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夢之謎

夢境中,夏初螢被不羈卿吻了。

初螢強烈掙扎,但不知爲何,剛剛還行動自如的身子突然無法行動,她用盡全力,緊咬牙關,不讓其得逞,比起此時此景的震驚,真正的震驚發自她的內心!

如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話,難道這夢境真是她潛意識裡幻想甚至是渴求的!?

不可能,她發誓自己對不羈卿真的沒有任何肖想,爲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而夢境中的不羈卿,彷彿感受到夏初螢的強烈掙扎一般,到底沒有太過強求這吻,卻將吻從她脣上慢慢移到別處。

粉嫩的面頰、潔白的玉頸。

雖然夏初螢知道一切都是夢幻非現實,這個正在吻自己的不羈卿也是個幻想所出的人物而非真正的不羈卿,但她依舊有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抗拒。

——不,放開,不羈卿,你放開。

夏初螢用盡全力掙扎,渾身都已被汗水溼透,卻怎麼也無法動上半分!

突然,就在夏初螢即將絕望時,只覺得有人晃動自己雙肩,緊接着,整個夢境變了,天上絢麗的雲彩開始扭曲,抱着自己的不羈卿也開始扭曲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不羈卿也發現了夢境的扭曲,他也是一頭霧水,再也無法裝作淡定的“夢中人物”而是驚訝地看向周圍,突然發現,他手中懷抱的佳人消失,緊接着……他醒了。

沒錯,就是從夢中醒來了。

昏暗的燈光幽明,偌大的房間一片安靜。

牀還是他如睡之前的牀,在離牀不遠處的桌上,擺放許多書籍,而他臨睡前看的一本,還翻着頁,靜靜躺在桌面上。

不羈卿翻身起牀,氣喘吁吁,眼中是驚恐,面頰也是緋紅一片。他伸手捂住自己胸口,讓強烈跳動的心臟平靜下來,他剛剛竟然對公主做了那種事……是夢嗎?那雙人共夢又是怎麼回事?而且,按個吻,那個撫摸,卻又如此真實!

忽然,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他腦海中——母親!

沒錯,就是三夫人華月。

不羈卿知曉自己母親是從村寨中來,而村寨人最擅長奇毒蠱術,難道是母親所爲?

不羈卿再也冷靜不下來,快速簡單洗漱後,穿上衣服,匆匆出門,向三夫人華月所居住的帳扎包院子而去。

……

同一時間,另一地點。

當夏初螢被搖醒時,發現自己渾身皆已溼透,汗淋淋的,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終於從那詭異的夢境中逃脫出來。

“蠢公主。”一旁不羈丹呼喚的聲音極爲擔憂,見夏初螢從醒來後便睜着眼睛一動不動,趕忙伸手去搖初螢的肩,“蠢公主,你沒事吧?”

“別碰我!”夏初螢幾乎尖叫出聲。

不羈丹嚇了一跳,趕忙伸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別喊,別喊,你要是喊了,讓人知道我半夜潛到你房裡,我就死定了!”

夏初螢這才驚訝的發現身邊有一個大活人,實在是因,這兩日發生之事實在詭異得緊,詭異到她根本無法理解、無法消化。

見夏初螢不再喊,不羈丹這才慢慢鬆開自己的手,“蠢公主,你別喊,我也不會害你,你喊什麼啊。”

夏初螢一怔,不羈丹手上的溫度,讓她想起了那個吻,雖然是個夢,但夢境太過真實竟讓她難以忘記。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脣,心底更是沒由來的恐懼。

“蠢公主,你到底怎麼了?”不羈丹不解地問。

夏初螢下意識後退記下,擠在牀角蜷縮,用被子緊緊蓋在身上,雖然衣服穿戴完整,卻有種被侵犯了的感覺。“不羈丹……”聲音帶着顫抖。

“我在呢。”一頭霧水的不羈丹答。

“剛剛……發生了什麼嗎?”一邊說着,夏初螢將被子捂得更緊。

“你是指我爲什麼把你叫醒是吧?”不羈丹道,“是這樣,我來是給想解釋白天發生的事……”

“不,我問的是,你將我叫醒時,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嗎?”還未等不羈丹說完,夏初螢便打斷了他的話。

“當然有,”不羈丹頻頻點頭,“你在做噩夢,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喊着不要,但你好像嗓子被人掐住了一樣,沒大聲喊,只是用輕聲嘶喊,你難道不覺得嗓子疼嗎?”

