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第一個

“嫣姐姐,你不是聾子,也不是瞎子。”

一瞬間,她的話頓住了。

聽見她嘆了口氣,又道:“我哥對你怎麼樣,想必你應該很清楚,他爲了治你的眼睛,每日寢食難安,夜夜難眠。”

“算我求你吧,如果你真的不想離開鴻燕山莊,就嫁給我哥吧?”

我心一驚,放下了碗筷,抿了下脣角,道:“文思,你不是說我是個不祥的人嗎?我嫁給你哥,豈不是會拖累他,我不願意他爲我受累。”

文思笑了一下,輕輕抓住了我的手,態度也不再生硬,輕聲道:“你的確是個不祥人,不過,我哥的命可比你硬,你克不死他的。”

“可是,我是個瞎子,我……”

“我……配不上他。”

她突然把我的手一甩,冷冷道:“你諸多借口,其實你就是不想嫁給他,是不是?”

“文思,你不要生氣,慕容大哥只把我當親妹妹,我……”

“你放屁!”

“你心裡還想着那個皇帝,對不對?”

“不是……沒有……”

“我哥有什麼不好?他那一點不如你那個皇帝了?”

“你說啊?你說?”

面對她咄咄逼人的口氣,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開口,沉默的低着頭。

“文思,你出去!”突然間,慕容文謙進來喝斥道。

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走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我和他,我尷尬地把頭埋得更低了些。

“芷嫣,等秦鳴的傷一好,我就帶你去醫治眼睛,你不必擔心了。”

我心裡有些困惑,他想帶我去哪醫治呢?

難道這世間有人比他的醫術還高?

“慕容大哥,你要帶我去哪醫治眼睛?”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哎,在這世間,只有一個人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是誰?”

“他就是神農谷的谷主冷昀非,此人是神農氏的後代,醫術超羣,他的金針刺穴更是天下無雙,江湖中人都尊稱他爲”醫仙“。”

他的這一席話,彷彿照亮了我的心,我笑道:“他真的可以醫治好我的眼睛嗎?”

“是的,絕對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你快說啊?”

“芷嫣,我與他有些過節,不敢保證他會醫治你?”

“原來如此,那我們到底,還去不去?”

“當然要去,因爲這是你唯一的希望,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試一試。”

原來文思當時是想阻止他帶我去找這個人,她一定擔心那人會爲難慕容文謙。

我的神色黯淡了下來,淡淡道:“那你和他到底有什麼過節?”

他沒有作聲,雖然我看不見他此時的神色,但我感覺到,他與這人有着很深的過節,而且這件事使他難以開口,我也沒繼續問下去。

過了很久,他開口道:“芷嫣,你不用多想,好好休息吧。”

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叫住了他:“等一等!”

“慕容大哥,如果你爲難,我們就不去了,我不想別人爲難你。”

“傻瓜,叫你不用多想,沒人可以爲難我。”

十日後,山谷裡下起了雪,初下雪時,雪片並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隨風輕飄,隨着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往地上直落,大雪伴着狂風呼呼的颳着,吹在人的臉上像刀割一樣地疼,而我的眼前還是漆黑的一片,只能在腦海裡想象出銀裝素裹的景象。

日子過的真快,轉眼已經到了冬季,突然間,感覺到了生命的虛度,黯然神傷地嘆了一口氣,想起了子修,不知道他好嗎?

此時此刻,他會想想我嗎?

“姑娘,你爲何嘆氣?”是秦鳴的聲音。

我轉過身子,笑道:“秦大哥,有禮了,不知你的傷痊癒了沒?”

話一落,就感覺到他離我很近,我往後退了一步,他說道:“姑娘,你怎麼答非所問,看來,你心不在焉,想必你有心事,可否告訴在下?”

我默不作聲,低下了頭。

“莫非姑娘是在想心上人,對嗎?”

