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擎在,小妹不吃藥病也好了。”
盛少卿走進病房,目光看向面無表情的厲天擎。兩人相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二哥你又胡說。”
盛廣美紅着臉。視線卻忍不住悄悄打量着厲天擎,抿了抿脣,心底有些失落。
陰秀華拉着盛廣美的手。這才鬆了口氣:“你真是嚇死我了,這纔回來多少天。就記得自己的老公和兒子。也不知道帶着池晏回來看看我和你爸。”
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盛廣美和厲天擎離婚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原因,都以爲是盛廣美任性,一年前突然離婚跑去了國外。這讓他們多少對厲天擎有那麼點欠意。
陰秀華說着。視線落在厲天擎的臉上。
“我們老兩都想念池晏了,有空帶他們娘倆回來看看。”
她這麼說,自然是想給自己女兒製造機會。盛廣美同樣期待的看着他。
要知道在別人的眼裡,她還是池晏的親生母親。
“想家的話。可以隨時搬回去住。”
厲天擎淡淡的開口,即不推脫。也不附和,盛廣美臉色一白。咬了咬脣,眼裡都是委屈。
在她看來。他的這種話明顯就是不願意。
陰秀華的臉色也有些尷尬,沒想到厲天擎這麼不給面子。連拉上池晏都不行。
蘇淺一早便接到了牧子青的電話,沒想到帶給她的消息,頓時讓她睡意全無。
丁婉桃因爲頭部失血過多,又耽誤了治療成了植物人,而程如雅將自己的媽扔在了醫院,取走了所有治療費不見蹤影。
對於這個結果蘇淺除了無奈也沒有任何辦法。
因爲沒有人再繼續繳納住院費,醫院只好通知了警方,將丁婉桃送去了福利院!
“淺淺,你怎麼樣?程譯陽現在還被扣着,醫院你又不能回來,我聽說程譯陽的事情有些麻煩。”
牧子青一臉擔心,蘇淺無奈,今天一早秦琛就給她打了電話。
“程氏多年前就出現了違法行爲,雖然我不知情,可是我手裡的錢都是從程氏得來的,恐怕除了工資要全部上繳。”
也就是說,想要把自己撇清關係,她恐怕真的要變的一無所有。
原本以爲離婚得到了全部財產就是勝利,讓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折騰了半天,她只離了婚。
“怎麼會這樣,如果醫院真的要因爲這事停你職,你要怎麼生活?”
“放心吧,我現在住在一個朋友家裡。”
蘇淺握着手機的手一緊,眉心不自覺的擰着,恐怕她要生活,這樣不是長久的辦法。
“我這裡還有幾萬,不如……”
“不要了青青,那是你給老家蓋房子的,我自己有手有腳,還能養活自己。”
“房子我可以晚一點蓋,你現在有急用啊。”
“真的不用了。”
她還是拒絕了牧子青的好意,蘇淺知道這錢是她要給老家的弟弟蓋房娶媳婦的,平時她自己都捨不得花。
蘇淺給院裡打了個電話,結果可想而知,顧長青什麼也沒有說,這種無限期的停職,根本讓人看不到希望。
她只好開始給自己找一個零散的工作,要不然等到手裡的積蓄吃完了,她就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經過面試,蘇淺在咖啡廳找了個服務生的工作,也不知道怎麼了,上班的第一天,聞到咖啡味的蘇淺開始不停的乾嘔。
老闆以爲她生病了,還好心的讓她回家休息。
身爲一個醫生,蘇淺又怎麼會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算了算日子,讓她頓時一顆心高高掛起,趕緊跑到藥店買了試紙。
看着兩道鮮紅的橫槓,蘇淺只覺得大腦蒙的一聲,一片空白。
拿着驗孕棒坐在馬桶上,久久緩不過神來。
算算日子,應該是她第一次和厲天擎發生關係的時候,那天她中了藥,而厲天擎一直都沒有做過任何措施。
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蘇沫心裡五味雜陳,全是酸澀。
震驚過後就是心裡一陣狂喜,蘇淺很快紅了眼眶,眼淚溢了出來。
老天爺對她不薄,讓她在自己孤獨無依的時候,有了一份希望和一個親人。
將手裡的驗孕棒扔掉,收好自己紛亂的心情,從衛生間裡出來。
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淺看了一眼便接了起來。
“是蘇小姐嗎?我是小美的媽媽,我和你見一面,你有沒有時間。”
電話內,一道溫婉的聲音響起,卻帶着絕對的強勢和冷漠。
蘇淺愣了愣,半晌才明白過來她嘴裡的‘小美’說的就是盛廣美。
盛廣美的媽媽要找自己!
這個結果讓她始料未及,莫名感覺到了緊張,對於一個從未謀面的人,蘇淺更多的是恐慌。
沒有等到她的回覆,電話裡的陰秀華已經開口道:“我在藍色咖啡等你,希望蘇小姐不會爽我的約。”
看着突然掛斷的手機通話,蘇淺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回覆。
說也巧,她說的那家咖啡廳就是自己工作的地方。
蘇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去了藍色。
陰秀華已經等在那裡,見到蘇淺的時候微微一怔。
面前的女孩子一身長裙,長髮紮起,看着的她的視線帶着溫和,讓陰秀華想到一句‘吾家有女,亭亭玉立’。
似乎這樣的蘇淺和女兒跟她描述的不太一樣。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女兒話,陰秀華不否認自己一眼就很喜歡這個女孩子,只是現在……
“蘇淺小姐?”
“我是,阿姨找我有事嗎?”
蘇淺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表情不卑不亢,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
放在桌下的雙手,卻緊張的抓緊手裡的包包。
“蘇小姐喝點什麼?”
陰秀華不急,蘇淺乾脆的回了一句:“白開水。”
她現在聞到咖啡就想吐,偏偏這裡是咖啡廳,恐怕她這個零工也是要做不下去了。
陰秀華有些意外,但還是爲她點了杯白開水,自己要了杯康寶藍。
“我聽說了蘇小姐的事情。”
陰秀華率先開口,打開自己的手包,將一張支票遞到她面前:“我知道你現在很需要這個,這是我的點心意。”
蘇淺暱了一眼面前的支票,這一點心意真是夠她少奮鬥二十年。
勾脣笑了笑,擡頭看向對面的陰秀華,一臉坦然:“我是很需要錢,可是我想聽聽您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