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愚聞言頓時冷笑一聲:“我本就是嘉興之人,爲何要因你們這羣無名之輩離開家鄉?”
“如此年輕就能領悟劍道之意,曹某聞所未聞,若是嘉興本地人,豈會毫無名聲?”那曹睿淡淡道,“閣下若是執意不離,就休怪曹某等人無禮了。”
“有趣有趣,你們要奪什麼湛湖,自己去奪就是,何必非要牽扯到我?不過既然你們自己尋死,姚某也不與你們客氣!”
姚若愚哈哈一笑,猛然拔劍在手,掠風劍劍鋒揮起,蘊含無盡破滅真意的毀滅劍意隨之席捲蔓延,頃刻間就籠罩住方圓百丈,將包圍過來的十餘名武者盡數覆蓋,那十餘道武道之勢更是瞬間湮滅,被劍意直接斬碎。
“劍、劍道之意?不對,這是……毀滅劍意?”被劍意一壓,那曹睿頓時面色大變,駭然道,“當今之世,參悟毀滅劍道的唯有合州那人,你……你是……你是合州、釣魚二城之主,賜封合州王的姚若愚?”
“正是姚某!”傲然一笑,姚若愚手中黑焰一閃,洶涌的黑潮已經對準左側三人席捲出去,那三人所持的都是長劍,自身也都是參悟了劍勢的四境武者,只是在毀滅劍意的壓制下,卻連半點反抗都做不出,一瞬間就被黑潮徹底湮滅。
“動手!”曹睿見狀頓時大驚失色,趕緊呼和四周同伴一起動手,只是誰成想姚若愚聞言心念一動,劍意猛然加重一倍有餘,在場衆人頓時就紛紛被壓制住,根本無法反抗。
姚若愚此時並未使用冰季法壇或施展【破鏡】,所以自身修爲還是三境八重,但是那劍意的確是威壓五境以下的強大手段,只需沒有感悟武道之意,就根本無法對抗劍意,即便在場衆人都是四境高手,但是一個個連反擊都做不得,盡數被劍意籠罩,動彈不得。
劍鋒一轉,姚若愚對準右側又是一劍揮出,頓時又有四名真武劍門的武者被黑潮淹沒,待得黑潮捲回,那四人已經消失不見,只有滿地零星的鮮血,說明了那四人的命運。
瞧見姚若愚橫勇,連殺己方七人,曹睿只覺得痛徹心扉,大恨自己吃飽了沒事兒做,過來招惹這般殺神,那人連五境都能夠輕易壓制,更何況自己這羣四境,此次過來,簡直是不知死活。
五息時間,姚若愚已經連出四劍,將除了曹睿以外其他包圍過來的真武劍門武者盡數斬殺,除了點滴鮮血外,半塊碎肉都沒有留下,全部都被劍意徹底毀滅。
待得除了曹睿以外的武者全數殞命,姚若愚忽然劍意一動,就如實質般壓制住曹睿的脖子,淡然道:“你先前說的湛湖,是什麼?”
“你當真不知?”曹睿怔怔地看着姚若愚,見他的確不知,不覺慘然一笑,心想自己當真是蠢貨,對方並非是衝着此物而來,卻被自己當做敵手,想要利用真武劍門威脅對方離去,結果最後反被殺了個全軍覆沒。
長嘆一聲,曹睿也未隱瞞,苦澀道:“前不久,江南忽然有一個傳聞,說是當年江南第一強者吳越王的佩劍湛湖就在南湖中,各家宗派知曉後都立刻派人前來搜尋,我們真武劍門在宣城,得到消息後,門主派了我們過來。”
對於這則傳聞,大多數人其實是抱了一個半信半疑的態度,不過曹睿爲人狠毒,也不管是否屬實,總之既然要爭奪湛湖劍,那麼其他武者肯定就是敵手,所以這些日子裡,他已經暗中解決了好幾個四境武者。
剛剛姚若愚因爲神傷,不自覺地溢出劍意,頓時引起了曹睿的警覺,立刻帶人包圍了過來。
真武劍門的秘傳劍法極爲特殊,能夠搭配組合,人數越多,劍陣威力越強。就曹睿想來,他們這十幾名四境聯手佈下劍陣足以匹敵沒有軍勢可凝的五境。卻不曾想,姚若愚竟然不凝軍勢,純粹以劍意就將他們徹底壓制,連組成劍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滅殺了個乾淨。
雖然沒有猜透曹睿的心思,但是姚若愚多少也領會了幾分,當下他就催動黑潮,直接將曹睿吞沒,湮滅爲了虛無。
將曹睿解決後,姚若愚看了看四周,運轉劍意數下席捲,把所有的劍意殘留全數抹去後,就迅速轉身離去。
等姚若愚回到客棧,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剛剛回來,姚若愚就敏銳地發現客棧四周明顯多了許多武者,隨即他就明白過來,白天的時候,這些武者應該都在南湖裡搜尋湛湖劍,直至黃昏才歸來。
姚若愚回到客棧的時候,蔣思羽與宋凱都已經回來了,正在各自房中休息,唯有冰點點還沒有回來。
姚若愚想了想,讓店小二去喊他們出來吃飯,隨後就找了個鄰窗的桌子坐下。
沒過多久,宋凱與蔣思羽就先後來到大廳,看了一下就來到這兒坐下。
三人閒聊了幾句白日在城中閒逛的感覺,蔣思羽忽然秀眉微蹙,淡淡道:“你們發現沒有,城中似乎武者數量極多,我記得江南的修行者大多是靈師,極少有武者,爲何嘉興這兒有如此多的武者。”
宋凱聞言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問附近的人,他們也不太清楚,只聽說和昔日江南第一強者吳越王有關。”
二人說話的時候,姚若愚忽然發現四周有不少目光注視過來,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知道是這羣人聽見了宋凱與蔣思羽的對話,眼珠子一轉,就笑道:“我倒是打聽了些消息。”
看了看他,宋凱沒有做聲,蔣思羽則是輕笑一聲,不以爲然地說道:“妖哥你也會去打聽消息?”
