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琛一下子不樂意了,一下子有點莫名的小激動,“脫了!讓我看看你背上的蓮花烙!”
葉嫣然柳眉緊蹙地看着男人,“不脫!太冷了。”
皇甫琛愣了一下,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炭火爐,上前挪近了幾步,“脫!”
“你。。。”葉嫣然氣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我不想脫!”
皇甫琛掌心中的錦布丟進了水盆裡,濺起些許水花,“非要逼本帥動手?”
男人的手臂伸向女人的大衣,正要去剝開。
“別!我自己來!”葉嫣然一陣羞惱和氣憤,連忙叫出聲,心裡想着,以前感覺這個男人面目冰冷,從未想到閨房之中,竟然是狂熱如火。
葉嫣然蹙着柳眉掃了一眼皇甫琛,緩緩地解開身上的大衣。。
毛衣剝落,裡頭的西式襯衫,一顆顆鈕釦,在女人一雙玉手,十指纖纖如細筍,鈕釦一粒粒解開。
皇甫琛看着很是心燥,伸手一下子抓住了女人的襯衫,快速地解開,瑩白如玉的肌膚束裹着一件新式的匈衣。
葉嫣然一下子背過身去,雙臂環住,讓自己的背脊朝向男人,背脊琵琶骨上,那一朵粉色的蓮花烙,栩栩如生地跳躍入男人的眼簾,一點點在男人眸底綻放,綻放最迷人,最矜貴的姿態。
“嫣兒。。。”皇甫琛聲音暗啞低沉,深褐色的瞳孔深如幽潭,瞬間擴大,盯着那一朵蓮花,像是鐫刻在了男人的眸底。
男人粗糲的手掌覆上女人的美背,滑過柔嫩如剝了皮的熟雞蛋,一點點滑過,落在那朵蓮花烙上,輕柔憐惜地摩挲着。
“嫣兒,是你。。一定是你。。”皇甫琛激動難掩地吐着細語,再次看見,依舊激動。
“尋了七年。。嫣兒,想不到你一直在我身邊,本帥卻不自知。。”皇甫琛忍不住低沉笑了,“呵呵~~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尋尋覓覓,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葉嫣然渾身打了個寒顫,呼吸粗喘了幾分,感受着背脊骨,男人滾燙的手掌在一處停頓。
“呼~~”葉嫣然呼了一口氣,渾身驚慄了一下。
男人溫熱的脣瓣貼在了女人的琵琶骨上,舌尖帶着溫熱的口液落在那一朵粉色蓮花上,舔砥着,手掌摟住了女人盈盈一握的細腰。
“嫣兒,你註定是爲我皇甫琛而生的!”
“皇甫琛。。你不是要爲我擦背嗎?”葉嫣然渾身打了個寒顫,幾分凌亂,冒出一句話。
皇甫琛不停地親吻着女人的背脊,雙掌環住女人心口處,貼在女人的耳根處,“喜歡我如此吻你嗎?”
葉嫣然雙臂緊緊地環抱住,“我好冷,我。。”
“好冷?嗯?那我們早點歇息?”皇甫琛早就按耐不住胸腔裡頭炙熱的火焰,灼燒着心口,想要一口吞噬了眼前的女人。
葉嫣然微微點了點頭,比起被男人如此赤條條地在燈光下,端倪着,更希望在牀榻上,至少有被褥遮住。
室內的燈光暗下,徒留一盞煤油燈,燈芯閃爍着,外頭,寒風呼嘯,雪花飄飛。
牀榻旁,衣架上掛滿了兩人的衣衫,那件新式的女子匈衣橫在了男人的大衣上。
牀榻下,擺放着兩雙鞋子,一大一小。
牀榻上,被褥裡頭,滾燙的溫度包裹着女人的身軀,迷離那一雙水澄澄的鳳眸,像是痛苦地擰着眉心,化不開的嬌柔,令男人覺得憐惜,憐惜得卻忍不住想要狠狠地蹂躪。
“嫣兒。”皇甫琛低醇如棉絮的聲音,像是灌入女人心間,“喜歡本帥如此疼你嗎?”
