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靳越朝着胡晴開口,“胡秘書,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先退下。ggaawwx”
胡晴沒有再說什麼,微微點頭,“是!二少。”
胡晴餘光掃過靳柳兒和齊柔,平靜地退出。
直到胡晴離開了,靳柳兒挽着靳越坐了下來,攏了攏身上的水貂毛披肩,笑着開口,“少越,你那秘書,我聽這裡的管事說,住在你這兒?”
張嫂上前,端了一杯茶落在靳越跟前。
靳越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那杯茶,用杯蓋濾了濾茶沫,雲淡風輕地落聲,“對!”
靳柳兒拍了靳越的胳膊一下,“少越,你也真是的,怎麼讓一個女秘書住在成王閣,沒有其他地方給她住嗎?這要是真沒地兒去,我還有一處小宅,給她住!”
靳越輕酌茶水一口,清雋的眉澈微微起了一層波瀾,臉上異常平靜。
“私宅我多得是,是我讓她住在這裡,方便我差遣。”
靳越很是自然地回答。
靳柳兒聽了,似乎狐疑,看着眼前這個只是比自己小了三個月的侄子。
“少越,這一位女秘書,有什麼大能耐?需要你隨時隨刻差遣,你這裡這麼多手下,就算林副官出事了,不還有王副官?都不能任你差遣嗎?”
靳越落下了手中的那杯茶,伸手抽出煙盒,“小姑姑,你說這些話,莫不是要讓我的秘書搬出成王閣?”
“小姑姑就是這個意思!”靳柳兒直言不諱,“少越,你和她男女有別,共處一室,難免落人閒話。”
靳柳兒說話間,挽起一旁的齊柔的手,“少越,柔柔很快就要嫁給你了,你這從天忙到晚,沒有多陪柔柔就罷了,這還讓一個女人住在你這裡,你說這合適嗎?”
靳越手指間夾着煙,旋轉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西洋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了菸頭,火星子猩紅了一片,亮了骨態華美的手指頭。
“小姑姑,合不合適,我說了算!她是我的筆錄秘書,我自有我的理由讓她住在這裡!這是我的公事,小姑姑你不要插手相管!”
靳越吐着煙霧,最後的口氣加重了,明顯不悅。
靳柳兒爲之一震,她完全沒有想到從小看到大的少越,竟然第一次不順自己的意思,不過就是一個女秘書?難不成真的如柔柔所說的,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至始至終,齊柔一直安靜地聽着這姑侄兩人的對話,不發一言,臉上掛着很委屈的神情。
靳柳兒緩和了口氣,想了想,“那少越,這秘書住在成王閣哪裡?”
“二樓客房!”靳越直接回落。
齊柔一雙小手,在身後微微攥緊了,那種嫉妒火焰盈滿了胸腔。
“少越,她要給秘書,住在二樓?豈不和你朝夕相對?這……”靳柳兒嘆了一口氣。
“少越!你這事若是讓奶奶知道,讓柔柔的父親齊老闆知道,這不是給你找麻煩!”靳柳兒激動了。
齊柔連忙開了口,“小姑姑,您放心,我不會跟我爸爸說這事,這胡秘書,二少肯定有分寸。”
齊柔看着靳越,笑得溫柔,“二少,其實我今天來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靳越深吸一口煙。
齊柔鼓了一口氣,“二少,我就是想說,現在四月了,婚期定在五月,婚期在即,現在就讓我搬到成王閣,我們好好相處,如何?”
“呵呵~”靳越忍不住低沉地笑了,目光銳利地射向了齊柔,“齊小姐,你還未出嫁,就打算和我同住,這對你的名節?”
“二少!我不擔心!”齊柔焦急地開口,笑得幾分羞澀,“反正我遲早都要是你的人。”
靳越臉色暗了下來,脣角的笑斂住,手指間的煙彈了彈。
“齊小姐,我暫時沒有和你同住的打算,若是我們真的成親了,再從長計議!現在你想要和我好好相處,可以約個時間過來,現在就住在成王閣,不可能!”
靳越聲音嚴厲了幾分。
靳柳兒見着,開口道,“少越,你怎麼這麼和柔柔說話,真是的!你看看,多委屈柔柔?”
