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開頭，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的目光。
直到她覺得失望透頂：“你總是這樣，給我錯覺，然後退開，讓我一個人在漩渦裡掙扎，等我爬上來卻又要把我拉下去……我結丹了，看淡了，如果你不理我，大概感情就會慢慢地死了，可爲什麼你還要來撩撥我？鳳辰，你不過是知道我愛你！”
等到喊出這句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原來有這麼委屈。
這一生，她幸運過，也不幸過，所以，她並不怕失去。可是，她討厭這種得不到又放不掉的感覺！她其實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對他上心的，就連前世，她也沒有覺得自己會遇到這種想放有放不掉的感情。也許是因爲一個球球，也許是他化身爲鳳凰的嘰嘰十多年的陪伴，也許是青雲派的日子，他的身影慢慢就進了自己的心。
結丹的時候，她冷靜地處理了這份感情，假如不是這段時間他似有若無的撩撥，也許再過上那麼些年，就真的沒有了。
可他卻沒放過她。這一路，似有情似無情。一時對她太好，一時又冷冰冰的——他沒有像晉致賢那樣明擺着勾搭她，假如是那樣，也許她僅剩的那麼點感情也會消失無蹤，他只是站在似遠似近的距離裡，讓她靠不近，離不開，捨不得。
“說不出來嗎？”積壓了幾十年的情緒發泄出來，卻沒有任何迴應，葉冰冷靜了，在他快要說話的時候，制止了他。她擡高頭，帶着一點點高傲，望着他：“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結丹我過來了，元嬰我也會繼續走下去，球球我也會照顧，你若對他也有幾分情，願意親近，我也不會反對！今天的事到此爲止，我不想再聽什麼理由，也請你以後保持距離！”
“不是……”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停止？尤其她說了那句話！“葉冰……”
無法退得更遠，所以葉冰只能轉過身背對他，看不到他的樣子，也許就不會心軟了。
可他的雙臂從背後繞了過來。狹小的縫隙，她根本無法掙開。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帶着難以剋制的激動：“你讓我怎麼保持距離，你……你說你愛我……”
“那又怎樣？”她冷笑，“你不是早知道？”
“我不知道！”他強硬地扳過她的身軀，“我知道你對嘰嘰很好，但你並沒想過嫁給我。後來在青雲派時，我瞭解，你知道我就是你找了十多年的人時，心中有好感，可我不知道你的感情有多少，我以爲，我以爲……”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你能結丹，必然已經不再……至少沒有那麼多……”
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話，他又嚴肅起來，認真地問：“爲什麼你可以結丹？”
葉冰一怔，大怒：“什麼叫做爲什麼我能結丹？難道我結不了丹你才高興嗎？”
“當然不是！”鳳辰急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可是……可是……我沒法結嬰啊！我想了很多方法，丹藥，心境修爲，甚至……甚至讓師父用秘法進入我的識海，可總是攻敗垂成，沒道理你可以……”
“你結不了嬰關我什麼事？！”她更怒了，“放開！”
“不放，你都這麼說了我還放我就是傻瓜！師父知道肯定會揍死我！”
“你……”
“你等等！”他稍微冷靜了下，“你讓我想想要怎麼說。”
想來想去，眼前的情景他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好，所以，想到最後，鳳辰放棄了：“算了，我從頭開始說，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
“憑什麼我……”
下面的話被他堵住了。葉冰憤怒地張嘴就咬，可鳳辰沒給她機會，扣住了她的下頜，咬着她的舌頭不讓她說。
過了好一會兒，才結束了這次糾纏。呼吸不穩，她好不容易喘過氣：“你……”
他在她的齒縫間制止了她：“都說了，現在開始你不許說話，如果你要說，那我們就誰都不用說。”
