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香說得這些,上官秀都能理解,他問道:“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當然有啊。”陸天香笑了。上官秀心中一動,急忙追問道:“什麼辦法?”
“就像剛纔那樣,我在修煉的時候,你可在我的旁邊打坐。”
上官秀眨眨眼睛,琢磨了一會,回手點着自己的鼻子,問道:“那我豈不成了寄生蟲了?”
陸天香被他的話噗嗤一聲逗樂了,白了他一眼,半開玩笑地說道:“誰讓你當初選擇這麼冷門的心法修煉呢?不想做寄生蟲,你就只能去吞噬旁人的靈氣了。”
上官秀揉着下巴喃喃說道:“這次出征寧南,想必也會遇到許多的敵方修靈者。”
陸天香深深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爲來說,想從靈神境想要突破到靈空境,起碼需要吸納一百名修爲達到靈元境修靈者的靈氣,而要想從靈空境突破到靈·幻滅境,估計要吸納五百名以上的靈元境修靈者的靈氣,你認爲自己能做得到嗎?”
上官秀仰面而笑,他沒想過要把自己的靈武修煉到多麼不了起的程度,只要夠用就行。他含笑說道:“如此來說,我若想繼續修煉的話,就只能跟着陸姑娘去神池了,或者……”
他故意停頓下來,沒有把話繼續說完。陸天香好奇地問道:“或者怎樣?”
“或許,就是把陸姑娘留在我的身邊。”說話的同時,上官秀又故意地向前一探身,突然貼近陸天香。他本以爲她會躲,但她端坐在原地,動也沒動,兩人的距離之近,鼻尖都快碰觸到一起。
陸天香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官秀,緩緩搖頭,正色說道:“我不可能留在你的身邊,等此事一了,我就會返回神池。”
上官秀暗歎口氣,她還真是一位心如止水的姑娘,很難想象,她的年齡只有二十五歲。他探過去的身子又退了回來,含笑點點頭,說道:“我們繼續打坐吧!”
翌日早上,上官秀從打坐中醒來,肖絕來報,說葉飛雪在昨晚離開了郡尉府,說是返回師門了。上官秀聽後點了下頭,問道:“可有派人護送?”
肖絕應了一聲,說道:“我已派出兩名兄弟暗中保護她了。”
“很好。”上官秀挺身站起,感覺身子溼乎乎的,低頭一瞧,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露水溼透。
他目光一轉,下意識地看向還在打坐的陸天香,她也和自己一樣,身上的衣服盡溼,但令上官秀面紅耳赤的是,她衣着單薄,裡面似乎也沒有穿內衣,溼透的衣服彷彿第二層皮膚一樣緊緊貼在她的身上,衣內的春光若隱若現。
他回手解下自己的大氅,包裹在陸天香的身上,而後正要和肖絕走出涼亭,陸天香慢慢睜開眼睛,先是看眼自己身上的大氅,又不解地看向上官秀。後者低聲提醒道:“陸姑娘的衣服都已被露水打溼。”
陸天香掀開大氅,向裡面看看,她玉面微紅,小聲說道:“多謝。”
上官秀向涼亭外
的吳雨霏招招手,等她走過來,他交代道:“雨菲,你帶着陸姑娘到你的房間裡換身衣服。”
“是!秀哥!”
上官秀留下吳雨霏和陸天香,帶着肖絕走出後花園,邊往前庭那邊走邊斬釘截鐵地說道:“阿絕,你代我去召集衆將,明日,我軍要起程出征。”
肖絕點頭答應了一聲。上官秀的早飯是在前庭大廳裡與麾下的衆將們一起吃的,很簡單,就是粥、饅頭和鹹菜。在大廳裡,吳念拿着一顆煮熟的雞蛋,邊剝着蛋皮邊問道:“大人已決定明日起兵?”
“是!”上官秀喝了一口粥,答應得乾脆,轉頭又看向洛忍等人,問道:“我軍的軍糧籌備得可還充足?”
沒等旁人說話,錢進開口說道:“秀哥,我已籌集出軍糧十五萬石,節省一點,足夠二十萬大軍一月所需。”
上官秀把剩餘的半碗粥一口喝乾,抹了抹嘴巴,說道:“還遠遠不夠,此戰未必會在一兩個月內結束。”
錢進正色說道:“我還在繼續籌集,秀哥放心,後方的軍糧可源源不斷地補充上去。”
“如此甚好。”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軍糧的充足與否直接關係到全軍將士們的士氣。上官秀問洛忍、詹熊、安義輔三人道:“各軍團現在操練得怎麼樣?”
洛忍咧嘴一笑,大聲說道:“我第二軍團兵強馬壯!”
