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聰和傅心月對視一眼,不解地問道:“寧南軍的主將不是被我們抓住了嗎?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吧?”
一名風軍笑道:“這倒是,寧南人想要救他們的主將,撤軍只是早晚的事,你們想要回家,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再等上幾日吧!”
傅聰拱手深施一禮,正色說道:“多謝兩位兄弟的提醒,多謝多謝!”
兩名風軍笑了,拱手回禮,異口同聲道:“傅先生客氣。”
傅聰目光一轉,看向他二人的背後,驚訝道:“大人?”
兩名風軍聞言一怔,大人不是下山談判了嗎?怎麼可能還在院中?他二人下意識地回頭看去,可院子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也就在他二人回頭的瞬間,傅聰和傅心月快步上前,兩人分別竄到一名風軍的身側,各甩出一記手刀。
他二人的發難又快又突然,兩名風軍毫無防備,被他倆砍過來的手刀正中脖頸。兩名風軍聲都未吭一下,連怎麼回事都沒搞清楚,眼睛向上一翻,雙雙暈死過去。
傅聰和傅心月手疾眼快,把他二人倒下去的身體攙扶住,然後拖着兩名昏迷不醒的風軍迅速走進院中。
他們前腳剛進去,手下的那些夥計們立刻從暗處衝出來,跟着跑進院子裡。
其中有兩名夥計扒下風兵的軍裝,套在自己身上,穿戴整齊之後,走出院門,若無其事地守在門口,其餘的夥計則跟隨傅聰和傅心月,直奔上官秀的房間而去。
在房間裡,還有兩名風軍守衛,突然見到傅聰和傅心月兄妹進來,兩人不由得同是一愣,驚訝地問道:“誰準你們進來的?”
傅聰和傅心月一邊快步向那兩名風軍走過去,一邊含笑說道:“自然是大人讓我們進來了!”
“大人不是下山了嗎?”
“現在已經回來了。”兄妹倆瞪眼說瞎話,不過倒是成功唬住了那兩名風兵,也就在他二人頗感詫異的時候,傅家糧行的夥計們突然越過兄妹倆,蜂擁而上,來到兩名風軍近前,有人掐住他二人的脖子,使他倆無法叫喊出聲,其餘的人則紛紛亮出暗藏於袖口內的匕首,在兩名風軍的身上亂捅亂刺。
可憐兩名風軍想叫都叫不出來,被四周的糧行夥計們活生生地用匕首刺成了馬蜂窩。
等他二人停止了掙扎,衆人這才放手。兩名風軍渾身是血,雙目圓睜,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傅聰和傅心月看都沒看屍體一眼,邁步從屍體身上跨過去,走到內室前,伸手推開房門。
內室當中,只坐有一人,背對着房門,不過可以看到他身上捆有綁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錦衣。
“將軍莫要驚慌,小人來救你了!”看到這人的背影,傅聰和傅心月心臟一陣狂跳,二人快步走上前去,來到那人的背後,剛要用匕首割斷他身上的綁繩,但詭異的是,綁繩竟然先從他身上脫落下來。
“啊?”傅聰和傅心月面露驚色,倒吸口涼氣,不由自主地各退一步,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白
衣人。
那人從椅子上慢慢站起身形,而後又緩緩轉過身來,看向與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傅家兄妹,含笑說道:“兩位怎麼纔來,可是讓我好等啊!”
這位白衣人是個大黑臉,五官相貌粗獷,滿臉的絡腮鬍須,和麪白如玉的童陽有天壤之別。看清楚他的模樣,傅聰和傅心月臉色同是大變,驚駭地脫口叫道:“魏大人?”
這個獨自坐在上官秀房間裡,穿着童陽衣服的白衣人正是通天門的魏天。魏天的目光掃過傅家兄妹,又環視一眼傅家糧行的夥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上官大人一直懷疑我方內部藏有奸細,只是沒有掌握真憑實據,無法確定具體是誰,現在,這個疑團終於是解開了,各位想必在貞西已潛伏許久了吧,練出這一口地道的貞西口音,也的確不易啊!”
