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你從普朗克寶庫裡面得到的新功法?”
坐在軍帳內,姚若愚挑着眉毛,仍有着幾分怒氣地盯着蔣思羽。
然而此刻的蔣思羽卻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安靜,被姚若愚這般盯着,她卻只是微微頷首,輕聲回答道:“也不算新功法,我現在兩門功法都在修行。”
姚若愚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每個人的確可以同時修行多門功法,但是一般都是分個核心與輔助,如他是因爲詭術的特殊性才能同時修行多門功法,但是蔣思羽無論是之前的《夜鶯心法》還是現在這門所謂的《逆羽射術》恐怕都沒有詭術那樣特性。
瞧見姚若愚皺眉,蔣思羽微笑着解釋道:“放心,雖然我同時修煉兩門心法,但是《夜鶯心法》主要增強我的目力與速度,《逆羽射術》則着重於技巧與敏捷,兩者並不衝突。”
見她言語自信滿滿,姚若愚便也不再多言,而是扭頭看向帳內其他人。
此刻坐在帳內的全都是文藝部的人,張子強、楊仁杰、黎歡、李懿霖、符超瓚、任嘉盛等等,只有宋凱、許烜熔、侯靜茹、吳雪、胡嫺五人不在。
剛剛與蔣思羽切磋完後,差點陰溝裡翻船的姚若愚又不好當着士兵們的面發作,只有假惺惺地裝出一副英雄惜英雄的姿態,然後叫上陳萌等人一起進了軍帳。
瞧見姚若愚看向衆人,楊仁杰忍不住問道:“老妖,把我們喊進來有什麼事啊?”
“自然是有事了啊,逗逗你啥智商,這都問?”符峰翻了下白眼,沒好氣地吐槽道。
“就是說。”李懿霖自然不放過每個刷存在感的機會,趕緊插口說話,可惜,其他人都沒注意到他的話。
此時帳內只有文藝部一羣人,所以他們也不會如在外那般故意嚴肅,恢復了穿越前的那種說笑狀態。
聽見他們的說笑,姚若愚卻是忽地嘆息一聲,淡淡道:“這次喊你們一起,是想說說接下來文藝軍的發展。”
衆人聞言均是一愣,張子強血眸微閃,忽地道:“我要不要回避?”
微微撇嘴,姚若愚無語道:“子強你又不是別人,迴避什麼。”
張子強聞言便不再說話,而符超瓚則是皺眉道:“妖哥,其實接下來的發展我們大家心裡也有數,但是我們需要時間。”
衆人聞言不覺都是微微點頭,他們都是大學生,接受的教育自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可比的,哪怕是智慧不如許烜熔、宋凱等人,但是智商卻也絕對不低,自然清楚現在的情況。
現在的城邦看似名震華夏,但是一切都是空中樓閣,完全建立在姚若愚那可以匹敵五境的戰力之上,一旦姚若愚出現問題,那麼整個城邦恐怕立刻會土崩瓦解。
名義上,整個城邦武力方面有姚若愚、白俊儒及兩大遺族的高手,謀略方面有許烜熔、宋凱、白秋雨等人,看似文武兼備,但是除了姚若愚外,其他人的實力都不過三境四境,白俊儒也不過是普通五境,哪怕仗着白鶴法陣也至多匹敵五境四重的敵手。
至於軍方方面,雖然說文藝軍有六營軍隊,又有暗夜龍騎軍這支恐怖無比的強軍,但是楊仁杰、蔣思羽這些營將都不過三境,哪怕靠着秘法可以匹敵四境,但是相比於其他軍隊,他們還是太弱了,弱到根本無法支撐起藩國之名。
想想現在宋朝其他的藩國,海外東瀛,西洋各國,以及有着皇室血脈的各位藩王封地,哪個沒有六境高手坐鎮,除了這些六境高手,各藩國內五境高手也至少超過十位。
事實上,合州城之所以能夠獨立爲藩國,也是有着各種原因。
姚若愚那匹敵五境的戰力,楚狂歌背後的支持,大理、西夏兩族的參與,還有秦檜希望招攬姚若愚的意圖,甚至可能還有更多。
但是縱然成爲了藩國,但是合州城在很多人眼中只不過是一個小城,哪怕還有一座釣魚城,依然不足以承受藩國之稱。
這些其實蔣思羽等人都知道,但是他們卻沒有絲毫辦法,現在的他們已經爲整個城邦建設了一個完整的框架,但是卻沒有足夠的力量去進行穩固,除非有朝一日,他們一個個都成爲了五境高手,那個時候,合州城才真正有資格號稱藩國,甚至是……獨立爲國!