初螢一愣,這才發覺,嗓子火燎燎的疼,“給我拿些水來可以嗎?”可以說,夏初螢剛剛的注意力都在那駭人的夢上,如今冷靜下來,才發現頭暈、嗓子痛、四肢無力,還有便是汗淋淋的全身。

不羈丹趕忙乖乖地跑去,在桌上拿來水壺,倒了水,小心翼翼地端來。

“給。”不羈丹端着,但初螢卻未接。

“你……可以拿杯子的底部嗎?我……不想讓你碰我。”初螢尷尬道。

不羈丹差點火了,他這輩子還沒伺候過誰呢,再說,他也不是登徒子,會沒經過允許碰什麼女人嗎?不過想到白天自己闖的闖禍,硬生生將火氣又壓了下去,乖乖捧着杯低,“給你。”

初螢知道自己委屈了不羈丹,好像將那不堪的帽子扣在不羈丹的頭上,但實在是,她怕別人碰她,莫名其妙的怕。

“謝謝。”接過杯子,夏初螢低聲謝道。

一聲感謝,不羈丹的火氣徹底沒了,他知道蠢公主討厭過他,但即便是從前兩人不熟,蠢公主將他整得死去活來時,也沒躲避他到這個程度。

不羈丹很敏銳的捕捉到,夏初螢面色蒼白、目光恍惚分散,難道其中有隱情?

“蠢公主,是發生了什麼嗎?”不羈丹趕忙問,口吻焦急。

夏初螢緩緩點了點頭,“剛剛……不對,”而後如同想到了什麼一般,驚恐地看向不羈丹,“現在我在夢裡嗎?”

不羈丹一愣,“蠢公主你是不是蠢,當然不是啊,如果你真做夢,能夢到我嗎?”而後心裡卻又有種想法——如果蠢公主真夢見他,好像也不錯。

夏初螢將水杯用一隻手扶穩,另一隻手則是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直到感受到真真切切的疼痛時,這才鬆了口氣。

而初螢的所作所爲,已經讓不羈丹目瞪口呆了,“……你……煩什麼病了?”

初螢沒回答他,而是繼續剛剛自己的話,“我剛剛做了個夢,不,確切的說是兩個連續的夢,夢中發生了一些我無法控制的事,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做那種夢……我……這真不是我幻想的。”夏初螢的腦子很亂,一片迷茫。

“夢?”可憐的不羈丹,因爲睡眠質量太好,實在很少做夢,所以在夢境一事的經歷上,可謂十分貧瘠。“做夢還能兩天連續着做?”

夏初螢幽幽道,“我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

“是噩夢嗎?”不羈丹問。

初螢皺眉,而後緩緩搖了搖頭,“應該不算,是在一個仙境。”

“仙境?那就是美夢了?”不羈丹樂了,“問題是,既然是個美夢,你爲什麼這麼害怕,你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好像怕被人猥褻一樣。”

猥褻!?

當夏初螢聽到這個詞時,渾身狠狠一抖。

不羈丹也是發現了,驚訝道,“你……你該不會真是在夢裡被……被那個吧?”

