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大個子,你叫什麼名字?”
忽然,姚若愚身後傳來一聲怒氣衝衝的喝問,原來是在姚若愚與柯大義對峙的時候,兩方船隻已經碰到了一起,吳雪在陳萌的護送下也來到了柯大義的戰船上。
瞧見吳雪沒禮貌的喝問,柯大義本能地擰起眉毛,不過見姚若愚眼中殺意一閃,這才壓住怒氣,憋屈地回答道:“柯大義。”
“個螞蟻?”吳雪沒聽清楚,茫然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喜歡螞蟻?”
陳萌及領袖府士兵頓時發出一陣大笑,水賊裡也傳出陣陣竊笑,好在懾於柯大義的威勢,迅速就止住了笑聲。
此刻煞星臨面,柯大義也沒在意吳雪的嘲笑,悶聲道:“柯大義。”
“哦哦,”聽清楚了的吳雪點點頭,隨即笑着問道,“看你這些船很不錯啊,怎麼樣,要不送給我吧?”
“送給你?”柯大義頓時一愣,姚若愚聞言卻是心頭一動,回頭瞥了眼吳雪,隨後看向柯大義,皺眉道:“我此次外出不容外人知曉,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要想不被我滅口……”
不等姚若愚說完,明白過來的柯大義已經苦笑着嘆了口氣,低頭道:“就投降你是吧?”
“不願意?”揚起眉毛,姚若愚緩緩舉起掠風劍,森然的殺意也緩緩升起,牢牢鎖住柯大義的心魂,只待他說出一個不字,就立刻一劍斬出。
這股劍意是如此的鋒銳,彷彿已經壓在了柯大義的頭頂,只需要向下輕輕一壓,就能將柯大義的腦袋斬作兩半。
面對着如此威壓,柯大義終究還是放下了縱橫嘉陵江的威勢,滿臉苦澀地俯首在地,抱拳道:“閣下三敗陽谷軍,我柯大義心服口服,願意投效。”
見首領跪下,四周水賊面面相覷之後,也紛紛跪倒在地,口呼投降。
姚若愚見狀輕輕頷首,不過他想了想,便走到柯大義身前,伸手按住對方眉心。
沒等對方明白過來,姚若愚已經將一道靈力滲入柯大義的紫府,化爲一道鐐銬鎖住了紫府中的心魂。
雖然柯大義是武者,但是依然感覺到眉心驟然多了一股束縛,頓時他就駭然擡頭,姚若愚見狀淡然道:“你雖然投效,卻是懾於我的實力,我此次外出十分關鍵,不容有失,先在你心魂中施加了一道禁制,待得我返回合州城後,自然爲你解除。”
柯大義頓時大惱,他好歹是縱橫嘉陵江的水匪大王,哪裡容得這般羞辱,只是瞧見姚若愚眼中殺意,他卻是遍體一寒,滿腔怒氣直接散盡,憋屈地低下頭:“大義明白,這便帶大家去合州城投效。”
想了想,姚若愚讓一名士兵取來紙筆,沾墨後歪歪扭扭了寫了幾個字。
在他寫字的時候,跪在地上的柯大義自然看不到,倒是姚若愚身側的吳雪伸着腦袋瞄了幾眼,忽地噗嗤一笑,敢情姚若愚寫的是簡體字,只是這幾個字實在是太醜,歪七扭八的,除非是現代人,否則還真的很難認出這些字寫的是什麼。
回頭瞪了眼吳雪,姚若愚將信紙折起來交給柯大義,吩咐道:“到了合州後,你將這封信交給吏部部長許烜熔,說是我派你過去投靠的。”
柯大義接過後也沒說什麼,收好放到口袋裡,然後抱拳道:“屬下對重慶境內的水系很熟悉,大人若是打算悄悄出行,屬下可以爲大人帶路,挑選偏僻的水道前進。”
姚若愚聞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知道我去哪裡?”
“屬下不敢!”迫於他眼中劍意,柯大義趕緊低下頭,恭敬道,“屬下只想幫大人免去麻煩。”
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姚若愚問道:“你最近有劫掠什麼權貴的船隻麼?”