瞧見衆人神色各異,姚若愚嘆息一聲,淡淡道:“既然大家都清楚,那就最好,合州位於宋金邊境,隨着我們的崛起,金國的目光必定會轉移向我們,所以接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真正的金國大軍來襲……不是完顏野這些賊寇,而是真正訓練有素的金國精銳。”
聞聽此言,衆人均是神色大變,隨後就紛紛沉默下來,因爲他們很清楚,姚若愚此言完全不是憑空揣測,而是事實。
“所以接下來,我會讓萌萌噠建立兩座通源殿,我需要你們在半年時間內,全部突破到四境,”環視着衆人,姚若愚聲音驟然一沉,“如果突破不到,那就將自己麾下軍隊解散吧。”
瞧見符峰等人驟然發呆,姚若愚肅然道:“這不是開玩笑,不到四境,在國家戰爭中根本無法保護自己,既然如此,還不如好好當個普通人保全性命,我不希望哪天就收到了你們的死訊。”
雖然姚若愚話說的難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張口反駁,所有人都神色複雜地沉默了下來。
知道他們都需要時間消化這個要求,所以姚若愚簡單地說了幾句後,就起身離開了軍營,趕往吏部,打算找許烜熔討論一下建立通源殿的事情。
不想他來到吏部後,卻得知一向每日都會在吏部辦公的許烜熔今日居然沒來,據僕從說,昨晚許烜熔辦公到極晚,此時可能還在家裡休息。
姚若愚想了想,讓那僕從等許烜熔來吏部時告知對方自己來過,然後便轉身離開,返回了自己的領袖府。
他回到府邸,門口侍衛就稟報說吳雪、侯靜茹來了,正和完顏芙嬋在後院。
來到後院,姚若愚就看見完顏芙嬋、吳雪、胡嫺三人坐在後院的紅亭中,正在交談着什麼,從表情上,吳雪一臉憤怒,胡嫺表情悠閒,完顏芙嬋則是滿面興奮。
看見姚若愚現身,完顏芙嬋微笑着點點頭,胡嫺笑着招呼了聲,吳雪則是撇撇嘴,一臉不屑於鄙夷,也不知到底在鄙夷些什麼。不過這丫頭每次看見姚若愚都是這副表情,時間久了,姚若愚也懶得搭理她。
來到亭中,姚若愚抖了抖外衣坐下,笑道:“你們怎麼來了?”
“怎麼,不行啊?”吳雪聞言頓時扁扁嘴,不滿道,“領袖了不起了?能打五境了不起了?有女朋友了了不起了?”
扶了扶額頭,姚若愚苦笑道:“牛奶最近感覺你苦大仇深啊!”
“有嗎?”吳雪聞言眨眨眼睛,隨即哼聲道,“成天看你們秀恩愛,我這種單身狗當然會苦大仇深了。”
“我哪裡秀恩愛了?”姚若愚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莞爾道。
“我覺得有,那就有。”吳雪哼聲道。
完顏芙嬋卻是聽得好奇,嫣然笑道:“什麼是秀恩愛?”
“唔,就是情侶間表現的很恩愛吧!”胡嫺想了想,給她解釋道。
“哦!”完顏芙嬋恍然地點點頭,然後嫵媚地朝姚若愚看了眼,眸中波漣盪漾,看得吳雪與胡嫺均是身子一抖,差點沒起一身雞皮疙瘩。
瞧見完顏芙嬋故意作怪,姚若愚不覺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對方安靜些,然後笑道:“來了還習慣麼?”
“挺好的,”胡嫺笑着點點頭,回答道,“我和黎歡還有藝琦現在先住在思羽家裡,這兒比較清淨,不像杭州那兒嘈雜,我能安心練琴。”
見她沒有不適應,姚若愚也就放心地點點頭,隨後笑道:“對了,你們剛剛聊什麼呢?”