葉嫣然一雙纖細的藕臂拉住了男人發紅的脖子,聲音幾分哀求,“早點歇息好麼?我很累!”
“呵呵~~”皇甫琛低沉地笑了,“忘了件事,等下!”
皇甫琛猝然起牀,赤條條地走下牀榻,拿過之前陳副官送來的一個精緻的瓷罐,又翻身鑽進被褥。
皇甫琛晃了晃手中的一小罐青瓷罐,“來,我幫你擦點。”
“這什麼?”葉嫣然一臉疑惑,臉頰緋紅,撞入男人的眼睛,又很快羞澀地瞥開,如此坦誠相見,太過難爲情。
男人粗糲的手掌打開了瓷罐的蓋子,一陣幽香飄散而出,瓷罐裡頭裝着乳白色的膏乳。
“陳副官去鎮上胭脂鋪買的冰肌膏,該是對你這臉有好處。”皇甫琛手指頭摳了一指頭的乳膏,落在女人的那側臉頰,輕柔地摩挲。
一陣陣帶着花兒的香氣,沁入女人的鼻尖,冰冰涼涼的觸感絲絲入了肌膚。
“還疼嗎?這白日裡兩個巴掌,不委屈嗎?”皇甫琛一邊揉着,身軀貼近女人的心口。
葉嫣然垂下眸子,撇開臉頰,“最委屈的都過去了,兩個巴掌算什麼。”
皇甫琛停下了動作,掌心中的青瓷小罐落在了牀頭旁,目光沉了沉,“什麼是你最委屈的?”
葉嫣然靜默了許久,沒有迴應。
皇甫琛手掌硬是扳過女人的身軀,勾起女人的下巴,“又裝聾作啞?說出來!!什麼是你最委屈的?”
葉嫣然眸色直直對上男人的眼睛,鮮嫩微微紅腫的脣,被男人洗禮過,輕吐着字,“嫁給你不委屈嗎?我能跟你說,我不想嫁給你嗎?”
“呵!”男人低冷地笑了,“怎麼,後悔了?”
“從答應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後悔,可是這世間沒有後悔藥,你逼我至此,我又能如何?”
皇甫琛厲眸猝然收縮,心間一緊,盯着女人的容顏,竟然說不出話來。
葉嫣然苦澀地笑着,擡眸,不懼的眸色,正聲落下,“所以,我嫁了就是嫁了,我人給你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很無力,但是別問我那些矯情的話,我不會回答你,就算回答了,你聽了只會生氣,你何必自尋煩惱?皇甫琛,我說的對吧?”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哈哈哈!”男人笑得幾分肆虐。
男人的手指滑過女人的鎖骨,繞着女人的心口打轉,“嫣兒,很早,本帥就知曉,阿卓與司令家的小千金兩情相悅,若是那時候,本帥早點留意你,你根本不會和阿卓有那麼多年的相戀,早在你的二八年華,本帥就會娶了你!”
葉嫣然擡起清亮的眸子,盯着男人,“皇甫琛,你別忘了,早在我十四歲那年,我就見過你了。”
皇甫琛愣了片刻,劍眉微蹙,這女人十四歲,那就是六年前,這督軍府大大小小的家宴數不勝數,這葉司令帶着千金前來參加,也是屬正常,只是那時候見到的女人,似乎還是個青澀的女娃娃,並不注意。
皇甫琛眼睛閃爍着複雜情愫,手掌撫摸着女人灑落在枕巾兩旁的烏黑長髮,“這葉家有女初長成,本帥也沒想到,這當年青澀的小女娃,會是這番滋味,令人着迷!”