“……”葉冰覺得事情不大對，怎麼好像被他牽着鼻子走？可如果不聽他的，好像也不行……
看到她的困惑的神情，鳳辰忍不住笑，理了理她已經散亂的長髮，輕聲說：“聽我說，好嗎？”
她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默認了。似乎……不默認也不行。
“我……承認，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感情，我只是覺得，單純地有責任，畢竟你有了球球，和你相處的感覺很好，那十年多年，雖然我是隻靈獸，可並不妨礙自己感受。假如那個時候，我恢復人形，你一定會遠離我的。你那時並沒有打算嫁給我，即使後來知道嘰嘰就是我時。”
葉冰沒有回答，但從她的神色裡，他得到了答案。
鳳辰便笑：“你那時只是當我是球球的父親而已，與你毫無關係。後來，看到你那麼用心地教養你姐姐的女兒，就只是爲了你姐姐小時候的相依爲命，那時我很羨慕。後來知道嘰嘰是我時，你心裡也無他想吧，若無後來虛空之界，救你，你是不是依舊沒有想過與我一起？”
“……”葉冰很想反駁，可他說的，好像又沒錯。也許是前世的記憶，那時雖然被他破/身，但也並沒有覺得失去什麼，即使有了球球，她也只是想着帶着他自己闖蕩修仙界的。
“頭兩次我救你，但你也失去了純陰之體，在你的心中，我們已經互不相欠了。青雲派時，與你相交，卻也心中舒坦，只是後來你拿球球說事，被我懷疑，這確實是我的錯，那次拒絕了你，可後來看到你慢慢疏遠，心中卻又異常難受。後來也許是你想通了，與我淡淡相處，沒有算計和謀劃，心中雖然舒坦，可總有些失落，後來想起來，我才知道，是在那時丟掉了你曾經落在我身上的心。”
那個階段，她確實感覺到，他是真誠而坦率的，沒有遮掩，坦坦白白，乾乾淨淨，可是，可那卻是他斬斷情絲的階段……
“然後是妖獸之亂。”鳳辰說，“這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時候我心情不好，並不是針對你。”
不是針對她還是那副死人臉？葉冰忿忿然：“你……”
“誒！我說過了，現在你不許說。”
葉冰更忿然地閉上了嘴。
“也許你不知道發生了一些事。”他深吸一口氣，第一次打算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你有沒有發現。我從兩位化神前輩的空間中出來，是受了重傷的？”
葉冰想了想，點點頭。雖然沒有明說，但那個時候她用眼睛都看得出來。
鳳辰笑，有些自嘲：“其實那是因爲，在空間中，那位簫遙前輩說我身懷炙陽珠，適合修他的功法，於是折騰我一番……”
面對葉冰疑問的目光，他只好原原本本地道：“他給我吃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又用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方法，幾乎把我折騰掉了半條命，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會身受重傷。他說，這是爲了改造我的身體，讓我無限靠近純陽體質，這樣……這樣就可以……做你的爐鼎……”
說到最後，他幾乎沒了聲音。
葉冰瞪大了眼睛，終於說話：“爐鼎？”
“嗯。”他臉色微紅，轉開頭，“他說，雖然我不是天生的純陽體質，可天生有鳳凰血脈，又本身是金火二靈根，皆是陽屬性，又融合了炙陽珠，經過他的改造，只要慢慢修煉他的純陽訣，就會變得與純陽體質一般無二……這樣的話，做你的爐鼎，才能助你快速修煉……”
葉冰一直瞪着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爐鼎？她一直害怕自己的體質問題，因爲自己的體質而被迫成爲爐鼎，結果他也是……害怕成爲她的爐鼎？這這這……這叫什麼事？！
鳳辰輕咳一聲，在她的目光下很不自在：“我承認……那位簫遙前輩的話太打擊我了，所以，一出來我就急着回去療傷閉關，早日晉階元嬰，也因此遷怒於你……”
葉冰無語了好半晌。她原本以爲，不管他說出什麼理由，她還是會覺得憤怒的，可是，可是這個理由……太可笑了，可笑得讓她連話都說不出來，連生氣都沒力氣……
“葉冰，”他有些忐忑地說，“我……你是不是在笑我？”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面無表情地點頭，“對，我是在笑你。”