吳雪聞言頓時扁扁嘴,哼聲道:“我東西丟了。”
“東西丟了?”姚若愚微微一怔,沒等他說話,吳雪就繼續道:“對啊!好奇怪,我明明都收起來的,但是後來都不見了……”
“什麼東西?”姚若愚好奇道。
“楚徵給我寫的信啊!”吳雪鬱悶地回答道。
“楚徵?”姚若愚頓時眼眸微睜,興奮道,“他給你寫信?”
撅起嘴巴,吳雪氣鼓鼓地說道:“是呀,那次打完以後就給我寫信了,剛開始說什麼來攻打我們很抱歉,後來就跟我聊重慶的各種風景……煩死了,我一個重慶人,跟我聊重慶有什麼好聊的!”
稍稍思索了數下,姚若愚便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笑道:“那你給他回信沒有?”
“回了,不過好奇怪,”吳雪嘟嘟嘴,回答道,“他好像從來沒有收到過,每次來信都沒回答我的問題。”
姚若愚不覺大樂,瞥了眼胡嫺,見她也是一副有所預料的模樣,便失笑道:“可能是你家裡太髒,惹來老鼠把信給吃掉了。”
他本是隨口一說,卻不想吳雪好似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大怒道:“你、你家才髒呢!我家乾淨的很,纔沒有什麼成堆的垃圾呢,哼!沒有!”
姚若愚頓時瞪大眼睛,隨即狂笑道:“不會吧?成堆的垃圾?吳雪你都不打掃衛生的嗎?還是你家裡僕人都太懶了?”
“哪有什麼僕人啊?”渾然沒注意自己說漏嘴的吳雪叉着腰,哼道,“就你會享受,我纔不要什麼僕人呢,自己住多好,有別人在我一點都不習慣。”
聽見吳雪的話,姚若愚本想嘲笑幾句,然而莫名地,他忽地沉默了下來。
是啊,身爲現代人的他們哪裡享受過家裡到處是僕人的待遇,對他們來說,家是私有的,當有太多外人在的時候,家的意義也就發生了變化。
姚若愚或許已經適應了,但是吳雪沒有,那其他人呢?楊仁杰?蔣思羽?陳萌?許烜熔?他們又習慣了沒有?
就在姚若愚、完顏芙嬋、胡嫺、吳雪四人在亭中說話的時候,忽然有一名僕從快步過來,低聲道:“老爺,許部長來訪。”
“萌萌噠?”姚若愚聞言一怔,隨即神色有些古怪地看向完顏芙嬋。
旁邊的吳雪聽見那人話語後,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好似馬上就能看到好戲了一樣。
瞧見姚若愚小心翼翼地看自己,完顏芙嬋不覺撇撇嘴,嗤笑道:“看我幹什麼?有客人來,趕緊去接待啊!”
“哦,好。”姚若愚頓時鬆了口氣,然後起身就往院外走去。
待得他離開,吳雪眼珠子一轉,忽地賊兮兮靠近完顏芙嬋,笑道:“你不生氣呀?”
“爲什麼生氣?”完顏芙嬋失笑道。
“姚若愚他可是……可是……”吳雪怎麼也沒想到完顏芙嬋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本來想好的話語頓時就說不出來了,她總不能說姚若愚以前喜歡許烜熔吧?這樣就真的變成挑撥別人感情了。
通過先前的交流,完顏芙嬋多少也瞭解了吳雪的小孩子性格,所以也沒在意,笑吟吟地端起茶杯喝了口,柔聲道:“他若是喜歡那許烜熔,儘管娶了就是。” ●TTKΛN●c ○
不成想完顏芙嬋如此大度,吳雪頓時張大嘴巴說不出話,胡嫺也是頗爲驚訝地看向她。
看見二人驚訝的神色,完顏芙嬋反倒是疑惑起來:“怎麼了?”