葉嫣然眸子落寞,若是能夠倒回幾個月前,她寧願選擇待在詔陽,和阿卓成親,而不是陪着大哥下了齊州。
恍神之際,葉嫣然猝然擰住了眉頭,男人的脣一下子含住了她的脣,揉化在檀口中,品嚼。
微微鬆開,男人舌尖輕輕觸碰着女人的鼻尖,“嫣兒,那日洞房花燭夜,你坑了本帥,這筆賬該如何清算?”
葉嫣然觸碰着男人如鐵般的胸膛,嬌嫩的肌膚被膈得生疼,氣惱道,“皇甫琛,剛纔不是有過了嗎?你還想怎麼樣!”
皇甫琛手指頭抵住了女人的脣瓣,“嫣兒,這可遠遠不夠,你看這外頭,大雪紛飛,漫漫長夜,該是你我的良辰美景。。”
“你個瘋子,皇甫琛,你還有沒有一點鎮軍主帥的樣子。。。”葉嫣然氣惱地罵道。
“這閨房之樂,關乎鎮軍主帥有何關係?”皇甫琛笑着,一掌箍住了女人的細腰,“嫣兒,本帥一定會馴服你這匹頑劣的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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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了,整個鎮上一片雪花飛揚,家家戶戶落下了一層白,老百姓皆是沉睡,四周寂靜一片。
客棧樓梯口,亮着一盞燈籠,守夜的士兵打了個哈欠,側頭看向了上房的房門。
裡頭傳來一陣陣女人嬌吟聲,聽得士兵渾身不得勁。
士兵對着那一盞燈籠,自言自語地嘆了一口氣,“哎,這八姨太叫得這麼酥麻,少帥可真有他的,這都夜半三更了,還在折騰,連我想打個盹都不行。”
屋裡頭,聲音漸漸加快,牀榻撞擊牆壁的聲音,這小鎮的客棧,用的都是陳年的傢俱和擺設,這牀榻木頭吱丫丫的聲響尤爲刺耳。
混在女人的叫聲,落在這空寂無人的走廊,更是迴盪繞耳。
樓上的上房一共四間,對着皇甫琛房間的那間房,突然開了門,裡頭走出一位行商的皮貨商人,四十有餘。
皮貨商人穿着一身白色內衫,披着馬褂,手掌拍響了皇甫琛房間的房門。
“啪啪啪”震耳的敲門聲,皮貨商人兩撇小鬍子跳動着,扯着嗓子朝着房間裡頭嚷道,“房裡頭的兄弟!你能不能消停一會,這美嬌娘再怎麼不饜足,您擱着回家整去,這動靜弄得,我一夜沒法睡。”
就在這時候,擱着隔壁的一間房間也跟着推開了房門,探出一位前朝老舉人的住客,附和着開腔,“老兄弟,你說沒錯,這裡頭的小兄弟,還讓不讓人睡覺!我這一把年紀,遠行數日,想着好好歇息,趕明兒回去見我那一妻一妾,這動靜弄得,聽着怪難受!”
樓梯口守夜的士兵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跑過來,朝着兩位抗議的住客,點頭哈腰笑道,“兩位先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家主人,這纔剛剛新婚不久,這大老爺們都懂,這新嫁的美嬌娘,難免喜歡整,這多多擔待點。”
皮貨商橫着眉毛,正想開口說什麼。
士兵連忙掏出了數塊大洋,塞進皮貨商手中,跟着又塞進那位老舉人手中,“多多擔待點!多多擔待點!不好意思了!”
皮貨商雙目放亮,掂量着手中的幾塊大洋,尋思着這賣了幾塊毛皮也不過這點錢,揮了揮手,“得了得了!代我向你家主人問好,祝他新婚愉快!”
