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境界,從弱而強,勢、意、魂、域、朝、神六等。
勢者爲氣勢,源於內心;意者爲意志,容納天地意志;魂者爲根本,令武道誕生靈魂;域者爲領域,可於方丈之地割據爲雄;朝者爲王朝,鎮壓萬千,稱雄一地;神者爲神明,永恆不朽,不死不滅。
姚若愚自拜師常青谷後,習得那生生不息之道,令劍道能短時間突破至劍魂境界,雖然並未完全踏足魂境,但是也讓劍意達到了圓滿。
然而先前一戰,因爲情緒激憤,令得姚若愚體內詭術暴動的同時,也讓他多日來累積的潛能在瞬間爆發,從而將劍意一瞬間推至巔峰,突破極限,達到了古往今來少有人能達到了劍魂之境。
而當他成功掌握劍魂的那個瞬間,姚若愚與湛湖忽然多了一股聯繫,無形無質,卻又真實存在,就彷彿湛湖內有着一個靈魂,在那個剎那和姚若愚的靈魂產生了聯繫。
只不過當時姚若愚體內靈力暴亂,根本無暇顧及這份聯繫,直至他調息了數個時辰,終於將紫府內的亂狀緩緩平復後,纔有心思關注起這份突如其來的聯繫。
劍道!包容劍道!
隨着姚若愚的意念沒入湛湖,一道浩瀚無邊的劍道氣息沿着靈覺猛然涌入他的紫府,那是當年江南第一強者吳越王的包容劍道。
當年初次溝通湛湖時,因爲包容劍道太過浩瀚無垠,實力尚不夠的姚若愚根本無法承受劍魂一級以上的劍道境界,然而如今隨着他領悟了劍魂,那包容劍道內的劍魂真意也隨之浮現,盡數傳輸給他。
將武道突破到魂境後,不似以往突破那般更加鋒銳或凝實,而是多了一絲靈性,與武者的心意更加契合,操縱起來也愈加得心應手。
此次姚若愚參加七聖會武,奪取冠軍固然是重點,但是提升武道也是目的,所以此刻他也無心去考慮爭奪那乾坤戒的事情,而是全心沉浸在劍魂中,細細鑽研,以期儘快將之掌握。
就在這片寂靜中,一日時光悄然而逝,原先全部集中在第三層的選手們,除卻戰死的,也大多都已經找到了通往第二層的道路,所以這一日中倒也沒有人來到這處石窟,讓楚原和崔見神放心不少。
石窟中不知時間流逝,只是楚原和崔見神自有記錄時間的手段,當看見三日期限的大半時間都已經過去,二人不覺也焦急起來,楚原還好,純粹只是來湊熱鬧的,但是崔見神身負奪取冠軍的任務,在此拖延了這麼久時間,也不免有了些焦躁。
好在在他快要忍耐不住的時候,原先繚繞在姚若愚周身的劍魂猛然一淡,而後盡數沒入他體內,數息後,他才緩緩睜眼,默默吐出一口濁氣。
唰!那口濁氣方纔吐出,楚原和崔見神皆是如觸電般一躍而起,緊張地望過來,就見那口濁氣明明淡薄,卻如似劍氣般散發着凌厲的銳意,縱然二人實力都不弱,此刻仍感覺一陣心驚肉跳。
見二人望來,姚若愚愧疚一笑:“抱歉,耽擱你們太久了。”
“沒事兒,反正我也是來玩玩的。”楚原擺擺手,大咧咧地笑道。
崔見神撓撓頭,苦笑道:“誰讓你是我姐夫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說了,還有我姐在,也不擔心那乾坤戒被別人奪走。”
姚若愚無奈一笑,嘆息道:“崔兄,這姐夫的稱呼還是別亂說了,姚某不過武夫倒也無妨,但是崔姑娘冰清玉潔,未免名節有損。”
崔見神還沒說話,楚原已經笑道:“我覺得那崔巧心不錯啊!長得跟天仙一樣,再說了,你堂堂藩王身份也不低,娶她一個江湖女子怎麼了。”
“江湖女子又如何?”見他貶低崔巧心,崔見神不滿道。
“好了好了,別吵了,咱們趕緊動身吧,這鬼地方分不清方向,我們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姚若愚趕緊打了個圓場,笑道,“這些時間有人過來麼?”
“沒啊!”崔見神搖搖頭,“估計都找到去深處的路了。”
微微皺眉,姚若愚忽然看向身側石壁,沉吟片刻後伸出手按在上面,放出靈覺細細感應了片刻,隨即輕笑道:“賭一把怎麼樣?”
“賭一把?”崔見神見狀微微眨眼,茫然道,“什麼意思?”
伸手握住湛湖劍柄,姚若愚眯眼笑道:“雖然這座洞府有靈陣庇護,但是我剛剛感應了一下,這石壁應該擋不住我的劍魂。”
“所以你是想……”楚原若有所悟,頓時興奮道,“乖乖,那就厲害了啊!”
