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名行刺的學生忍不住怪叫一聲,緊接着,雙目怒睜,使出全力向前頂着佩劍。
上官秀死死握住劍鋒,鮮血順着他手指的縫隙滴滴答答地流淌下來。
受對方推劍的衝力,他忍不住向後連退,不過他在後退的同時,他的另隻手也在推着唐鵬連退,劍尖刺在唐鵬的脖頸上,就是再難刺進去分毫。
“殺昏君!”隨着人羣中一聲暴喝,至少有十數名學生拔出佩劍,竄出人羣,向唐鵬飛身撲了過去,十多把大風利刃在空中畫出十多道電光,一併向唐鵬閃了過去。
“有刺客!保護陛下!”早有準備的洛忍等人一同拔出佩劍,紛紛大吼一聲,迎向那些向唐鵬衝殺過去的學生們。他們只擋下一部分的學生,卻擋不下全部的學生。
有數名學生們撲到唐鵬近前,揮劍便刺。
上官秀斷喝一聲,推着唐鵬的手向用力旁一拉,就聽沙的一聲,數把長劍從唐鵬的身側掠過,將他身上的龍袍劃開數條口子,險險傷到他的皮肉。上官秀把手中抓着的劍鋒向上用力一舉,然後回手抱住唐鵬,向旁一連竄出三個箭步,總算暫時躲避開學生們的攻擊範圍。
那些學生如同瘋了似的,瞪着通紅的眼睛,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轉身又向上官秀和唐鵬這邊追殺過來。
這時候,在場的帶刀侍衛們也都反應過來,人們齊齊咆哮一聲,拔出佩刀,迎向學生們。
觀賞臺上,唐凌、唐鈺以及衆多的大臣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看着臺下混亂成一團的景象,許多大臣都已嚇傻了眼。
唐鈺也是驚得目瞪口呆,奪旗賽獲獎的學生竟然行刺天子,這種事情以前從未發生過。
愣了片刻,他猛然拔出肋下的佩劍,靈鎧化與兵之靈化同時完成,他縱身跳下觀賞臺,怒聲喊喝道:“誅殺刺客,保護陛下!”
唐凌則是站在看臺上沒有動,臉色陰暗,面沉似水,兩隻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嵌入肉中都毫無感覺,她盯着臺下的唐鵬和上官秀,一對鳳眼幾乎要射出電光。
隨着侍衛們擋下一干行刺的學生,上官秀拉着唐鵬的胳膊向旁連退。
那名最先向唐鵬出劍的學生將一名持刀侍衛甩飛出去,身上罩着的靈鎧已被砍出十多條口子,他渾身全是血,但硬是衝出侍衛的人羣,直奔上官秀和唐鵬而來。
上官秀手裡只有大風利刃,這它不是靈兵器,也不能靈化,他下意識地推着唐鵬再次連連後退。
老皇帝唐鵬總算是從震驚中恢復鎮定,他把自己肋下掛着的佩劍拔出來,向上官秀面前一遞,說道:“上官愛卿,替朕殺敵!”
見狀,上官秀連想都沒想,把唐鵬遞來的佩劍接過,抖手將其靈化,而後他斷喝一聲,靈劍凌空揮砍出去。
就聽嗡的一聲,漫天的風刃席捲而出,那一道道的風刃在空中盤旋着,飛舞着,最後一齊向那名學生飛射過去。
“昏君無道,人人得而誅之!殺昏君!啊……”
那名學生一邊狂吼着,一會揮舞手中的大風利刃,格擋迎面而來的風刃。
撲、撲、撲!大風利刃也僅僅是砍散數道風刃而已,當他還要持劍揮砍的時候,兩道風刃正擊打在劍身上。
耳輪中就聽咔的一聲脆響,大風利刃應聲而斷,接下來,靈亂·風的靈刃直接刮在那名學生的身上。
密集的風刃先是刮碎他身上的靈鎧,撕碎他身上的衣服,而後便是刀刀入肉。
風刃將他身上的皮肉削下一塊又一塊,那名學生的慘叫聲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似的,等靈亂·風徹底從他身上刮過去後,再看場內,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骨架趴在地上,其狀慘不忍睹。
上官秀的勇猛如同讓唐鵬吃下一顆定心丸,老皇帝臉色難看,對周圍蜂擁而來的侍衛以及禁衛軍武士大聲喝道:“拿下全部的刺客,一個都不準放跑!”
禁衛軍武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猶如潮水一般向那些學生們涌了過去,另一部分的禁衛軍在唐鵬的四周布起盾陣。
就聽嘭嘭嘭重盾砸地的悶響聲不絕於耳,裡三層外三層的禁衛軍武士將唐鵬團團圍住,並在他的四周布起一道鋼鐵壁壘。
其配合之嫺熟、訓練之有素,令人咋舌。
同樣被圍在盾陣內的上官秀驚訝地環視四周,過了片刻,他彷彿突然想起什麼,身子一震,單膝跪地,雙手託劍,垂首說道:“小人未能及時發現刺客,讓陛下受到驚嚇,還請陛下恕罪!”