皮貨商徑直轉身進了屋,那位老舉人吹響了幾塊大洋,確定貨真價實,挑了挑眉,看着士兵,“行!我也祝你家主人新婚大吉大利。”
士兵見着兩個住客都回了房間,鬆了一口氣,又看了一眼房間裡頭的動靜,無奈地笑了笑,嘀咕着,“這替少帥守夜的差事還不如扛槍上戰場。”
房間裡頭,枕巾上,一雙纖細的手臂搭落在枕巾上,葉嫣然哼哼卿卿,無力再叫出聲,一雙水眸迷離地盯着頭頂的男人。
“皇甫琛。。外面。。有住客有意見,你停了好不好?”
皇甫琛放緩了速度,目光斜睨了一眼外頭,“這不被我的人打發了,怕什麼?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繼續。”
葉嫣然緊皺着眉頭,氣惱地罵道,“皇甫琛,你沒皮沒臉!不要臉!”
皇甫琛猝然翻了個身,葉嫣然一下子被箍在了男人胸膛上頭,轉換了位置,男人的手指頭勾了勾女人的鼻樑,“本帥從來沒有說過我臉皮薄,不過這女人,臉皮要薄,懂得守婦道!”
“你!!”葉嫣然被男人箍在了上頭,渾身像是散了架,正要說什麼,男人重重朝着上面一撞。
“啊!”葉嫣然驚叫一聲。
“嘎吱”木牀崩裂的聲響,緊隨着“嘭嘭~~”聲響。
“啊~~!”葉嫣然驚呼出聲,整張牀板猛然轟塌,徒留一個木牀的空架子支撐着。
葉嫣然被皇甫琛環在了身上,卷着被褥滾了下來。
“皇甫琛!!你到底在做什麼!”葉嫣然氣惱地捶打了一下男人的胸膛,整個臉頰都漲得通紅,額頭上泛着細細密密的汗珠。
皇甫琛卷着被褥,抱着女人,兩人的身體皆是滾燙的。
皇甫琛擡頭,看了一眼牀帳,又斜睨了一眼,牀架子,嘴角抽搐動了一下,雲淡風輕地口氣,“這牀塌了吧?”
葉嫣然哭喪的臉,雙手捂住了臉頰,整個人羞惱得發聲,“塌了!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這時候,門外響起輕微敲門聲,士兵站在門外,“少。。”
士兵頓了頓,看向四周,立刻換了稱呼,“二少,請問發生什麼事了?您沒事吧?”
皇甫琛掃了一眼門外,沉聲落地,“告訴掌櫃的,去再準備一間上房,就說牀塌了。”
“啊?”士兵愣了一下,撓了撓腦袋瓜子,“牀塌了?不會吧?”
士兵忍不住掩着嘴想笑,卻是一下子憋住了,“是!二少,我立刻去安排。”
房間裡頭,卷着被褥,滾落在地上的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皇甫琛,你快出去,我要起來穿衣服。”葉嫣然很是煩躁這個男人,總是那麼厚臉皮死死貼着自己,非要貼得沒有縫隙,一點都透不過氣來。
皇甫琛眉目璀爾着光輝,手指頭點了點女人的眉心,“嫣兒,這事情半途而廢可不好。。。”
“畜生!”葉嫣然的聲音被淹沒。
片刻之後,男人舒服地舒了一口氣,低沉地笑了,眉梢染着些許汗漬,連着被褥將女人從地上抱起來,一股腥膳味道充斥着四周。
“穿上衣衫,一會我們去新的房間,這個牀的質量太差了。”
皇甫琛將女人落在地上,拿過木架上,兩人衣衫,遞給了葉嫣然,連着自己的一件件如數套上。
葉嫣然裹着被褥,渾身黏糊糊的感覺,很不舒坦。
葉嫣然接過遞過來的衣衫,裹着被褥,一跳一跳地朝着屏風去。
皇甫琛一邊穿着長衫,目光深邃如海地盯着女人一跳一跳的動作,裹着被褥尤爲笨重,沉沉失笑,“還能跳?看來果然是耐受的女人,真是甚合心意。”
葉嫣然跳進屏風後,隔着屏風,模糊看見外頭皇甫琛穿衣服的身影,心裡頭一陣咒罵,怎麼也平靜不了。
一件件的衣衫穿了上去,雙腿穿過褲管裡頭,隔着褲襠下,尤爲刺痛的感覺,火辣辣地傳來。
“畜生!”葉嫣然低咒了一聲,心裡尋思着,這去了齊州,該去哪裡弄些避子藥來,絕不能生下這個強盜的孩子。
還想生兒子,做他的春秋大夢!皇甫琛,我葉嫣然,沒有咬死你,已經算不錯了。
葉嫣然咬着牙,雙腿根開始發麻,許是撐開太久,一下子合攏,這一下子緩不過來。
葉嫣然扣上最後一個鈕釦,正欲伸手拿大衣,屏風一側,皇甫琛走了進來,“要不要本帥幫你?”
