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無法想象，皇后和凌王妃化妝成村姑的樣子，臉頰上塗上紅紅的腮紅，頭上包着大紅花的絲巾。而且，玉露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個竹筐，跨上去真的就像是在菜市場買菜的婦人。
別說外人認不出來，恐怕就是皇上和凌王看見了，也認不得。
兩個人跟着粗眉毛女人走了很久，繞過京城所有的大宅，纔在城北的一處別院停住腳步。這條街上，人已經很少了。再往外走，恐怕就出城了。
芝靈攔住還要跟上去的玉露，“再走過去就暴露了。”
“不走過去怎麼能知道這是誰家呢！”
門上沒有牌匾，暗紅色的大門緊閉。玉露看着芝靈，“會輕功嗎？”
芝靈點點頭，“會一點。”
“那就好。”
繞道大宅的後巷，兩個人縱身一躍跳到牆頭。俯瞰這座宅子，還不算太大。而且，院子裡空空的，一個下人都沒看見。
粗眉毛女人坐在樹下的涼亭裡，好像在等什麼人。
芝靈想要下去，被玉露攔住了。
“不下去怎麼知道情況？”
玉露搖頭，神色緊張，“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房子感覺不好。”
從房間裡出來一個佝僂的男人，住着柺杖，戴着草帽，她們也只能看見那人的嘴和下巴。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石桌兩旁。
“別以爲你背後搞的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男人開口的時候，玉露就翻譯給芝靈聽。因爲兩個人距離太遠，根本聽不清他的話，不過，還好她會讀脣語。“搞成這幅鬼樣子，是想和我一樣嗎？”
粗眉毛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而是低眉順目的聽着。
“你以爲我只安插了一個人進去嗎？我以爲你是最聰明最合適的，沒想到，還是個榆木腦袋。”男人薄薄的嘴脣抿成一條線，顯示他在不高興。
“乾爹，我錯了。”女人一張口，嚇得玉露差點兒從牆頭掉下來。
芝靈臉色也沒有多好。
她們倆乾脆坐在牆頭，不僅時刻盯着遠處談話的兩個人，彼此還聊起來了。“這女人不是平縣縣官的女兒進京探親嗎？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乾爹？”
“她這麼做，肯定是有目的。”玉露信誓旦旦的說完，就沒有功夫和芝靈聊了。因爲，那個佝僂的男人站起來走回房間。
粗眉毛女人從宅子裡走出來，左顧右盼，出城去了。
“太奇怪了。”
從北門走出去沒多久，女人就在一處良田邊停住腳步了。
“兩位打算跟到什麼時候？”她回頭，剛好把跟在身後來不及躲避的兩個女人抓個正着。
“額，你說什麼？”玉露懶得狡辯的時候，芝靈還佯裝不解的看着粗眉毛女人，“這麼寬的路，我們走我們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從將軍府就一路跟着，你們什麼人？”
她們倆鬆了口氣，至少沒有暴露身份。
“我們什麼人你不用管，你是什麼人？”玉露把芝靈擋在身後，有些保護她的意味。這粗眉毛女人太不簡單，讓她們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