初螢嚇了一跳,“胡說,沒有,沒有!”她驚慌失措地辯解着,但紅得幾乎快流血的臉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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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羈丹表情剛開始是驚愕的,但隨即,便成了一種促狹,“嘿嘿,蠢公主你竟然做了春夢。”

夏初螢想也沒想,將手中杯子裡半杯水毫不猶豫地潑想不羈丹,“你才做春夢呢。”

不羈丹敏捷閃開,水被潑到了牀上和地上,“小爺我纔不做春夢呢,我可以發誓,截止到目前,小爺我要是做了半個春夢就天打雷劈,你敢發誓嗎?蠢公主。”

夏初螢被氣得咬牙切齒,但卻又不得不承認,她那個應該算是……春夢。

“喂喂蠢公主,不就是一個春夢嗎,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別這麼害怕。”不羈丹勸道。

夏初螢不理會她,只是下意識地用被子將自己裹緊。

突然,不羈丹如同想到什麼一般,面色大駭,“蠢……蠢公主,你不會夢到小爺我猥褻你吧?”如果不是,爲何這般躲着自己。

初螢也是嚇了一跳,“誰夢到你了?”

不羈丹拍着自己胸脯,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可別冤枉了小爺,小爺我行得端立得正,怎麼會暗戳戳地跑夢裡去威脅一名女子?如果想威脅,直接在現實裡威脅不就成了?”

“你說什麼?”初螢驚叫。

“沒沒,沒說什麼,”不羈丹趕忙否認,“不過話說回來,你認識夢裡的那個人?”

夏初螢猶豫不決,不知應不應該說出來。

不羈丹看出夏初螢的猶豫,一拍胸膛,“放心,本小爺我保證,肯定不說出去。”

夏初螢猶豫再三,卻真的不知將心事說給誰,雖然詩語等人忠誠,但到底還是主僕關係。想了半天,初螢決定,便說給不羈丹聽吧。一方面是因,憋久了無法發泄,更是無法釋懷;另一方面,她對不羈丹也確實十分信任。

想到這,初螢稍稍將被子拿開,慢吞吞地下了牀,將桌上燈盞點亮。因爲室內的光明,驅散了陰霾,她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不羈丹未催促,也走到桌旁找椅子坐下,伸手爲自己倒了杯水。

“是……是……”夏初螢掙扎再三,終於心一橫,咬牙將那個名字說出來,“不羈卿。”

“三哥!?”不羈丹因爲太過吃驚差點叫出來,趕忙伸手捂住嘴,向門口看去。

好在未驚動旁人。

“你爲什麼會夢見三哥?在你夢裡,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不羈丹的面色有些白,心底酸溜溜的。

夏初螢抿脣不語。

“說啊,你不說,怎麼知道問題所在?”不羈丹又問。

夏初螢嘆氣道,“昨天的夢很簡單,便是在一處美不勝收的仙境,先是撫琴,而後下棋,再然後飲酒,後來我酒醉。而今天的夢,我們……我們……”

“你們到底做什麼了?”可把不羈丹急死了,催促道。

“我們……”夏初螢臉通紅,良好的教養讓她說不出這種事。

“你們行男女之事了?”不羈丹追問。

“沒有!”初螢斬釘截鐵道,實際上,是差一點,如果便是不羈丹搖醒了她,她真怕……

“既然不是男女之事,你這麼吞吞吐吐的幹什麼?”不羈丹一邊說着,一邊鬆了口氣,連自己都未意識到,爲何會鬆口氣。

“雖然沒有,但……也是……也是,做了很多。”夏初螢低着頭,害羞,更是自責。比自責更嚴重的是後悔,她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是瘋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怎麼就說了出來,尤其是對不羈丹說。

不羈丹的心很亂,雖然自己不知爲什麼亂,反正就是亂糟糟的。

“算了,就是個夢,做夢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至於夢見了三哥,也許是湊巧吧。”不羈丹在安慰,也不知道到底在安慰誰。

初螢緩緩點了點頭。

不羈丹有些癢,拳頭很癢,很想砸在什麼地方。好在他理智還在,硬生生憋了住,“我們說些別的吧。”

夏初螢也覺很是尷尬,但不得不說,自從將這詭異夢境說給不羈丹聽後,自己心裡竟舒服許多。“你這麼晚來,是有什麼重要之事嗎?”