對啊,我在想他,現在這麼冷,不知誰伴在他的身邊,爲他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甚至爲他暖好被窩。

想到這裡,突然感覺一陣鼻酸,眼眶的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

“你別哭啊!”他驚呼道:“我最怕女人哭,在下不問便是。”

聽到他驚慌的聲音,我的臉色“唰”地一變,不禁笑出了聲,用手擦去了淚水,淡淡道:“原來你還有怕的,我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

“哈哈哈!”他大笑:“你真會說笑,要說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想必這世間只有一個,就是你的慕容大哥。”

我的表情凝了一下,他說的也不無道理,慕容文謙的確無所畏懼一樣,他是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好像從來沒有任何事可以難倒他。

我輕笑了一聲,道:“是的,我想回屋了,就不與你說笑。”

“姑娘你說錯了,我感覺他很怕你啊,很在意你的感受。”

我偏着頭,冷冷道:“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這個外人來多言,告辭!”

“什麼?”

“外人?”

“哎!”他長嘆一聲:“原來姑娘一直把在下當外人,真是失望。”

他似乎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停滯了腳步,轉過身子,說道:“我與你素不相識,只有過一面之緣,當然把你當外人,莫非還把你當親人不成?”

他把臉湊到我耳邊,戲謔的笑道:“我明白,姑娘只把慕容兄當成親人,是嗎?”

“你別亂想了!”我轉過臉,低下頭說道:“他是我的大哥哥,僅此而已。”

說完,我繼續往前面走去,不想與他糾纏於這個問題,他又道:“你可知道,他從未帶過女子回山莊,你是第一個?”

我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往前面走着,他追了上來,我加快了腳步一不小心跌在了雪地上。

“哈哈哈……哈哈……”

秦鳴居然大笑了一聲,這個笑聲顯得有點幸災樂禍,我心裡突然燃起了一絲莫名的怒火,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理會他。

“你真的只把他當成哥哥,真的不願意嫁給他嗎?”

我心裡的怒火突然間爆發了出來,對他狂吼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感覺到我的憤怒,沒有出聲了,突然周圍除了雪風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任何多餘的聲響。

我慢慢道:“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會嫁給他,更不會愛上他,因爲我有心上人,他在我心裡沒有人可以代替,懂嗎?”

說完這句話後,心裡的怒火慢慢消散了,留下的只是淡淡的痛楚,我輕輕閉了閉雙眼,滾燙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對不起,在下失言了,”他將一張手帕遞在了我的手裡:“讓姑娘傷心了,我……”

“你這小子,在幹什麼?”

聽到慕容文謙的聲音,我的心驚住了,他什麼時候來的,剛纔我和他的談話是否

已被他聽見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又作何想法?

“你又在戲弄她,是嗎?”

正在我躊躇之時,慕容大哥已牽着我的手往回走了,冰冷的手被他溫熱的大手牽着,帶來了一絲暖意,可是,心裡還是涼嗖嗖的。

回到房間後,慕容文謙遞給我一件毛茸茸的東西,柔聲道:“芷嫣,入冬了,天氣寒冷,這個狐裘披風留給你暖身子,如果你要出門記得穿上它,彆着涼了。”

我細細地摸了一下,上面的毛柔軟暖和,這件披風一定很名貴,他每次對我做出的關懷都顯得那麼自然而然,讓人無法拒絕。

“謝謝,文思她有嗎?”

“她有。”他輕笑一聲,道:“兩件披風一摸一樣,你放心好了。”

我淡淡笑了一下,這笑容還未散去,只聽見“嘭”地一聲,有人使勁地把門踢開了一樣,我回頭望着門外,不知誰來了?

“什麼一摸一樣?!”

“一件是黑色,一件是白色,哪一點一樣了?!”

文思的聲音相當的憤怒,我驀地明白過來,她一定是不喜歡自己的那件顏色。

然後,我殷勤的說道:“文思,你想要什麼顏色,你先選吧?”

“哼!”她怒哼了一聲:“我就要你那件白色,這個黑的留給你!”

話音剛落,她就一把搶走我手裡披風,把那件黑色的披風扔在了我身上,重重地關上了門,衝了出去。

我默然地低下了頭,原來慕容文謙還記得我喜歡白色,白色的狐裘本來就稀少,可能他沒有找到兩件一樣的,所以……

“芷嫣,對不起,她太任性了,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慕容大哥,千萬不要責怪她。”

“一件狐裘而已,她喜歡就讓她穿吧,其實我又看不見,什麼顏色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只要暖和便好。”

“你不覺得委屈嗎?”