“這辦法有些誇張了吧?”崔見神也明白過來,駭然道,“姐夫你行麼?”
“試試不就知道了?”姚若愚輕笑一聲,體內劍魂霎時爆發而出,如似風暴般衝擊向四周石壁,這番舉動頓時激發了石壁內的靈陣,就見無數靈紋符篆紛紛浮現,化爲一股無形之力要將劍魂阻擋在外。
然而面臨着靈陣阻擋,毀滅劍魂卻如有靈魂一般,剎那間一分爲千,如針刺似的盡數鑽入那靈紋中,將內中無數符篆盡數粉碎湮滅,而後繼續向前,攪動着山壁內的靈陣,將之逐漸瓦解粉碎。
不過數個呼吸間,整座石窟已然劇烈搖晃起來,無數石屑唰唰唰地飄落下來,而下墜不過數寸便被劍魂強行卷動,沿着劍魂衝擊走向重新沒入石壁。
楚原和崔見神二人見狀均是駭然,趕緊各自運轉真氣靈力護住自己,生怕下一刻頭頂石壁就崩塌下來。
而姚若愚則是始終專心駕馭劍魂,靈力也是順勢涌出,合入劍魂化爲道道劍光衝騰四射,將四周山壁不斷切割粉碎,刮下大片石粉。
約莫半刻鐘後,姚若愚忽地眼睛一亮,恍然道:“原來在上面,給我破!”話音未落,他眼中已然迸出一絲凌厲,滿窟劍魂更是瞬間收攏凝聚,合爲一處對準頭頂刺去。
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石窟頂部的靈紋轟然爆碎,無數碎石連四濺都來不及,盡數被劍魂湮滅爲虛無,而後劍罡上衝,直接轟出了一個數丈寬的洞口。
姚若愚三人擡頭望去,就見那洞口上方赫然傳落下道道光線,頓時崔見神就是一喜,喊道:“我去,上面居然別有洞天啊!”
“走!”袖袍一拂,姚若愚收起湛湖劍,縱身便躍入頭頂洞口,崔見神和楚原也一起縱身躍上,直接離開了洞府第三層,來到了第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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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姚若愚竟然用蠻力強行打穿了地層到達第二層,谷口外不由一片寂靜,能夠由七大聖地佈置下的靈陣那是何等牢固,除非是六境出馬纔可能將之擊穿。
然而誰都沒想到,姚若愚居然會在洞府內臨陣參悟到劍魂境界,隨後就如匹夫般根本不去找路,而是直接以強力將靈覺擠入石壁,從而發覺了第二層的存在。
“他……是這麼暴力嗎?”屈書伊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道,“這傢伙雖然可惡了些,可是好歹也文質彬彬的,怎麼也不像這種暴力無腦的人啊!”
瞧見於林玉、公孫湛等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倪嬋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趣有趣,老姚可是再次刷新了我對他的印象。”
“就是說啊!這種無腦匹夫不一向是倪嬋麼?怎麼老姚也這麼幹了。”公孫湛有些茫然地喃喃道。
倪嬋聞言頓時大鬧,而自覺失言的公孫湛尷尬一笑後,迅速拉着李淑儀裝模作樣地聊起了天來,好似剛剛那番話並不是從她口中說出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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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就是第二層?”
來到第二層後,率先映入姚若愚眼中的,赫然是四周的無數山野溪泉,且擡頭望去,他們頭頂居然是一片白雲藍天,如果不是他知道自己在下面那層移動的距離沒有太遠,都可能懷疑自己是否已經離開了黃山境內。
“我去,這什麼情況?”楚原看清楚四周後也是一驚,驚訝地看向四周。
崔見神則是皺緊眉頭,片刻後才狐疑道:“這估計是什麼幻陣,模擬外界的情景。”
姚若愚聞言後微微頷首,以他如今感悟了劍魂的靈覺,稍稍感應後便能發現四周景緻的異樣,想來應該是那位上古洞府的主人在此處佈置了極大的靈陣,模擬了外界的天穹景色。
只是這手段未免太過高超,縱然以他的靈覺,竟然也只有隱隱感覺到幾分不對,而如楚原這類武者,則是根本看不穿幻陣。
幾人說話間,已經將四周全部打量了一遍,此刻他們正處於一處密林內,腳邊就有一條溪流,沿着溪流望去,遙遙能望見一座直入雲霄的高大孤峰。
再次看了看四周,崔見神沉吟道:“這兒只有這麼一座山峰,估計乾坤戒就在那裡。”
姚若愚忽地笑道:“話說,這次不是你們風雪神山主辦麼?連你這位少當家也不知道?”
崔見神翻了記白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爹那人古板的很,別說我了,就算我姐姐肯定也不知道。”
“也算公平。”聳聳肩,姚若愚看了眼那座孤峰,邁步便朝那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