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覺到我有幾分不以爲然,崔平忠頓時有些急了,他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你不要以爲我是在危言聳聽。這個人我其實也想要爭取。不過他根本不接招。我再跟你說一件事情,之前有一個組織叫共濟會,想要收買崔平忠,崔平忠這傢伙倒是好,轉手就出賣了共濟會,這讓共濟會的勢力損失得非常慘重,甚至都要全部退出東三省了,你說這樣的人,我們沒事招惹他做什麼?這不是平白的增添風險麼。”
聽到崔平忠的話,我卻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有意思。如果說之前我還有些猶豫的話,那麼你剛纔說的話。倒是加重了我要見他的心思。”
崔平忠頓時有些急了:“你什麼意思?!你這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你真是要氣死我。我還指望着你帶着我多混點好處,你居然這麼想死,你再這樣的話,我就直接告訴你師父了。”
我擺了擺手,微微笑着說道:“不要着急,這事情我們慢慢說道說道。聽我說完了,你要是還有異議,隨便你怎麼都行。你這麼一點時間總歸是可以留給我的吧?”
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崔平忠還能說什麼?他只好嘆了一口氣:“行,我倒是要聽聽你有什麼說道。”
見崔平忠終於被我說服了。我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傢伙有些一根筋,我不把他搞定的話,他總是會生出許多事端出來。我整理了一下說辭,然後淡淡說道:“其實這個事情非常隱秘,一般人不會知道。所以,你接下來也要保密才行。”
不等崔平忠回答,我就繼續說道:“你剛纔說的共濟會,你知道跟夜行組織有什麼關係麼?共濟會,就是夜行組織控制的一個組織罷了。夜行組織的觸手很多,他們的組織也非常嚴密,分散在了各個地方。具有非凡的影響力,你不知道也屬正常。”
崔平忠臉色頓時有些怪異起來,這事情還真的是他不不知道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有些好玩了。他臉上露出了遲疑神色,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聶遠是故意的?”
我點了點頭:“只有兩個可能。第一,聶遠什麼也不知道,他就是你嘴裡所說的鐵面無私的人。第二,他知道這是別人在試探他,所以他就借力打力,趁機用了這樣的手段,來證明自己。”
“可是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爲什麼虎遼王還要清洗共濟會的勢力呢?”崔平忠有些迷惑不解。
“還是有兩個可能。第一,這是裝樣子,是做給聶遠看的。或許共濟會本來就要放棄東三省這一塊地盤。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有些複雜了,或許虎遼王跟共濟會是有矛盾的。要知道哪怕是一個組織的成員,彼此之間存在爭鬥,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可就有意思了。”我脣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淡淡說道。
崔平忠不笨,他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他不由得搖搖頭:“有意思,真有意思。”
“反正我覺得這聶遠跟虎遼王離心離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你之前不是說了嗎?他的老大是被虎遼王給弄死的,雖然沒有證據直接表明這一點,但是坊間卻是多這種傳言。而且聶遠還是被虎遼王用計拿捏住了,纔會爲他所用,我相信他的內心裡肯定很苦悶的。我決定先接觸他一下,觀其行,看其人,要是沒太大的問題,我再來跟他挑明。”
“這倒是一個穩妥的辦法,反正你自己小心一些。”崔平忠想了一下,也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暫時似乎沒有更好的主意了,他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我有跟崔平忠說了幾句,主要是瞭解聶遠的一些情況,然後才離開。在出門的時候,我小心的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放心離去。縱助斤亡。
…………
姚記早點鋪是老牌子小吃店了,據說這小吃店建立的時間已經超過三十年了,這裡的味道一絕,可謂是供不應求。如此一來,這位置自然就非常緊張了。不過,在小吃店最角落的一個位置,卻是始終空着,哪怕其他人再着急等待,也是沒有人去染指這個問題。
誰都知道,這是聶遠聶五爺的位置,聶五爺那是什麼人?一身武功打遍天下,一身忠義愧煞衆人的存在啊,誰會找他的不自在?
不過今天卻是偏偏有人坐在了那張位置上,那年輕人似乎毫無所覺,眉眼露出了一絲開心,直接就點起了菜:“白粥一碗,肉包子兩個,油條三根,小菜四碟,速度點啊,小爺我餓了。”
姚記早點的老闆姚元勝趕緊過來,他賠笑說道:“這位小哥,不好意思,這位置恐怕你不能坐。要不然這樣好了,我重新給你安排一個位置,或者你稍微等待幾分鐘,我讓人把你的東西打包帶走怎麼樣?”
這小年輕就是我了,我之所以做出這個派頭,就是來找事的。聽到他的話,我立刻就一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我吃早飯,吃的就是一個安心自在,你又給我挪位置,又說要讓我打包帶走,這什麼意思嘛。你吃早飯的時候被人安排了,你心裡會怎麼想?將心比心,你這種做法我真的是不太高興。”
娘哩,遇到了一個愣頭青!姚元勝聽到我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鬱悶神色,不過,做生意的講究一個和氣生財,他還是在那邊勸說起我來:“小哥,你不要這個樣子,這位置是有人坐的,你坐這邊真的不合適啊。”
“有人坐?我怎麼沒看到他的名字?我只知道沒人坐的座位,我就可以坐,你跟我說其他的,說不來!”我搖搖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如果你有這個閒工夫,還是抓緊一點上菜吧,何必在這邊跟我耽誤呢?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姚元勝鬱悶了,無奈了,差點要心肌梗塞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粗壯大漢闖了進來,其中一個一進門就嚷嚷:“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要佔五爺的位置?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倒是要看看他哪裡來的底氣。”
旁邊的人頓時起鬨,這些傢伙跟這粗壯大漢顯然是非常熟悉,之前估計他們也沒少收拾人。不過自從五爺專座的名號傳出去之後,就很少有人這樣了。就算有不知情的人,被老闆一說,也是識趣的走開。能動用馬德保劉德昭這兩個哼哈二將的時候,那是少之又少。哼哈二將不出動,看熱鬧的可能性就低了,這些人乍然又遇到了這麼一出,自然是極度興奮的了。
“是我,我就坐了,你還能打我不成?”我斜眼看着當先一個大漢說道。
那大漢樂了:“我叫馬德保,你應該聽過我的名號,識相的話,趕緊走人,不然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要是不走呢?”我有些不爽的說道。
“不走?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馬德保蒲扇一般的大手直接就朝我伸了過來,看這廝的樣子,似乎是要抓我的脖頸,這傢伙估計是把我當成小雞了,這完全是抓小雞的節奏啊。
我眼神裡露出了一絲嘲弄,坐在那裡不動,任由他提住我的衣領。馬德保喊了一聲起,其他人頓時紛紛捂住雙眼,露出一副這廝要慘了的模樣,往常那些時候,那些人可都是被馬德保狠狠甩出去的,不死也要脫層皮啊。這傢伙,八成也脫不了這個窠臼。
不過下一刻,這些人就愣住了。我居然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依然端坐在那裡。馬德保則是臉色漲紅,神色間露出了一絲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