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阿昌提醒,衆人也能看得出來老楊已經死了。被一柄短刀深深地插入喉嚨,如果還不死,簡直是奇蹟了。
老楊死不足惜,但秋吉呢?
還有九鳳玲瓏杯在哪?
在老楊的周圍,我們都沒有發現秋吉的身影,虎子甚至到門的另一邊查找,也沒有收穫。
到底是誰幹的呢?
這傢伙能在這地方用短刀插入老楊的喉嚨,足以說明此人身手了得,動作奇快,隱藏功夫極爲到家,這才能在同樣受過訓練,身手敏捷的老楊喉嚨上刺入一柄短刀。
此人的目的是什麼?
九鳳玲瓏杯?
還是秋吉?
或者兩者都是。
看着老楊死後臉上露出的懷疑與驚訝,他應該是在死前的一刻看到了一幕讓他無法相信的事實。
可能是刺殺他的是個意想不到的人,可能這個人老楊認識,也可能是個怪物,當然也不能排除秋吉,畢竟她的身手也不錯。
最難猜測的就是神秘人了,我們對他幾乎沒有任何的瞭解,甚至是敵是友現在都還沒弄清楚,如果這事是他乾的,一點都不奇怪。
賈老道站在老楊的跟前,陰着臉沉思良久,突然蹲下,伸出手順着老楊的臉龐邊沿摸了起來,一會兒,只見他兩手輕輕一扯,竟從老楊的下巴處掀起了一層薄薄的紙狀東西來。
是人皮,我記起了,這傢伙自己也說過,他臉上戴的是老楊的人臉皮,看來就是這張了。
隨着人臉皮被剝下來,這個傢伙的廬山真面目終於被揭開。
這是一張白皙的臉,棱角分明,下巴消瘦向前微翹,乍一看給人的感覺很乾練有計謀,可惜此刻眼珠子白多黑少,臉色慘白,面目可憎。
何老看了一會,問道:“戴剛,你仔細看下,以前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沒有見過。”戴剛僅看了一眼,冷漠地說道。
阿昌和老喜也跟着搖了搖頭,他們幾個都是受過訓練的,眼力比一般人要好,說沒見過那肯定就沒有。
賈老道這時拿着那張人臉皮藉着手電端詳了起來。
人臉皮是半透明的,很薄很輕,吹彈可破,賈老道捏在手上幾乎感覺不到它的重量。
虎子也好奇地湊過去,好像貪吃的小孩見到了美味的糖果,兩眼放光,還朝着人臉皮伸出了一隻手來。
“啪”,賈老道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手背上,怒道:“別亂動,毛手毛腳的,這東西很薄,不小心就會弄爛了。”
虎子訕訕一笑:“我說假老道,俺只是想看一下這玩意到底是啥樣的,又不是跟你搶,你緊張個啥啊?”
“哼,這玩意要是到了你手上,不出三秒,準變成一團爛東西,少來湊熱鬧。何老,你來看下。”賈老道把人臉皮遞給了何老。
衆人也圍了上去,雖說有點噁心,畢竟它是從老楊的臉上剝下來的,但大家仍好奇地盯這它看。
何老面色凝重,把人臉皮接了過去,仔細地看着,良久才發出一聲的感嘆,說道:“這些人的手段真是高明,連這個都想得出來,你們看,這張人臉皮上面的皺紋還清晰可見,難怪連我們都認不出來。”
我湊過去一看,的確如此,人臉皮被剝得很完整,不但皺紋清晰可見,甚至連老楊臉龐的整個輪廓都保存得很完好,只要把它往人的臉上一戴,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賈老道跟着說道:“不錯,可惜啊,這麼好的技術卻用在了歪門邪道上面,真是因果報應。”
誰也沒有想到老楊居然意外死去,秋吉和玲瓏杯也跟着消失了,看來下手的人一定很瞭解我們這一行的情況,而且經驗非常老道,不但挑這個時間盲點下手,避開我們的視線,又處理得很乾淨,沒給我們留下任何的線索。
這下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何老把人臉皮還給賈老道,但賈老道沒有伸手去接,說道:“這張人皮你帶回去吧,說不定對你們的研究有好處。何老,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玲瓏杯被人拿走了,就算找到鳳凰精血我們也拿不到,真是人算如天算。”
“賈老,我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了,這次我們過於樂觀,準備不足,損失太大了,責任在我,責任在我啊。”何老發出了長長的嘆息,似乎胸中有股氣不吐不快。
就在大夥都彷徨無計時,賈老道又走到這傢伙的跟前,在他身上各處胡亂拍着,還翻開他身上的口袋,似乎在找着什麼。
但把這傢伙身上的衣服都翻了個遍,賈老道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東西。
何老湊過去問道:“賈老,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嗎?”
賈老道搖搖頭,顯得很失落:“沒有,這傢伙身上什麼都沒帶,這下麻煩了,我們什麼線索都沒有了。”
這時,戴小姐突然說道:“何老,要不我們把他的樣子拍下來,帶回去找人辨認一下,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我們這幾個人雖然不認識這個傢伙,但戴氏集團這麼多人,有一兩個人認識他也有可能。
阿昌聽到急忙把錄影機打開認真地拍着。
賈老道跟何老聽了也是眼前一亮。
“還是二小姐頭腦靈活,何老,這可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務必要把這個人的身份查到,這對我們非常重要。”賈老道鄭重地對何老說道。
何老點點頭,看到阿昌也拍得差不多了,無力地說道:“我們回去吧。”
一時間衆人都無語,只顧默默地趕路,氣氛壓抑得嚇人。
來到山腳下,何老留下來看守的那兩個小夥子還在原地,一切看起來跟之前我們進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我們這一行少了幾個人。
看到我們出來,兩個小夥子急忙迎了上來,但等發現我們少了幾個人,他們顯得有些驚訝,但又不敢明問,後來還是悄悄地問了老喜才知道事情的經過,這讓他們都後怕不已。
賈老道問這兩個小夥子這段時間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經過這裡,或者其他事情的發生,比如奇怪的聲音等。
但這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茫然地搖頭。
其實賈老道也是抱着僥倖來問而已,做這事情的人手段這麼高明,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破綻的。
簡直地休整一下,何老便安排阿昌開車送我們三人回洛陽,而他們則從另一條路離開,說是先到一個碼頭,那裡已經有艘船在等他們了,阿昌送我們到洛陽後,再一個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