“不用!”葉嫣然伸手拿過大衣,利索地披在身上,臉頰紅潮未褪,幾乎不敢正眼去看男人的眼睛。
皇甫琛卻是自然地上前,單臂一下子攬着女人的肩頭,“嫣兒,你可真不愧是葉司令的千金,將門之後,看似嬌弱無骨,在閨房中,卻能夠和本帥配合得天衣無縫,本帥過去的七房太太,都沒你這麼熱情似火,這牀整塌了,你葉嫣然可是頭一遭!”
葉嫣然聽了,一下子羞惱了,氣憤地叫道,“皇甫琛,這一切拜你所賜,你能不能不要把你的無恥下作都歸咎到我身上,我不是那樣的女人。”
皇甫琛聽了,上前一把勾住了女人的細腰,幾分戲謔,“那你是什麼樣的女人?逆來順受?本帥看得出,你不是!”
葉嫣然撇過臉,冷聲回落,“我不是你口中熱情似火的女人,你對我做的這些事,讓人感到厭惡!”
“是嗎?”皇甫琛攬着女人,朝着門外走去,口氣夾着幾分戲弄和嘲諷,“本帥倒是覺得,你以後會慢慢愛上這些事,看你剛纔纏得就像那三月的常春藤,就怕本帥跑了。”
“你!”葉嫣然一下子推開了身側的男人,“皇甫琛!!你真的太下作了,滾開!”
“下作?”皇甫琛眉目閃着幾分譏誚,隨即大笑,“哈哈哈~~!口是心非。”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士兵的聲音,“少帥,掌櫃那裡,房間安排好了,上好的客房,請您和八姨太移步。”
皇甫琛目光清淡地掃了一眼,隨即走上葉嫣然跟前,摟住了女人的細腰,“嫣兒,別鬧了。。。”
葉嫣然唯恐避之不及,一下子推開了男人的手臂,“你滾開!!不要碰我!你太噁心了!”
葉嫣然快速地推開房門,門口的士兵見着葉嫣然,一下子笑得幾分詭異,“八姨太,打擾你了!”
葉嫣然整張臉頰都漲紅了,這個士兵在外頭守夜,定是聽了大半夜,簡直沒臉見人。
葉嫣然跟着被叫上來的客棧夥計,朝着新騰出來的上房走去。
皇甫琛雙眸微微眯了眯,盯着女人出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噁心?竟然說本帥噁心?”
皇甫琛一下子反應過來,拔腿追了上去。
新換的房間裡頭,葉嫣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合着衣服躺了下來。
皇甫琛後腳跟了進來,一下子提起牀上的女人,“你剛纔罵本帥噁心?”
葉嫣然被男人提起來,惱怒地揉了揉凌亂的長髮,“皇甫琛,求求你了,讓我歇息一會,好累了。”
葉嫣然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天色,“你看看外面天色,再過一會,這鎮上的公雞都要打鳴了,你還休不休息?就算你有力氣,我已經沒力氣了,我現在是你的人,以後你想怎麼着,還有時間,能不能別這樣急於一時?”
