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軍這麼一激,虎子的牛脾氣也跟着上來了,瞪着雙眼還想爭辯,但被賈老道一攔:
“虎子,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話你聽過沒有?正所謂拿多少錢,幹多少活。大軍兄弟接的是保我們周全的活,那探路這種事情就不該由他們來做。”
“哈哈,還是賈老明白事理,老實說,咱家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該是咱做的事,咱家幾個絕不會含糊,推三推四的,但咱家也有醜話說在前頭,咱幾個也不是省油的燈,若有人心存不良,想拿咱幾個做擋箭牌……嘿嘿,咱家定會讓他好看。”大軍說完拉了一下槍栓,冷笑道。
劉富貴看到其他的僱傭兵都在一旁警惕地盯着我們看,頓時眉頭緊鎖,拍了虎子一下,站出來說道:“大軍,話雖如此,但我也希望你能看到,我們並不是那種宵小之輩,拿身邊戰友去做擋箭牌的事情我們是決計做不出來的,這你放心。”
說着望了虎子一眼,繼續說道:“剛開始我們是想大家都是一個隊伍的,有事大家一起出力,但你堅持己見,我們也不勉強你,也尊重你的意見,接下來不該是你們做的事情,我們也不會讓你們出手,但我希望你們能言出必行,該是你們動手的時候就不要含糊。”
大軍緊緊的盯着劉富貴,兩眼閃着嚴厲的眼神,一字一頓地說道:“咱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着轉過身後,對其他人喊道,“是不是?”
“是”,其他的僱傭兵們都高聲響應着。
“呵呵,有大軍兄弟這番話,我老道也就放心了,那接下來就有有勞各位弟兄們了。”賈老道站到了兩人的中間,笑吟吟地對大軍說道。
聽到賈老道這麼一說,大軍繃緊的神情緩和了不少,也跟着笑道:“賈老你放心,戴老闆特意吩咐過,要我們幾個弟兄們下來後要照顧好你,咱家也你保證,只要咱還有一口氣在,定不會讓人動你一根汗毛的。”
說話間,從洞口下面往上射來了一束光線,是老喜他們。
老喜沒走上來,只是在下面大聲對我們喊道:“都下來,這裡有東西。”說完又急匆匆地往下走。
賈老道一聽下面有東西,抓着手電就往下跳。
我們幾個見了也急忙跟在他身後。
下到臺階盡頭,映入我們眼簾的是一個大石房,約四米高,長寬各六七十米,很寬敞。
大石房寬敞乾燥,漆黑幽靜,老喜打開冷煙花,往中間一扔,我們這才發現四周立着十幾根青銅柱子,直通屋頂,每根銅柱下面都用鐵鏈綁着一具人骨架子,人骨半跪着,從骨架的體型來看,應該都是成年男子。
每根銅柱表面都刻滿了各種花紋,由於年代已久,顯得鏽跡斑斑。
銅柱對面的中間位置上,修建着一個一米多高的石臺,石臺周邊也也刻着虎、鹿、鳥、魚等各種浮雕。
我跟賈老道還有虎子和阿昌也算是經歷豐富了,對眼前的情景都不以爲然。
而衆人都是訓練有素之人,因此對這個地方只是覺得很詭異,並沒有人感到害怕。
賈老道拿着手電照在人骨身上,對我們說道:“看這情形這間石屋是用來舉行祭祀用的,這是古代墓葬的一個風俗,一般來說,每次祭祀都是有目的的,有的祭祀山神,有的祭祀邪靈,當然眼前這個到底是祭祀什麼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這裡也沒有什麼文字說明或提示。”
望着半跪在地上的人骨,讓人感慨不已。這些人生前不是奴隸就是囚徒,已受盡折磨,想不到就連死也不得安寧,還要被人拿來做祭祀品,像這樣子,只怕靈魂都要受盡千年折磨,簡直死不如生,虎子說得對,還是社會主義好。
這個大石室除了銅柱跟祭祀臺外,我們竟然沒有發現其他任何的東西。
怎麼回事,一說是祭祀房就啥都沒有了,只剩下這幾根生了鏽的柱子,起碼應該有個凳子之類的吧。虎子納悶地圍着銅柱轉動,嘀咕着擺弄着那些人骨,我在旁邊看着真擔心他會一時想不開,把那人骨直接塞進袋裡帶回去。