柯大義聞言一愣,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前段時日大人與陽谷軍交手,又聞楚王親自壓陣,屬下不敢妄動,一直待在老巢裡,今日纔剛剛出來,沒想到……”
知道他是想說沒想到剛剛出來就碰到了自己,姚若愚不禁莞爾一笑,想了想,他還是搖頭道:“不必了,你儘快收攏人馬去合州城,切記不可對外泄露我外出的事情。”
“屬下遵命。”柯大義聞言便沒有再囉嗦,將姚若愚等人送回船上,然後就帶着船隊迅速離開了。
見柯大義等人離開,吳雪禁不住扁扁嘴,鬱悶道:“你怎麼不讓他們留下呀?那麼多船,咱們裝寶藏都方便很多哎。”
彈了下她的腦門,姚若愚失笑道:“不就是覺得他們的戰船比較威風麼?碧波匪是嘉陵江這兒最大的水賊,十分惹人注目,我們這次行動需要隱秘,當然不能帶他們。”
“切,反正都是你有道理!”吐了下舌頭,吳雪哼聲道。
陳萌卻是濃眉一皺,遲疑道:“妖哥,就這麼放他們離開,會不會……”
笑了笑,姚若愚淡然道:“放心吧,我在他心魂上施加了獨門禁制,半個月內不解開的話,他必定魂飛魄散。”
詭術最擅心魂類的靈法,姚若愚剛剛給柯大義施加的靈法名爲【靈魂鐐銬】,只要被他拷住心魂,除非動用詭術,否則根本無法破解,如果要強行破解,反而會激發靈法,將受術者的心魂徹底粉碎。
雖然出了碧波匪這件事情,但是也沒有耽擱太久的時間。等到柯大義帶人離開後,士兵們重新調整船隻方向,就繼續前進,朝着武隆駛去。
接下來的路途非常順利,姚若愚等人沿着水路一路來到重慶,然後經過涪陵,最後順着烏江一路南下,終於抵達了武隆。
繳納了費用後,姚若愚留下兩名士兵看守船隻,然後帶着其他人購置了馬車,一起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碼頭,朝着仙女山趕去。
自武隆盜瓦解後,武隆境內太平了許多,雖然那些武隆賊四散後組成了其他盜匪,但是規模不大,被武隆城駐軍幾次圍剿後,大多也就銷聲匿跡了。
所以姚若愚他們這一路行去,倒也平安無事,沒有碰到一個劫道的,很順利地來到了仙女山。
立在山腳下,姚若愚有些感慨地望着這片山脈,不獨是他,便是陳萌與吳雪也都滿臉複雜,畢竟他們最初的重逢就是在此,也正是從此處開始,才真正開始了他們穿越後的冒險經歷。
深吸一口氣,姚若愚暫且壓住了心頭的複雜思緒,擡手屈指計算了一會兒,忽地一指某個方向,淡然道:“跟我走。”言罷,他已經策馬向前,陳萌等人見狀,趕緊驅動馬匹跟了上去。
一行人繞着山腳轉了半圈,纔在姚若愚的示意下停止前進。
回頭看了看衆人,姚若愚思索了一下,說道:“留下八人看守馬車,其他人跟我上山,吳雪,你也留下吧?”
吳雪這次出來,本來就是因爲被巡查監督處的工作弄得煩躁,好不容易來了,她當然不願留下來,當即連連搖頭,嘟嚷道:“不要,我要去看熱鬧。”
“這種熱鬧有什麼好看的?”姚若愚無奈地搖搖頭,只得看向陳萌,後者微微遲疑,便也無奈一笑,點頭道:“好吧,我留下來。”
“麻煩啦。”笑着說了句,姚若愚就翻身下馬,朝着山上走去,吳雪見狀趕緊也跳下馬背追了過去,陳萌則點了八人留下,然後吩咐其他人跟上姚若愚。
這兒已經算是山脈深處的,人跡罕至,自然沒有道路,好在姚若愚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姚若愚取出霜汐劍後,就獨自在前劈砍樹叢開道,吳雪則揹着手跟在後頭,好似什麼領導一般,十名士兵則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頭。
每走一會兒,姚若愚就重新掐指計算一次,待得第七次後,他終於徹底鎖定了天詭洞的位置,帶着吳雪等人朝着某個方向直走了半柱香時間,終於來到了一座山廟前。
看見這座山廟,姚若愚不禁一笑,如今隨着實力漸高,他的眼力自然也隨之上漲,此刻站在這兒,他已經敏銳地察覺到山廟內隱隱流動的靈能波動,顯然,這座山廟內有着一座靈陣,應該就是天詭洞進出的通道了。
想了想,姚若愚沒讓那些士兵進去,吩咐他們站在廟外等候,然後帶着吳雪走了進去。
剛剛進去,吳雪就連連揮手,鬱悶道:“我說,你選的什麼地方啊?好髒啊!”
“廢話,這裡估計幾年都沒人來了,能幹淨就怪了。”白了她一樣,姚若愚走到山廟中央立定,然後屈指結印,凝出一道靈印。
隨着靈印浮現,似乎有所感應的,廟內緩緩涌出一股波動,姚若愚見狀大喜,當即放出靈識與之接觸,然後運轉詭術心法,立刻得到了靈陣的控制權。
吳雪還在嫌惡地打量着廟內四周,結果下一刻就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出現在了一座山洞中。
“哇!這是哪裡?”吳雪頓時大驚,趕緊掃視一圈,確定沒有危險後,纔好奇地看向姚若愚。
姚若愚倒沒注意她的注視,原地感應了一會兒,就徑直來到一處山壁前,伸手按住了山壁,將靈力緩緩注入其中。
數息時間後,二人就見那處山壁忽然泛起道道靈光,從中緩緩浮現出一道圓形石門,只是石門的大小不過一個足球大小,和姚若愚當日取走霜汐劍與冰季法壇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姚若愚見狀頓時一皺眉,如果還是這般大小,估計他也拿不出什麼東西。
只是等他思索了一會兒,忽然一拍腦門,立刻祭出了冰季法壇,然後運轉【破鏡】,藉助二者的力量將自身修爲直接拔升到了五境七重。
隨着他的修爲暴漲,靈識也隨之增強,頓時山壁上的靈光再次波動起來,上方的石門也緩緩變大,待得靈光停止波動後,整道石門已經足有一人大小。
姚若愚頓時哈哈一笑,收回手掌,然後一把推開了石門,徑直邁步走入,吳雪見狀趕緊追上去,也隨之一起走入了石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