不羈丹猛然想起自己所來目的,哭喪了臉,“當然,你還記得白天我畫了你的書嗎?”

不提還好,一提夏初螢又火了。

不羈丹趕忙道,“喂喂,你先別生氣,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初螢暫時壓下了火氣,狠狠瞪了不羈丹一眼,“你說。”

不羈丹低下頭,似慚愧似害羞,“那個……其實吧,我是故意的。”

“故意!?”夏初螢尖叫。

不羈丹趕忙又伸手捂住夏初螢的嘴,“別喊,喊來人怎麼辦?”

夏初螢憤怒地甩開他的手,“不羈丹,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那是我最珍惜的書,更是這世間最寶貴的書籍之一,你亂畫不說,如今還說是故意的!?”

不羈丹又低頭,那模樣十分委屈,“原本,我是不知那書很珍貴,我哪懂什麼叫什麼孤本還是絕本,我以爲書就是書,壞了的話,再買一本就是,尤其你還是鸞國公主,富得流油,別說一本書,便是一萬本,也不在話下。”

“……”夏初螢無語,一萬本?她就是銀子再多,也不能沒事買一萬本書。“既然你白天知道了是孤本,晚上爲什麼還告訴我是故意的?你的目的不是氣我,而是氣死我!”

不羈丹趕忙搖頭,“不不,我真不是來氣你的,我只是想告訴你事實而已,我真的是故意的,哪怕你告訴我這本書是用金子做的,我依舊是故意的。因爲……因爲……因爲……”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到底因爲什麼?”不得不說,夏初螢的好奇心還真被他吊起來了。

不羈丹猶豫半天,終於小聲道,“我知道你喜歡三哥那麼勤奮好學的人,在我面前經常誇獎,其實我也想讓你知道我很好學,所以刻意找了本你正在讀的書,耐着性子看了整整兩個時辰,爲了讓你知道我確確實實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在看,所以……所以……所以才特意將不認識的字標記上。”

夏初螢愣住。

不羈丹一隻手支在桌上,臉則是深深埋在掌心裡,那悔恨的模樣,讓人心疼。

“你之前……不經常看書?”初螢問。

“打跑了不少教識字的師父。”不羈丹答。不然的話,他能不認識幾個字嗎?而因爲屢次將師父打跑,整個草原上便每個人敢來叫他識字。

“你看兩個時辰的書,很困難?”初螢又問。

“最少差點睡着十回,後來生怕自己睡着,還用偷偷用針扎自己大腿。”不羈丹的聲音悶悶從手掌中傳出。

夏初螢愣住,而後拿過那本被畫毀了的孤本書,翻開,只見那本刺眼的線條,若仔細看去,線條不是雜亂無章,卻是規規矩矩,甚至是小心翼翼。

帶着一種……邀功的感覺。

沒錯,就是邀功。

夏初螢額頭無聲滴落了一滴冷汗,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不羈丹跑來找她,隨後發現她在睡覺,爲了讓她對自己“另眼相看”,特意耍小聰明讓秦詩語拿來她平日裡看的書。兩個時辰他努力堅持看下來,卻又擔心她沒注意道他“努力”看書,最後急中生智,做了一些記號。

夏初螢眼圈紅了,她想哭——媽的,就算是邀功也不能畫毀了這麼一個孤本啊。

不羈丹用手掌撐着臉,後悔萬分。

夏初螢卻突然不生氣了,心底還有一種想笑的衝動,雖然這笑中帶着苦笑。“行了,我不生氣了。”對不羈丹,初螢只有無奈。

不羈丹一愣,而後小指頭翹起來,露出眼睛,“真的?”