“果然……”他嘆了口氣，自嘲，“我知道這很可笑，可是……我想你也不會明白這對我而言是多大的羞辱。”
“我是不明白。”她說，下一刻抓了他的衣領咬牙切齒，“不過我知道，你被騙了！”
鳳辰愣了愣，反抓她的手：“什麼叫做我被騙了？”
葉冰冷笑：“兩個爲老不尊的傢伙！當初他們離開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再見我，你說什麼爐鼎……怎麼可能！”
“……”如果那兩個老傢伙不準備再回來，那麼也就根本不可能爲了葉冰而抓他當爐鼎……
想明白這點，鳳辰完全石化了。
那那那……這麼多年，他究竟是爲了什麼？！
“你確定嗎？”他懷疑，“他們真的不準備回來？”
“我確定，完全確定！”葉冰氣呼呼地說，“那個時候，我纔剛剛築基，他們這樣的化神修士，隨便閉閉關都是上千年，誰知道回來時我還是不是活着？只有你這個傻蛋才相信！”
“……”鳳辰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可是……如果是這樣，他們何必改造我的體質？”
葉冰繼續冷笑：“人家化神修士，閒着無聊逗小修士玩不行嗎？還說我多疑，別人就是給你好處，順便騙騙你！”
“……”好吧，他被成功地騙到了，而且，還被騙了幾十年。痛苦了幾十年，那兩個老傢伙要是知道，一定很得意……
化神了幾千年，他們是不是都無聊瘋了？明明是給他好處，卻擺出一付算計他的樣子，不要他的感恩，偏要讓他厭惡。
他浪費了幾十年時間，糾結在這種事情上，到底是在幹什麼？！
搞清楚這點，兩人都沉默了，一個無言以對，一個咬牙切齒。
好久以後，才聽鳳辰的聲音：“葉冰。”
“幹什麼？”她兇巴巴地。
“你……咳咳！”
“你什麼你？有話也不會說嗎？”
鳳辰不說了，而是伸出手，拉過隨便丟着的一件氅衣，替她披上，還細心地包了起來。
葉冰本來還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看着他的動作，忽然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衣襟整片都被撕裂了，*若隱若現的……立刻拍掉他的手，把自己裹起來，縮成一團。
“……”不曉得這種感覺是不是叫意猶未盡，不過他肯定自己很失望，早知道不提醒她了……
“看什麼看！”
“……”他笑着湊近，輕聲說，“你臉紅了。”
葉冰一頓。一隻手抓着外袍，一隻手隨便摸了什麼東西又去砸他。
“葉冰！”就算他是修士，砸不死人，可是……她也太暴力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她是這樣的人？
被砸狠了，鳳辰也忍不住了，抓住她的雙手一扣，死死地摁在懷裡：“不許亂動了，難道你還想砸死我？”
“砸死你倒好了！”葉冰掙扎，“嫌麻煩你就死給我看看！”
“你……”這簡直是無理取鬧！
“我什麼？鳳辰，你給我放開，你今天做的事已經夠過分了！”
“我……”好吧，是有點過分，可是，要不是確定了她的心意，他也不會……
“你放不放？！”掙不開來，她的火氣越來越大，用力把他一推。
這一推倒是把他推開了，可他被她推得往巖壁上一撞，頓時悶哼了一聲，然後僵住不動了。
她掙了出來。看到他冷汗直冒的樣子，忍不住問：“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露出個慘淡的笑容，想要擡手，卻擡不起來，只好皺着眉頭說：“背後……”
他背後有傷！想起這個，葉冰有些後悔，可已經遲了，只好問：“能不能動？”
他搖搖頭：“等會兒。”冷汗直冒地等了會兒，疼痛似乎減輕了些，他才挪了挪身子，背過身去。
葉冰看到他新換上的衣袍背後又是血淋淋的，心顫了顫，再看巖壁，也染了許多的血跡。顯然剛纔她那一推，直接把他的傷口撞裂了。
“衣服脫了。”過了一會兒，她說。
鳳辰聽話地去解腰帶，可是手抖了半天，也沒擡起來，只好看着她無奈地說：“太疼了，手動一動都會很疼。”
“……”頓了一會兒，葉冰往前挪了挪，低下頭替他解腰帶。這一次順利多了，只是更尷尬了。原來那會兒，她只想着治傷，根本沒想別的，這會兒，親都親了，抱也抱了……
低着頭完全不敢看他的臉。直到脫他背部衣衫的時候，不擔心被他看到臉，才舒了口氣，然後專心地替他再處理傷口。
解開原來綁着的衣帶，果然傷口都裂了，仍舊像剛纔一樣處理了綁好，繼續給他換衣衫，這個過程她都低着頭一言不發。
