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最後面的人是上官凌錦,他坐在馬車裡,動都沒動。
天涯也是駕着馬車來的,他身爲馬伕,王爺只要不發話,他自然不會亂動,只是沒想到一切真的跟王爺想的一樣。
“王爺,太子殿下今天這算是給遙貴妃的下馬威嗎?我們不需要上前湊個熱鬧嗎?”
上官凌錦擺擺手,他現在不需要的不是湊熱鬧,而是要把他們之間的矛盾演化的更家深奧才行。
當他們到了宮門口的時候,上官凌錦對着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不一會,門口的兩個守衛就已經被人割斷了脖子。
皇宮中,暴雨如柱,大家都已經在殿門外等了半個時辰了,可是上朝的大殿門依然沒開。
裡面傳出來陣陣的曖昧的聲音,讓外面的人聽着,臉色漸漸紅了起來,而上官凌錦的臉色瞬間就黑了。
他上前來,打算直接去踹門,只不過卻被上官凌錦攔住了。
“太子哥哥,要淡定,你現在進去要了,要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到時候父皇的尊嚴會受不了的,而且這外面還有一大堆人呢!”
上官鬱金明白了他的意思,確實如果他這麼進去,只會讓父皇的顏面難看,但是父皇都這樣了,他還有何臉面嗎?
就在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大門從裡面開了開來,大殿上,上官睿一身坐在龍椅上,胸襟打開,龍袍也只是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而他的身邊坐着的則是一身鮮紅色長裙的周遙遙,從她凌亂的衣服上,明顯可以看的出來,剛纔兩人是在做什麼的。
當週遙遙看到他們進來的時候,臉上霽���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伸出手在和上官睿十指相扣。
“皇上,今天可是太子殿下和清河王殿下同時歸來的日子了,聽說太子殿下還是去辦正事的呢?就是不知道辦的正事怎麼樣了?奧,只是可惜了,好像五皇子現在回不來了呢?”
上官睿咳嗽了兩聲,這段時間縱情聲色,讓他的臉上都充滿了疲態,眼睛裡也退去了昔日的銳利,充滿了渾濁,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之前的明君了。
但是他低着頭的時候,眼睛裡依然露出星光,這種星光也只是一閃而過,外人根本就看不到。
“是啊,朕也很開心,鬱金,你的乾坤弓拿到了嗎?”
上官鬱金的臉色本來就很難看,他根本就沒想到父皇就算是上朝還是這個樣子,他有必要跟父皇單獨談談。
“父皇,這個稍後我們去御書房慢慢談,有幾個大臣有話要說,他們的奏摺都已經遞上去很久了,可是一直都沒消息,這可是關乎華夏安危的大事!”
上官睿突然覺得頭疼,揉了揉自己的頭,不一會,周遙遙柔嫩的小手就直接摁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皇上,不要想了,那些奏摺臣妾給扔了,臣妾大概看了一下,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上官睿點頭,他最近經常覺得頭疼,不過幸好遙貴妃會按摩,讓他舒服多了。
“你也聽到了,遙貴妃都說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了,沒事就退朝吧,朕還有別的事情。”
上官鬱金的目光帶着兇惡的直接看向了周遙遙,她確實變了,眼睛裡和身上都變得是他不認識的樣子了,直接衝到了最前面。
“父皇,國家大事,豈能兒戲,自古以來,女子不得干政,你如何能讓周遙遙接觸到奏摺,如何你能帶着她一起上朝?”
上官睿看着自己兒子這副大義凌然的樣子,不自覺的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週遙遙在他耳邊說的話。
上官鬱金現在很得人心,大家也都傾心他的領導才能,如果他真的拿到了乾坤弓的話,會不會有一天就將他的皇位也給搶了去?猛然的站起來,拍着龍椅,大聲斥責起來。
“夠了,你以爲你是誰啊?憑什麼來教訓我?不要忘了,我纔是皇上!你給我滾出去,到御書房門口跪着反省。”
聽到上官睿的命令,周遙遙的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果然不出她所料,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的利益和權勢的。
“皇上,現在大家都沒事,可以退朝了吧?”
