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的開口都是異口同聲,這一下,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對方。誰也沒有在開口,房間,一下子寂靜下來,靜的一根針都能掉落在地上。
咚咚咚……
角落的擺鐘響了起來,兩人微微將目光看向了那發出古鐘一般的聲音黑色坐地擺鐘。
周衛國看着那鍾,將目光轉移到了蕭雅身上試探性的指了下白色房門;“要不,我在去開一間房吧?”
蕭雅沒有迴應,但是雙手卻是捏緊了自己的裙襬,那臉上如同盛開的桃花在一點點的綻放的緋紅。好像是拿定了主意,她擡頭堅定看向周衛國;“我始終是你的妻子。”
好吧,其實周衛國心中也打算生米煮成熟飯,倒不是其他的,而是心中多少有些擔心,蕭雅和自己當前只是未婚妻的關係,還算不上是一家人,上海這麼多的房產兩年後一點販賣就是一筆很大的收入,倘若她真若變心了,那怎麼辦。
不是自己雞賊,也不是自己虛僞,而是後世太多的人都會因爲金錢而發生巨大的改變。
“你……你不願意?”蕭雅見周衛國低頭不語,還以爲是在嫌棄自己,聲音變得有些壓鬱,她畢竟是女孩子,說出這麼難以啓齒的話來已經是逆天而行,如果周衛國拒絕,那無疑對於自己,是一種滅頂之災的打擊。
周衛國搖頭;“不,我自然願意。”
雖然蕭雅做出了艱難的決定,但是最終,兩人還是沒有越過最後那一步,周衛國也知道她的心思,畢竟他是大家閨秀,接受的教育讓他無法跨過那一層厚重的門檻。
“等我從京都回來,我們就舉辦婚禮。”周衛國看着坐在牀邊的蕭雅,走到了她跟前蹲下。
蕭雅臉色緋紅卻又好像是一些愧疚的低頭嗯了一聲,這事,也算是定了,周衛國想到了什麼從自己腰間掏出了手槍,這把槍是張將軍給的,一直來,就沒有給蕭雅,正好今天,也好給他。
“這個你放好。”周衛國將手槍遞上,那嘿呦的手槍讓蕭雅哆嗦了下搖頭;“我一個女孩子家的,要這個幹什麼呢,在說我有你的。”
有自己是不假,可是自己幾年時間都不會在這,吳勇等人也在軍營,總有不在的時候,有槍在身,也算能能讓她安穩。
“留下吧,我不在的時候,它就陪伴着你,就好比我陪伴在你身邊一般。”周衛國的話,讓蕭雅嗯了聲將手槍接過來放在了皮包中。
“睡吧,明天還有事。”周衛國示意蕭雅睡覺後,爲她蓋好了被褥,然後走到了窗戶邊,看向這繁華的上海發呆。
天明瞭,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上的周衛國等蕭雅打扮完後,就起身離開了酒店,開着車來到了花旗銀,昨日周衛國就已經讓酒店的幫忙進行了通知,因此花旗銀行的經理早早的就在門口等候。
眼看周衛國下了車,他面帶笑意的走到周衛國跟前:“周先生,你來了。”
周衛國頷首示意,挽起一臉驚訝的盯住這大銀行的蕭雅進入了貴賓室。蕭雅幾乎一路都是懵的,特別是見到了那清單上上海十幾套房七八套別墅以及城外的地皮,她心中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的未婚夫,是哪裡來的錢,能夠購買這麼多的房產。
這是上海,不是蘇州城,就算自己的爹爹有財富,也沒膽量買這麼多。
周衛國只是簡單的說明了這是當年戰爭時期抽空買的,而並沒有講錢的來源。
處理好了一切,兩人回到了車上後沒有在回酒店,
而是往南京方向走,畢竟時間上,已經來不及讓二人在做出任何耽擱。
走公路,要進過蘇州城。蕭雅見周衛國沒有停留的意思,她輕微看向了家的方向緩緩開口試探性問道;“爹爹還是很關心你的,你這一走就是幾年不歸,真不打算回去看一看嘛?”
周衛國踩踏了剎車停了下來,他是沒有打算回去,回去不知道說什麼,可想到,如果沒有周繼先,自己也不可能出現在這,更不能得到如此一個貌美天仙的媳婦。
算了,去見一見吧,蘇州是保不住的,如果能夠勸說他離開蘇州城,去重慶去成都或者是昆明等地,也能避免到時候的戰亂。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環境,周衛國站在客廳中低頭不敢去看坐在上首的周繼先。
本週繼先就長的有些兇相,在加上那一身的黑色長袍,更讓周衛國心中直打鼓,如果老頭子算老賬說自己大不孝的逃婚,給自己來一頓家法打一頓,那自己就沒法準時的抵達南京了。
寂靜的客廳讓周衛國偷偷斜眼打量着上面哪位端起茶杯品茶不語的老頭,又看向了坐在一邊一臉擔憂的蕭雅。
輕微的撞擊聲,周衛國微微擡眼見到,周繼先已經將茶杯放下正打量着自己。
“錢夠嘛?”
準備承受雷霆之怒得周衛國一聽這話,一下懵了,這和自己想的完全就是兩碼子事。
周繼先的確是生氣,逃婚, 頂撞父母,多大的罪過,那段時間,他甚至有了將周文逐出家門清除族譜的心思,只是一想到是自己兒子,他有些猶豫,而老友張將軍的到來,解釋了周文逃婚並且改名進入軍隊的事。
他那可怨恨心也就消失,不日前,老友送來了書信,更是對於面前的兒子一直誇張,他更是滿意,畢竟讓那傢伙誇獎一個人,還很少見。
他已經知道周衛國要去那邊學習,擔心周衛國沒錢話特意排了劉志輝趕緊去送錢,只是他是真沒有想到周衛國回跑回來不說,還帶着蕭雅。
這將他一切怒火都給澆滅了。他現在剩下的就是對於周衛國的關切。
“夠了,這一次是國家出錢我們前往學習。”周衛慌忙解釋。
周繼先一聽擺擺手;“那點錢能做什麼,在那邊需要花銷,需要結交朋友,任何事都需要花錢,準備一點去吧,我本讓志輝給你送去了,不想你回來,正好,就從家中取一點去吧。”
周繼先說道這後嚴肅起來走到周衛國跟前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長道;“好好學習,不要辜負國家期望。”
這一給錢,第二溫柔的一拍肩膀,周衛國突然明白過來,其實一直來,就是自己在排斥這個陌生的家。
雙眼微微有些溼潤,他雖不是周文,但卻佔用着周文的身體,周文沒有做到的,那自己來,自己來敬孝,來保護這一大家子。
不能讓老頭子在這地方了,得將他給弄走。不然今後要出事的,周衛國低頭沉思片刻擡起頭看向向了周繼先;“爹,我們家能在後方建紗布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