翻了記白眼,姚若愚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麼就不能打聽消息了?合着我在你們心目中就只會打架啊?”
“瞎說!”宋凱刀削眉一皺,沉聲道,“明明是隻會說官話!”
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的姚若愚憤憤不平地哼了幾聲,隨即悻悻地說道:“據說是當年江南第一強者吳越王的佩劍湛湖就在南湖中,所以江南這片的江湖勢力都雲集過來,想要找到這把武器。”
“吳越王的佩劍?”宋凱濃眉一皺,疑惑道,“不過是一把劍而已,至於如此興師動衆麼?”
“你小子懂什麼?”宋凱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客棧大廳內武者衆多,大多數都是三境,其中也混雜着幾名四境,以他們的實力,要聽見宋凱的話語自然無比輕鬆。
發話的正是一名四境武者,就見他持着一把雁翅刀,滿臉橫肉,眼中泛着幾分煞氣,怒哼道:“傳說湛湖劍內含吳越王一身武道精華,只需得到此劍,就能繼承吳越王一身武道,況且此劍並非普通神兵,乃是吳越王的本命劍!”
四周不乏知道這個消息的,當下都是默默無言,倒是一些不知道的人聞言後紛紛露出驚喜神色,心想難怪湛湖劍會惹來如此多人的覬覦,若是他們能夠得到,豈不是也有機會成爲吳越王那般強者。
不過這羣人激動自然是激動,宋凱卻是始終面無表情,他修行的是靈法又不是武道,吳越王的佩劍再是厲害,與他也沒有關聯。
只是這副冷淡的表情,卻是惹來不少人的不滿,覺得這年輕人太過驕橫,連吳越王的武道傳承都不放在眼睛裡,簡直囂張無比。
察覺到四周衆人的不滿,姚若愚冷哼一聲,心中劍意猛然衝展出來,一瞬間就充斥在整個客棧大廳內,將在場衆人盡數籠罩壓制,只是他刻意收起了內中的毀滅真意,僅僅將自完顏刺宋處感悟來的殺意顯露出來。
霎時間,整個客棧大廳內滿是猙獰森然的殺意,那些三境武者一瞬間就被殺意嚇得顫抖不止,四境武者們稍稍有幾分餘力反抗,只是他們身上的武道之勢剛剛展開,就被殺意徹底撕碎,反倒是將他們強行逼出了幾分內傷。
夾起一塊南湖菱肉丟到嘴巴里,姚若愚默然無聲地咀嚼了幾口,隨後擡起頭看向先前呵斥宋凱的持刀男子,淡淡道:“剛剛你對他說什麼?”
那男子聞言眼中滿是駭然恐懼,只是迫於殺意臨面,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一張臉漲的通紅,拼命地想要掙扎,可是在姚若愚的劍意威壓下,根本就沒有掙脫的可能性。
每過一息,姚若愚就會增強自身劍意一分,宛如是爲了測試自己最強的水平一般,短短片刻,他已經將劍意催逼到了極限,冰冷刺骨的殺意遍佈客棧每個角落,除了他們以外的所有人全部都被強行壓制,根本無法反抗。
不過,待得第六十息的時候,姚若愚忽然感覺眉心一痛,心知自己終究是三境修爲,越階駕馭劍意還是極爲勉強,除非施展秘法將自身位階拔升,否則繼續施展劍意,必定會損失紫府心魂。
唸到此處,姚若愚便緩緩收起劍意,待得劍意徹底收起之際,整個客棧內頓時滿是喘息的聲音,甚至好多人剛剛放鬆,就不由自主地癱倒在地,滿眼都是恐懼。
環顧一圈,姚若愚冷然道:“我們路經此地,無意插手湛湖劍之事,也望各位莫要昏了頭腦,來找我等晦氣,否則的話,剛剛那般殺意,就會全部爲那人所放!”
迫於姚若愚的壓力,那羣武者沒有一個敢說話的,尤其是先前呵斥宋凱的那名男子,更是快要把腦袋塞到褲襠裡面去了,生怕姚若愚一轉頭看見自己,順手一劍就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