等到所有的事情做完了，她才假裝無事地收拾洞中被自己丟得到處是的藥瓶。
“咳咳！”偏他又不安分，想引起她的注意。
“幹什麼？還想傷好的話就給我安分點！”
“我沒……”他說了兩個字，然後討好地去拉她的手，“剛纔還沒說完呢！”
“你還想說什麼？”
“嗯……”被打斷了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了，他猶豫了半天，最後說，“總之，那三十五年，只是我想不通，所以……”
“後來，你終於回來了，進了自然天地陣，結果卻傷到了識海……我那個時候才意識到，不管那兩位化神前輩說什麼，我對你的感情。總是存在的。”
“感情？”葉冰充滿懷疑地看着他，“你對我有感情麼？”
“你爲什麼會懷疑我對你沒感情？”鳳辰怔了怔，反問。
“我哪裡知道你對我有感情？”葉冰更莫名其妙，“你說過嗎？有嗎？”
“……”好吧，沒有。“可是，我表現得很明顯了好不好？”
“明顯？哪裡？”
“我……我外出尋找球球回來，因爲丟掉了球球無言面對你，一直閉關在洞府，卻因爲感應到你出了事，然後爲了讓你快點醒過來出去尋藥……還有帶你來天嵴山，如果是別人，我才懶得管！”
“……”
“你這是什麼表情？”
“說你是蠢貨的表情！”葉冰忍不住了，也不管他的傷口是不是剛包好。拍掉他的手，“對，你做這些事總是讓我覺得你好像對我有感情，可是我剛剛這麼想，你就冰冷冷地對我，暗示我不要自作多情！”
“我……”鳳辰張口結舌，“我沒這個意思！”
葉冰繼續冷笑：“我管你有沒有，你的表現就是這個意思！”
“……”她還沒消氣，她在無理取鬧。
鳳辰深深吸一口氣，他說：“好吧，我現在跟你說，這些都是你誤解了，我……我其實每天都在想你，做夢都在想，想瘋了，這樣你明白了嗎？”
“……”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鳳辰急了，這輩子他都沒說過這種話，以後也不準備再說，“是不是又反悔了？”
“什麼叫又？”葉冰終於出聲了。
“難道不是嗎？”鳳辰有些迷惑地說，“一開始，我確實察覺到你對我產生了別樣的感情，但那個時候我覺得你是個聰明人，自己懂得控制，所以就什麼也沒說。後來我想明白了，可你冷冰冰地扭頭就走。師父跟我說，你需要時間接受，所以我也沒去打擾你，只是自己想辦法結嬰。可是，十幾年過去，你也不來找我，緊接着你就結丹了……如果你對我真的還有感情，爲什麼可以結丹？”
“……”
“你說話啊！”
葉冰忍着再抽他一掌的抽動，咬着牙說：“我爲什麼不可以結丹？你不說，我那個時候怎麼知道你真是爲了我？我還以爲你是因爲我爲你上官一族生了球球呢。”
鳳辰啞口無言。他沒說，以爲自己的行動足夠讓她明白。偏偏她害怕誤會，不敢自作多情，從來都不明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問：“那你呢？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能怎麼想？你不要，我也不敢強求，你一心結嬰，那我何必執着？”
“我就是爲你結不了嬰，你還不敢強求？！”鳳辰沒忍住，忍不住質問。
“我怎麼知道！”葉冰低着頭，語氣雖然不肯認輸，卻勢弱了，“我……你又沒告訴過我……”
“你也沒告訴過我！”鳳辰說，“還說我是蠢貨，沒見你聰明到哪去！要不是你死不肯說，我會以爲你對我早沒感情了嗎？說我什麼都沒說過，你不但什麼都沒說，而且也什麼都沒問！”
葉冰火氣又上來了，偏他身上傷着，只好將火氣化作言辭：“爲什麼都要我說都要我問？你這個人反反覆覆，亂七八糟，還要我什麼都明白？我沒那麼聰明，能看出來你七拐八彎的腦子裡想什麼！我爲你生了球球，你就不會想想麼？爲了找你，八年我花費完了空間的所有靈石，你還有我怎麼說？”
“你不講道理！那都是遇到我之前的事情，青雲派我拒絕你了，你收回了感情……”
“你纔不講道理！”葉冰沒好氣地道，“你讀說自己拒絕了我，我難道那麼沒臉沒皮，一定要湊上趕着讓你在拒絕，你怎麼不主動對我說……。”
聞言，鳳辰神色立刻鬆了下來，先勢弱了，伸手輕輕拉了拉她衣袖，軟了聲音：“好吧，是我錯，那現在你明白了沒？”
“哼！”
他討好地笑，湊上前想要抱她，被一掌拍開，又不屈不撓地去拉她的手臂：“我是蠢貨，你陪我蠢貨，總之是兩個蠢貨，這樣公平了吧？”
“……”
“哪，不說話當你不生氣了。”
“……我纔不是蠢貨。”
“行，你不是。不過，我們浪費了很多很多時間，從現在開始，不要再浪費了好不好？”
