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荷二話不說快速地閃身離開,她雖然從小沒有識字,卻是身手敏捷。ggaawwx
葉嫣然提着一盞紅燈籠朝着**林一步一步地靠近,一身香色的連衣裙在晚風中飛揚,看着婀娜多姿的身形。
越來越近地落在仇海的眼中,面具下,那一雙眼睛溼潤了。
葉嫣然提着紅燈籠小心翼翼地靠近,手腕挎着一個小洋包,裡頭揣着一把,這剛纔她回房去拿的,心裡頭也是擔憂,究竟會是什麼人?
葉嫣然另外一隻手提着一盞紅燈籠靠近了,昏暗的**林的光線亮了幾分。
仇海看着葉嫣然,沙啞的聲音落下,“你來了……”
葉嫣然手中的紅燈籠提高了,燈光晃了出來,打照在了男人的臉龐上,勾勒着那一張黑色的面具。
“仇先生,怎麼是你!”葉嫣然驚訝了,想起皇甫琛提醒過自己,這個男人很危險,心絃繃緊了。
“呵呵~~”仇海深深地笑了,沙啞低沉的聲音,“的確是我,你過來可有人瞧見?”
葉嫣然聞言,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仇海,正聲道,“仇先生,說真的我不知道你和皇甫琛有什麼過節,你不該找我,該去找他!”
“呵呵~~”仇海低笑,“怎麼?你稱呼他竟然是直呼其名的?看來感情不好?”
葉嫣然聞言,幾分不悅地看向了仇海,聲音清冷了,“仇先生,我和我丈夫感情好不好,這與你無干!你叫我出來,所謂何事?”
仇海聞言,苦澀一笑,“你這樣說,我聽了,真的很心痛,你知道嗎?”
葉嫣然看着眼前男人的面具,眸色清亮,真想開口拒絕。
“我給你的紙條你看了嗎?”仇海沉沉地落聲,聲音裡夾着一絲絲迫切和焦急,更多是濃烈的思念和期待。
葉嫣然這纔想起來,看向了仇海,驚異的目光,“那紙上的話是你寫得?”
仇海朝前近了一步,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生死契闊,與子成說,碧落黃泉,執子之手!這句話可有印象?”
葉嫣然眸色凝滯住了,盯着仇海看了良久,“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然兒……你忘記我了嗎?”仇海聲音顫抖了,透着一絲絲悲涼,像是那種恍如隔世的思念,沉澱已久。
葉嫣然雙眸陡然瞪大了,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仇海,一顆心像是被什麼猛然擊中了。
這一聲然兒,是何曾的熟悉,像是從腦海裡最深處被剝絲抽繭了一般,鐫刻着最深的情愫。
“然兒……真的忘記我了嗎?”仇海深深地落聲。
葉嫣然盯着男人面具看了良久,眼眶溼潤了,緩緩地搖頭,“不~~不~~~不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然兒!我沒死!”仇海近乎是用喉嚨說的話,那麼低沉那麼沙啞,沉澱着那種悲傷的哽塞。
“你……你……”葉嫣然顫抖了聲音,手中提着那一盞紅燈籠都跟着顫抖了。
“你是……不可能啊……”葉嫣然不停地搖頭,盯着仇海的面具下的那一雙眼睛,那一雙發亮的眼睛,深深地看着。
“然兒!是我!”仇海聲音又一次重了。
仇海擡起手,伸手摘下了臉龐上的黑色面具。
男人佈滿舊傷的手掌取下了面具,那一雙清俊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眼前的女人。
“然兒……我回來了。”仇海低沉如鐘的聲音,那一雙眼睛飽含着深情。
葉嫣然頃刻間像是屏住了呼吸,盯着男人的臉龐,提高了手中的燈籠。
紅通通的燈籠提高了,落在了仇海的臉龐側,晃亮了男人的臉龐。
那一張清俊的臉龐,半張完美無瑕,另外半張臉,髖骨下一大塊的燒疤,觸目驚心。
“……”葉嫣然大喘息,雙眸被燈籠的亮光輝映得晶亮晶亮,盯着男人的面容,眼底漸漸溼潤了……
“然兒……是不是不認得我了?嗯?”仇海聲音沙啞地笑了,勾起那一抹久違的笑,牽扯開脣角,沉澱了深深的情愫。
“阿卓……”葉嫣然顫抖了聲音,那一雙輕靈的鳳眸已然溼潤了,盯着男人的眼睛,一點點地泛散開深深的情愫。
