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這一章節寫得有點慘,我心裡也好難過,本來是打算讓她心受傷後身體再受傷,還是不忍心看到她身心同時受傷;就讓她不知道胡一明回來的真正意圖的情況下,讓她不知情地。。。。。。?
胡一明回到自己家裡時,只有14歲的兒子胡軍和6歲的女兒胡月在家。胡一明覺得有些奇怪,問:“你們的媽咪呢?”?
胡月膽小,嚇得躲藏在哥哥胡軍後面。胡軍就護着妹妹說:“別怕,這是爹地回來了”。?
胡月把頭伸出來看了看,馬上笑着喊聲:“爹地”。跑到胡一明身邊,胡一明就抱起胡月說:“讓爹地,抱抱月兒”。胡月摟抱着胡一明的脖子撒嬌;胡一明抱着親了親月兒。?
胡軍趕快走過來回答:“媽咪剛纔去看外婆了”。?
胡一明問:“你們吃了嗎?”?
“吃了的,媽咪給我們做了吃的才走的,爹地吃了嗎?”胡軍很懂事地說。?
胡一明放下胡月說:“爹地還沒吃呢,我去找點吃的,你們先玩會好不好?”?
胡一明隨便在廚房做了點吃的填飽肚子,出來問胡軍說:“學校放假了嗎?”?
胡軍點點頭說:“已經放假了”。?
胡一明問:“我帶你們去大陸爹地那裡玩怎麼樣?”?
胡月聽見說開心地跳起來說:“好呵好呵,爹地,我想去玩”。?
胡一明就寵愛地摸摸月兒的頭髮,望着胡軍說:“月兒,這次爹地帶你去,軍兒要不要去呵”。?
胡軍想了一下下說:“妹妹去我就去”。?
胡月小聲問:“媽咪去不去呵?”?
胡一明回答:“你媽咪不去,只帶你兩個去”。兩個孩子也不敢再說什麼了。?
胡一明覺得也不知道是他回來得少呢,還是孩子們都大了,顯得生疏多了,對兩個孩子說:“你們倆個現在待在家裡,我去看看你們外婆,順便接你們的媽咪回來”。?
倆個孩子乖巧地點點頭說:“爹地,早點和媽咪一起回來”。?
“好的,你們在家聽話”。?
走在臺北繁華的大街上,路燈和商場門面裡的燈光交相輝映。寬寬的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那些只有晚上纔有時間逛商場的人們,給整個街道增添了熱鬧氣氛。這是去孩子外婆家的必經之路,他怕董佩芬回來在路上和自己走錯過了,選擇了走路過去。?
臺北的冬天很無常,剛纔還很暖和的天氣,出門後就颳起了東北風,東北風從海上吹來,感覺又溼又冷的。胡一明只穿了一件毛衣,外面罩一件長長的風衣,他緊了緊身上的風衣,想阻擋寒冷的侵襲;但還是有種冰涼的感覺從腳下瀰漫到全身,接着身體冷得有些麻木。?
胡一明一邊走一邊注意着街對面。有雨點滴落在臉上,胡一明加快了腳步,雨由慢慢的小雨點越下越大,一會兒風衣就溼透了大半,胡一明想找個門面進去躲下子雨。就在轉身最後看看對面的時候,發現了對面急忙趕回來的董佩芬,顯然她也看見了胡一明,臉上lou出驚喜,腳步沒有停止換成跑步地衝過來,胡一明看着對面急切跑向自己的人兒,才說了一聲“小心”。一輛小車飛馳而過,一聲深長的剎車聲劃破長空。驚嚇了許多的路人停止腳步。只見董佩芬被小車撞出十幾米遠。胡一明不顧一切地跑過去。“佩芬”。發瘋地喊着。淚水和着雨水還有地上的血水,讓胡一明感到撕心裂肺地痛,這是他的親人,相處多年的親人,雖然兩人沒有了愛情,但親情還在,他從心裡是希望她能幸福的。?
有商店老闆出來幫忙打了110,120,胡一明抱着他的妻子,臉貼着她的耳朵哭着說:“佩芬,你堅持住,急救車馬上就到了”。?
