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萬萬沒想到蘇眠月根本就沒有中迷香,他甚至連蘇眠月的衣衫都沒碰到,便被人一腳廢了子孫根。
玉足還保持着踢人的姿勢,蘇眠月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的男人,眼神中閃過冷意。
搶劫擄掠、販賣少兒少女,這樣的人渣只被踢一腳都是便宜他了。
“都說了是紫霧山的人,你還敢碰,還真是勇氣可嘉。”呵呵冷笑一聲,蘇眠月慢悠悠起身下地,居高臨下的看着男人,問道:“你們作惡得來的那些珠寶藏匿在哪裡?痛快的說了,也好給你個痛快。”
“賤人!”惡狠狠的瞪着蘇眠月,男人勉強吐出這兩個字,壯碩的身子縮成一團。
“非暴力不合作,真是佩服你的勇氣。”蘇眠月冷哼一聲,一腳踩在男人的肋骨上,腳尖微微一用力,便聽咔嚓一聲,踩斷了男人的一根肋骨。
“啊!”男人痛呼一聲,外面的人聽到動靜還在議論着他們老大威武,折騰姑娘又玩出新境界。
“你可以不說,姐有的是時間陪你耗着,今兒就讓你體會一下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碾碎了的快感,如何?”蘇眠月淡淡一笑,眉眼彎彎的煞是迷人,可在男人看來卻如同索命修羅。
不給男人回話的機會,蘇眠月便開始她行刑的步伐,將男人的肋骨一根根踩斷,力道又控制的極好,不會讓他內臟受損而亡。
饒是五大三粗的漢子,被蘇眠月這般折磨下來,也已經疼的幾欲昏厥,可蘇眠月卻不允許他昏迷過去,每每在男人要昏睡之際都會再來一腳,讓他生生痛醒。
“還是不願意說嗎?”微微垂首,蘇眠月玩味的笑着,如同睥睨螻蟻一般的看着腳下的男人,見他眼中恨意更濃,忽地笑出聲來,腳尖慢悠悠的蹍着,看着他手指變形,卻又沒有力氣抽回去,蘇眠月繼續道:“其實,你本也算是一條漢子的,若非你作惡太多,就憑你能受了這些罪還不肯求饒,我也會敬你是一條好漢。不過……”
美目輕輕流轉,蘇眠月收回腳,轉身去拿了男人進屋時掛在牆壁上的那把佩劍,慢悠悠的拔了出來,看着月光下的劍身泛着冷光,蘇眠月笑道:“你這般仇恨女子,顯然是吃了女子的虧,但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該害了那麼多無辜,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除了你這禍害,讓你再不能爲禍人間。”
眸光忽然轉冷,蘇眠月手腕輕轉揮舞着長劍,快速挑斷男人的手筋跟腳筋,讓他從此成爲廢人。
男人痛的要叫喊出聲,蘇眠月擡腳踢碎他的下顎,冷冷道:“既然你的嘴這麼嚴,也沒必要再說話了。”
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蘇眠月眼神幽冷的看向屋頂,手中長劍赫然祭出,直直的刺入房樑之中,沒入三寸之深。
“閣下看了這麼久的好戲,不打算現身嗎?”聲音宛若鶯脆,蘇眠月冷眼看着黑衣人旋身落入空中。
“三年不見,倒是成了女俠。”黑衣人語音帶着幾分笑意。
“阿彧?”蘇眠月試探性的問道,眉眼卻依彎起。
“這種血腥的事情,會髒了你的手。”摘下面罩,蘇彧朝蘇眠月走來,執起她的手輕輕擦拭着,眉頭微不可見的皺起來,“這三年,吃了不少苦吧?”
因爲練功,蘇眠月的手有輕微的繭子,也有幾道顏色很淡的傷痕。
任由蘇彧爲自己擦手,蘇眠月仰着頭看着比自己高出一頭的蘇彧,有些鬱悶的道:“我的阿彧長大了,個子比我還要高許多,再也不需要我來護着了,想想就心塞。”
蘇彧輕笑出聲,看着擡手比劃身高差距的蘇眠月,依舊仔細的爲她擦拭血跡,柔聲道:“阿彧說過,以後會保護……月兒,再也不讓人欺凌於你。”
“呃……”蘇眠月有些不適應的看着蘇彧,月兒這個稱呼有點雷,可瞧着蘇彧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再讓他叫自己姐姐似乎不適應的就是他了,便故意忽略這個稱呼,呵呵笑道:“阿彧,你怎麼會來這裡?”
見蘇眠月不排斥自己對她的暱稱,蘇彧勾起脣角,剛要回話卻被蘇眠月給打斷了,“你先不要回話,讓我猜一猜。”指尖點着下巴,蘇眠月認真的打量着蘇彧,見他雖穿着黑衣,卻沒有半點殺氣,便打了個響指:“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查到這個傢伙作惡多端,所以也和我一樣想要行俠仗義對不對?”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蘇彧眼簾微垂,掩下眼底流動的光芒。
“不過親兄弟明算賬,可是我先入敵營,又做了這個禽獸的,所以阿彧你不能和我爭搶那些不義之財。”蘇眠月語速極快的說着,想想又覺得有點不夠義氣,便一巴掌拍在蘇彧的肩頭上,淡聲道:“看在我們是姐弟的份上兒,咱們三七分,我七你三。”
聽到姐弟兩個字,蘇彧手上動作一僵,笑容也黯淡幾分,可瞧着蘇眠月一副‘我夠意思吧’的求表揚神情,蘇彧只得笑道:“月兒喜歡儘管拿去,我不缺這點銀子。”
“小子,看來這幾年發展的不錯哦。”打了個口哨,蘇眠月擡起腳尖,有些費力的想要揉揉蘇彧的頭,奈何身高的差距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感覺,只能摸摸鼻子放棄這個念頭。
用肩膀撞了撞蘇彧的胸口,蘇眠月賊兮兮的問道:“說實話,你是不是爲了燕國新皇室那個走失的貴人而來的?”
