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
雲國公家和凌浩南的這樁婚約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作爲帝王的凌浩宇召見了當事人,聽取了雙方各自的理由,他雖沒肯定的答案,以他的思維,要想讓雙方得到想要的,又不失皇家尊嚴。
這兩日凌浩宇通過宮中的管事太監,詢問了侍奉過先帝的奴才和嬤嬤,還有跟隨先帝的老臣,從他們的口中多少知道一些當初的情況。
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凌浩宇手託着下巴陷入沉思中。“福順,隨朕去太后那裡一趟。”自己再仇恨太后,但關鍵還要和太后溝通。
福順聽到自家主子傳喚,迅速的推門而入,躬身行禮。“是,主子,奴才遵旨。”他也知這兩日主子爲什麼事兒煩心,做奴才的就是讓主子寬慰。
凌浩宇打定主意後,福順幫着凌浩宇整理好衣袍,帝王鑾駕向太后宮中去。
穿過精緻的園林、太湖石,修建精美的樓閣,順着宮中甬道卻看到一抹嬌豔的身影,那抹身影正好往御書房方向走去,福順扭頭看到不遠處的瑜貴妃,上前一步靠近眼前的帝王耳語一陣。
凌浩宇揹着雙手凌厲的龍目望向那抹嬌美的倩影,眼眸中沒了一絲情緒,腦海中瞬間浮現那抹陋顏,薄脣緊抿,瑜貴妃靠近時,嬌媚的臉頰帶着羞怯的笑容,水蛇似得腰身微微福身。“臣妾參見皇上。”
那柔媚的嗓音就像是吃了甜點一般甜膩,那雙顧盼若生的眼眸讓人看了忍不住的憐惜,瑜貴妃心中大喜,和凌浩宇不期而遇,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愛妃請起。”凌浩宇儘管對瑜貴妃沒了以往的喜愛,但權衡利弊的時候,要裝作喜愛她的樣子,其實他很是明白,眼前的女人爲了什麼?
當那雙有力大手握着白皙的手時,瑜妃很是激動,雙眸深深的凝望着盼了好久的帝王,委屈的表情浮現在臉上。凌浩宇把眼前的人兒拉近。
瑜貴妃得意的靠在凌浩宇的懷中,嘴裡訴說着無盡的相思。“皇上,又是好久沒來看臣妾了,臣妾很想皇上,皇上只關心蓮妃,不愛臣妾。”
那話語中顯示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撒嬌,邊說邊擠出幾滴委屈的淚水,瑜貴妃算計的眼神時不時偷看了幾眼威嚴的帝王,想着月音公主不幫她,憑着自己的手段也能得到凌浩宇的愛。想到這些,她更是肆無忌憚的訴苦。
凌浩宇深知深宮中的女人心思不單純,爲了得到帝王的愛,不惜使用一切陰毒的手段爭取。正因爲這樣,作爲帝王他,已經把這些看的很是透徹。當戲文和書本上說的那些鶼鰈情深的愛情,是他嚮往的,也是奢望的,想到自己的母妃悲哀的一生,他心中甚是痛苦。
凌浩宇凌厲的龍目察覺懷中的女人所有的一切,只得假意逢迎。“好了,愛妃,朕這段日子忙,等過段時日,朕一定去你的宮中看你好麼。”邊說邊拍着懷中的女人,柔和的話語像是安慰一隻寵物一般。
凌浩宇拉開兩人的距離,修長的手指擦拭着瑜貴妃臉頰晶瑩的淚珠兒,逐漸靠近瑜貴妃,瑜貴妃雖不是第一次侍奉皇帝,但她每次看到凌浩宇俊逸的面容,心跳加速,眼神慌亂。
凌浩宇在她的朱脣上輕啄了一口,不知他在瑜貴妃的耳中說了什麼,惹得眼前嬌媚的瑜貴妃羞怯的嬌嗔。“皇上真壞,臣妾好喜歡啊。”剛纔的委屈的面頰,頓時展開牡丹花一般的笑容,周圍的景色頓時失去了往昔的色彩。
兩位主子身後站的奴才們卻臉紅心跳的,低着頭,站的遠遠的。
“愛妃喜歡就好,記得朕和你的約定哦。”凌浩宇揹着雙手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個皇宮,對身後的福順擺手,一行人繼續向太后的寢宮走去。
而站在原地的瑜貴妃被凌浩宇的丰神俊朗所震撼,那雙杏眼圓睜,嘴巴張大,身子卻像是定在地上一般,久久不能回神,心裡的一個聲音不斷的在說:真龍天子果真和平常人甚是不同。連瑜貴妃身後的丫頭們都靜靜的陪着主子遙望走遠的身影。
凌浩宇一行人到了太后華麗的宮殿前,侍候太后的宮女、太監見了皇上的到來,紛紛跪在地上行禮。“奴才,奴婢們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凌浩宇冰冷的眼眸仰望着眼前着這座奢華冰冷,充滿厭惡的殿閣,還有那巨大的漢白玉雕刻的鳳凰。眼前的這一切都該屬於自己的母妃,可母妃的冤死,卻被狠毒的吳太后霸佔着。
所以凌浩宇厭惡這裡,每次來這裡就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噴涌,他會默默的發誓,失去的,一定要不惜一切的代價給多回來。還母妃一個公道!