皇甫琛聽着女人那一句我現在是你的人,心裡頭的陰霾一下子一掃而空,瞬息間樂得勾起了脣角,伸手攬過女人,合着衣服,一起躺了下來。
“這回識相了,認清自己的身份,知道是本帥的女人,好!讓你好好休息!”
葉嫣然已經聽不清男人說什麼,被人圈在臂彎裡頭,闔上了雙眸。
皇甫琛低頭掃了一眼,落在女人疲倦的眼皮,深深合緊的眼眸,勾脣深笑。
。。。。。。。。。。。。。。。。。。。。。。
次日,大上午,雪停了。
客棧大門口,一個小夥計在打掃門前的積雪,廳堂裡頭,這住客都下樓用早膳,準備一會趕路。
皇甫琛攬着葉嫣然從樓上下來,陳副官連忙上前,“少帥,早膳準備好了,請過去用膳。”
皇甫琛微點頭,攬着葉嫣然朝着飯桌走去,兩人落座,開始用膳。
這時候,隔壁桌正巧坐着昨夜睡在對面的皮貨商人,瞧了一旁的陳副官,連着他後頭的不停打着哈欠的士兵,視線落回了皇甫琛,又看向了葉嫣然,一抹笑意染上嘴角,看樣子這是一戶大戶人家出來油走。
皮貨商人起身,走上前,拱手道,“這位先生,昨夜多有叨擾,在這裡賠個罪。”
皇甫琛冷目擡起,掃了一眼皮貨商人,這時候,一旁的士兵見着,連忙上前,“少。。二少,這位先生是昨晚住在您對面那位客人。。”
士兵這麼一提,皇甫琛一下子明白了,淡淡笑了,“無礙,打擾你休息了。”
皮貨商人聽着,連忙擺了擺手,“不不不,這哪裡的話,一看這位先生就是出生富貴世家,這新婚燕爾,有點激動,這也難免,大老爺們都理解。”
一旁喝着粥的葉嫣然,聽了,一下子羞澀地漲紅了臉頰,整個人都恨不得鑽個地洞,將自己藏起來。
皇甫琛斜睨了葉嫣然一眼,見着女人害羞的模樣,起了幾分戲謔之意,倒是有了興趣和這個商人攀談。
“這位先生,看上去像是經商的?”皇甫琛沉聲落地。
皮貨商人連忙點頭,“對對對!我是專門賣皮毛的,這上好的皮料我從那大漠一帶運來,弄到那齊州城裡頭去賣。”
皇甫琛喝着紅棗茶,掃了一眼一旁的葉嫣然,“這位是我新娶的八姨太,你手頭可有上好的皮毛適合她做衣裳的?”
皮貨商人聽着,一下子開心了,連忙看向了葉嫣然,笑道,“有!有!我這次從大漠恰巧捎來一件上等的雪狐毛,完整的一大塊,毛料柔軟,放在着光下面一照,那可是閃亮亮的,這位太太生得年輕貌美,穿起來定是好看。”
葉嫣然擡起眸子,聲音清冷,“我不需要,我不習慣穿皮毛,那都是可憐的小狐狸被活生生扒下來的毛,太殘忍了。”
“婦人之仁!”皇甫琛沉聲落下,一旁的皮貨商聽着,嘴角抽動了兩下,明顯幾分不悅。
皮貨商人眼珠子轉了轉,打了個激靈,“這位太太,這您就不懂了,這皮毛穿起來暖和,您看上去估摸着就十八,這仁慈之心固然有,不過這大家小姐太太們,可都喜歡這皮毛做衣裳,在看看您的先生,一看就是人上人,這可不能駁了他的面子。”
皇甫琛聽着,心裡頭幾分得意,沉聲道,“行了,去把狐狸皮拿過來,讓我瞧瞧!”