“真的。”初螢伸手撫摸孤本,確實,她不生氣了,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不羈丹立刻坐正了身子,眉開眼笑起來,“不生氣就好,那什麼時候有時間把上面我畫的字教教我唄?”學字是次要,討好彰顯自己勤奮好學纔是主要。

“好。”夏初螢哭笑不得。

“太好了!”不羈丹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驚喜地大叫。

初螢一驚訝,剛想阻止,但卻晚上,屋外響起了細碎慌亂的聲音,緊接着是跑步聲,幾乎在不羈丹喊叫的下一瞬間,門被人推開,是守夜的彩蝶。“公主殿下!”驚叫。

當彩蝶看到公主房內的不羈丹時,差點一嗓子喊出來。她捂住嘴,面色慘白,“四……四公,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羈丹笑眯眯的,伸手一指夏初螢手上的書,“是來解釋誤會的。”

彩蝶心中焦急,“四公您快快離開吧,否則若是被別人見到您出現在殿下的房中,這……這就糟了。”

不羈丹也知道是時候離開了,但心底卻有件事兒放不下,“彩蝶你先出去,我還有事兒和蠢公主商量。”

“有什麼事白天不能商量?”彩蝶急了,“四公大人,奴婢求您了,您走吧。”

不羈丹直接站起身來,伸手將彩蝶推了出去,“謝謝彩蝶姐姐了,彩蝶姐姐你先出去,我們商量完就走。”將彩蝶推出門後,關上門,不管門外如同被敲,落了個清淨。

房內,夏初螢盯着手中的書愣神,不知在想什麼。

不羈丹瞧瞧走過來,一拍夏初螢的肩,“喂,你還生氣呢?”

夏初螢正沉浸在思索裡,她的思緒總是被情不自禁地帶回夢中,被不羈丹這麼一拍,生生嚇了一跳,身子一歪,差點跌下椅子。

“喂,你沒事吧?”不羈丹見狀,趕忙拉住夏初螢。

“別……別碰我!”夏初螢卻是如臨大敵,用手拼命抗拒着,不知在抗拒什麼。

不羈丹趕忙收回手,“要不要……我去找巫醫?”嬉皮笑臉早已收回,臉上是滿滿的擔心。

“不……不用。”夏初螢眼神渙散,面色蒼白,她無助地用雙臂抱着自己。

——怎麼辦,那種被擁抱被親吻被撫摸的感覺,比現實還逼真,歷歷在目,甚至身體上還留有餘感。起初感覺太未太深,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到如今,竟然……竟然……有了渴望!

這種被擁抱、被呵護的渴望!

她爲什麼要做這種夢!?爲什麼要夢見不羈卿!?爲什麼會直到現在仍記得那觸感!?爲什麼現在竟然覺十分空虛,急切想再次經歷那種觸感!?

越是細究,越是害怕,她突然對自己很陌生,難道她真的渴望男人而未發現!?

“喂喂,蠢公主你別嚇我,你快告訴我你怎麼了?”不羈丹急了,圍在夏初螢身邊左蹦右跳,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但……爲什麼會夢見不羈卿,難道她喜歡不羈卿!?

夏初螢知道不羈卿喜歡自己,但可以肯定自己不喜歡不羈卿!就如同當日在新婚夜盟主所言,她對不羈猛有憐憫有欣賞,卻非愛戀。因爲她和不羈卿在一起時,和與其他男子在一起時的感受相同,無悲無喜。

如果非要追究起來,也只有和不羈丹在一起時,纔會開心。

不羈丹嚇了一跳,他默默向後退了兩步,“蠢公主,你……你這是怎麼了?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怪嚇人的。不就是一本書嗎?孤本……好吧,孤本以後買不到了,那你提出個賠償,就是要小爺我的腦袋,你也拿去。”

此時此刻,夏初螢目光炯炯地盯着不羈丹,一動不動。

不羈丹從心底的發毛,“我說蠢公主,你該不會是睡迷糊了吧?怎麼從你醒來到現在,一直神叨叨的?要不然你再睡會,就當我沒來過?”

