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彧的不告而別讓蘇眠月心中頗爲失落,在心中安慰自己蘇彧只是有急事纔會匆匆離去,不願去想昨晚兩人之間的那點不渝,便啓程趕往林州城。
在蘇眠月趕路之際,碧蕪兜兜轉轉的終於來到林州城,得知蘇眠月不在卻又不知去了哪裡,便只能在林州城住下。
在返回帝都之後,吳公子便去尋找友人,是以碧蕪這會是隻身住在客棧之中,每日都要去尋找蘇眠月的消息,卻不想讓她得知了意料之外的結果。
完顏霖在總兵府竟然納了妃嬪,還直接便是妃位,雖然碧蕪暫且不知這女子的姓名,卻也知道是完顏霖從府裡帶來的,還和蘇眠月相識。
“小姐,他果然是個負心薄倖的,宮裡正在準備封后大典,現在連封妃都在你之前,這是將你置於何地!”碧蕪氣的眼眶通紅,奈何找不到蘇眠月也只能一個人乾着急。
蘇眠月趕了五天的路終於回到林州城,進入總兵府之後並未留意那些下人看她異樣的眼神,一心只想找完顏霖。
只是當見到完顏霖之後,蘇眠月卻不知該說些什麼,那張閉着眼睛都能描繪的俊顏,此刻正用清冷的目光看着她,甚是陌生。
立在門口良久,蘇眠月只覺得還在門外的那條腿有千斤重,不知該進該退。
“回來了。”完顏霖淡漠的開口,打破了僵局。
看見蘇眠月心痛的眼神,完顏霖的心情亦是複雜至極,心中的猜疑和芥蒂讓他無法再如從前一般對蘇眠月真心真意的關愛,除非是做戲。
點點頭,蘇眠月邁步走進會客廳,落座在完顏霖下首的位置,似是解釋的道:“之前出了點意外,所以一直不能向你報信。”
完顏霖只是點頭,並不詢問緣由。
四目相對間,蘇眠月只覺得連呼吸都沉重起來,看來完顏霖並未派人去找她,否則如何能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她被人抓走時出的事不算小,不可能半點痕跡都沒有。
隨着完顏霖的沉默,蘇眠月的心越來越疼,緊緊的攥握着衣袖,剛鼓起勇氣要詢問完顏霖是否打算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便聽到外面有下人稟報徐克求見。
完顏霖讓人通傳,蘇眠月第一次覺得完顏霖在處理政事的時候她在這裡不合適,便起身道:“你先忙,晚些我再來找你。”
“好。”完顏霖只說了一個字,不曾挽留,也不曾叮囑蘇眠月好好休息的話。
心口的位置漸漸發涼,蘇眠月凝望了完顏霖一眼便轉身離去,在門口遇到徐克本是要點頭打個招呼便要離開,卻聽徐克欣喜道:“蘇姑娘可算回來了,天瀾國退兵的事,士兵們都在猜測是蘇姑娘的功勞,都想要親口問問再感謝一番呢,這些日子可是沒少在本官耳旁唸叨,問的我這耳根子都起繭子了。”
蘇眠月牽脣淺笑,並未搭話便錯肩而過,她現在沒心情去軍營那邊。
徐克還想叫住蘇眠月問她何時有空去軍營,卻聽完顏霖冷聲道:“徐總兵來求見朕,可是有軍務?”
皇帝開口,徐克這才訕訕的閉了嘴,差點忘記裡面還坐着君王呢,哪怕不是在金鑾殿上這身份還是一樣的。
朝完顏霖行禮後,徐克立即稟明來意,屆時有關於糧草以及軍務佈防一事,天瀾國雖然退兵卻還留着十萬大軍在那,林州城是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
尚未走遠的蘇眠月自是聽了幾句徐克的話,卻沒有立即想爲完顏霖排憂解難,既然他不曾挽留自己,便說明沒有她,他一樣能處理好這些事。
“這些年一直是我多事了嗎?”眼眶有些酸澀,蘇眠月自言自語了一句,便徑直回到她之前的住所,只想好好的歇上一會,晚些時候和完顏霖好好談談。
感情的事情最容不得有瑕疵存在,若連磨合期都過不了,大不了分開也罷。
蘇眠月回來的事雪竹自是得到消息,便讓人燉了補品又做了糕點去看蘇眠月,見蘇眠月還在休息中也不打擾她,如以前一般的做在外廳裡等着蘇眠月醒來。
雖然完顏霖不想見雪竹,但雪竹在總兵府行動並不受限制,且她是當朝唯一的一位后妃,自是很受尊重。
這會雪竹在等蘇眠月醒來,原本伺候蘇眠月的下人還在心裡爲雪竹鳴不平,覺得蘇眠月這是託大了,就算她是皇帝喜歡的女人,可實則並沒有品級,還是雪妃娘娘好,半點架子都沒有。
待蘇眠月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黃昏之際,本想讓人準備點熱水洗漱一下,一覺睡的身上出了不少的汗,卻得知雪竹等了她一個多時辰,蘇眠月也不在意自己披頭散髮的形象便出來見客。
“怎麼不讓下人叫醒我?”見雪竹坐在主位上,蘇眠月雖然有點楞卻沒去糾結這點小事,只是順勢落在在副位上。
“你纔回來定是疲憊,我本意是想給你送點補品過來,見你睡的香便讓院子裡的下人拿去溫熱着,倒是這糕點不怕涼,眠月嘗一下。”雪竹淺笑盈盈的開口道。
蘇眠月的確是有些餓了,吃了兩塊之後纔看着雪竹道:“總覺得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卻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同。”
雪竹羞赧的一笑,並未搭話,垂下的眼眸掩住複雜的情緒。
蘇眠月也不追問,猶豫着要不要詢問雪竹完顏霖最近可有何異常之處,剛剛被雪竹支使出去沏熱茶的婢女正巧回來,福身行禮後將茶水放下,忙低聲對蘇眠月道:“蘇姑娘,您這樣和雪妃娘娘平起平坐不合適的。”
原本要出口的話被婢女打斷,蘇眠月愣了半天,被雪妃娘娘四個字打亂了思緒。
雪竹擡眸看了一眼蘇眠月的反應,衝婢女呵斥道:“本宮與眠月親如姐妹,何來的合適與否,再者這裡又不是宮裡,沒那麼多的規矩,莫要越矩了。”
婢女被訓斥的忙低頭順目的退到蘇眠月身後去,蘇眠月這才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
“雪妃?”比起婢女的話,雪竹嫺熟的自稱本宮最讓蘇眠月心痛,她這算是被閨蜜撬牆角了嗎?
“你和完顏霖真的對得起我,對得住我的信任!”
“眠月,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本宮解釋。”雪竹故作慌亂的起身,眼眶微紅。
“雪妃娘娘,呵呵。”蘇眠月呵笑一聲,目光冰冷的射向雪竹,心痛的無以復加,卻只能僞裝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