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羣來學堂搗亂的人悻悻的離開，隨後，在小巷裡，顧研把銀子分給大家。“演的不錯，很精彩。”
站在最醒目的位置上的依舊是那潑婦一般的婦人。“謝謝，謝謝。以後如果有這樣的事情，小姐你還可以找我。”
“好了，記得守口如瓶！”她嚴肅的警告他們。
所有人散開之後，顧研趁着沒人注意回到學堂。
因爲她是京城裡的新鮮人，在學堂也很少露面，這件事由她來做最合適。
“我覺得我們可以開一門自強班！”惜雪下課回來坐在軟榻上喝水，“剛纔學生們問我最多的問題居然都是怎麼才能不讓夫君迎娶別的女人這類的。這裡什麼都好，唯獨這些吃人的思想，哎！”
她說着說着就忘了身邊還有三個眼尖耳朵靈的女人，“這裡？難道你還去過別的更好的地方？”她們三個不約而同的問。
“不是，不是，我是覺得現在男女很不平等。”就在惜雪絞盡腦汁的想要矇混過關的時候，外面又傳來吵鬧聲。
四個人面面相覷，“你們又找了別人來演戲？”
紛紛搖頭，“沒有啊！”
這陣仗，似乎比剛纔更加有氣魄。
莊情走在最前面，還沒等開口說話，對面已經做出反應。
“草民參見皇后娘娘，無憂公主。”幾個女人爲首，後面是陣仗整齊的家丁模樣的男人。
“平身。”莊情擡起手臂。“何事？”
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惜雪身上，就連學堂看熱鬧的學生，也歪這頭想要看看惜雪怎麼處理。
“這女人有傷風化，民婦覺得，由她來教育女子，入朝爲官，恐怕禍國殃民。自古以來，女主內，男主外，雖說歷代皇后都是功勳顯著的人物，可女人既然入學入朝爲官，要求應該和男子平等。而今，女子學堂中，讓一個娼-妓爲師，恐怕會被天下恥笑。”
她說的頭頭是道，讓莊情一時間無法反駁。她側頭看着其他三人，看來這人是有備而來。
“民婦明白女人應該掌握自己的生活，也清楚女子入學的重要性，可民婦不明白，這些女學生跟着這樣的女人學習，學來的都是狐媚的手段，而喪失了最初的單純。”又是另一個人站出來，說的完全不同的看法。
如果這是一場辯論，莊情恨不得能給她們鼓掌。可她心裡依舊向着惜雪。
“各位的意思我明白，無非就是擔心我爲人不能師表，誤人子弟罷了。那好，我們今天可以試試我的學問。若是輸了，我自願退出。若是贏了，那希望你們能尊重我！”
惜雪昂首挺胸，自信滿滿。
“停！”對方似乎不打算迎戰，“我們沒有懷疑惜雪姑娘的學問，這京城裡，還沒有不知道惜雪姑娘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我們只是不相信你的德行。有才無德是敗類，有德無纔是常人，有德有才纔是江山社稷需要的人。”
惜雪瞪大眼睛，“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無德？”
“有德的女子，別說是做花樓的老闆，就算是進出花樓，都恨不得自殺以示清白。”
惜雪似乎成了公敵！
“這是女子學堂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插手。”莊情爲了保護朋友，不得不仗着自己的身份。
“不用，我可以處理。”她臉色蒼白，“既然你堅持我是無德之人，那你想怎麼證明我無德呢？或者你需要我怎麼證明我是有德的人呢？”
一句話把在場的人問懵了。
“這是事實，大家都看見了。”對方狡辯。
“花樓也是開門做生意，既然你可以接受男女平等，是不是我再開一個女子可以光顧的花樓——鴨店，你們就能接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