“阿卓……真的是你嗎?”葉嫣然顫抖的聲音,近乎難以置信。
“然兒,是我!真的是我!我沒死……”仇海同樣哽塞了聲音。
葉嫣然提着大紅燈籠,盯着仇海臉上那一塊燒疤,顫抖了聲音,“阿卓,你的臉……”
葉嫣然顫抖地擡起手,想要去觸及男人的臉龐。
仇海一把握住了葉嫣然的那隻手,沙啞聲音夾着苦楚的哽咽聲,“然兒,別碰!疤醜,這是火燒留下的……”
葉嫣然另一隻手提着的大紅燈籠‘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擡起另外一隻手,落在了男人的臉龐上。
“怎麼會這樣……阿卓,你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葉嫣然激動了,淚水盈滿了眼眶。
仇海笑得苦澀,手掌緊緊地握住了葉嫣然的手,“然兒,一年多前,我被黑石嶺西邊分寨關在了地牢裡,這後來外頭聽見爆炸聲,火勢熊熊從外頭燒了進來……”
葉嫣然一邊聽着,淚水不停地眼眶裡頭滑落。
“後來死掉的是和我關在一起東邊分寨的二當家,他搶走了我的玉佩,卻不料被砸落的橫樑擊中……”
皇甫卓一邊說着,同樣紅了眼眶,“然兒,你可知道……我拼命地想要活着出來見你,我一直想着你還在等我……”
葉嫣然哽咽了淚水,盯着男人火灼燒的臉龐,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後來東邊分寨來人了,救錯了人,錯把我當成他們二當家就這麼從地牢帶走……不過我渾身受了傷,這完全恢復也是三個月之後了……”仇海徐徐地吐露着往事。
葉嫣然頃刻間明白了過來,擡起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看向了仇海,“所以……阿卓,當年運回督軍府的屍體,並不是你的,而是你口中的那位二當家。”
“對!”皇甫琛應聲而落。
葉嫣然頃刻間都明白了,當年那屍體被搶走,難道都是土匪來搶的!要搶回去入土爲安的。
“然兒……”仇海伸手握住了葉嫣然的雙手,“等我可辛苦嗎?”
葉嫣然頃刻間怔住了雙眸,面對這樣的一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葉嫣然猛然想起了什麼,看着仇海,焦急地開口道,“阿卓,你去看了金雪離了沒有,她給你生了一個閨女。”
“我知道……”仇海沉沉落了聲,眉頭深鎖,臉上太多的愁絲。
“然兒,對不起……”仇海深深地愧疚。
“阿卓,你跟我道歉做什麼?”葉嫣然不解地搖頭,帶着哭腔未乾的聲音,自責地開口,“該說道歉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若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劫難……”
仇海聽了,目光森冷,沙啞聲音透着憤怒,“不!然兒,既不是我的錯,更不是你的錯,一切都是因爲皇甫琛!”
葉嫣然眸色微微一滯,未乾的淚痕輝映着女人的眸色格外的清亮。
“阿卓,你這一年多怎麼過的?還有爲什麼你會叫仇海?還有你的聲音……怎麼變了?”葉嫣然避開了說皇甫琛,問了很多她想要問得。
皇甫卓落下手掌,摸了一下喉結,目光深沉地看着葉嫣然,“這裡,當年火燒壞了喉嚨這裡,現在說話都是這樣。”
葉嫣然頃刻間明白過來,爲何能夠感覺到他那麼熟悉,卻是辨認不出,這喉嚨的聲帶燒壞了,聲音變了,難怪認不出。
“然兒,我現在叫仇海,是黑石嶺東邊分寨的大當家。”仇海平靜地落聲。
“土匪?”葉嫣然神色大驚,脫口而出。
仇海眼底騰起一股失落,“然兒,你是在嫌棄我是土匪,對嗎?”
葉嫣然聞言,泛着淚光的眸子,連忙搖了搖頭,“阿卓,不是的!你我都在國外唸書,應該知道人生來不分貴賤,人人都是平等的!亂世之中,多少人是被迫無奈,被逼着落草爲寇!阿卓,我不是不懂這些道理。
葉嫣然頓了頓,看着眼前的仇海,曾經的皇甫卓,多了三分冷峻,七分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