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還沒回來嗎?這丫頭整日往八王府跑。”
皇城雲國公府內宅。
一處精緻的花園中,周圍雕樑畫棟幽深的長廊和瓊樓,園中的假山怪石嶙峋,園子周圍挺拔的松柏,爭奇鬥豔的鮮花,隨着微風輕柔的搖擺。
一位漂亮的中年美婦,歲月的侵蝕沒有在這位中年美婦臉上留下了多少痕跡。風華不減當年,精緻的五官。一身玫紅暗紋芙蓉錦緞衣裙穿在勻稱的身上。
繁瑣的婦人髮髻上插滿了金玉朱釵,保養很好的手握着純銀澆花壺正給一盆榕樹澆水。身旁站着年紀約五十歲僕婦,主僕兩人很是悠閒。
“回夫人,前面沒有向老奴回稟。大小姐還未回,倒是大少爺到了家門,得知那個癡傻丫頭出事。顧不得回府就護衛去營救。”那嬤嬤俯身向眼前的貴婦容稟。
國公夫人慾要修剪榕樹,聽聞貼身嬤嬤回稟,雙眼恨毒,緊握手中剪子。心中的怒氣欲要迸裂,盼了許久歸家的兒子回還。竟然爲了那個小賤人不顧進門竟然……想到這些,杜夫人更加憤恨,原是想永除後患,可兒子卻。想到這些,國公夫人心中的恨無處發泄。
“雪兒的心思本夫人知道,可是俊兒,從小到大對那個傻子很好。要不是用毒計害死小賤人的娘。這個傻子,幾次都弄不死她。父子倆對小賤人的疼惜,她真以爲能活。”
杜夫人最貼身的奴才張嬤嬤,是整個國公府最大的管事嬤嬤。更是杜夫人身邊的心腹,平時全府上下奴僕都巴結着這位視財如命的嬤嬤。
國公夫人大事自己處理,瑣碎小事就交給這位愛財狠毒的張嬤嬤。雲婉琳這些年在國公府過的如何,就是拜這位嬤嬤所賜。
張嬤嬤眼中的異色,不但不勸阻。反而還添油加醋的把雲婉琳說的很是不堪。杜夫人更加恨不得現在就掐死雲婉琳。而她看到主子越是恨那個傻子,她就越得意。
“夫人,您也別生氣,大少爺這回是偶然,那下次呢?她娘還不是……”
張嬤嬤一臉諂媚似得幫着杜夫人順氣。怎能不知夫人這些年恨不得剷除國公爺心中唯一。可偏偏國公爺疼愛癡傻的雲婉琳。大少爺也是,對夫人和大小姐卻是格外的嚴厲。
杜夫人心裡也在掂量着張嬤嬤說的,自己親生的,非要偏幫着外人,對自己和婉雪是疏離,到底誰纔是兒子的親人。杜夫人更是憤怒了。
“哼,這次小賤人命好,那下次就不敢保證她還有這樣的好命麼?”杜夫人眼神中的陰毒,就像是一把萃毒的利刃一樣,把眼前的一切殲滅一樣。
杜夫人心裡更是盤算着,即使回來也會讓她嚐到‘深在狼窩活不長久’。”想到這些,淒厲的笑聲迴盪在園子周圍,身邊的僕人低頭不語耳邊回想着夫人惡毒的話語。
杜夫人扔下剪刀,丫頭隨手遞過來的帕子擦拭着,張嬤嬤賠笑似得走到杜夫人身後,熟練的給眼前的國公夫人捏肩。在杜夫人的耳邊出謀劃策,來日方長,就不怕整不死一個小小庶女雲婉琳?
杜夫人接過丫頭手裡的茶盞,打開蓋子避開茶葉啜了一口。臉上很是不悅,一個轉身怒目圓睜,身後伺候的丫頭嚇得低着頭,一個慌神,腳不聽使喚的踢翻杜夫人最愛的一盆蘭花。引起一陣響聲,衆人驚恐萬分。
杜夫人主僕看到這幕,更是氣憤。本來雲婉琳就給她添堵,旁邊這個丫頭是故意氣她的。不知道自己是多麼愛這盆珍貴的蘭花麼?
爲了這盆蘭花不知請了多少花匠來照顧,眼前的這個手腳毛躁的丫頭竟然打碎了她的心血,杜夫人怎能不氣。
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泄,憤怒的指着跪在地上的丫頭對身後的張嬤嬤喊道:“張嬤嬤,給本夫人往死裡打,那個小賤人沒處理掉。不長眼的賤奴踢翻本夫人的蘭花。真當本夫人在這國公府不受寵了?”
“是夫人,老奴明白,來人把這些丫頭杖責!”
張嬤嬤爲了討好杜夫人,當然是按照惡主子的意思欺負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周圍的丫頭嚇得面如土色,顫抖着身軀,個個磕頭如搗蒜,不斷的求饒。
張嬤嬤狡詐的看着,在氣頭上的杜夫人那肯聽跪在地上的丫頭的求饒。默默承受着無辜的懲罰。
“夫人饒命啊,奴婢們錯了!求您饒恕,奴婢們下次注意!”
跪在地上的丫頭任自己喊破了喉嚨,只有受氣的份。這就是做奴才的悲哀,主子不高興,可以任意打罵奴才,那奴才呢。她們心中一陣悲涼,
杜夫人高昂着頭顱把這當做一項樂趣。身後的張嬤嬤輕柔的給杜夫人捶背,狡詐陰毒凝視着跪在地上求饒的丫頭們。平時太縱容你們了,今日竟然在夫人眼皮底下犯事。
而杜夫人突然腦子中想到雲婉琳身邊的一老一小來她的院子做事,當時不留神打碎了她心愛的玉器後,事後看到後,心中積壓着一股怒火,今日想起,一併懲罰。
“張嬤嬤還愣着幹嘛,給本夫人打,打死一個算一個。這些賤奴就和雲婉琳一般,還有云婉琳身邊的小玲、劉奶孃,一併給本夫人打了。”
“是夫人,老奴這就去!”
張嬤嬤對着花園外護衛喊道。那些丫頭不斷的磕頭,絲毫引不起眼前的國公夫人的憐憫。夫人身邊的這位嬤嬤那是出了名的勢利眼。她怎麼可能好心的向夫人求饒呢?有什麼委屈就儘管往肚子吞吧。
這些護衛們個個彪悍、魁梧,面容冷漠。得到張嬤嬤的指示,用力的託着跪在地上的丫頭。去花園外受罰。張嬤嬤站在杜夫人身後,看着這些護衛行刑。雲婉琳身邊奴僕也難逃厄運,一時之間國公府哭喊一片。
“劉嬤嬤,小姐下落不明,我們難逃厄運,夫人藉機想把我們置於死地。”
趴在長凳上穿着綠衣小玲眼中滿是驚恐。柔弱的雙手緊緊的握着,同樣趴着中年老婦的劉嬤嬤,不滿杜夫人無緣無故的懲罰。
雖然怨恨,但不敢發出任何不滿。同樣都是受刑的,心中的苦又能向誰說。只能像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