“你、你就這麼不在乎啊?”吳雪好半晌才愕然道。
“爲什麼要在乎?”微微蹙眉,完顏芙嬋疑惑道,“他是宋朝藩王,自然不會只有我一個女人,多娶幾個,子嗣多些才能壯大家族。”
胡嫺與吳雪對視一眼,都是默默無言,她們此時纔想起來,完顏芙嬋可是古代人,並沒有後世一夫一妻的觀念。
*——*——*——*
就在三女在後院說話的時候,姚若愚已經來到了前廳。
許烜熔正坐在前廳中飲茶,見他進來,便放下茶杯,笑道:“妖哥。”
看見許烜熔,姚若愚初時有些尷尬,但見對方落落大方,便也穩住了心緒,頷首道:“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許烜熔聞言微微蹙眉,隨即就若有所悟地點點頭,示意他開口。
姚若愚卻也不急,等僕從端上茶水與點心後,他揮揮手屏退屋內其他人,然後纔將打算建造兩座通源殿的事情告訴了許烜熔。
“通源殿?”許烜熔眯起眼眸,沉吟了片刻,淡淡道,“通源殿的成本可不低,而且之後使用的消耗恐怕也是天文數字,這三個月來城邦的稅收雖然比較豐厚,但是想要建造通源殿恐怕還力有未逮。”
點點頭,姚若愚回答道:“這個我知道,所以建造的費用由我私人出,只是先從城邦的財政中借取。”
“多久能還?”許烜熔卻不含糊,徑直問道。
姚若愚想了想,答道:“半年足矣。”
“好,月息半成。”許烜熔微笑道。
姚若愚皺眉計算了一下,才頷首道:“可以。”
許烜熔卻還沒完,淡淡道:“通源殿畢竟不是普通事物,哪怕是你私人建造的,但畢竟是借了城邦的錢款,其他人也應該有使用的權力。”
姚若愚倒是沒想到這茬,稍稍思索後,回答道:“每日留出兩個時辰給其他勢力使用,但是一應消耗需要由他們自己支付。”
“你確定?”許烜熔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姚若愚,“不怕惹來其他人不滿麼?好歹都是你的屬下,偏心的有點過分啊!”
“這是我私人所有,借給他們使用已經是極限,”姚若愚搖搖頭,淡淡道,“若是他們不滿,儘管來找我便是。”
見他如此說,許烜熔便不再勸說,問道:“還有其他事情麼?”
“沒有了,”搖搖頭,姚若愚看了她一眼,忽地失笑道,“看來你找我也有事情。”
“當然,不然誰沒事兒來你這兒,”許烜熔微微撇嘴,隨即神色微凜,道,“現在城邦的情況你應該也清楚,雖然大家都知曉楚狂歌是支持我們的,但是你我都清楚,這份支持太薄弱了,即便有強哥的關係,他也隨時可能放手不管我們。”
“對八境強者來說,我們不過是螻蟻罷了。”聳聳肩,姚若愚苦笑道。
看了看姚若愚,許烜熔忽然道:“昨天你昏迷了,所以不知道,援軍來的比約定時間要晚半個時辰。”
姚若愚倒是不知道此事,身子頓時一震,稍稍思索後,眼中已經浮起一股怒色。
擺擺手示意他穩定情緒,許烜熔輕笑道:“有什麼好生氣的,當初我們之所以能佔據合州城,是因爲我們通過了他的考驗,但是那場考驗僅僅是佔據合州城,能否堅持下來,能否真的長久擁有此地,卻還沒有給過我們考驗呢。”
“所以援軍晚到半個時辰,就是對我們的第二場考驗?”姚若愚眯起眼睛,冷笑道。
“當然,”許烜熔深吸一口氣,擺手道,“好了,重點不是這些,總之,楚狂歌對我們的支持有限,他也不可能明面上真的出手庇護我們,所以,我覺得我們需要另外找靠山。”
姚若愚本以爲許烜熔是想加大與楚狂歌的聯繫,不曾想她居然是有這般打算,頓時就是一怔。
許烜熔也沒停,繼續說道:“我研究了一個晚上,目前距離我們最近的幾個勢力裡,徐靜淼和渝虎侯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姚若愚聞言頓時沉吟起來,徐靜淼自然不用多說,重慶總領,算是重慶境內職權最高的人,至於渝虎侯,則是坐鎮在西北的大宋十侯之一,據說已是七境七重的頂級高手,這兩個人都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許烜熔忽然搖搖頭,道:“可是我想過了,二人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徐靜淼只是總領,在軍權方面無法對我們進行足夠的幫助,至於渝虎侯,除非他打算挑釁楚狂歌,否則他不會對我們感興趣的。”
姚若愚沒耐性聽她賣關子,徑直問道:“所以你最後定的是什麼勢力?”
白了他一眼,許烜熔嘆息了聲,隱隱聽見她似乎嘀咕了什麼笨蛋之類的詞彙,只是姚若愚卻是如若未聞,依舊是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你聽過七大聖地麼?”許烜熔卻沒回答,而是突然問了這麼個問題。
“七大聖地?”姚若愚聞言一怔,想了想,皺眉道,“你想把江湖勢力當作靠山?”