齊柔好似紅了眼眶,伸手拉着靳柳兒的手,“小姑姑,別說了,不怪二少,從長計議,待成親後吧。”……
夜色深了。
靳柳兒和齊柔用過了晚飯,離開了成王閣。
馬車上,靳柳兒拉住了齊柔的小手,“柔柔,別擔心,那個什麼秘書,我回去告訴我娘,一定想辦法把她弄出成王閣。”
“小姑姑,她叫胡晴。”齊柔提醒道。
靳柳兒聽了,蹙了眉頭,“姓胡?”
“對!姓胡!有人說,她是二少從聚香樓裡頭贖回來的,不知道怎麼的就成了二少的秘書。”
靳柳兒聽齊柔這麼說,震驚地挑高了聲音,“聚香樓?那不是男人**作樂,下賤胚子呆的地方嗎?”
“對啊!小姑姑,我也想不明白,二少怎麼想的。”齊柔連連點頭。
“我看就是個下賤的狐狸精,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都是髒得人狗不待見!竟然還能夠待在堂堂大督軍身後,招搖過市?”
“對啊!小姑姑,我覺得二少待見什麼女人,都不該是這樣出生的女人!”齊柔繼續附和道。
靳柳兒越發覺得焦急,“柔柔,你這麼說,我越來越急了,這麼個下賤骯髒的女人,跟着少越,不行不行!趕緊和娘說去,這個狐狸精,立刻弄走!”
齊柔見着靳柳兒激動的情緒,很是滿意地勾脣,看來自己只要隔岸觀火就可以了,很快那個胡晴就會離開二少身邊……
成王閣,夜深人靜。
胡晴沐浴後,還沒拉暗壁燈。
“叩叩叩~”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了。
胡晴一驚,下意識,第一個想到是二少。
“胡晴,開門!”門外,果不其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
“二少,你……你等一下。”胡晴說話都有點發顫,心裡頭惴惴不安,該不會二少今夜又要和自己?
胡晴有幾分不安地去開門,心理打定主意,這次若是二少又要和自己溫存,一定要問他,問明白。
胡晴門一拉開。
門外,靳越一身黑綢睡袍,微微敞開的衣領,露出白希,理肌分明的胸膛。
男人單手託着朱漆托盤,上頭放置着一盤糕點和一蠱瓷罐。
“張嫂說,你今晚沒去後堂吃飯?”靳越率先開了口。
胡晴愣了一下,明顯的詫異。大大亮亮的眼睛,純淨得令人恍惚,呆呆地看着男人,有點錯愕。
靳越看着女人傻傻的樣子,想要蹂躪她的衝動越發深了。
靳越二話不說,直接擠進房間裡頭,一托盤落在茶桌上。
“桂花糕和銀耳蓮子羹,過來吃吧。”
靳越異常平靜的聲音落下,胡晴回過神,轉身。
男人已經落落大方地坐着椅子上,用那種深邃邪魅的眼神端倪着自己。
胡晴走上前,看着那托盤上的糕點和甜湯,都是自己愛吃的,看着才知道餓了。
胡晴擡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那一雙冷魅的鳳目如此端倪自己,慌了神,“二少……你……你是特意來送吃的給我嗎?”
問完話,胡晴的臉紅透了。
“嗯。”靳越不可知否地應了一聲,“你先吃,吃飽一點,我去涼臺抽支菸。”
靳越站了起來,手指頭叩着煙盒,朝着房間的涼臺走去。
“二少,你不吃一點嗎?”胡晴脫口叫住了男人。
靳越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燈光下,那一頭零碎的髮絲下,那一雙琉璃色的瞳孔流光溢彩,黑緞的睡袍鬆鬆垮垮,撐在他頎長精瘦的身軀之上。
看得胡晴一陣恍神,總是這麼傻住了腦袋。
“你先吃,你吃飽了,我再吃。”靳越意味深長地笑了,目光掃過女人剛剛沐浴過的短髮,襯着她的臉蛋。
男人轉身去了涼臺。
胡情聽不太明白男人的話,心理想着,意思是自己吃一半他再吃一半嗎?
片刻之後。
胡晴吃得差不多,朝着涼臺走去。
涼臺,春末四月的夜晚,十分寒涼,胡晴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二少。”胡晴站着不遠不近,環抱着雙臂,哆嗦了一下身體,喊了一聲男人。
靳越轉身。 шωш¤тTkan¤¢O
“二少,我吃飽了,還有桂花糕,你要吃嗎?”
靳越伸手彈出了手指間的菸蒂,目光沈意地看着女人,“你真的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