我酸澀地笑了一下,道:“慕容大哥,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在這裡,有吃有住,怎麼會覺得委屈,我高興還來不及。”

“可是,我感覺你並不開心啊?”

我沉吟了很久,不知如何作答了。

他淡淡道:“你是不是很想他,如果你想回到他身邊,我派人去通知他來接你,或者,我親自送你回洛陽,可好?”

我哽咽道:“想,也沒有用,他身邊有佳人相伴,再也不需要我了。”

話音剛落,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淚水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山間的雪風從窗戶的隙縫一點一點地滲入,風揚起我鬢間的髮絲,吹散了一頭的亂髮,一隻手伸過來撫開我鬢邊吹亂的一縷青絲。

“既然如此,你就別再想他了,別讓自己心痛。”

我也不願去想他,不想讓自己心痛。

可是,他在我腦海裡總是揮之不去,或許我需要更多的時日去忘記這個男人。

因爲愛,讓自己變得如此卑賤,從開始的相遇,到後來的依戀。

如今,自己還這樣的去思念他,這……

“我也只是一時感傷而已,你不必爲我擔心。”

心已痛得麻痹,我微微別過頭,錯開了慕容文謙的手。

然後,慌亂地用手胡亂地抹着臉上的淚水,蒼白着臉努力地衝着他掩飾的一笑。

“夠了,芷嫣!”

看着我故作堅強的樣子,慕容大格似乎一陣心疼,他一把抓住我胡亂擦着淚水的手,執着不肯放開,卻也沒有用力。

“芷嫣,如果難過,你就哭出來,如果心裡難過,說明你是有感覺的,人都是有感覺的,有我在,你不需要把自己僞裝得堅不可摧的。”

“慕容大哥……”

所有的故作的堅強,全在慕容文謙的一席話跟心疼的語氣中化爲了無有,放下心底所有的僞裝,我用手捂住眼睛,淚水如絕提般滲過指縫。

“真的好難過,我就想忽略它,讓自己不再去想,可是就是很難過,很難過,這樣的感覺,我自己怎麼也控制不了。”

“芷嫣。”慕容文謙扶住了我,微微嘆息一把將我抱入懷中:“就這樣……就這樣哭出來就好,這樣就好了。”

慕容文謙如同清風般的蘭麝氣息一瞬間包圍了我,顧不得心裡有多麼的故作堅強跟壓抑,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了他的懷裡。

“我真的好痛!好難受……這種感覺比死還痛苦啊!”

就這麼一瞬間,委屈與傷心全部化成了淚水哭了出來。

慕容文謙將我抱得更緊了些,像是哄一個及不安分的孩子,一下一下地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別亂想,會過去的……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帶着寒冷的涼意,雪花從鏤空的窗口吹了進來,慕容文謙將狐裘披在了我身上,沉默着。

他思忖了片刻,冷靜的說道:“芷嫣,以前我一直在想,怎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你,現在我終於有答案了,這個世間,只有他纔有資格擁有你。”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訕訕道:“你們從小一塊長大,他對你情深意重,想必你心裡比我更清楚,最重要的一點,他的心從來就只屬於你一個人,我相信他會給你幸福的,你離開他這麼久,你有想過他嗎?”

突然間,心裡泛起了一絲內疚,眼淚從眼眶裡溢了出來,我不想回西樑,就是不想他爲我難過,不是沒想過他,是不敢想,我覺得自己沒臉去面對他而已。

讓他娶我,豈不是委屈了他,如今我還剩下什麼?

“你流淚,證明你對他還是有情的,是嗎?”

“是,但是我不知道這情,是什麼樣的情,我的心真的好亂。”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把我攬入了懷裡,我知道他這個舉動絕無男女之情,他只是認爲我需要一個依靠,所以想爲我減輕一點痛苦而已。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慕容文謙鬆開了我,將門打開:“什麼事?”

孫卯呼吸非常的急促,聲音有些激動:“公子,大事不妙,有人來山莊找麻煩?”

我的心懸了起來,有人來山莊,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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