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顫抖着雙腳,好讓手中的孩子能夠多少舒坦一些,藤田秀子微微擡頭看向了一臉邪魅笑意的周衛國;“你去辦事吧,我會在這等你的。”
見周衛國沒有動,只是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死對於自己的不相信,但看起來又不是。
看不懂的她輕微嘆息了聲的她肯定道;“我是不會走的,你拿着我爹爹的相機和我們一同合照,抓住了我爹的把柄嘛,今天出來,不就是給你們那邊的人送膠捲嘛,你不帶我姐,只是帶我,不就看中了這一點。”
聰明,周衛國不得不承認,藤田秀子聰明,起碼比她三個姐姐要聰明,只是,這多少是有些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自己的確是拍照了,但是今天不是來送交卷的,而是來搶奪東西的。
“嗯,既然知道就行了,安心等我吧,一個來小時我就回來了。”周衛國起身走出了房門交代了服務員提自己照看這兩人後,頭也不回走出房門,藉助半隱的月光,來到了黑木家的外圍。
黑木家也不是什麼大富貴的人,但是相對一些人來說,起碼一家人都有相對穩定的工作。也正是如此,此刻十來點,黑木的家人早就熟睡,好應對明天的工作。
周衛國嫌麻煩,見到左右沒人,直接開了大門的鎖進入了庭院中。
地不過是一些簡單碎裂的石頭進行了鋪墊,典型的木房結構點綴了不少的花紋,周衛國在這幾年,對於這種房子的結構也多少有些瞭解。左右兩邊爲正房,而最中間的就是祠堂,供奉着一家的祖宗,
不過現在,周衛國估計,黑木家的祖宗靈位是給搬其他地方了,那最爲耀眼的地方,擺放的一定是望遠鏡。
微弱的燭光,讓周衛國確定了位置在什麼地方,走過去的他看了下里面沒有什麼人,也就輕微拉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僻靜的地方,只有一排白色蠟燭在燃燒,燭光照耀中,正中的那精美雕刻的黑色案桌上,擺放着一個正方形的盒子,盒子上墊上了一層白布,布匹上,卻是那自己想了很久的望遠鏡,而在往上,就是他們陛下戎裝照。
周衛國走過去將望遠鏡拿起來看了看,還真的如同山田島說的一樣,精準度很高,他笑眯眯的放入衣兜中想要離開,可是越看那照片他就覺得噁心的隨手扯了下來後看着不遠處有一支筆,沒客氣的他沾染了一些墨汁,在那光禿禿的牆壁上寫上了天地君親師後飄然而去。
回到飯館,藤田秀子依舊還是在哪裡安安靜靜的等候着自己,見到周衛國到來,她探出手指了下桌子上的飯菜;“給你留了一部分。”
周衛國笑了下坐下就吃,藤田秀子很詫異;“你不怕我下毒嘛?”
下毒?周衛國擡眼看了下藤田秀子;“正如同你說的,我要死了,你一家包庇罪犯的事,還不大白於天下,你一家,不就成爲了衆目睽睽,恐怕男的槍斃,女的下妓院這樣的野蠻事,是會出現在你們頭上吧。”
周衛國說完這挖苦話後幾大口吃完了飯菜起身接過了孩子看了下撅起嘴說不出話的藤田秀子後撫摸了下她的腦袋;“走吧,回家。”
哎……
月掛樹梢,毫無睡意的酒井一郎走到了窗戶前,看向天空那月光微微發呆。
他的確是怕了,或者說是將軍閣下怕了,當天藤田說的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他心中清楚。
藤田是想要告訴自己,將周衛國逼急了,他要是跑去皇宮鬧事,
那就麻煩大了,雖然這不可能,可是,萬一讓他成功了,整個京都將會有多少人會遭殃,首當其衝的就是自己。
自己是他老師,也是抓捕的負責人,軍銜不大,但是頂缸,那是最爲合適了。
爲了前途,也爲了京都平靜,將軍閣下下達了命令,外鬆內緊,讓京都表面平靜,但是街道和碼頭還是部署上大量便衣。
可是,這都過去了好幾天,依舊是沒有周衛國的影子,他心中有些不確定,周衛國是不是會從其他地方登船歸國,自己是否需要,建議所有港口碼頭進行全面監控。
咚咚咚……
輕微的房門敲擊聲響起。酒井一郎微微側目,那熟悉的頻率一聽就是小野的,只是今天這敲門聲,多少帶着一點急促。
“進來。”酒井一郎叫喊了聲,小野面色緊張來到酒井一郎跟前;“大佐閣下,出事了。”
心不由得緊張了下,酒井一郎剛纔的那種沉思變得更爲惆悵,他看了下面前臉色微微有些發紫的下野;“發生了什麼?”
小野咬了下嘴脣;“大佐閣下,剛接到消息,城西警察署傳來消息,黑木家遭遇了盜竊,陛下御賜望遠鏡被盜了。”
什麼?御賜之物被盜竊,什麼人這麼大膽,是不想活了嘛。
猛的,想到了什麼的他探出手指着面前臉色微微發白雙眼有些黑眼圈的小野;“難道他還沒有離開?”
小野沉悶的低頭;“大佐閣下,並沒有,他還將陛下的照片給扯了下來,用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句話。”
一句話?
酒井一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後問道;“什麼話?”
小野憋了半天,臉紅不解的一臉茫然;“什麼天地君親師,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天地君親師,這是他們那邊最爲常見的一種祭拜神祠。
“八嘎。”差一點點的,酒井一郎沒有從這窗戶跳下去。
他心中十分的鬱悶,爲什麼,當初自己就讓這麼一個狗賊給懵逼了雙眼,讓他活生生的隱瞞了這麼久。
“大佐閣下,我們……我們需要戒嚴嘛?”小野見酒井一郎捏緊自己的拳頭,他微微上前一步,試探性的問道。
戒嚴,如何戒嚴,那人之所以如此囂張飛揚跋扈的,如何戒嚴,倘若戒嚴,要是真讓他幹了那種事,那自己怎麼辦。
別說炸到了什麼,就算是讓陛下聽到了爆炸聲,這個罪責,誰又能夠承擔,是自己,還是將軍閣下。
“我忍。”酒井一郎看向遠處那已經進入烏黑雲層的月亮後憤恨的補充了一句:“我就不相信,你不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