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賤人…你這個賤人…”天曆皇上破口大罵,他再不明白皇后的意思,他就真真愚蠢了。
“母后,母后,救我,救我,兒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茗煙不再裝暈,而是無知的上前,抱着皇后的大腿,苦苦哀求着。
皇后,緩緩的回神,雙眼平視着李茗煙,眼中沒有一絲絲的溫情,有的只是皇后的地位給她帶來的威嚴。
她無情而嘲諷的看着害死墨子硯的兇手和他的女兒,她等這一天好久了。
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站在一邊靜靜的看着皇后,這一刻他們似乎感受到了這個天曆最尊貴的女人,她這一生的無奈與悲哀,還有她心中那可以將人淹沒的痛。
皇后,她這一生想必很苦很苦她有丈夫害死了她的心上人,而她要殺了她的丈夫與子女爲心上人報仇。面對這樣的情況,再堅強的女人也會軟弱。
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沉默的站着,這一刻他們慶幸,他們彼此之間即使有着這樣或那樣的糾葛與仇恨,可是他們彼此卻是如此的信任。他們沒有把彼此推到天曆皇上與皇后這樣的處境上。
如果有一天,他們也如天曆的皇帝與皇后這般,只剩下仇恨,那麼他們寧可自己就此死去,這樣可以讓對方過的好一些。
心有靈犀,彼此相望,他們感動於皇后對墨子硯的深情,同時有慶幸自己沒有走到這一步,如果走到皇后這一步,他們不會有皇后這般堅強。
皇后看着抱着自己腿的李茗煙,沒有任何感情的將其踹開,指着鐵籠裡的皇上冰冷的對東方寧心說着。
“這個男人就如同毒蛇,留着他的命只會讓他在暗處蟄伏,傷害墨家人,所以殺了他,到於茗煙?”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的”天曆皇上紅着眼吼叫着。
什麼叫衆叛親離,這就是了他的女兒將他當禽獸一般的養着,他的妻子指着他,冷冰冰的說殺他。
皇后不爲所動,面前的人就要死了,她沒有必要和一個死人計較,皇后冷冷看着趴在地上的李茗煙,眼裡沒有看女兒的溫情,只有淡漠。
李茗煙慌了,她一直知道她的母親並不真心疼愛他們,可是她的母親怎麼就能如此無情呢?李茗煙匍匐上前,身上的龍袍早已髒亂不堪。
“母后,不要呀,我是你女兒,你的女兒呀。”
皇后依舊不爲所動,只繼續對着東方寧心說着,語氣如同教導晚輩的長者。事實上皇后也的確是在教東方寧心,如何將墨家從天曆這場政變中摘出來。
“墨言,無論如何弒君的罪名都要有人來背黑鍋的,而茗煙剛剛好,留她一口氣,讓她背上弒君之罪就行,畢竟昊天還活着。”
此時的皇后除了是教導墨言的長者,還是一個經皇宮爭鬥調教出來的女強人。
皇后告訴東方寧心,殺了她的丈夫,讓她的女兒背罪,同時告訴東方寧心,她的兒子還活着,不要忘了這個潛在敵人。
皇后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看着面前這個堅強的女人,剎那間很是心痛。
到底是怎樣的傷,可以讓皇后說出來這樣的話。
他們相信,皇后和李茗煙不一樣,她不想要這天曆天下,也不想要無尚的權勢。同樣皇后也不是一個殘忍無情的人,她看東方寧心的眼神,溫柔而慈愛。
“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怎麼這麼狠毒”天曆皇帝不敢置信,他的妻子,他的皇后,怎麼會這般的無情,言談間殺夫殺子。
雪天傲冷冷的撇了一眼天曆皇帝,一道寒冰過去,天曆皇帝在籠子裡一動也動了,只用一雙通紅的如同野獸的眼睛看着他們。
“母后,你瘋了,你瘋了,我和太子哥哥是你的女兒和兒子呀,你居然讓一個外人來殺我們,母后你瘋了”李茗煙掙扎的爬了起來,她的母后居然要她背弒君殺父的罪名。
哈哈哈哈,墨言,我恨你我愛的男人愛你,我的母后也幫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茗煙看着皇后,看着東方寧心,眼裡是和天曆皇帝一樣,失控的通紅。
皇后看着面前瘋狂的李茗煙,依舊是那冷漠的樣子,眼裡甚至有着恨。
“女兒?兒子?不,你們不是我的孩子。我恨你們,我恨你們從我肚子裡出生,我的孩子只有墨言一個,只有子硯的孩子纔是我的,你們都不是。”
無人看到間,一滴淚從皇后的眼淚滑過,可皇后依舊挺直着脊背看着李茗煙。