“你過來。”夏初螢道。

“啊!?”不羈丹下意識道。

初螢伸手一指,“你剛剛不是說要賠罪嗎?過來。”

不羈丹渾身抖了兩下。當初,二哥揍他的時候,他不怕;當初,老爹吊打他,他不怕;但此時此刻卻是真的怕了,怕一名弱女子。

“快。”夏初螢的聲音帶着十足的威儀。

不羈丹想逃。

初螢狠狠白了他一眼,“臭雞蛋,本公主還能吃了你嗎?讓你過來就過來,如果不敢,就別大義凌然地說賠罪,更別說要你的腦袋什麼的,本公主不喜歡踢球。”

“我腦袋和球有什麼關係?”不羈丹下意識問道,隨後纔想出來,原來是拿他的腦袋當球踢了。

“最後說一次,要麼過來,要麼滾。”夏初螢失了耐心,被周身這種忽輕忽重的觸感折磨得幾近發狂。

不羈丹終於一咬牙——過去就過去,還以爲小爺他怕?

不羈丹帶着一種爲國捐軀、視死如歸的心態,小步小步地慢慢挪到夏初螢身邊,儘量延緩路程,但房間就這麼大,再延緩,眨眼的功夫也是到了夏初螢身前。

初螢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不羈丹皺着眉,面容逐漸扭曲,下半身雖依舊立在地上,但上半身卻開始後退起來。

“抱我。”初螢道。

“啊?”不羈丹嚇了一跳。

夏初螢閉上眼,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後緩緩睜開眼,眼中沒有愛意溫存,只有冷靜認真,“我讓你抱我。”

不羈丹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終於沒忍住向後退了兩步,“蠢公主,你沒事吧?你是不是中邪了?要不然我去喊巫醫過來吧,雖然那些人蹦蹦跳跳讓人心煩,但聽完他們的鬼哭狼嚎,還是很能讓人平靜的。”

夏初螢突然嗤笑了下,“當初你敢親我,現在不敢抱我?”

不羈丹的臉更紅了,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轉動,就是不敢直視前方,“那個……那個……”當時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就衝動地親了一下,誰能想到還能活着回來啊。

初螢見不羈丹爲難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在夢中與不羈卿曖昧,在夢外逼着不羈丹擁抱自己,看來,她真是個飢渴難耐的怨婦了。什麼意氣風發的金玉公主,原來也是個表象而已,自己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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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羈丹見夏初螢這個表情,立刻急了,“敢,有什麼不敢的。”說着,大步上前,一把將夏初螢抱在懷中。

夏初螢錯愕,擡頭用一種驚悚的眼神看着不羈丹。

不羈丹後背冷汗淋漓,但臉上依舊繃着——小爺我也不是沒抱過,從前什麼姿勢沒抱過,還會怯場?不僅敢抱,還敢親。想着,便低頭親去。

……

不羈卿來到了三夫人華月的院子門前,周圍有衛兵把守,但因在戰爭中,大部分士兵都被調到了前線,用來守衛的士兵也就少了,加之夜半,士兵們搖搖晃晃,有的甚至直接偷偷睡覺打盹。

不羈卿見母親房間是暗的,突然發覺自己的衝動——他確實不應該這樣冒然趕來,不說母親是否安睡,便是如果父親在母親房中,也是不妥。

而就在不羈卿想轉身離開時,三夫人房內的燈光卻突然亮了。

不羈卿皺眉,爲什麼他有種感覺,母親知道他在外面,而此時亮燈,便是給他新號,讓他入內?

思考再三,不羈卿終還是抵不過心中好奇,趁某角落士兵打盹時,迅速閃身入內,潛入三夫人的房間。

房間內,三夫人華月衣着整齊,靜靜坐在桌旁,帶着慣有的微笑。這微笑溫暖,好似包容一切般,但桌上明亮燈光打在她的溫柔笑容上,卻又別有一種詭異。

“母親。”不羈卿卻突然對自己母親畏懼了些。

三夫人緩緩站起身來,“卿兒,這個時間你應該好好睡覺而不應該來着,知道嗎?”淡淡一句話,卻好像已有所指。

不羈卿的雙目大睜,呼吸頓時停滯,“孩兒不知母親的意思。”

三夫人的笑容加深,依舊靜靜坐在椅子上,微微擡眼看向站立的不羈卿,“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還用爲孃的點破嗎?”

