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奭出現的瞬間,漣依就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神情頓時警惕起來。從她的表情中,榭藍也回頭看了過去,也下意識的開啓了對對方的感應,接着,她不但警惕,而且還緊張起來。
她的感應能力在對方身上完全沒用,根本就什麼都感應不出來。結合剛纔靈山劫皇所說的上面或許有人皇在戰鬥,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出這個人的境界。
奭在現身的瞬間,就看到了她們三個,然後又有了片刻的詫異。他的神情帶着些許的迷惑,然後身形消失在原地,然後直接在她們面前現形。
“你叫榭藍?”奭不理會她們驚恐的眼神,直接開口問道。
榭藍點了點頭。
她並沒有做任何的防衛措施,大家的境界擺在這兒,作爲一個彩皇,她就算再怎麼去防禦,再怎麼去反抗,面對人皇時根本就是無濟於事的。
“你別擔心,是飛翼叫我來的,我叫【奭】。”奭微笑着道。
“奭……奭王?”榭藍驚得聲音都有些尖銳起來,直接震撼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東夏城的王,夏帝國聖皇唯一的弟弟,居然親自跑來救自己,這份殊榮與待遇,只怕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的。
“飛翼的眼光不錯。”奭打量了她一遍,然後說道:“不過我有個疑惑,根據飛翼的描述,你的境界應該是藍色彩皇,可是現在你卻是和他一樣的橙色彩皇。”
“這個說起來很是古怪。”榭藍回道,然後她看了一眼依舊蜷縮在地的熾竹,懇求道:“奭王,拜託您先救一救熾竹吧。”
奭一開始就發現了熾竹的狀況,不過他並不知道這個正痛苦不堪的少年竟然就是熾竹。此刻知道後,一個更大的疑惑在他心頭升起。飛翼的描述中,榭藍帶着一個叫做熾竹的普通少年,她是準備帶這個少年去聖都皇道的。也就是說熾竹目前還是個普通人。
但面前的這個少年哪裡是什麼普通人,儼然已是一個初初步入彩皇的神術師啊。
見奭臉上疑惑不已的表情,榭藍開口道:“奭王,請您先救救他,至於其中的秘密,我一定會詳細地向你解釋清楚的。這個地方,隱藏着的秘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絕對是可以引起無數戰爭的存在。”
奭從她的話裡也聽出了嚴重性,於是點了點頭,準備出手。
就在他伸手快要按在熾竹胸口的時候,背後一陣罡風襲來,奭隨手一推,將榭藍與漣依一起推向遠處,而他自己也飄然躲開,同時還轉過身拍了一掌,直接打在了猛撲過來的雪狼頭上,將它打翻在地。
“它……它竟然過來了?”看到正在地上掙扎着要站起來的雪狼,漣依忍不住驚呼起來。
榭藍也瞬間明白這匹狼是誰了。
她也沒想到,兩個劫皇加上小灰灰竟然都沒能阻止這匹狼。
好在小灰灰的身影也緊跟着竄了出來,然後身形盹在了雪狼身旁,齜着牙怒視着它。
看到小灰灰沒事,漣依才終於長舒一口氣。剛纔看到雪狼的瞬間,她真的以爲小灰灰已經死在了它的尖牙利爪之下。
人皇的一擊,哪怕只是很普通的一掌,都帶着無上的威嚴,雪狼被這一掌拍到在地,眩暈了半天,掙扎了好幾次才總算站穩了身子。這時,兩位劫皇也總算趕了出來,看到奭王的時候,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奭王竟然親自跑到這裡來了。
見雪狼站了起來,小灰灰立馬撲上去咬它的脖子,不料雪狼一個轉身,徑直衝向了依舊還蜷縮在地上的熾竹。就在大家驚慌失措的瞬間,雪狼的身子竟然直接從熾竹心臟位置處沒入到了他的身體之內。
榭藍一個閃身過去,急忙檢查他的狀況,漣依與小灰灰也來到了旁邊,滿是擔憂地看着他。
兩位劫皇先是參拜了一下奭王,然後也開始幫忙檢查熾竹的身體。
這裡最疑惑的還是奭。剛纔他推開榭藍與漣依的時候,同時也帶上了熾竹,可是在那一瞬間,熾竹的身體彷彿一座山一樣沉重,他發現自己竟然帶不動。身爲人皇的他,就算是一座小山,他也能夠憑自己的能力搬動,此刻居然帶不動一個紫色彩皇的神術師。
而且現在那頭實力不錯的神獸居然自己鑽進了他的身體裡面,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收服一頭神獸,是需要獲取對方賴以生存的獸血脈的,也只有獲得了一頭神獸的獸血脈,才能將對方的命運緊緊攥在自己手裡,才能讓一頭神獸心甘情願地臣服於自己,也才能真正地讓這頭野獸爲自己所用,也同時能夠讓對方成功進入到自己的神力池內。
可是這匹雪狼,居然自己主動沒入了熾竹的體內,從檢查的結果來看,雪狼肯定是進入到了熾竹的神力池內。這更加讓人擔心,畢竟他只是個紫色彩皇,如何能夠滋養得起實力這麼強大的一頭神獸?
“奭王,您看,如何能將那頭神獸弄出來?”靈山劫皇問道。他們好不容易相中了這麼一頭神獸,結果居然跑到別人的身體裡去了,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熾竹小友並沒有獲取那匹狼的獸血脈,只需要毀掉熾竹小友的神力池,雪狼無處可躲,自然也就出來了。”奭淡淡地道。
“不行,不可以。”聽到奭說出這句話,榭藍直接攔在熾竹面前,冷冷地瞪着這三個人。即使境界不夠,地位不等,實力差距天壤之別,她也絕對不會放任這幾個人無端端地殺害自己這個弟弟。
漣依也警惕地瞪着他們。
小灰灰同樣也打起了精神。
“這肯定是不行的。”靈山劫皇也沒料到奭王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但想了想,這似乎是唯一的方法。熾竹沒能獲取獸血脈,他就算死了雪狼也會毫髮無傷。
“既然不行,那就沒辦法了。”奭王依舊淡淡地說道:“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讓這匹狼成爲熾竹小友的神獸,這樣的話,他隨時都可以放它出來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山嶺劫皇否定道:“這匹狼的實力太強,所需要攝取的神力肯定也非常龐大,熾竹小友才紫色彩皇境界,神力微弱,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這匹狼吸成乾屍了。”
榭藍和漣依擔憂地看着熾竹,山嶺劫皇這句話是事實,無法辯駁的事實。雪狼這個級別的神獸,別說紫色彩皇,就是山嶺劫皇這個境界的神力池,那也得每日精心修行才能彌補得了它所要攝取的神力。
“你們或許忽略了一件事。”奭王笑了笑,說道:“神獸之所以要攝取神力,那是因爲它的命脈——獸血脈沒了,所以它們只能攝取神術師的神力來維持自己的實力所需。但這匹狼的獸血脈依舊還在它自己身上,所以……它是不需要攝取神力來滋養自己的。”
這話一出,所有人頓時眼前一亮。
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卻又直接吹滅了他們內心的那點火苗。
熾竹既然沒有獲取雪狼的獸血脈,那麼雪狼憑什麼要聽從熾竹的命令,甚至來說,雪狼並沒有後顧之憂,說不定什麼時候直接將熾竹吃了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