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雲看着他,眼淚緩緩掉下來,嘴角卻溢出了笑:“只要是你的決定,我沒什麼不願意的。”
她說完這一句,不再多說話,轉身走到屹然墓前跪坐下來,她伸手環抱住屹然的墓碑,將臉輕輕貼在了屹然的照片上。
“屹然……”
她哽咽的喚了一聲,再沒有說任何話語,只是低低的啜泣。
傅竟行看着她瘦削到了極致的背影,過往時光,不停在眼前腦中迴旋。
江露雲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如果屹然還活着,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是最後一次。”
他終是開了口:“露雲,我念着我們從前的情分,過去的一切,既往不咎,但是從今以後,你若再這樣,就算是屹然的臉面,我也不會顧及了。”
江露雲環抱着墓碑的身體輕輕一顫,旋即卻是更緊的抱住了屹然的墓碑,低低嗚咽着哭出了聲來。
宛城,聶家,花月山房。
三層的一間臥室裡,窗簾拉的嚴絲合縫,一丁點的光都透不出來,若貼近了門縫去聽,卻隱約能聽到幾聲女人嫵媚的低吟,和男人重重的喘息聲。
聶嫣蓉不着寸縷,正被一個面容不甚英俊卻也算得上清秀的男人摁在房間的妝臺上……
男人從鏡子裡看着她迷醉的神態,不由得洋洋得意起來,身下動作更重了幾分,聶嫣蓉忍不住低低叫出聲來,卻又羞怯的咬住了手指,一雙水眸裡媚態橫生,看的男人更是心頭癢癢。
再想到她這處女身都給了自己,現如今又是着了迷一樣幾乎日日離不開自己,男人更是心底得意。
變着法兒的折騰了她許久,直到最後自己也沒了力氣,男人方纔摟抱着懷中軟綿綿的女體,倒在了她的閨牀上。
聶嫣蓉閉了眼,伏在男人胸口一臉的饜足。
她與這個叫周葉成的男人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當時她鬱鬱不樂一個人坐着喝悶酒,最後去洗手間的時候,又弄髒了衣服,是他把自己的外套給了她,又送了她回家去的。
彼時她與傅竟行之間,幾乎全宛城的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早已名存實亡。
若不是傅家顧及着,聶氏剛剛併入傅氏旗下,這邊和聶嫣蓉就解除了婚約,未免讓人覺得傅家行事陰損上不得檯面,圖謀別人家業,方纔未曾解除婚約,但聶嫣蓉和聶明蓉都清楚,這不過是早晚的事。
聶嫣蓉好似已經徹底的想開放下了,也因此,周葉成送她回去的時候,她並不曾拒絕。
已經很久,沒有異性這樣關心她了,宛城的男人,誰又敢招惹她呢?
這周葉成倒是膽子大不要命了。
他生的還不錯,難得是個子極高,又身形壯碩,看起來頗爲威猛,聶嫣蓉事到今日想起來當初他送她回家,卻敢在車子上輕薄她的場景,還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那一晚周葉成把她壓在車座上親她,混亂中她一巴掌打在了周葉成的臉上,響亮的聲音好似激怒了他,他一下就撕開了她的裙子……
男人滾燙卻又微微粗礪的手掌狠狠攏住她那一處兒的時候,聶嫣蓉幾乎都要暈過去了……
這是第一次,一個男人這樣對她……
周葉成那一晚到底還是沒有碰她,只是後來,她到底還是讓他得了手。
男女之間這點事,一旦開了頭,就如泄了洪一般,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她又嚐到了甜頭。
周葉成牀技精湛,聶嫣蓉卻是初嘗情事,怎麼禁得住他的撩撥?
這一來二去的,聶嫣蓉就覺得自己有些離不開周葉成了。
只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是無論如何是不能讓任何人知曉的,宛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算是出去開房,指不定也能遇到知道她是誰的人。
聶明蓉整日裡忙的不可開交,絞盡腦汁的想要爲明朗在公司爭取一席之地,幾乎都以公司爲家了,她不在,花月山房對於聶嫣蓉來說,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聶家經過上次的動盪,留下來的傭人極少,卻都是忠心耿耿的,就算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也沒人敢去捅出來。
也因此,他們倆膽子越來越大,白日裡周葉成都敢冠冕堂皇的上門來了。
只是這樣偷偷摸摸的,終究不能一輩子,聶嫣蓉嚐到了這事兒的箇中妙處,更是離不開周葉成,她已經過了二十七歲了,這個年紀的女人,有幾個願意日夜孤枕呢?
傅竟行那個人……她實在不願再想起了,那一次當衆出醜,好似是徹底打垮了她,她沒有江露雲那麼厚的臉皮,依然那樣風輕雲淡的遊走在宛城上流社會的圈子裡……
更甚之的,她不能生育了,傅太太如今態度明確,她全然沒了任何仗勢,再死撐下去,誰知道傅竟行又會使出什麼手段?
他碰一下她都不肯,若說從前,也就罷了,可如今她嚐到了趣味,怎麼肯一輩子守活寡,甚至,她心裡還隱隱的期盼着,傅家能趕緊退婚……
可是若說不甘,怎麼又會沒有?
周葉成家是暴發戶出身,據說家裡生意也不乾淨,也唯有如此,他纔有這膽子無法無天吧,比起傅竟行,周葉成自然是不足提起,但事到如今,她卻也只能認了。
但周葉成卻並不這樣想,他與聶嫣蓉這樣偷歡,也不過是因爲刺激罷了,若讓他和她長久下去,他也是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