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夏城的最西北地區,相比於這座城的其他地方來說,顯然要偏僻許多。東夏城在奭王的管理下,這幾十年來發展得飛快之快,但一座城再怎麼飛速發展,再怎麼繁華,也避免不了一些黑暗的角落。
西北位置無論是建築還是別的什麼,相對於其他的地方都落後許多。
但有一點卻是東夏城別的地區無法比擬的,這個地方隱藏的劫皇特別多。
走在這邊滿是灰塵且冷冷清清的街道上,你永遠不知道路邊乘涼的老大爺是普通人還是劫皇。
其實有許多劫皇平時都比較喜歡待在自己的空間袋裡,他們會花很大的時間來打理自己的空間袋,將裡面創造成爲另一番天地。就像熾竹之前所遇到的那位人皇,他空間袋裡所呈現出的那山清水秀的靚麗風景,就是自己精心打造的。
空間袋就是他們的家,所以對於這外面的居住環境如何,他們反而不怎麼在乎了。
飛翼走在這條有些破敗的街道上,心裡萬分忐忑。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走在一個荒涼的小鎮上,四周都隱藏着無數的殺手,氣氛變得蕭殺起來,這空氣裡彷彿夾雜着可怕的殺氣。
而他自己就好像是那無數殺手的目標,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他覺得自己估計已經死了幾百回了。
街道上還是有幾個老頭子坐在小板凳上,樂樂呵呵地盯着他看。
走在這條街道上,飛翼可不敢真把自己當做那撲死的英雄高手,更不敢託大撐自己的檯面。他迎頭對着每一個盯着自己笑的老大爺也回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這是他第二次到這裡來,第一次來的時候他還不是王宮總侍衛,境界也還只是一個青色彩皇。那時的他像是一頭剛出生的小牛犢,天不怕地不怕,跟在當時就已是赤色彩皇的刑封身後,臉上是非常明顯的傲氣。
當時他不明白爲什麼刑封要帶自己到這個落後的旮旯來,而且對於那些老頭子們也沒什麼好臉色。後來,他就明白什麼叫羊入狼羣,那是一段就算是現在想起來也非常可怕的回憶。
想到這裡,飛翼還是忍不住在心底裡打了個冷顫。
“小夥子,根子不錯,都到橙色了。”有人笑呵呵地道。
飛翼也很謙卑地笑道:“託您們的福,我才能夠順利晉升的。”
“呵呵,好好努力。”
“謝謝!”
飛翼繼續往前走,按照奭王給他的地址,終於走到了那兩位劫皇所在的地方。只不過店門緊閉,門上的窗櫺上也佈滿了灰塵,似乎只要碰一碰都會吃一鼻子的灰。
飛翼輕輕地敲了敲門,他知道房子裡肯定沒人,但也不敢貿然闖進去。房子裡雖然沒人,但空間袋的入口在裡面,他在這裡敲門,隱居在空間袋裡的兩位劫皇肯定能夠聽得到的。
果然,沒過多久裡面就傳來了迴應,聲音聽起來有點老,但是中氣十足,“誰呀?”
飛翼一直搞不懂這些白皇啊劫皇啊人皇的爲什麼總喜歡用一副老年人的模樣面世,似乎只有露出一副天外高人般的老頭模樣才能顯露出他們的真才實學一樣。
他還是比較欣賞奭王總保持着自己一貫的年輕模樣,看似年紀輕輕,但比起這裡的這些老頭來,成就卻是天壤之別。
“我叫飛翼,奉奭王之命,前來拜見兩位劫皇。”心裡雖然那麼想,但飛翼對於劫皇還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恭敬。
那邊卻又沒了迴應。飛翼等了一會兒,正想再次敲門,卻見屋內瞬間光芒大作,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待光芒消退之後,從裡屋走出來兩個看似四十來歲的仙風道骨般的中年人。
打開門後,兩人一齊笑了笑,其中穿着黑長衫的山嶺劫皇道:“我們已收到了奭王的傳信,咱們這就走吧。”
飛翼喜出望外,同時也驚訝於奭王對於自己這件事的重視,於是抱拳恭敬地道:“飛翼在此謝過二位劫皇。”
另一位穿白長衫的靈山劫皇手中羽扇輕揮,飛翼便發現自己根本彎不下腰。靈山劫皇“呵呵”笑道:“小友不必行禮,這是小事,快帶咱們去你那朋友掉落的懸崖之處吧。咱們兩個老傢伙回來後,還得繼續打造各自的小天地呢。”
飛翼立即道:“那有勞二位劫皇了,請跟我來。”說着,也不敢耽誤,立馬變展開身形,往榭藍與熾竹墜崖的地方趕去。
飛翼的身形很快,像是一道橙色的閃電,留下一道道橙色的虛影。或許這速度對於熾竹來說很讓人驚歎,但對於已是劫皇的靈山與山嶺來說,卻又實在太慢了些,他們甚至都不需要展開身法,只是平常地走路,就能輕輕鬆鬆跟上飛翼的速度。
面對兩位劫皇的速度,飛翼倒也沒有驚訝,畢竟劫皇與彩皇之間的差距擺在那裡,別說是彩皇,就算是白皇與劫皇之間,那差距也大得驚人。
趕了差不多個把時辰的路,飛翼已然有些累了,兩位劫皇卻是一路上都在爭吵,都在爲對方的空間袋小世界如何打造出主意。結果出着出着,就鬧騰起來,所以至今爲止,他們的小世界都還未打造完成。
終於,再次趕到那道懸崖溝壑之地時,飛翼卻是直接驚呆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眼前的,根本就是一馬平川的淺草土地,哪裡有什麼懸崖溝壑存在。
“這……這怎麼可能?”飛翼揉了揉眼睛,顯然是難以置信,他也堅信自己並沒有走錯路,當時那匹狼就是在這裡將榭藍他們逼下了懸崖的。甚至一路走來,他也還看到了那匹狼變大之後踩出的深坑。
倒是兩位劫皇的臉色都變了變。
山嶺與靈山從飛翼的眼神中猜出什麼,於是兩人一起往前走去,然後在前方停了下來。飛翼發現他們停下的地方,似乎正是當時那道溝壑的邊緣。
“兩位劫皇前輩,您們看出什麼了嗎?”飛翼問道。
“這手法,高明得很吶。”靈山輕輕扇了扇手裡的羽扇,感慨道:“這四周餘留下來的氣息,應該是某位人皇至尊的力量吧。”
“人皇?”飛翼也吃了一驚,急忙跑到他們身邊。不過奇怪的是他什麼都感覺不到,而且在他面前的,也根本沒有什麼懸崖溝壑存在。“這人皇的殘留力量,會不會是當時那匹狼留下的?”
山嶺搖了搖頭,道:“不可能,這力量很純,的的確確是人皇的力量,而非神獸之力。這地方確實還留有非常強大的神獸之力,兩者之間的差距是很明顯的。”
靈山也點了點頭,道:“飛翼小友,你且後退。這道幻象,或許得靠我們倆聯手才能破得了。”
飛翼更是大吃一驚:“幻象?”他再次看了看腳下的土地,這裡有幻象,而且還得兩位劫皇聯手才能破得了?那麼製造這個幻象的人究竟有多可怕,難道真的是某位人皇至尊在此?
那麼當時將榭藍她們逼得掉下懸崖的,難道並不止是那匹狼?
懷着滿心的疑惑,飛翼身形一閃,退開了上百米後的林子邊緣。兩位劫皇聯手破某位人皇至尊所製造的幻象,其間的力量交鋒,他很有自知之明地相信,自己在裡面絕對活不過半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