能反過來佔據優勢,所以在文藝軍大部隊趕到或是蒙古軍有新的七境趕來之前,他們是不用擔憂蒙古軍會繼續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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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軍帥帳內,氣氛凝重。
換了條新袍子的蒙哥端坐在帥座,忽必烈和丁言志分別立在左右首位,隨後則是李德輝、汪良臣等六境。
因爲蒙哥面色陰沉,饒是性子桀驁如李德輝,也不敢隨意說話,一時間帳內氛圍極爲沉重。
好半晌,蒙哥忽地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氣體內五色靈光閃耀,赫然是五靈繁易劍陣催發的劍勁。
總算將劍陣氣勁逼出體外,蒙哥面色輕鬆了數分,隨即沉聲道:“諸位有何看法?”
衆人面面相覷,忽必烈搖頭道:“以前聽說五靈繁易劍陣可誅七境,那時還不信,今日算是見識了,只是你我二人加上國師,也才至多抵平對方,但是國師要佈陣壓制那釣魚山的護山大陣,沒了他,汪將軍他們難以攻下釣魚山。”
汪良臣等武將聞言俱是面色漲紅,然而忽必烈此言確實是事實,有護山大陣在,他們十成實力發揮不出七成,哪怕人數佔優,也難以攻破此山。
“非也,”突然,丁言志搖了搖頭,淡然道,“此地距離我朝國境太遠,重慶府的靈韻之氣又被我重創,無法借道運輸國勢,所以現如今,丁某隻能發揮出六境高階的戰力。”
雪上又是加霜,蒙哥等人面色愈加難看。
突然,黑無夢摺扇一收,拱手道:“無夢前些日子聽聞耶律丞相的長女耶律銳雯正在荊湖北路一帶遊歷,若是能聯繫到她,可讓我方新添一位七境戰力。”
“耶律銳雯?”皺了皺眉頭,蒙哥沉吟道,“此女素來張狂桀驁,連丞相的話她都不聽,又豈會聽從我的命令。”
黑無夢笑了笑,答道:“耶律銳雯嗜酒如命,攻破重慶府後,小子在渝州商行中搜刮到一批名酒,足以讓耶律銳雯出手。”
“好!”蒙哥喜上眉梢,揮手道,“既然如此,此事交給你了,儘快讓耶律銳雯趕來漁州。”
“喏!”黑無夢拱手答應。
闊闊出掰了掰手指,遲疑道:“可是加上那耶律銳雯,也才三個七境……”
“三人足矣!”丁言志淡淡一笑,“有在下壓制那護山大陣,相信諸位將軍定然能攻陷釣魚山!”
“當然!”汪良臣聞言揚眉喝道。
蒙哥朗笑一聲,撫掌到:“哈哈!好!那就先讓文賊悠閒數日,待得耶律銳雯趕到,我們立刻進攻,這一次,定然要讓這釣魚山灰飛煙滅!”
此事商定,衆人也就各自散了,丁言志留下來與蒙哥、忽必烈討論了些紮營的瑣事,隨後就返回了自己的營帳。
剛剛步入營帳,丁言志腳步陡然一頓,氣機更是瞬間提起,不過隨即就恢復如初,冷笑道:“你怎麼來了?”
“不能來麼?”營帳桌案後,戴有金色面具的白袍男子捧書端坐,擡頭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這法禁天地大陣的威力,可比我預想中小多了。”
丁言志嗤笑了聲,走到旁邊坐下,伸手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冷冷道:“九刑劍被渝虎侯這個莽夫折斷了,沒了這口劍,我能汲取的律法之氣少了至少四成,否則豈會容那陰陽家小兒在我面前張牙舞爪。”
“是麼?”白袍男子淡淡一笑,也不計較丁言志言語間的隨意,彈指打出一道白色光團,丁言志隨手一抓將之握住,旋即就是眉頭一皺,悶哼着將之丟開,就見他掌心皮膚竟是已經稀巴爛,好似被無數劍氣攪碎了一般。
白袍男子遙遙一揮袖,將那被丟開的白色光團捲起,懸於丁言志身前,淡然道:“這東西戾氣十足,你小心點,若是散發出些許氣機,小心那羣蒙古韃子殺人劫貨。”
皺了皺眉頭,丁言志仔細凝視着那團白光,這才發現那光團內赫然是一枚劍丸,當他的靈識接觸到劍丸的剎那,丁言志整個人宛如觸電般蹭地一震,七竅流血地駭然站起,震驚道:“這是什麼東西?”
他身懷法家秘傳,對靈識的禁鎖保護堪比擁有詭術的姚若愚,可是在接觸到那劍丸的瞬間,一股近乎可怕的超強銳氣憑空涌現,瞬間將他的靈識擊碎。
“你可知道上古時期雄視華夏的三大教派?”白袍男子笑而不答,而是反問道。
皺了皺眉頭,丁言志回憶了下,問道:“是那人、闡、截三教?”
點了點頭,白袍男子淡然道:“正是,當年截教勢大,逼得人、闡兩教聯手,總算是大敗截教,戰後無數靈寶神器流落華夏各地,此劍便是其中之一,你先將之煉化,自然能知曉這是何物。”
狐疑地看了看他,丁言志思索了下,還是依言凝出心魂烙印,小心翼翼地將之打入劍丸頓時就有一股銳絕天地的凌厲氣勁衝騰而出,好在畢竟是無根之水,丁言志皺緊眉頭,凝聚心神良久,總算是將自己的烙印打入劍丸,初步煉化了此物。
當靈識自劍丸內轉了一圈,感受着自己探索到的信息後,丁言志陡然睜眼,素來智如淵海從容不迫的他,少見地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這是……”
“誅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