不一會兒,皮貨商人抱着成捆的皮料,在皇甫琛眼前攤開,果然是華麗通白的一塊狐狸皮。
皇甫琛手掌摩挲過通白的毛,笑了笑,“果然上層!穿在女人身上,應當不錯!”
“大老爺就是識貨!”皮貨商人一下子豎起了拇指。
葉嫣然轉眸間,一束光芒射進眸底,微微用手遮了遮,這才發現這狐狸毛下面,還有一條特別的項鍊。
葉嫣然伸手觸及,挑起了那條項鍊,置在手心中,晃了晃,一顆黃綠色的寶石落在眸底,幾分琉璃般的色澤,卻是又有幾分通透。
“太太,好眼力,這可是我意外收穫的貓眼石,這外頭世道動亂的,這麼一條貓眼石項鍊得來可是不易!”皮貨商人連忙開口。
葉嫣然眸光盯着那條項鍊,幾分出神,喃喃自語,“貓眼石。。”
記得在日本,自己和阿卓在一家首飾店見過,還記得當時阿卓要買給自己,不過還是被自己拒絕了,畢竟要價不菲。
“喜歡嗎?喜歡就買下來!”一旁的皇甫琛盯着女人的神情,有那麼一絲竊喜,他希望找出這個女人喜好。
“太太,這條項鍊掛在您身上,一定會驚豔四方,這其他太太都會羨慕您的,看得出先生可是疼你!”皮貨商人不停地獻媚。
卻不知,這些話落在葉嫣然耳中分外刺耳,落下手中的項鍊,遞迴給皮貨商,“我不喜歡,還給你。”
“額。。。這。。”皮貨商尷尬地處在原地,心裡尋思着賣個高的價錢,畢竟這年月動亂,尋個好買家不容易。
“我吃飽了,我去外頭車上等你。”葉嫣然站了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皇甫琛目光深邃含着一絲絲探究的神情,端倪着女人背影,窈窕纖瘦,裹着棗紅色的風衣,一頭長髮隨意地盤在腦後,卻那麼令人想要去親近。
皮貨商人循着皇甫琛視線,跟着看去,嘀咕着,“先生,你這位新進門的太太,看上去似乎有點不開心,該不會你昨晚不憐香惜玉,把她惹惱了吧?”
皇甫琛聞言,回落視線,落在那一條貓眼石項鍊上,目光微沉,似乎這個女人對這條項鍊有着不一樣的情緒。
“先生?先生?”皮貨商人伸出手掌在皇甫琛面前晃了晃。
皇甫琛隨即回神,瞥了一眼皮貨商人,起身,正要離去。
皮貨商人一臉失落地搖了搖頭。
皇甫琛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皮貨商人,朝着陳副官招了招手,“陳副官,把那條項鍊和那件狐狸皮都要了!”
皮貨商人聽了,連忙臉上泛喜色,“謝謝大老爺!謝謝大老爺!”
客棧外頭,兩輛汽車停靠着,薔薇早就和兩個隨行士兵坐在後頭的汽車。
前頭的汽車,葉嫣然靠在車後座,閉上了雙眸,一臉疲倦,昨夜沒有睡好,太累了。
隨着車門打開,皇甫琛彎腰鑽入了汽車後座,掃了一眼睡去的女人,脣角滿意地勾脣,這若是還不累,這就不是我皇甫琛的女人了。
陳副官緊接着從客棧裡頭出來,抱着包裹好的狐狸皮和項鍊,上了後面的汽車,兩輛汽車碾壓着地上的積雪,朝着齊州開去。
。。。。。。。。。。。。。。。。。。。。。。。
晌午時分,齊州城,少帥府。
七姨太前兩天就收到了陳副官的電報,說是少帥要來齊州,大清早就倒騰打扮了一番,又是吩咐廚子做了一桌子飯菜,恭候少帥回來。
汽車一停在了大門口,皇甫琛拉着剛睡醒的葉嫣然下了汽車,朝着帥府裡頭走去。
“少帥,趙鳳給您請安!”趙鳳站在門旁,低着頭,一臉嬌羞,她一直是這麼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落在皇甫琛眼底,淡淡的沒有太多情緒。
“嗯。這裡一切安好吧?”皇甫琛隨意問了。
“少帥,一切安好,有鎮軍把手齊州,一切太平無事!”趙鳳低聲回落。
皇甫琛聽了,愣了一下,幾分詫異地看着低着頭的趙鳳,“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不哆嗦了?還變得激靈了?”