賈老道拿着手電在石室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倒是在一邊的石壁上發現了一個側門。
衆人收拾心情,從側門走了進去。
只見這是一間不算大的墓室,大概三十來平方而已,老喜打開探照燈往裡一照,強烈的亮光把整個墓室照得通明。
隨着墓室被照亮,我們立刻看到有一口四方形的厚實的棺木正安靜地擺放在正中間。
藉着亮光,我發現這口棺木的周邊沒有任何花紋,如果它不是長方形的,放在外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是一口大箱子呢。
賈老道一看到這口棺木立刻被吸引住了,快步走向前,用手把棺木上面的灰塵掃乾淨後端詳了良久,突然說道:“真是奇怪,這口棺材居然是用桃木來做成的。”
這讓我驚訝不已,用桃木來做的棺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於是也趕忙湊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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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搶先一步衝到棺材跟前,激動得兩眼冒光,圍在棺材邊這裡瞧瞧,那裡摸摸,臉上樂開了花,看那情形只差沒當場跳舞了。
衆人不知虎子爲啥見了這口棺材卻這麼激動,只當是走了好久終於見到個大傢伙,所以才變得如此興奮而已。
但我卻知道虎子這傢伙腦裡在想什麼。
這傢伙現在最想看的是棺材裡面那些值錢的陪葬品,這口棺材看似不少,說不定裡面有不少的好東西呢,如果能打開它取走裡面的寶貝,這趟咱也算沒白來了。
但這裡這麼多人,裡邊真有寶貝的話,只要一打開,我敢保證場面一定會失控。
先不說多,單是僱傭兵這幫貪財的傢伙要是見了棺材裡面的寶貝,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看我們動手的。
而老喜帶來的這批人難免會有那麼幾個見財起意,到時候稍有不慎,以這幫人多年來養成的好鬥性格,一旦分寶不均,必定會釀成血光之災。
賈老道怔怔地望着棺材發愣,不知在想什麼。
就連老喜在旁邊提醒了他好幾次,才反應過來。
虎子湊到賈老道的跟前,嬉皮笑臉地向賈老道請示,能否打開這個棺材,看看裡面的東西呢?
衆人聽到虎子這麼一說,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紛紛停止討論,滿臉迫切地望着賈老道,不用說,單是從他們那熱切的眼神就已經看出他們到底在想什麼了。
我心裡一驚,暗叫不好,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於是不動聲色,暗暗往後退了幾步,讓出了位置,悄悄地把手伸進放手槍的地方,屏聲靜氣地望着場上的形勢。
老喜跟劉富貴也悄悄地退了出來,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一旦打開棺材,場面就有可能會失控。
阿昌沒有退出來,而是擠到了賈老道的身邊,緊張地望着衆人。
賈老道陰着臉,一言不發,仍是怔怔地望着棺材,似乎看得出神了。
大軍仗着人高馬大,硬生生地擠到賈老道的旁邊,興奮地說道:“賈老,咱家雖然是個粗人,沒什麼文化,但也知道古代人埋葬的時候都喜歡帶些值錢的玩意跟到地下,這口棺材裡面有多少值錢的玩意咱家也猜不出來,但看着應該也不少,咱就打開它,看看裡面到底有 啥好寶貝,等拿到了大夥就平分了它們,見者有份,你看怎麼樣?”
“好”,沒等賈老道回答,旁邊的僱傭兵們都紛紛響應着,甚至連老喜帶來的人也有好幾個跟着附和。
看到這一幕老喜跟劉富貴都黑着臉,幾乎能擰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