董佩芬將身體依偎在胡一明懷裡,臉上顯出一絲幸福的笑意,說:“抱緊我”。?
胡一明抱緊她,儘量用身體爲她擋住些風雨。等待急救車的到來。?
董佩芬在他懷裡,幸福讓她感覺不到身上的痛苦,多長時間沒有這樣相依偎了,真的是記不起來了,永遠讓他這樣抱着多好呵,睜開眼睛望着胡一明說:“對不起,我不能去大陸陪你,知道你在外面很辛苦”。?
胡一明的臉上淚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一起流過心裡,蟄得自己心上深深地痛,:“佩芬,你不要說話了,保持體力,我不讓你有事”。?
董佩芬痛得再次閉上眼睛昏死過去。胡一明拼命地喊叫:“佩芬,佩芬,你醒醒”。董佩芬緩緩睜開眼睛,看着胡一明,象有話要說;胡一明貼緊她的耳朵。她用最後力氣斷斷繼續續說:“答應我。。。。。照顧。。。好我們的孩子”。胡一明艱難地點點頭,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這點頭是他對她的承諾,也是他的責任。?
“能死在你的懷裡,我知足了。。。。。。我愛你”。?
胡一明發出肺腑之言地說:“對不起”。一聲簡簡短的對不起,以表達了他全部的愧疚心意。?
董佩芬輕搖頭,說:“我想聽你說‘我愛你’”。?
“我愛你”。並俯下吻住她的冰冷的嘴脣。她昏死過去時是微笑着的,她最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她覺得這一生值了。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愛,她用一生得到此時此刻這個愛字,她得到了滿足了。?
雨還在繼續下着,雲彩也傷心了嗎?雲彩也在不停地落淚嗎??
120救護車呼嘯而來,把董佩芬抱上車,醫護人員對董佩芬作了簡單的急救。110也已經把現場用寬寬的帶子圍繞起來。?
救護車很快到達醫院,一陣忙亂過後,董佩芬被推進手術室。胡一明也要跟着進去,被護士阻攔住在手術室門外面,這位護士小姐在關上手術室門的剎那,對胡一明說:“先生,手術還不知道要多長時間呢,你身上全溼透了,換件乾衣服去吧,要不然你也會生病的”。說完合上了手術室的門,胡一明這才感覺到身上的寒冷,身上的溼衣服被屋子裡的曖氣吹在身上,冷暖混合,讓他的身體微微地顫抖。他想從口袋裡拿出煙來抽,手從口袋裡拿出來的是一包水泡了的煙,甩掉手上打溼的煙,望着手術室門上那個紅色的燈,不停地走着,焦急地等待。?
胡一明給倆個姐姐同時打了電話,讓大姐給他帶一套衣服過來,這樣他就可以守在手術室門前,不用離開這裡。他怕手術中有什麼需要,一旦他離開去換衣服了,董佩芬有什麼事怎麼辦??
兩個姐姐和姐夫趕到醫院時,董佩芬已經進手術室搶救了1個多小時了,胡一明簡單地對姐姐姐夫們說明了發生的經過,大姐心疼地安慰他說:“沒事的,你去找個地方把溼衣服換了吧,若你再病了該怎麼辦呵”。胡一明點點頭,聽話地找了間沒人的房子把衣服換了,大姐夫的身材和他差不多,衣服穿在胡一明身上很合適。?
醫院裡又恢復了象往常一樣的靜悄悄,只有胡一明換好衣服後走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走近手術室門口,“手術中”的字樣紅紅的亮着,手術還在繼續着,絕對地在考驗門外面所有人的承受能力和耐力。已經進去2個小時了,胡一明到現在腦子還不能正常思考,映現在眼前的總是雨中董佩芬撞出去倒在血泊中的畫面。世上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親眼看着親人受傷或死亡卻無能爲力。?
兩個姐姐姐夫看着胡一明坐下來,沒有1分鐘,又站起來走向手術室門前,再又回到長椅子上,焦急地來回走動,坐立不安。?
“手術中”這幾個紅色字終於滅了,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