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階段我和高中之前的一個同學聯繫上了,他是夏枳。夏枳是後來重點班才認識的一個男孩,其實高中的時候只是坐過前後桌才熟悉,但並沒有很熱絡。大二有一次,在QQ上碰到,也忘了是誰加的誰。聯絡了一段時間,後來就不聯繫了。

那會夏枳剛分了一個女朋友,心裡很難過,聊了幾天後才告訴我,然後幫他開導了很多。後來想想,我一個都沒談過戀愛的女生,居然還能幫別人開導戀愛問題,這大概就是旁觀者清。

之後的不聯繫一直持續到過英語六級的時候,因爲夏枳第一次沒過,所以第二次正巧也是我過六級的那次。兩人每天晚上短信聊天,互相鼓勵,互相進取吧。

我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而且夏枳高中那會學習就比我好,自帶一股優越感,所以他經常口氣有點傲,但沒有很嚴重,我也覺得無所謂。聊天中,我一直保持自己英語六級沒有把握的狀態,畢竟也是第一次過。夏枳總是說自己這次一定要過,畢竟是第二次,也許是有點心急,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結果就是我們都過了,夏枳似乎很意外,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更沒有因爲自己一次就通過而炫耀或者洋洋得意。也許因爲我的性格大概就是那樣,我不愛逞強,不愛顯擺,一切的努力都付諸行動,我知道自己的付出能得到怎樣的收穫,這些都是我辛苦得來的,沒有什麼值得炫耀,只要大家都付出,都會獲得相應回報。這其中,只是我比別人努力一點而已。

六級過完,就慢慢面臨着考研。夏枳也考,他似乎和我一樣,從上大學就抱着考研的目的,因爲夏枳對他的大學沒有特別滿意。

我和小D每天在宿舍樓下等,然後一起自習,一起吃飯,然後晚上各自回自己的宿舍。生活很規律,作息很正常,沒有傳說中的挑燈夜戰,因爲我們發現我們不適合當夜貓子。

我和夏枳還有聯繫,但是很少,也就是每晚睡前聊一會。

那天晚上,聊完已經11點半了,宿舍燈本就熄的很晚。退出聊天,準備睡覺,沒一會手機突然來了短信,打開一看,‘考完研做我女朋友吧’是夏枳的。

沒有當初林冰半夜給我發短信的慌張,靜靜的看完,本來想當做沒看到,等第二天再說。

可閉上眼睛很長時間,怎麼都睡不着。又打開手機,回了夏枳信息,‘爲什麼突然這樣說?’

‘喜歡還問爲什麼?’夏枳回的很快。

想了很久該怎麼回‘這件事,讓我想想’。

‘沒事,不着急。別耽誤休息了,明天還得複習’看到夏枳最後一條信息,心裡腹誹你也知道會耽誤休息啊,大晚上來這麼個炸彈,還能好好休息嗎?

我沒想過夏枳會這樣,高中那會我的心思除了學習,都在許可身上了。夏枳和我坐前後桌不到兩個月。我在他後面坐,他偶爾會轉過來和我說話,但都是無關緊要的,從來不會探討學習,大概在他眼中,我應該是很笨,腦袋不聰明,只會死學但還學不好的人。

我對這些都無所謂,因爲我那會就是那個樣子,何必在乎別人那樣看,但許可不行,我一直想要在他面前保持形象的。

但,或許我不知道的是,許可曾經可能也是那樣看我。

夏枳長得很陽光,許可相比夏枳是帶點憂鬱的。夏枳就是青春片裡男孩的樣子。

後來想,爲什麼林冰給我短信我會慌張、害怕、排斥,但夏枳給我發信息我卻沒有,大概是經過後來的聊天,覺得夏枳還不錯,這個男孩還可以。但不是說林冰不好,只是林冰正好不是我喜歡的那種樣子。

可是,如果夏枳不提,我大概是不會往那方面想。如今他提了,正好夏枳有我喜歡的男孩的樣子。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沒怎麼看進去書,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最後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我問了曾密。那晚曾密還有蘇淳在宿舍聽我講了很久,最後曾密說:“你心裡要是覺得他還可以,你就試一試,也不會怎麼樣。”

那晚我答應了夏枳,但是好像哪裡不對。因爲夏枳說的是考完研之後,但自從我答應了夏枳,他會每天吃飯時或者有空的時候給我發短信,會發一些情侶之間纔會發的東西。我沒有在意,大概從我答應他之後,我們就開始了吧。

這是我的第一次戀愛,但我不知道該不該算初戀。

我之前只暗戀過,不知道該怎麼去談戀愛。夏枳給我發短信,我也會回他,但白天很少主動發給他,是怕自己分心,也是怕耽誤他學習。

可是,就這樣一個星期後,我給夏枳發了很長一條短信,說我們先分開吧。

這個對於夏枳來說,應該是很突然的。畢竟,曾密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夏枳不好,是我發現自己處理不好戀愛和學習之間的關係。那一整個星期,我很矛盾,飯也不能好好吃,書也不能好好看,每天腦子裡都是夏枳的影子。我和夏枳分別在兩個城市,高中畢業就沒見了,到現在也已經3年的時間。不是我有多想念夏枳,想迫切見到他,但不由自己,他的影子一直出現。

我不想因爲戀愛耽誤了學習,但也不想輕易的去放手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直到一星期之後我才發了信息。

我很珍惜這段感情,但我實在做不到平衡,所以選擇了放手。

夏枳很理解,看了我的信息,說可以,但考上研之後,我要是還沒找下,記得還有他。

和夏枳說明白了之後,我覺的身上輕了很多很多,從來沒有過的輕鬆,似乎那段時間一直揹着很大的包袱。我後來漸漸明白,如果我真的分的清,就不會在高中的時候因爲許可而變成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