傅聰等人無不是臉色鐵青,現在他們終於明白了,己方鑽進了風軍設置好的圈套之中。
這次寧南軍提出與上官秀談判,談判只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爲了把上官秀引下山,好給己方潛伏在山上的兄弟創造出機會,救出被俘的童陽。此爲聲東擊西之計。
而傅聰等人倒也心領神會,果然趁着上官秀下山談判以及風軍注意力被吸引到山下的機會,果斷出手營救童陽。
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上官秀竟然看穿了他們的計謀,來了個將計就計,偷偷把童陽轉移到了別處,讓魏天裝扮成童陽的樣子,呆在他自己的房間掩人耳目。
傅聰和傅心月二人對視一眼,後者大叫一聲:“撤!”說着之間,她率先向後跳躍,衝出內室,向院外跑去。傅聰反應也快,緊隨其後,跟着她跑進院子裡。
等他們出來之後,定睛一看,在院門口處站有四名黑衣人,剛纔喬裝成風軍的那兩名夥計已然被對方擒下,跪在地上,有兩名黑衣人把明晃晃的鋼刀架在他二人的脖頸上。
在左右院牆的木樁上,或蹲或站,各有三名黑衣人,甚至在他們頭上的屋頂,也站有數名黑衣人。這些黑衣人都是通天門的弟子,同爲暗系修靈者,封住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把傅聰等人困在院中。
也就在他們怔住的瞬間,就聽嘭的一聲悶響,一名夥計由木屋內跌了出來,口鼻竄血,手中所持的匕首都摔飛出去好遠。
魏天不緊不慢地隨後走出來,他甩了甩拳頭,冷笑道:“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想頑抗下去嗎?”
傅聰臉色難看,眼珠骨碌碌地亂轉。身份已然敗露,想藏也藏不住了,現在只能拼死一戰。
想到這裡,他伸手入懷,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顆藥丸,吞入口中,並對周圍衆人喝道:“我們和風狗拼了!”
他吞下去的可不是毒藥,而是聚靈丹。當初他們爲了掩藏身份,事先都服下了散靈丹,讓自己變得和普通人無異,現在爲了保命,他們只能恢復靈氣,與通天門弟子拼死一戰。
衆人見狀,一同掏出聚靈丹,快速服下,恢復體內的靈氣,而後其中一名夥計率先向魏天發難,衝向魏天
的同時,手中的匕首直取他的胸口。
魏天冷哼一聲,等對方的匕首刺到他近前後,他已然完成靈鎧化,身形向旁一偏,避開匕首的鋒芒,緊接着他手臂向前一探,抓住對方的手腕,另隻手握緊拳頭,衝着對方的面門猛轟出一記重拳。
那名夥計閃躲不及,被他這記重拳正中面門。雖然他有靈鎧護體,但他二人的修爲差距太大,魏天這一拳轟出去,直接轟掉了對方的腦袋。
再看那名夥計,面部的靈鎧被打了個粉碎,頭顱如同墜地的西瓜,向四面八方炸開,鮮血和腦漿四處飛濺。
頭顱被打爛的屍體直挺挺地撲倒在地,魏天甩了甩拳頭上的血跡,哼笑着向傅聰兄妹二人走過去,同時說道:“傅先生、傅小姐,不必讓你們的手下過來送死了,你二人何不直接過來與我一戰?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真實的名姓呢!”
傅聰和傅心月倒吸口涼氣,魏天的修爲太高深,只怕己方這些人捆在一起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對手。兩人對視一眼,雙雙喝道:“突圍……”
隨着他二人一聲令下,身邊的夥計們開始向不同的方向竄出去。一名夥計身形高高躍起,直奔左側的院牆而去。他看到自己的正前方蹲着一人,他在竄出去的同時,手中的匕首也隨之刺出。
只是蹲在院牆上的那名黑衣人突然消失不見,空氣中只剩下幾縷淡淡的黑霧,而在夥計背後的空中,憑空浮現出一名黑衣人,那人由他背後發難,大手探住,抓住夥計的後脖根,然後用力向下一摔,喝道:“滾回去!”
那名夥計也聽話,忍不住驚叫一聲,竄在半空中的身子向下急墜,隨着轟隆一聲巨響,他重重摔落在地,好在他是有靈鎧護體,不然這一摔之力也夠讓他骨斷筋折的。
他趴在地上,掙扎着還想起身,那名通天門弟子業已從空中落下來,雙腳正踏在他的背上。
啪!夥計支撐起來的身子又被踩趴回到地面上,站於他背上的通天門弟子看向奔自己而來的另兩名夥計,他嘴角揚起,露出獰笑,不緊不慢地抽出佩刀,刀鋒對準腳下那人的後心,然後一點點的向下刺去。
奔過來的兩名夥計眼睜睜看着對方手中的靈刀刺穿同伴背後的靈鎧,刀鋒插進同伴的體內。剛開始,同伴還能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但很快,叫聲便戛然而止,靈鎧由同伴身上散成霧氣。
這只是一角而已,傅家糧行的夥計們一個都跑不出去,雙方實力差距太懸殊,而且通天門這邊又都是暗系修靈者,即便有人僥倖能穿過他們的圍堵,逃到院外,但人家只需用出一個暗影飄移,就能瞬間閃現到他們的背後,對他們發出致命一擊。
說時遲那時快,十多名夥計向四面八方逃竄,前後的時間沒用上半分鐘,戰鬥就已經結束了,十多名夥計一個都沒跑掉,要麼當場被殺,要麼重傷摔回到院子裡,趴在地上站不起來,只能一個勁的蠕動。
傅家兄妹本來還想找個空擋衝出去,可是他二人連空擋在哪都沒看到,戰鬥已然結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