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梅立淳用盡了最快的方法幫助玉露去毒,可她整顆心被仇恨包裹着,已經無法自拔。
陳然畢竟是習武之人,加上受的都是皮外傷,不出十天,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允伯,我們可以走了嗎?”
“玉露,你這樣急切,反倒對身體有壞處。”
她整日整夜的睡不着,梅立淳看在眼裡,疼在心底。不得已,只能給她的湯藥中加了鎮定安神的輔藥,結果就是玉露解毒的過程越來越慢。
晨王的棺柩擡進京城的時候,舉國哀悼。玉露根本就不敢走出采薇閣,生怕自己衝入街道和晨王一起去了。
皇上一個人站在城樓上迎接,葬入皇陵。
而那個間接殺死晨王的皇后娘娘,一病不起,彷彿隨時都能隨自己的兒子去了一般。
玉露靠在牀邊聆聽迴盪在京城的哀樂,“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下葬了吧?”
“小姐,已經下葬了。”
楊柳和莎莎真的是眼睛不眨的盯着玉露,生怕她會想不開。
沒想到,在晨王入土爲安的第二天,玉露整個人脫胎換骨。
“允伯,今日可否多泡些時候?”
“怎麼?”
“我想盡快除掉體內的毒素。”
梅立淳自然是高興,讓楊柳幫她掐算着時間,自己則埋頭在書房研究給玉露鞏固身體的方子。
“什麼聲音?”
在采薇閣後面竹林裡的藥池,玉露身旁只有小丫鬟楊柳一個人,突然多出來幾聲沙沙的響聲,兩個人都警惕起來。
“是我!”凌王白色衣袂從天而降,直接站在玉露面前。
“你先下去,我有話和你們家小姐說。”
雖然是冬天,溫暖的藥池上方飄蕩着蒸汽,玉露只有腦袋露在外面,她自然不害怕被凌王輕薄了去。
“楊柳去外面守着。”
從那天晨王的噩耗傳來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見過了。凌王朝堂內外馬不停蹄的調查,一無所獲。
看他顴骨高聳,鬍子凌亂,這段時間,必然也是不好過吧!
“怎麼?現在想要殺我滅口?”
“我只想好好和你說話,解開你對我的誤會。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尖刻?”
“不能!”這聲音傳進竹林裡,驚起一片飛鳥。
“若是想殺我,你最好現在動手。否則,終有一天,你會爲你的所作所爲感到後悔的。”
凌王不僅沒有氣惱,反倒有些鬆了口氣,“這纔是你啊,愛憎分明。其實,我只想在你走之前問一句話,你喜歡過我嗎?”
玉露哈哈大笑,用狂妄的聲音掩蓋自己的難過,“喜歡你這樣的敗類?段亦凌!你這輩子都妄想!”
凌王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可是,我喜歡你。”輕輕的聲音飄過藥池上面的霧氣傳進玉露的耳朵裡。隨着心裡面的苦澀散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苦!
“你不配!”儘管疼的無以復加,玉露還是決絕的回了一句。
“我知道。其實,每一次和你接近,我都知道我迷戀你更深一步了。你以爲我這樣深厚的武功,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會爲了你摔斷胳膊?”凌王的聲音充滿悲傷,幾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