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臉執意,牧子青滿是擔心:“你一個人要怎麼照顧孩子,而且以後的生活也是個問題。你不要衝動。”
“我考慮的很清楚。這個孩子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想留下他。”
摸着自己還平坦的小腹,蘇淺心裡五味雜陳。
她應該早就明白,像厲天擎的身份肯定不會是她的良人。只是她還沒有在那一絲溫情裡走出來。
是他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自己,帶着走出拘留所那種地方。讓她可以在和程譯陽的婚姻中全身而退。
原本以爲他會是可以依靠的人。到頭來才發現是自己錯了。
“既然你這麼想留下這個孩子,那你想過要怎麼生活嗎?你這肚子很快就會大起來。你和他天天在一起早晚他是會知道的。”
懷胎十個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瞞下去。
“我已經申請了去國外深造,如果快的話。一兩個月應該就會有消息。”
“什麼。你要出國。”
牧子青一驚,這個結果讓她太過意外。
“我的肚子很快就會瞞不住了,出國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我聯繫了那邊的同學和教授,到時他們也可以幫幫我。”
“你這樣會不會太果斷了。醫院這邊怎麼辦?”
“我已經向院長提出辭職了。”
牧子青見她一臉的執意,終究是勸不過她。
“國外的生活恐怕更不好過。你一個人又要帶孩子,沒有錢怎麼辦?”
這纔是她最擔心的問題。沒錢在哪裡都不好過。
蘇淺笑了笑:“放心吧,臨走之前我會弄到錢的。”
牧子青還要勸她。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趕緊道:“程譯陽在拘留所以被保出來了。而且丁婉桃昨天也辦了出院手續,怕是他把人給帶走了,你可要小心了,我怕他會因爲這件事情報復你。”
因爲證據不足,所以程譯陽只被扣了十幾天就被保釋出來。
蘇淺皺了皺眉,這個結果讓她有些意外。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他再找我麻煩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沒事的,放心好了,再怎麼樣我現在還是厲天擎的人,他不敢碰我的。”
在她離開之前,她也確實需要厲天擎的庇護。
這麼一想,蘇淺覺得自己在這短時間裡,更應該守着厲天擎纔對。
“總之你自己一個人多加小心,有事情記得一定給我打電話。”
從醫院裡出來,她還是回到了厲天擎讓她暫住的房子裡,她現在需要錢,怕是要從厲天擎那邊下手了。
蘇淺買了些菜回去,進門看到厲天擎仰躺在沙發上,敏銳的黑眸此時微閉着,眉心緊緊的皺着,聽到門口的聲音,猛然睜開眼,視線凌厲的落在她的身上。
像是獵豹盯住獵物一般,視線銳利而緊迫。
深邃的黑眸,凝視着門口的身影,看着她將手裡的東西放進了廚房。
蘇淺給他倒了杯水,剛剛放在桌上,就被他一把扼住了手腕,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給拉進了懷裡。
坐在厲天擎結實有力的大腿上,蘇淺圈住他的脖子,擡頭對上他的視線,勾了勾脣笑道:“我去做飯吧!”
她正要起身,環在腰上的大手用力,將她重新按了下來。
溫熱的指尖摸上她的臉頰,那雙黑眸漸漸幽暗。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他似乎帶着淡淡的不悅,蘇淺知道他是在想今天盛廣美打自己的那一巴掌,反正她也沒想過他會爲自己出氣,拉了他的手笑了笑:“去醫院看了看青青,醫院的工作我辭了。”
她知道自已辭職厲天擎早晚會知道,還不如自己主動告訴他。
“以後我就留在你身邊吧,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我這個醫生怕是當不了了。”
她靠在他的肩頭,感覺到厲天擎的大手覆在她的頭頂。
這種感覺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她既然不是他唯一的一個,她何必要把他當成自己的所有呢。
吃過晚飯,蘇淺看到他拿起沙發上的外套,不由的一愣。
“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嗎?”
“你好好休息吧,這兩天我回去住,白天會來看你。”
“好!”
她笑着目送他的背影離開,門關上的瞬間,臉上的笑容也快速隱去,眼底迅速凝成一股寒意。
初秋的夜晚很涼,蘇淺站在陽臺看向窗外,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反而越加清明。
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原本冰冷的心傾刻柔和。
她依舊每天照常去工作,下班後厲天擎都會跟她吃過晚飯後離開。
一開始她還覺得不適應,心底有些空落落的,但沒過多久,她就覺得自由了不少,最起碼她不用每天擔心自己的孕吐會被發現。
很快她就收到了國外的通知書,這個結果比她想像的還要快。
激動過後,她知道自己恐怕是要更加缺錢了。
“我能不能預支半年的工資?”
看着對面正在批文件的厲天擎,她有些侷促。
反正他有錢,給自己一點也沒什麼。
男人低垂着頭,線條凌利,一頭黑色的短髮被梳理的一絲不構,擡頭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幹什麼用,我不是給你生活費了?”
他這個口氣像是查老婆帳的老公,一臉理直氣壯。
蘇淺一噎,撒謊道:“青青老家要蓋房子,她弟弟要結婚了,需要錢,以前她很照顧我,所以我想幫幫她。”
“你自己都這麼窮,還想着幫別人。”
厲天擎莞爾一笑,視線嘲諷的落在她的臉上,帶着幾分調侃。
蘇淺漲着臉,滿是認真:“你到底給不給?不給我去找別人借。”
說完轉身就要走,身後厲天擎的臉色瞬間難堪了起來,多求他一句會死嗎?
“站住!”
腳下的步子瞬間停住,轉頭看他。
“我讓財務打到你的工資卡上,下午可以取。”
這麼容易……
她自己都覺得意外,頓時笑的一臉燦爛:“謝謝你!”
反正她是當撫養費要的,拿的心安理得。
“嘴上的謝太虛僞了,我更喜歡實際的。”
視線緊固在她的身上,說完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殷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