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買下不少鋪子和宅子,蘇眠月心情倍好的站在完顏震南巡必經之路的酒樓包房中,只是爲了不被人察覺她只能把窗戶紙給捅破了,只留下一個小洞看。
好在這也是蘇眠月最新的產業之一,否則店家還真不敢在這時候迎客,以免不小心招惹個刺客被連坐,蘇眠月自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
一旁正在喝酒的酒俠見蘇眠月頗有興致的看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打着酒嗝問道:“不過就是喪家之犬的狗皇帝罷了,值得你看那麼久嗎?”
“你懂什麼。”蘇眠月白了酒俠一眼,低聲道:“完顏震這次可是把他能帶走的全部身家,以及他自認爲是心腹的臣子和女人孩子都帶走了,你猜猜這一路上這麼大的陣仗,能不能一路順逐的抵達目的地?”
“關我何事?”學着蘇眠月的樣子翻個白眼,酒俠又灌了一口酒,卻還是答道:“完顏震當政這三年,除卻奢華成性,也沒少讓底下的人搶奪美人兒,聽說好幾個世家子弟的未婚妻都被強行徵到後宮給他暖牀,再加上這三年來災禍不斷卻不曾安撫過民心,不少百姓都一路向南逃去,還有一些打家劫舍的土匪也都扯旗南遷了。”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蘇眠月輕哼一聲,她倒是很希望那些劫匪能有點勇氣幹票大的,卻不希望百姓們去硬碰,那樣只有死路一條。
“人在江湖飄,哪能沒幾條道。”酒俠臭屁的回道。
美目輕轉,蘇眠月轉身回到桌前落座,手中晃着一把鑰匙,賊笑道:“這把鑰匙,是我新收購的一家宅子的酒窖的,裡面藏了不少貢品,有沒有興趣?”
酒俠聞言頓時吞嚥幾口口水,隨即便一臉警惕的看向蘇眠月問道:“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我可不相信你會有那麼好心。”
“我要你做的也不多,既然你知道完顏震強奪哪些世家子弟的未婚妻,不如去給他們透個信,就說……”玉手遮擋着脣瓣,蘇眠月低聲的說了一串話,見酒俠一副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的表情後不自在的咳了聲,尷尬道:“你也知道我想救太后嘛,但現在鐵定不是最佳時機,所以就想你想辦法對太后多加照顧一番,至於救人的事自是等我去了再做決定。”
酒俠瞭然的點點頭,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打趣道:“你對太后這麼上心,該不會是太后的私生女吧?”
“私生女你妹啊!”蘇眠月氣惱的拿起一個茶杯便朝酒俠扔過去,怒聲道:“一句話,你做還是不做?”
“做!爲什麼不做呢,這點小事又不多費功夫。”酒俠閃身躲過之後,立即點頭應下,手指還捻了捻道:“不過用你的話來講這應該算是公費吧?我可是一窮二白的,你得給我足夠的銀子作爲花銷和打點。”
蘇眠月也大方,直接甩過去一沓銀票,“你若辦的漂亮,我便不惜千金去給你買更多的美酒,只要銀子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一言爲定。”酒俠雙眼冒光,當即便起身要走。
“先別急,明日再啓程不遲,我正好有點事需要你幫忙,更何況一個酒窖的美酒你都不想嚐嚐?”蘇眠月急忙出聲阻止,免得酒俠嗖的不見人影,她可不想費力的去追人。
“女人可真是麻煩。”酒俠雖然這般說,人卻坐了回去,並一把搶過蘇眠月手中的鑰匙,眼睛裡的光芒怎麼也遮擋不住。
看着酒俠嗜酒如命的樣子,蘇眠月真的很想提醒他一句:小心肝。
在文明世界酒精肝都是危險的病種,在這個年代怕是隻能一步步的走向肝癌,最後變成一抔黃土了。
是夜,一身夜行衣的蘇眠月和酒俠出現在皇宮內苑中,雖然確定完顏震只帶走太后,可太上皇在宮裡的情況還是讓蘇眠月擔憂,既然她來了帝都自然是不希望太上皇出事。
不過恆淵國的皇宮可不比燕國,沒有密道可以直接入宮,蘇眠月只能選擇和酒俠一起行動,免得被當成刺客射殺了。
正如之前所得到的消息一樣,太上皇的處境十分糟糕,因爲完顏震對這位昏迷的父皇從不曾看望過一眼,是以宮人對太上皇也不加尊敬,更何況這些宮人大多是攝政王當時安排的人,一少部分則是完顏震留下的心腹。
有太后在的時候,好歹能用身份壓制一些,再加上太后有銀子打點,宮人倒也能在面上過得去,可此刻……
才進了太上皇所居住的正寢中,蘇眠月便被刺鼻的味道薰得反胃,有心要打開窗戶通風換氣,又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快步來到太上皇身邊,爲他把脈之後,蘇眠月眉頭緊皺,縱然她醫術不好也知道這是垂死之脈,太上皇的時日怕是無多了。
自腰間取出一顆續命丸放入太上皇口中,蘇眠月想着能撐過一日算一日,至少要讓完顏霖有機會見到太上皇一面,誰知她還沒收回手便聽到有人踢倒物品的聲音,蘇眠月忙藏身到屏風之後。
“如玉姐姐,我就說太上皇不會有事的,咱們還是去歇着吧,反正咱們留不留下來太上皇也不會知道,再說皇上又不管太上皇死活,咱們何必給自己找罪受,這屋子進來就讓人噁心。”宮女打着呵欠的話語傳到蘇眠月耳中。
“住口,這話也是你該說的嗎?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你我今日當值就該盡到本分,萬一太上皇有個差池,你我都得給陪葬。”如玉低聲呵斥一句,卻並非真心爲太上皇着想,想來也只是做個樣子,否則何至於這個時辰纔過來守夜。
宮女不滿的嘀咕兩句,便隨着如玉進屋查看一番,還走到太上皇身邊試探一下鼻息,確定人死不了之後,兩人便又說着閒話離去了,顯然不知道完顏震這次南巡的真實目的,可見被派來伺候太上皇的人並非完顏震心腹。
待宮女的腳步聲消失之後,蘇眠月才從屏風後走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瘦的脫相,絲毫不見帝王威儀的太上皇,縱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爲了方便蘇眠月來看望太上皇,酒俠只能以身犯險去引開那些御林軍,蘇眠月既然辦完事自是要按照計劃於酒俠配合,唯有宮中亂作一團他們方能安全離開。
不過在出宮之前蘇眠月還有一件事要辦,聽說完顏震素來喜歡收集美人兒,但完顏震帶走的妃嬪並不多,她倒是想要見識一下這後宮的珍品到底美到什麼程度。
可憐酒俠正在引着那些御林軍到處逛,哪裡會想到蘇眠月這個時候竟然有這種閒情逸致去欣賞美色,否則定會氣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