“那個夢……真的是母親所爲!?”哪怕已逐漸成熟、哪怕富有心機,但不羈卿依舊大驚失色,絕美的面孔竟無半絲血色,聲音也是微微顫抖。

三夫人慢慢伸出手,她修長的手指上竟帶了長長的金屬護指,護指這種東西,只有在富有過度後宮裡,養尊處優的後宮妃嬪才帶,如今被一名草原首領夫人佩戴,只覺得詭異非常。

詭異的不僅僅如此,後宮護指未凸顯尊貴,往往由純金製成,但三夫人的護指卻是青銅,上面有着神秘的花紋與文字,就連博覽羣書的不羈卿也無法認出那到底是哪國字,有代表了什麼意義。

加之,後宮護指最多戴上一兩個,但三夫人的右手確實五指皆戴,左手空空如也。

“母親,這是什麼!?”不羈卿驚訝道。與其說護指是裝飾,還不如彷彿是一種儀式。

“喜歡夢境嗎?”三夫人不答反問。

一句問話,不羈卿終於知曉,那詭異的夢是母親所爲。“母親,那個夢……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夫人幽幽地笑了,“卿兒,將你懷中的東西取出來。”

不羈卿一愣,而後伸手將懷中,前幾日母親送自己的護身符拿了出來,放在手心,攤開手掌後,只見那修長手掌上有一隻金燦燦的金梳子。

“你從前應該認識它吧。”三夫人道。

不羈卿茫然點了點頭,“認識,這是母親的僅有的陪嫁。”

“呵呵呵呵,”三夫人卻笑了起來,“傻孩子啊,如今你看起來雖聰明,但到底還是心思粗糙了些,之前爲娘告訴你,是從山寨逃出方纔嫁給你父親的,難道你忘了?既然是逃出,又怎麼會有什麼嫁妝?”

不羈卿恍然大悟,“那……這是?”

“很好奇,既然不是嫁妝,爲何爲娘經常拿在手中把玩,這一把玩便是二十年吧?”三夫人笑道。

“是。”不羈卿答,不僅他見過這金梳子,怕是部落中不少族人都見過這梳子。

“因爲爲娘是在……養蠱。”三夫人的笑容突然冷了下來,脣角卻依舊勾着,詭異氣氛漸濃。

不羈卿越發不解,“養蠱?”說着,反覆將梳子翻來覆去地查看,“既然母親說在養蠱,便說明梳子是一個皿,既然如此,皿口在哪?蠱蟲養在哪裡?”對蠱毒之術,不羈卿從前是略有了解的,而自從知曉自己母親是村寨中人,更是努力搜尋村寨方面的信息,只求瞭解母親的過去。

三夫人見到不羈卿的模樣,立刻猜到其心思,哪怕是那神情十分詭異陰險,卻也透露出了絲絲母愛的溫暖。“傻孩子,竟然還知道蠱與皿之事,別急,若你有興趣,以後爲娘會傾囊相授的,但這蠱卻非蠱蟲。”

“非蠱蟲?那是什麼?”不羈卿驚訝連連,但同時卻也有了興趣。

當聽到不羈卿這個問題時,三夫人的面色頓時陰沉下來,眼中閃着戾氣,隱隱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是冤魂,且,是嬰鬼的冤魂。”

不羈卿見三夫人如此,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手一鬆,差點將金梳子扔在地上,“是……”

“是你姐姐的魂魄。”三夫人站起身來,走到不羈卿身邊,伸手拿下梳子,將梳子放在自己面頰上,輕輕的蹭着。“我可憐的女兒,我的孩子。”是呢喃低泣,更彷彿詛咒之曲。

不羈卿你高長長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將自己母親慢慢攬入懷中,用體溫溫暖顫抖的母親。

