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傅安妮挽着奧烈格的手臂,撒嬌的聲音,“您別急,您那成衣廠不是說了還要半個月成立,我相信大帥半個月就會派人查個水落石出的,絕對時間夠了。”
奧列格聽着,嘆了一口氣,“但願如此!”
“皇甫大帥,這事就千萬拜託了,若是半個月還不解決,我會跟俄國公使館申訴,這事怎麼也得齊州政aa府賠償我的損失!”奧列格繼續義憤填膺說道。
這偌大的齊州,擴散到外處,都沒有一家尼龍成衣廠,如今這洋人洋租界盛行尼龍大衣,這眼見着入秋時節,很快入冬了,奧列格先生自然盤算好了這筆生意要在這裡穩賺一把,至少在這邊建立成衣廠,這裡請工人又容易勞工還便宜。
皇甫琛至始至終喝着桌上一杯咖啡,入口微苦,全然不說話。
一旁的陳副官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大帥,繼續和聲朝着俄國人開口道,“奧列格先生,您就放心,您丟失的貨若是真的追不回,齊州政aa府一定會賠償。”
“怎麼樣?舅舅,這樣你可放心了?”傅安妮朝着奧列格先生又是推了推胳膊。
奧列格這才發現今天自己的外甥女十分的不對勁,一直在幫着眼前這位皇甫大帥說話。
奧列格這纔在傅安妮和皇甫琛之間來回看了幾眼,“你們倆早就認識?”
傅安妮微笑着點了點頭,“舅舅,大帥和我跳過舞,我們算是舊識,是好朋友。”
傅安妮加重了好朋友這三個字,眸子瞟向了皇甫琛。
皇甫琛喝着咖啡,他聽見好朋友三個字,同樣擡頭,對上了傅安妮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
“原來如此……”奧列格似乎有幾分明白,他纔來中國兩個月不到,這其實算是第二次看見皇甫琛,還有一次是在車上,看見軍車上的皇甫琛,有人介紹過,只是沒有相識。
“舅舅,安妮很清楚大帥是什麼樣的男人,他能夠治理一方水土,自然有擔當,這事情會給舅舅一個交代,舅舅不要急。”傅安妮繼續說道。
傅安妮朝着皇甫琛眉眼彎彎一笑,“大帥,您說安妮說得對不?”
皇甫琛落下掌中的那一杯咖啡,輕應了一聲,“嗯,這事會有交代。”
就在這時候,公館裡頭一位僕人走上奧列格跟前,“奧列格先生,午餐都準備好了,現在過去用餐嗎?”
奧列格看向了皇甫琛,“大帥,留下來一起用個午餐?”
皇甫琛正欲拒絕,這時候安妮開了口,“大帥,給我舅舅賞個臉?奧列格先生可是第一次來中國,您就留下來同我舅舅一塊吃頓午餐?其實他一直想要認識您,只是今天事出突然,說話激動了點。”
奧列格點了點頭,“對!大帥,我一直想要派人邀請您,只是礙於沒人引薦,你剛好和安妮是好朋友,今日又因爲這事,雖然我急了點,但是我還是很希望能夠和大帥這樣人交上朋友。”
皇甫琛沉聲而落,“奧列格先生,既然如此,本帥恭敬不如從命。”……
片刻之後。
公館的餐廳裡頭。
奧列格事先了解過中土文化,爲了不衝突皇甫琛身份,坐在橫排座位。
皇甫琛因爲是客人,更不會去搶佔主座,他尊重西方人的禮儀,坐在了奧列格對面。
“大帥~我能坐您旁邊嗎?”傅安妮提着裙襬上前,柔聲細語。
皇甫琛餘光掃過傅安妮,淡漠落聲,“傅小姐,請隨意。”
傅安妮脣角微微生澀一笑,她不喜歡如此見外的稱呼,卻也是不好說,在皇甫琛身側坐了下來。
奧列格看着這一番景象,似有幾分思量。
“大帥,這是俄國出了名的烤鵝肝,您多嚐嚐,舅舅這裡的廚子做得很地道。”傅安妮用叉子叉了一塊烤鵝肝落在皇甫琛的盤子中。
“安妮,舅舅今天才發現,你也有如此熱情好客的一面,從前看你對每個男子都是冷冰冰的。”奧列格隨意說了那麼一句,似有深意。
皇甫琛自然聽出了幾分意思,繼續用餐,連禮儀的謝謝也沒有說。
“大帥,這是果子酒,甜甜的,您嚐嚐。”傅安妮又是推來了一杯酒。
皇甫琛掃了一眼那杯酒,淡淡回落,“我不愛喝甜的,傅小姐你自便。”
傅安妮脣邊的笑尷尬地僵住了。
“哈哈哈~~”奧列格這會兒朗聲大笑,“大帥,可以嘗一嘗,這是我們奧維斯特鎮帶來的普果子釀的酒,也不算很甜。”
皇甫琛聽聞,隨手擡起,隨意喝了一口,十分甜,有點膩。
傅安妮一直看着男人的側臉,男人的暗紅色的薄脣喝酒的動作,輕柔地詢問,手托腮,萬千風情的模樣。
“果然很甜……”皇甫琛沉聲落下,腦海裡猛然浮現出葉嫣然,那清甜的乳汁。
“這酒還有沒有?完好的一瓶?”皇甫琛猛然開口詢問。
傅安妮聽了,詫異地笑開了,“大帥,您想要帶一瓶?是嗎?”