趙鳳聽了,笑着擡起頭,正欲迴應,卻是一眼看見站在皇甫琛身旁的葉嫣然,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皇甫琛自然看懂了趙鳳的反應,卻是淡淡的神情,伸手攬過葉嫣然,“趙鳳,她,葉嫣然,你見過的,現在她已經嫁給本帥,是八姨太!”
趙鳳眸子頓了片刻,很快反應過來,一下子笑了,上前,拉住了葉嫣然的手,“嫣然妹妹,你好,我叫趙鳳,以後你我都是姐妹,一起好好伺候少帥。”
葉嫣然聽着,心裡頭一陣膈應,擡眸,神情寡淡,聲音淡淡,“你好。。”
皇甫琛見了,落在葉嫣然那一雙灰暗的眸子,那落寞的神情,不知道爲何,看着分外快意,這女人如此倔強清高,不削了她的傲氣,今後真的生了兒子,那還了得。
皇甫琛右手攬着葉嫣然走上趙鳳的跟前,目光落在趙鳳身上,左臂猝然擡起,一把攬過了趙鳳。
“少帥。。”趙鳳嬌羞地喚了一聲,被男人攬在懷中,一下子激動地擡起眸子,看着高大威武的皇甫琛。
皇甫琛垂目看着左邊的趙鳳,又是低頭看了一眼右邊攬着的葉嫣然,沉聲開口,“本帥要待在齊州一陣子,你倆好生相處,莫要心生間隙,想要什麼儘管跟本帥提,本帥都會滿足你們,明白嗎?”
趙鳳聽了,連忙乖巧地迴應,“趙鳳明白,少帥請您放心。”
葉嫣然一陣靜默,皇甫琛落在右邊臂彎裡頭的女人,“嫣兒,你不明白嗎?”
葉嫣然冷哼一聲,聲音清冷,“我肚子餓了,想要吃飯!”
皇甫琛脣角泛起一抹複雜的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女人不悅的神情,心裡頭很是舒服,這種舒服沒由來的,卻也不知爲何。
趙鳳聽着,連忙插話,“少帥,嫣然妹妹,你們一路舟車勞頓,我已經吩咐廚娘備好了一桌酒菜,正好可以享用了。”
皇甫琛聽了,伸手颳了一下趙鳳的鼻樑,“不錯,還是你乖巧懂事!甚得我心。”
趙鳳心裡頭一陣欣喜,嬌羞地回落,“少帥,您過譽了,伺候少帥一日三餐,這都是趙鳳該做的。”
皇甫琛目光落在右側臂彎裡頭的葉嫣然,幾分深意,幾分嘲弄,“嫣兒,何時你也能和小鳳如此乖巧?”
“。。。”葉嫣然臉色清冷,緘默不語,心裡頭一陣不屑,種豬!想要我對你乖巧,永遠不可能,你喜歡乖巧的女人,你找她們去,別來煩我。
“哈哈哈~~”皇甫琛見着葉嫣然的臉色,朗聲大笑,左右臂攬着兩個女人,朝着帥府裡頭走去,“走!本帥帶你們去用膳!”
皇甫琛的笑聲從帥府門外一直傳到了裡頭的前院,高大的身軀,左右一手一位女人,在陽光照射下,在地上落下三道身影,一點點拉長。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