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告!”突然聽到常德在門外的呼喊聲。
我心裡又鬆了口氣,這次,他來的正是時候,這麼晚他還來歆懿宮,聽他的聲音又這麼急,想必這宮裡一定有大事發生。
元子攸顯得很不耐煩,還是立刻起身穿上外衣,走出了內堂,我也急忙穿好了衣衫,雖然比較凌亂不堪,只好跟着他走了出去。
元子攸一打開了寢宮的大門,便喝斥道:“你這狗奴才!深更半夜來驚擾朕,究竟所爲何事?”
常德滿頭大汗,髮絲也凌亂了,用手捂着胸前,氣也接不上一口,說道:“皇上,平陽王快不行了,暗器有巨毒,幾位太醫都束手無措!”
什麼?我猛然一驚,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一般。
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的身心早已疲憊不堪,我居然忘記了元修,沒想到她們那樣陰毒,要置人於死地,他中毒了?
“那太醫怎麼說?”元子攸非常冷靜,淡淡問道。
“回皇上,太醫說這毒沒解藥,必須在今晚解毒,不然王爺他就……”
解毒?我忽然想起皇兄那裡還有一顆白玉雪蓮丸,可以救元修,還好,皇兄還沒有離開北魏,我一定要說服皇兄去救他。
我急忙走到常公公面前,說道:“常公公,本宮隨你走一趟!”
元子攸突然拉住我的手臂,冷冽的眼神看着我:“你一個女人,你去了有用嗎?”
“皇上,臣妾可以爲王爺解毒,望皇上恩准!”
“你先出去!”元子攸回頭冷冷看了常德一眼,常德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只得俯身退出了寢宮門外候着。
元子攸掩上門後,將我拉進內堂,用力往地上一丟,我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但已顧不上這疼痛了,欲要用力爬起來,擡眼卻看到亦峰已經昏了過去。
我心裡更是百感交集,我生命中曾經一度保護我的兩個男人,現在都徘徊在了死亡的邊緣,我該怎麼辦?
思緒有些混亂了,還來不及開口,元子攸就擡起腳,一腳將我踢飛:“你這賤人!朕真是小瞧了你啊!蕭芷嫣!一夜之間竟有兩個男人爲你賣命?你真是不簡單啊?你以爲朕什麼都不知道嗎?”
這次重重地撞在了衣櫃上,感覺再也爬不起來了,只能趴在哪裡,大口地喘着氣,眼淚婆娑地望着那個儼然快瘋掉的男人,身子蕭瑟地抽搐成一團。
元子攸身上散發出的凜氣,讓人不寒而慄,感覺自己痛得連呼吸都快窒息了。
“你昨夜去了哪?幹了什麼?別以爲朕不知道?他比宇文灝彥和薛亦峰,更讓你心動嗎?你還要去幫他解毒?”
恍然大悟,昨夜我去了竹林,遇到了元修,難道他派人監視着我嗎?
突然覺得眼前這男人太可怕了,好像我做的每件事情他都瞭如指掌一樣。
我自知理虧,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囁嚅道:“不是……不……不是這樣的!”
“哼!那是怎麼樣的?你說啊?說!”
眼看元子攸一點一點地逼近我,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往後退着,心裡更怕了,聲音也顫抖起來:“皇上!我和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是……不是那樣的。”
“你這蕩婦!那麼多男人你都愛,他們每個你都要保護,是嗎?!”
“沒……沒有……不是……”
“朕再說一次,朕纔是你的夫君,朕纔是!”
他的聲音由低到高越來越大,突然間,像發了瘋似得掐着我的脖子,一時間我感到氣緊,我下意識的用手抓住他那只有力的大手,拼命地推開他……
“皇……皇上……疼……好疼!請放開臣妾,聽臣妾解釋!”
“哦?你也知道疼嗎?!”他鬆開了我,我以爲自己又會栽倒在地,他卻接住了我,但臉上的怒意絲毫未減,自己緊張得整個人都在抽搐,用手捂着嘴,咳嗽了幾聲,大口大口喘息着……
正想從他懷裡抽身,一隻有力的手臂卻攬住了我的腰肢,他低頭看着我,目光有幾分異樣,淡淡道:“別動,說吧,朕聽你的解釋?”
元子攸的懷抱是溫熱的,我卻感覺到極度的冰冷,這股寒意讓我渾身發麻,我的身體還是不停地抽搐着,慢慢道:“皇上,昨夜臣妾是見過王爺,臣妾走錯了地方,誤入竹林迷了路,又扭傷了腳,的確是王爺抱着我回到寢宮的,沒有他的救助,我肯定回不了宮,但我們絕無苟且之事。”
元子攸的眼神有點絮亂,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慢慢垂下臉來,一個吻重重地印在了我的脣瓣上,自己完全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他已用力吮吸着我的脣,他的氣息越來越燙,我感覺到一股男人陽剛的之氣正在慢慢滲入到我身體裡來,重重的吻已經讓我透不過氣來,他卻渾然不覺,只是雙手把我緊緊的抱住。
直到我被他吻得面色發紫,他彷彿從*裡醒了過來,鬆開了我,我不停地喘着氣,他低頭看着我,眼裡卻有了一絲的憐惜。
“皇上,王爺今天不解毒會有生命危險,他是爲了救我才受那麼重的傷,我皇兄那裡有西樑秘製解毒丸,能解百毒,臣妾懇求皇上,讓臣妾去爲王爺解毒!”
“你怎麼一開口,說的都是別人?你就那麼怕他死嗎?”
他說的很對,我的確怕元修死,他救過我那麼多次,現在他是爲了我而受傷的,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唔……”我還沒來的及開口,他的脣又一次堵住了我的嘴,只是輕輕一點。
“是不是以後,朕都要這樣堵住你的嘴,不讓你開口說話?嗯?”
我的臉突然燒得發燙,羞澀地低下了頭:“王爺是臣妾的救命恩人,臣妾只是想還他的人情而已。”
過了許久,他低沉的說道:“朕讓你去!他對朕還有用,現在朕還捨不得讓他死!”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只聽到一聲怒吼:“擺駕安仁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