“嗯……”皇甫琛微微點了點頭,“這酒很甜,應該會喜歡。”
皇甫琛心裡頭想着今夜回去,去新鑿出來的那一口溫泉池,配上這點甜酒,嫣兒定是會喝,一塊泡個澡,似乎有點愜意,思及此,心裡頭一陣熱浪翻滾。
“大帥您應該會喜歡嗎?”傅安妮欣喜地反問。
皇甫琛這才轉過頭,正視傅安妮,那一雙盪漾着秋波的眸子,笑得幾分冷魅,“你要這麼想,那就算是吧……”
“呵呵~~”傅安妮笑出聲,“那你等等,我去讓人給您備好一瓶。”
話落,傅安妮起身,朝着外頭走去,時不時餘光掃向了後頭的男人。
傅安妮走遠了,奧列格先生吃了一塊軟綿綿的烤鵝肝,看向了皇甫琛,微笑道,“大帥,您府上可有幾房妻妾?”
皇甫琛吃了一口鵝肝,不是那麼喜歡,落下叉子,“我就一位夫人。”
“噢?”奧列格不禁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你就一位夫人,我一直聽說這裡有權有勢的大戶,都是好幾房太太。”
“曾經有七房太太,現在就只有我這麼一位夫人。”
“噢~~”奧列格笑了笑,“我看得出安妮似乎很喜歡你。”
皇甫琛笑得意味深長,“安妮小姐很漂亮,很有學識,我相信她不需要做人的姨太太,她可以嫁給一位優秀的男子,成爲他唯一的妻子。”
“大帥,此言差矣!”傅安妮的聲音傳了過來,此時此刻,捧着一瓶果子酒,靠近了皇甫琛。
“大帥,在安妮眼中,除了您最優秀,沒有人可以比得過你,優秀的男人自然可以多娶幾房太太。”傅安妮手中的果子酒遞給了皇甫琛。
“大帥,您說安妮說得對嗎?”
皇甫琛沒有伸手去接傅安妮手中的果子酒,看向了外頭不遠處的陳副官,“陳副官,這瓶酒過來收下!”
陳副官從外頭走進來,看向了傅安妮,微笑道,“傅小姐,請您把酒給我。”
傅安妮見着,心裡頭很是不快,卻也不好多說什麼,把果子酒遞給了陳副官……
片刻之後。
公館大門口,一輛軍用汽車,皇甫琛彎腰上了汽車。
車門剛要合上。
“大帥!等等!”傅安妮伸手抵住了車門,“可以送我一程嗎?我要去南街的吉祥綢緞莊。”
皇甫琛冷峻的臉龐,目光落在車窗外。
“大帥,我舅舅的車一會他要用,他也要出去。”傅安妮連忙解釋。
“上車吧。”皇甫琛沉聲落下。
傅安妮連忙鑽進了汽車後車座,一身的玫瑰花香氣,白希的肩頭撒了花粉。
“大帥,謝謝您~~”傅安妮甜甜地笑了,臉頰泛着紅雲,那是剛纔喝了果子酒,這酒勁上來了,自然會是如此紅通通的臉蛋,這樣風情萬種,半醉朦朧的模樣,落在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眼底,那都是一種致命的you惑。
皇甫琛回落視線,眼底劃過一道微瀾,許是喝了點酒,這酒後勁有點大,伸手微微揉了揉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