詹熊不甘示弱地說道:“第三軍團也不會比第二軍團差,只要秀哥需要,第三軍團可隨時上陣作戰。”
安義輔則比他二人低調許多,他琢磨了一下,搖頭說道:“第四軍團現在還遠遠未能達到正規軍團的戰力,若想操練成型,起碼還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嗯。”上官秀點點頭,說道:“這次,我率第一軍團和洛忍的第二軍團一同出征,詹熊的第三軍團可駐紮於虎牙關一帶,隨時準備增援,義輔的第四軍團可留守西京,坐鎮貞郡。”
衆將齊齊點下頭,插手應了一聲。這時廖徵跨步出列,向上官秀拱手施禮道:“大人,末將亦想隨軍一同出征!”
廖徵現在是第四軍團第一兵團的兵團長,並不在出征人員的範圍之內。聽聞他的話,上官秀搖頭笑道:“廖將軍,第四軍團的任務是留守西京,操練新兵,這次,你就不要去了。”
“大人!”廖徵一甩徵袍,單膝跪地,拱手說道:“末將自投靠貞軍以來,還寸功未立,心中深感不安,如果這次出征寧南還不讓末將參與,末將在西京可真是要憋屈死了!”
“這……”上官秀沉吟片刻,轉目看向安義輔,廖徵畢竟是安義輔的直屬部下,要不要帶他去參加寧南之役,也需聽聽安義輔的意見。
安義輔看了一眼廖徵,對上官秀欠身說道:“既然廖將軍執意要隨軍出征,大人就帶他去吧。”
“也好。”上官秀點點頭,同意了廖徵的求情。見他肯帶上廖徵出征,另有不少的將官紛紛單膝跪地,拱手請纓道:“我等也願隨大
人一同出征!”
上官秀笑了,被氣笑的,說道:“你們可要知道,此次遠赴寧南作戰,兇險異常,勝負難料,生死未卜,稍有不慎,便會血灑疆場。”
“大人,我等不怕!”衆將異口同聲道。
但是我怕!此戰,自己不能把貞軍的全部精銳和骨幹都投入到戰場上,那樣的話,可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一旦戰敗,貞軍也就徹底垮了。上官秀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帶廖將軍出征,這是破例,既然是破例,就只此一次,不會再有二、有三,你等也不必再說。”
“大人……”
“好了,我意已決!”上官秀揮了下手,制止住衆將的再次請纓。他轉過頭去,對洛忍說道:“阿忍,大型的輜重我軍不易多帶,不然,太影響我方行軍的速度。”
洛忍點點頭,說道:“秀哥,這點我也考慮過了,我軍的主力可先行,輜重由後方的後勤運送即可。”
“嗯。”上官秀正和洛忍低聲交談着,從大廳的門外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人,這人先是環視左右,最後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大聲質問道:“上官大人,爲何出征寧南這麼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一聲?”
衆人尋聲看去,大吵大嚷的這位正是廣獠。上官秀看向廣獠,慢條斯理地說道:“此次出征寧南,與你無關,你留守西京就是。”
“什麼叫與我無關?你招我入貞軍,現在要打仗你又不帶我,究竟是何用意?”廣獠憤憤不平地大聲問道。
上官秀笑了,語氣平緩但又柔中帶剛地說道:“首先你要弄清楚一點,讓你加入貞軍的人並不是我,而是你的師父,我也是看在令師的面子上才肯收留你,還有,我是全軍主帥,我的話就是軍令,你可以不滿,也可以不服,但不可以當衆質疑,此爲以下犯上,這次可以念你無知,就這麼算了,下次不可再犯。”
廣獠看看上官秀,再瞧瞧周圍的衆將,無一人肯站出來爲自己說話,包括在場的那些廣林軍老部下們。他深吸口氣,狠狠跺了下腳,再二話沒說,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了出去。
望着廣獠含憤離去的背影,吳念笑呵呵地提醒道:“大人,廣獠將軍靈武高強,在軍中有萬人不敵之勇,大人可莫要把他給氣跑了啊!”
上官秀淡然而笑,說道:“如果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的話,他也就不適合在我貞軍當差了。”不管是多麼兇狠的一頭猛虎,他也得能被自己所用才行,不然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調轉回頭,反咬自己一口,其危害要遠勝敵人。此次出征寧南,關係到二十萬將士的生死,上官秀又豈敢輕易冒險?
吳念點點頭,未再多言。上官秀又意味深長地說道:“吳先生,這次出征寧南,你也不要去了。”
“大人,這是爲何?”
“你身體一向羸弱,此次出征,路途遙遠,我擔心以你的身體會在路上支撐不住,你就留在西京吧,何況,西京這邊也的確需要一位謀士輔佐。”上官秀正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