“爲娘,是不是傻的可笑?”三夫人慢慢道,聲音平靜,卻帶着悲傷。

“母親爲何這麼說?”不羈卿心底涌出濃濃悲哀。

“爲娘從前是村長的女兒,救了你父親,而後愛上了他,爲了他,我背叛村寨來到金龍部落。我在村寨時便知道他從前有兩個妻子,但他多少次起誓,他愛最愛的是我。我包容他的一切,只求與他在一起。”三夫人的聲音依舊平靜,連那悲傷也沒有了,好像在述說別人的故事一般。

不羈卿心情更是壓抑,輕輕在母親背上拍了拍。

“當我們回到金龍部落時卻發現,他哥哥已死,也就是說,他要被迫成爲部落首領,隨後的事你應有耳聞,長老們反對我們的婚事,不僅因爲我是外族人,更是因爲是村寨中人,但當時我已懷有身孕,他們竟……竟害了我的孩子。”失去的女兒是三夫人的弱點,想到那已成型卻被迫流產的孩子,她便渾身顫抖,是憤怒更是傷痛。

“讓我欣慰的是,因爲這件事,你父親與長老們衝突,最後突破萬難廢除長老制,而後正式給了我名分。但,他卻尊重大夫人、嬌慣二夫人,對我……呵,就在那時,我便決定用你姐姐的屍體與魂魄練蠱,最終有了這兩把雌雄金梳。”說到這,三夫人慢慢推開不羈卿,含着冷笑後退了幾步。

“雌雄金梳!?”不羈卿的震驚已無法描述。

“對,就是兩把,一模一樣的金梳,衆人只見我時常取出金梳把玩,卻不知,我時不時養蠱,這兩把金梳都是用我精血養成,培養時間均等,功力相當。”三夫人的笑容帶了一絲得意。

“金梳的作用便是讓兩人同入一夢,用夢境改變人思維,最終達成目的?”不羈卿眯着眼,即便知曉是用陰險蠱術,心底也有着不恥,但更多的是興奮,是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興奮。

“沒錯,這兩把金梳子一雌一雄,金梳新的主人自動中蠱,而只要雌梳主人在金梳一丈以內,便會被雄梳主人操縱夢境。”三夫人慢慢撫摸這梳子,“爲娘擔心你抗拒蠱術便未將此事提前告訴你,而是由娘代勞,操縱雌雄雙梳,這回,你知道了吧?”

不羈卿恍然大悟,“難怪,夢境受我的操縱,而包括公主的行爲,都由我來控制。”想到夢中的一切,竟激動萬分。

“孩子,你會怨娘嗎?”三夫人擔憂地看向不羈卿,“娘知道,草原人不會接受這種見不得光的蠱術,但娘也知道,你喜歡金玉公主。你可知,當時你向娘傾吐心事時,娘多開心?”

不羈卿有些茫然,一方面是覺得勝之不武、愧對了公主;另一方面卻勝利在望,殷切期盼。

“其實這梳子,原本娘是打算用在你父親身上的,但當十年後蠱成,我卻發現,我已經不愛他了。”三夫人苦笑。“後來梳子便一直留了下來。”

不羈卿紅了眼圈,“你不愛父親,卻依舊留下任勞任怨,是爲了我?”

三夫人輕笑出聲,“您說呢?”寵溺地看着不羈卿。

不羈卿突然覺得胸口滿滿的幸福,從前遭受的白眼以及排擠,一切煙消雲散,只要有母親的愛,從前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突然,不羈卿猛然想起了什麼,面色大變,“母親,另一把梳子您是什麼時候送給金玉公主的?公主她心思縝密,如果近期得到了金梳卻做怪夢,定會懷疑!”

三夫人笑着搖頭,“傻孩子,你能想到的問題,難道娘不會想到嗎?放心吧,在金玉公主第一次教導你時,爲娘便已送了金梳,金玉公主便是想破頭,也想不到問題所在的。”

不羈卿更是大駭,突然覺得部落中深證深不可測的並非是金玉公主,而是自己的母親,母親竟早早就預知到了這一天,讓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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