玩笑歸玩笑,蘇眠月卻也猜到這其中可能的關聯,只是猜不到蘇彧的真實身份罷了。
擡起眼眸,濃密而黑鬱的睫毛微微顫動,蘇彧倒是沒有隱瞞的點頭,有些事遲早是要讓蘇眠月知曉的。
“財富歸月兒,我只要那人。”蘇彧開口,學着蘇眠月習慣性的動作,擡手揉揉她烏黑亮麗的秀髮,眉頭忽地皺了起來,不悅道:“以後切莫再做這種危險的事,否則我會不高興。”
“嘿嘿。”摸摸鼻子,蘇眠月尷尬的笑笑,她這次的確是玩的有點大了,萬一被擄劫的過程中,有人對她毛手毛腳的,那可真是虧大發了,但不想被教訓,便只能故作惱怒的岔開話題,拍開蘇彧的手兇道:“臭小子,我可是你姐姐,竟然把我當小孩子對待,皮子癢癢了是吧。”
“我是認真的,以後有我來保護你,絕不會再讓三年前的事情發生。”蘇彧漆黑的眸子裡寫滿認真之色。
蘇眠月略微有些不適應的移開視線,也知道三年前的事一直是蘇彧心中的結。
“阿彧,師傅待我極好,她只是被仇恨充斥了心扉,有時候做事難免會偏激一些。但我相信三年前即便沒有完顏霖爲我擋師傅的那一擊,師傅也會及時收手,斷然不會傷害我的。”蘇眠月說的心裡沒底,那日的危機經常會出現在夢中。
雲之華雖是個好師傅,可有時候又會因仇恨而癲狂,當年若沒有完顏霖出手相助,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只是完顏霖的重傷,卻成爲蘇眠月一生的重負,三年來都不曾理清對完顏霖到底是純粹的感恩,還是夾雜着些許心動。
不喜歡提及完顏霖的存在,蘇彧轉移話題道:“我的人已經行動了,月兒不去看看即將到手的財富嗎?我可是查過,這個黑虎藏匿了大筆的銀子,比我們一年掙來的還多。”
“阿彧,那個貴人是個女子吧?”蘇眠月揚脣一笑,將完顏霖暫時拋卻在腦外,側首看着蘇彧,笑嘻嘻的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猜對了。”
蘇彧不置可否的垂下眼簾,拉着蘇眠月朝外走去,只是臨走之前擲出一顆飛鏢,打瞎了黑虎一隻眼睛,讓他又一次的陷入痛苦之中。
蘇眠月會出現在黑虎房中,且黑虎衣衫不整,蘇彧如何能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敢覬覦他蘇彧放在心頭的女人,真是恨不能殺死了他,卻又覺得殺了他太便宜,這種人就該悽悽慘慘的死去。
蘇眠月倒是知曉蘇彧的小動作,卻只當沒看到的與他並肩而行。
打開房門之後,蘇彧甩手扔出去幾枚飛鏢,將看守的人都送去閻王殿,不給蘇眠月沾染血腥的機會。
對於蘇彧保護自己的行爲,蘇眠月很是受用,面帶笑意道:“我的阿彧長大了,日後必定有所作爲,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定不辜負月兒期望。”蘇彧清淺一笑,面容俊朗又不失陽剛的他,這一笑風華萬千,當真公子如玉世無雙。
一瞬間的閃神,蘇眠月拍拍臉頰醒神:“若非你是我弟弟,真想好好調戲你一番,想到我阿彧有一天會成爲別的女人的專屬,我這顆脆弱的心就疼的慌。”
蘇眠月做捧心狀,顯然是在打趣自己,蘇彧卻十分認真的道:“阿彧只是月兒一人的,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蘇眠月一愣,迎視着蘇彧那雙真誠的眼眸,似是看到情深似海,又似是雛鳥之情,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紅脣張張合合幾次,竟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雖說不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小蘿蔔,可他們是姐弟不是嗎?
“小姐,你怎麼還在這啊?再不過去,那些金銀珠寶就要被分刮光了,你快過去看看,那羣猴崽子正在和人拼命呢。”碧蕪急躁的聲音響起,將蘇眠月的思緒拉回。
“我……我去看看。”蘇眠月急忙遁走,好似晚一步就會證實她剛纔在蘇彧眼中所讀到的‘錯覺’一般。
定定的看着蘇眠月的背影,蘇彧苦笑搖頭,低聲道:“早知道姐弟的身份會讓你將我排斥在情愛之外,我當初是否該強烈拒絕叫你一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