上官秀這一手錶演得太漂亮了,哪怕他在奪旗賽上的表現一無是處,單憑這個救駕之功,也足可以讓他名揚天下。
唐鵬沒有接上官秀遞來的寶劍,看到上官秀的掌心正流淌着鮮血,唐鵬二話沒說,把被劍鋒劃破的龍袍撕下一條,繫於上官秀的手上,動容說道:“上官愛卿拼死救駕,又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嚴格來說,唐鵬不是個昏君,但他的確是個運氣不太好的人。他繼承的風國江山已然是千瘡百孔,而他又是個頗有志向的皇帝,在位期間,總共對外發動過四起大規模的戰爭,除了鎮壓提亞叛軍獲得勝利外,另外的兩次對寧南出徵和一次與貝薩國交戰都是以失敗收場,勞民傷財,使風國國內的矛盾進一步加劇。
唐鵬把上官秀從地上拉起,神情激動地說道:“這把劍,朕便賜於你了,日後,上官愛卿要助朕誅盡天下的亂臣賊子!”
“小人謝陛下隆恩!”上官秀雙手擎劍,再次單膝跪地謝恩。
他低頭謝恩的時候,嘴角也不自覺地向上**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的這一步算是走對了,再大的功勞莫過於救駕之功,自己距離恢復上官家的榮耀只剩下一步之遙。
在帶刀侍衛以及禁衛軍武士的聯手圍攻之下,那十數名學生並沒有堅持多久,大半戰死,另有一小部分被生擒活捉。
等到刺客全
部伏法,奪旗賽的主裁判一溜小跑地來奔向唐鵬,不等他到近前,已先被禁衛軍武士攔下。
主裁判雙膝跪地,顫聲說道:“陛下,微臣罪該萬死,不知有刺客混入,還望陛下恕罪……”
嘩啦啦!隨着一連串的脆響聲,他前方的盾陣向左右分開,唐鵬從裡面一步步走出來,上官秀提着皇帝御用的寶劍,緊隨其後。
“既然你明知自己罪該萬死,爲何還跑到朕的眼前來求饒?哼!”唐鵬冷冷哼了一聲,一抖袍袖,沉聲喝道:“擺駕回宮!”
隨着唐鵬一聲令下,周圍人山人海的禁衛軍武士齊動,由防禦式的龜形陣,變爲整齊劃一的方陣。有侍衛牽來御用的車冕,攙扶着唐鵬上車,而後在衆多禁衛軍的護衛之下浩浩蕩蕩的離開校軍場。
“秀哥,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隨着禁衛軍保護唐鵬離去,洛忍等人終於有機會靠到近前,紛紛跑到上官秀的左右,關切地看着他。
上官秀微微擺了下手,低聲說道:“我沒事。”
洛忍湊在他身邊,小聲說道:“秀哥這次立功可是立大了,不知陛下要怎麼獎賞秀哥!”
曹雷、袁牧、丁冷也都是個個露出激動之色,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上官秀飛黃騰達,他們這些兄弟也都會跟着平步青雲。
賈彩宣可沒有他們那麼激動,小臉板着,幽幽說道:“只怕,事情還沒有完呢……”
正處於興頭上的衆人誰都沒聽到她這句輕飄飄的話。
恰在這時,唐鈺倒提着佩劍走了過去,他滿臉笑容,大聲說道:“阿秀,這次你救了父皇,可是立下了大功!”
上官秀是他的人,今日能有如此表現,等於是爲他大大的長臉了。
上官秀插手施禮,說道:“小人蔘見殿下!”
唐鈺笑吟吟地擺了擺手,扶着上官秀的胳膊說道:“阿秀,你以後可不是‘草民’了,這次,父皇一定會賜爵於你!”說着話,他轉目瞧瞧洛忍等人,含笑說道:“你們的表現也都不錯,統統都救駕有功!”
知道眼前的這位俊美青年就是唐鈺,洛忍等人齊齊拱手施禮,說道:“殿下!”
唐鈺的目光落回到上官秀的身上,又是讚賞又是佩服地問道:“阿秀,當時你是怎麼看出刺客欲對父皇圖謀不軌的?我在臺上都沒有留意到那些人有行刺之意!”
上官秀暗道一聲慚愧,如果自己不是事先知道刺客的安排,他也不可能意識到學生當中竟然有人敢刺殺天子,他更不可能出手搶救的那麼及時。
他反應也快,立刻說道:“那人在行刺之前,有強烈的靈壓施放出來,也正是通過這一點,我才意識到他可能欲對陛下不利。”
“原來是這樣。父皇身邊的侍衛們真是越來越大意了,你都能察覺得到,而他們卻毫無感覺……”唐鈺正憤憤不平地說着。
恰在這時,唐凌在一干侍女和侍衛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