“嗯。”福順隨着自家主子徑直上了臺階,主子的心情和眼中的怒火,他是清楚的,要不先帝選了他服侍在眼前的帝王面前。
殿閣外太監看到凌浩宇主僕到來,行禮過後,快速的向內宮中的太后稟報,自那日吳太后和凌浩南用了晚膳,看着兒子健壯的身影消失在這裡。她很是思念兒子。
吳太后手中拿着一塊圓形雕刻精美的和氏璧,高舉着對着光線好的地方,詢問着身邊的嬪妃。“你們看哀家的這塊玉璧如何?”那碧綠的玉璧在自然的光線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那雕工、水頭,都說明是上乘的翠玉。
站在身邊的嬪妃眼中放着異樣的光芒,臉上帶着討好似得笑容,相互交流着,時不時對着眼前的玉璧評論着。“太后,這真上好的玉璧,臣妾們一輩子都沒見過啊。”
離得最近的蓮妃,一臉羨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吳太后手中的玉璧,她最會討好人,不僅人長得漂亮,就連舞姿猶如水中搖曳的蓮花一般。
“是啊,太后手裡的這塊真是上乘,臣妾們真是開眼了。”衆位妃嬪符合道,吳太后聽得臉上帶着高興的笑容,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
把玩着手中的玉璧,卻想到前年壽辰時,凌浩南花費了多大心血才找來這塊精美的玉璧,當呈現到自己的面前時,一時歡喜不語。
一陣急促的腳步打斷衆人的讚賞,吳太后由春兒扶着向外看去,有的嬪妃看到眼前的玉璧久久不願離去。那穿褐色朝服的小太監跪在地上行禮。“奴才給太后娘娘和各位主子請安,皇上過來了。”
殿閣中衆妃聽到皇上的到來,她們心中大喜,眼睛綻放着光芒,完全把剛纔那塊玉璧拋諸腦後,爭先恐後的擁擠的向殿外走去,都想第一個見到俊逸的帝王。
而吳太后聽到小太監說皇帝來了,原本笑意盈盈的臉頰,瞬間恢復冰冷,袖子內的雙手緊攥着,周身散發着不可侵犯的寒氣,腦海中回想着自凌浩宇登基,拜見自己的次數少之可憐,更別說對自己親厚了,只怪當初自己心軟,繞過梅賤人的一雙兒女,要不帝位就是她兒子浩南的。
“臣妾們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衆妃羞怯、欣喜的給眼前的帝王請安。
可凌浩宇的眼神絲毫沒有注意這些嬪妃,眼神依然冰冷射向緩緩而來的吳太后,心中的恨意瞬間翻滾,福順膽怯的看着自家主子,小聲的提醒着,凌浩宇壓抑着心中怒火點頭。
“哀家當是誰啊,原來是皇帝,這麼閒,來看哀家。”吳太后那冷漠的聲音中充滿嘲笑的意味,輕蔑的眼神射向穿着龍袍的凌浩宇。
衆妃看到這一幕,知曉接下來要發生的這些,臉色的神色青白交加,紛紛行禮退出這裡,殿閣中只留下服侍的奴才,凌浩宇和吳太后相對,站在不遠處,那氣場不容侵犯。
凌浩宇俊逸的臉頰脣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容,冷寒的迴應道。“朕有事纔來看太后,無事也不會踏足這裡。”語畢,內心的利刃早已把眼前的狠毒的老太婆凌遲幾回。
吳太后一聽,心中有了一些想法,難道眼前的皇帝同意自己提議,願意娶她的侄女入宮爲後麼?還是另有事情有求於她,可從凌浩宇的眼神中卻看不出要求她。且聽他說吧。
“嗯,皇帝有事何須問哀家,你登基那日,不是早給哀家下了旨意,今日爲何又反悔?”吳太后冷哼一聲,話語中透着輕蔑不屑一顧的態度,眼前的毛頭小子也有求自己的一天,那他在這兒得不到一絲答案。
凌浩宇聽到吳太后輕蔑的話語,內心冷哼,狠毒的老太婆,要不是你對朕還有利用價值,朕何須親自詢問與你啊,這不是關係到雲家和你兒子的婚約解除。
“是有這回事,可今日朕想從太后這裡證實一件事情,望太后給朕一個確切的答案。”凌浩宇高深的眼神凝視着眼前威嚴的太后,在心裡想了千百次某算已然計劃的天衣無縫。
吳太后聽到凌浩宇說出這句後,疑惑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睿智的君王,心中懷疑不斷的叫囂着,是什麼讓他親自來詢問自己。難道和兒子有關麼,若是這樣,自己拼了老命也要保護兒子位置周全,不能讓眼前的仇人的兒子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