她們早就不是母女了,當皇后知道墨子硯的死,是天曆皇上一手策劃的時,皇后與天曆李家人只是敵人。
在最早最早,皇后與皇上也算是相敬如賓的,她不愛皇上,可就因爲這樣她可以成爲天曆最完美的皇后,這份完美在她意外得知墨子硯的死時崩潰了。
皇后,她絕對不允許她最愛的男人枉死,她要報仇。可她還沒有準備好,李茗煙就發難了,天曆政變。
皇后冷眼看着天曆李家父女相殘,本以爲自己只能等着他們父女相殘死一方,沒想到墨言回來了。
墨子硯的女兒,就是她的女兒,子硯與婉兒不能給墨言的,她全部都給。
墨言不想要天曆在李家手上,她就將江山相送,她就派人煽動百姓,讓天曆皇城大亂。墨言要天曆李家人全死了,那麼她就先替墨言做好,所有的罪與孽她來背。
“皇后”東方寧心輕聲叫着。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個人這樣的愛着她的父親。
“你不是我的母后,你不是,你不是”李茗煙大聲的哭叫着,雪天傲閒吵,冷冷的一回頭,毫不客氣的將李茗煙連同那些在嗷叫的野獸一起冰封。
此時,只剩下東方寧心與皇后的聲音。
皇后看到了東方寧心眼中的心疼,微微一笑安慰着東方寧心。
“傻孩子,別爲我擔心,別忘了我是皇后,在這皇宮幾十年,別的沒有學會,冷血無情我卻是會的。最是無情帝王家,皇家的人沒有親情。”
皇后握着東方寧心的雙手,柔聲的安慰着東方寧心,她的心痛嗎?也許吧在最初得知她的丈夫是殺害自己心上人的那一刻,她心痛過。
她的兒子和女兒怎麼辦?可是在皇宮數年冷眼看下來,她如果還一直計掛着母子之情,那麼她早就死了。
無情帝王家,這個皇宮裡的人,有的只是對權利的渴望,如果殺了她能獲得最得這江山,那麼皇后相信她的女兒與兒子會迫不及待的捅她一刀。
所以,皇后可以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對着東方寧心說,殺了皇上,讓李茗煙背黑鍋,可以對東方寧心說,李昊天還活着,斬草要除根。
痛苦與掙扎,皇后早承受過了,內心的煎熬與自責皇后一個人獨自承受了下來。
來到東方寧心面前的皇后是武裝好了的皇后,此時的皇后,她的心裡只有墨子硯,有着墨子硯在心中,她可以對任何一個傷害墨子硯的人下手,她可以對任何一個傷害墨家的人下手。
爲了墨子硯,她可以負盡天下,只求不負墨子硯。
“皇后娘娘,苦的只有你自己”東方寧心近距離看着皇后,才發現皇后的青絲不知何時夾雜着無數銀髮,眼角有着無法掩飾的皺紋,而她的雙眼如同死寂。
一夜白髮?皇后娘娘是否是這樣的呢?就算不是她這個年齡這個地位,按理也不會出現銀絲纔是。
墨家人欠皇后很多。
皇后依舊沒有放開墨言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值得,他值得我如此做,他值得我爲他,負盡天下。”
甚至面對衆叛親離下場,可衆叛親離這四個太重,皇后沒有說,但是她此時的情況卻是離衆叛親離不遠了。
“皇”東方寧心還想要再說什麼,可是勸解的話說不出口,皇后對李茗煙和天曆皇上所定的下場是最好的,這樣墨家與墨子硯的名聲就不會被抹黑。
“好了,傻孩子,別想太多,還有,別叫我皇后了,我閨名徐惠,你叫我一句惠姨好不好?”
皇后卻不想再糾纏這件事情了,對於天曆李家的一切,她就早想好了,早就做了決定,一旦下了決定,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她的人生有墨子硯就夠了。
“惠姨。”東方寧心連忙叫着。
“好好好,好孩子有你這一句惠姨,我這一生也就滿足了。”皇后的眼角閃着淚光,誠如她所說,在她心中也只有墨言是她的女兒。
“墨言,天傲,你們不介意我這樣叫吧?”皇后看向雪天傲,事實上她問的也就是雪天傲的意見。
雪天傲搖了搖頭,皇后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道。
“既然如此,我以後就這麼叫你們了。墨言,天傲,動手殺了他吧,然後去謀劃下一步的計劃。”
皇后直接對雪天傲說着殺天曆皇帝的話,皇后用的不是命令的語氣,而是長輩的語氣,在她心中雪天傲是墨言未來的夫婿。
而對雪天傲說完這話後,就繼續對着東方寧心說出自己的計劃。
“墨言,墨家不能在這個時候登基,不然會被人說成是亂臣賊子,史書上也不好看,我們不能讓天下人說子硯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