“有何不可?”揚起眉毛,許烜熔輕笑道,“七大聖地每家都有七境高手坐鎮,六境、五境也數量極多,若是能夠以其中一家作爲靠山,至少能夠震懾到宋朝境內各大勢力,減少來自宋朝內部的覬覦。”
姚若愚頓時輕輕點頭,默默沉思起來。
所謂七大聖地,乃是華夏七家實力極爲強大的江湖宗派,如姚若愚之前在上饒遇到的白靜,就出身自七大聖地之一的大悲慈齋。
七大聖地中,位於宋朝的有三家,除了普陀山的大悲慈齋外,還有位於武夷山的常青谷與處於衢州一帶的風雪神山。
這三家勢力都有着七境強者坐鎮,宗內六境、五境、四境的高手也數量極多,毫不誇張地說,隨便一家聖地都有着摧毀一省軍隊的力量。
“那你打算選哪家?”姚若愚想了半晌,最後問道。
灑脫一笑,許烜熔回答道:“你在上饒城那兒一戰,大悲慈齋的可能性就太小了,風雪神山素來自閉,未必對我們感興趣,所以最後,只有常青谷是我們的選擇。”
“常青谷?”姚若愚眯起眼眸,默默思忖了良久,忽地若有所思地擡頭看了許烜熔一眼,眼中含着幾分複雜與愧疚。
瞧見他的眼神,許烜熔不禁一愣,隨即就彷彿明白過來,臉頰上居然浮起幾分羞紅,然後見她銀牙輕咬,惡狠狠地說道:“我已經蒐集了消息,他們每年的四月中旬都會對外招收弟子,你屆時前往,只要通過考覈成爲他們的弟子,我就有手段將他們拉攏過來。”
眼神複雜地盯着許烜熔,姚若愚過了半晌才默默嘆息一聲,苦笑道:“只是爲了這個麼?”
許烜熔微微一窒,忽地垂下眼瞼,有些心虛地淡淡道:“當、當然只是爲了這個,你以爲還有什麼?”
默默凝視着她,片刻後姚若愚才苦澀地呼出一口氣,頷首道:“我明白了,只是現在距離四月中旬只有半個月了,那我需要立刻動身,城邦這邊……”
“交給我吧!”提起正事,許烜熔似乎也壓住了先前的嬌羞,從容道,“你剛剛擊敗了二十五萬敵軍,聲望在城中如日中天,再加上暗夜龍騎軍在,段理、李火他們怎麼也會收斂一二,在你離開的時候,我也會命人加緊建造通源殿。”
姚若愚沉吟數息,頷首道:“好,那我收拾一下,明日便出發過去,如果有事,馬上發信給我,暗夜龍騎軍我會暫時交由你來掌管。”
“我?”許烜熔頓時一怔,蹙眉道,“我是靈師。”
搖搖頭,姚若愚解釋道:“無妨,我會任命一人爲副營將,他會單獨聽命於你。”
見他如此說,許烜熔便不再多言,頷首道:“好。”
說到這裡,話題驟然結束,屋內隨之安靜了下來,只是二人卻依然在對視着。
過了片刻,似是受不了這般對視,許烜熔忽地起身一禮,少有急促且尷尬地說道:“那、那我先走了……”言罷,也不等姚若愚挽留,她徑直轉身出門而去。
目視着許烜熔離開,姚若愚忽地又是一聲嘆息,雖然許烜熔說的如何冠冕堂皇,但是到了最後,卻還是無法遮掩住她這番計劃的真正目的。
衆所周知,常青谷最擅的就是長壽延命之法,許烜熔看似是讓姚若愚去尋找靠山,實際上,其實就是爲了讓姚若愚去那裡得到延長壽命的辦法。
只是以萌萌噠的傲嬌性子,在姚若愚已經有了女友後,她又怎麼會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目的,所以最後,乾脆就以尋找靠山爲理由,打算將姚若愚誆騙過去。
(侯靜茹,你這個騙子,不是說好不告訴別人麼……)
忽然,姚若愚自嘲地笑了笑,眉宇間滿是苦澀與愧疚。
(萌萌噠,你這樣……讓我欠你太多了啊!)
PS:這一章開心了吧?整整六千字的豪華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