“……”
“不說話當你同意了。”
“我沒……”
剩下的話被他捂住了，於是他笑得歡快：“你真的同意了。”
被強迫同意之後。葉冰發現，剛纔還半死不活的人，一下子生龍活虎了。
這個山洞實在太狹小，躺都躺不下來，於是他取出飛劍，削了一大塊巖壁下來，至少讓兩個人可以起臥。
葉冰看得目瞪口呆。
鳳辰把削下來的石塊收進乾坤袋，發現了她的目光：“怎麼了？”
“原來這些石塊可以削下來？！”
他摸摸鼻子，避開她的目光：“這個……這個材質雖然比較特殊，可我的劍也不是普通的劍……”
“那你爲什麼昨天不做？！”兩個人擠在這麼一小塊地方，動都動不了，才被他佔了很多便宜！
“沒必要啊！”鳳辰一臉無辜，“只是暫時歇一會兒，用得着開洞府一樣麼？現在是我們倆都傷了，必須要在這裡養幾天，所以我纔想弄得舒服一點。”
“……”葉冰忍氣吞聲，“你發誓你不是故意的？”
“當然不是。”他義正辭嚴地說，“你想想，當年我和你爹兩個大男人擠在這裡，都沒浪費這個體力。本來天嵴山裡的這些石頭就不是普通的東西，你看我削下來還準備帶出去。這個東西，至少可以煉器！”
“……”她怎麼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忽悠着。
“行了，別多想了。”鳳辰說，“快把你的東西收起來，這個老喜歡砸人的習慣要改。”或者她壓抑太久了？要發泄情緒，甩他兩耳光都行，怎麼就喜歡砸人？
“……你要求還真多！”
“我是爲了自己的安全……”
她突然問：“爲什麼你今天態度突然變了？你不是說你覺得我對你的感情已經沒有了嗎？”
聽到這句話，鳳辰只是笑。
葉冰被他笑得越來越好奇，忍不住瞪他：“快說！”
“告訴你也不是不行……”他忍着笑。
只說了半句就停了，葉冰忍耐不住，撲過去掐他：“別賣關子，說！”
“好好好。我說！”反手把她攬住，他一邊笑，一邊說，“你……你一定不知道，你會說夢話。”
葉冰一怔：“夢話？”
“嗯。”
夢話？修士很少睡覺，而且偶爾昏睡的時候身邊也不會有人，她根本不知道這回事。想到這，她有些緊張了：“我說了什麼？”
鳳辰仍是抿着脣笑，低頭從她脣上擦過，卻道：“這個，我就不說了。”
“快說！”明明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卻不告訴她，這種感覺太難受了。難道說了什麼……很肉麻的話？
“不說。”他一副堅決不開口的樣子。
“說不說？”
“不說就是不說！”
“快說！”
“咳，如果你現在投懷送抱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安靜了一下，小小的石洞裡又開始飛東西了：“去死！”
折騰了半天，仍然沒把他的嘴撬開，東西又都丟光了，而且，他的傷口又裂了。
沒辦法，停下來給他重新包過傷口。兩個人繼續蹲着撿東西。
突然，鳳辰怔了怔，撿起一塊小兒拳頭大小的石頭。這顯然是一塊礦石，整體顯白色，上面卻有着許多天然的裂紋，看起來與普通的石頭並無差別。
他看了一會兒，忽然攤開右手，手心串起火焰，這些火焰將整塊礦石包圍了起來。
“幹什麼？”葉冰被他嚇了一跳。
鳳辰搖搖頭，沒說話，只專注地看着手心的礦石。
過了一會兒，這塊礦石終於產生了變化，上面的裂紋竟變成了雲彩！
葉冰的臉色變了。
鳳辰手心火焰一收，將礦石遞給她：“迷幻石，你哪裡弄到的？”
“迷幻石？”葉冰接過，完全傻了，“這就是迷幻石？！”
“對，應該不會認錯。”鳳辰也有些不可思議，“我們尋了這麼久，都沒看到，這個哪來的？”
“這是……”葉冰抓頭，這是千機洞府跟元通道人分贓之後得到的，居然就是一直只聞名未見過的迷幻石？！這麼一來，她的本命法寶豈不是有望了？迷幻石找到了，千年玉髓並不是太難得，只要他們在天嵴山找到香蟬豆，就可以跟別人換到玉髓。
“這是我上次出門遊歷得到的……”她慢慢地把千機洞府的事說了，包括千機散人在她和元通道人識海中下了印記，要求他們兩百年內尋到肖蘭芝的遺骨與他合葬。才幫他們解除的事。
這件事情，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因爲她實力還不夠，千機散人託付的事，目前還做不到。
鳳辰聽了，面色凝重：“這麼說，你腦子裡現在有個印記，兩百年後會發作？”
葉冰想了想，道：“已經過去四十九年了，應該是一百五十一年後。”
他點點頭，沒說話，低頭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