上官睿揮揮手,讓他們都退下了,當週遙遙今天早上起來沒看到徐公公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是被上官鬱金給辦了,反正也只不過是顆棋子,廢了就廢了。
既然他能無聲無息的擺自己一道,那麼自己爲什麼不能擺他一道呢?論計謀,她並不比任何男人差。
上官鬱金雙手握緊了拳頭,他知道一定是有人進讒言給父皇了,他必須跟父皇單獨談談。
只是他還沒找到機會,就這麼被罰跪了,大雨中,上官鬱金跪在了御書房前,脊背挺直,一動不動。
在朝堂上,他不可能不顧及父皇的面子,很多話他不能直接說,只是沒想到,也就是這樣,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歐陽皇后在宮裡已經坐不住了,既然知道上官鬱金回來了,本來以爲他能控制的住周遙遙的,沒想到,他卻被罰了。
在宮女的攙扶上,歐陽皇后撐着傘走了過來,揮斥了宮女,將傘放在了他頭上。
“太子殿下,我進去求求皇上吧,他怎麼能如此罰你呢?”
上官鬱金搖搖頭,他不需要她求情,更何況他知道,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周遙遙可不是隻滿足於一個小小的貴妃呢。
“謝謝母后,兒臣沒事,母后先回去吧,天涼了,不要生病。”
歐陽皇后已經收到了歐陽家的書信,知道上官修羅目前沒事,只是他不願意回來罷了,他現在不能讓上官鬱金再出事,要不然的話,等她兒子回來,她還是一點助力都沒有。
“太子殿下……”
歐陽皇后知道勸不住他,只能失望的離開了,而御書房的樓上,周遙遙一直看着地上跪着的上官鬱金,冷冷的想着,這就是你不要我的代價。
此時的御書房早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完全只爲辦公而設置的地方了,這裡沒有了桌椅,沒有了書籍,有的只是他們尋歡作樂的美酒佳餚,還有她最喜歡的波斯地毯。
赤着腳踝,周遙遙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看到上官睿還在和幾個姐妹們喝酒,她的臉上就霽���了驕傲的表情,這個天底
下最尊貴的男人,還不是被自己握在了手心裡。
只不過他將這種表情掩藏的很好,根本就沒讓其他人察覺了,看到上官睿的時候,帶着狐媚的笑容趴在了他身上。
“皇上,臣妾看太子殿下在外面跪着,確實辛苦了,不如臣妾去勸他兩句,說不定他能給你認個錯,不就好了嗎?畢竟是一家人,不能那麼生分的。”
上官睿拿過她的小手,用力的吻了一下,這個愛妃在任何時候都那麼的善解人意。
“那愛妃就去吧,朕的這個兒子根本就是個老古板。”
周遙遙笑了起來,他可不是老古板,只是意志力比較堅定,不太容易控制的了。
其實大家都知道皇上寵幸她,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大家卻忘了,她也只是皇上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
上官睿本來就喜歡這種放縱的生活,只是之前一直被壓抑住了,現在正好借她的手,順水推舟而已。
周遙遙依然喜歡赤着腳,腳踝上帶着鈴鐺,這一走一步的時候,腳上總會散發出陣陣的響聲,讓人喜歡不已。
只是這個東西聽在上官鬱金的耳朵裡,就真的那麼諷刺了,他身上本來就有傷,再加上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淋了幾個時辰的大雨,身子根本就撐不住的。
他的臉色慘白的跪着,握手握拳,提醒自己,一定要撐住,不能在這個時候認輸。
周遙遙撐着傘走了出來,就這麼的站在了他面前,她的人生第一次嘗試着讓上官鬱金跪在自己面前的滋味,真是不錯啊!傾身上前,湊到他耳邊,笑着問了出來。
“我最尊貴的太子殿下,此刻的你真是狼狽的像一條狗呢?”
上官鬱金不用擡頭,因爲他不屑看她那張臉,自己的頭朝旁邊移動了一點,現在靠近她都讓自己覺得難受。
“是吧,那總比別人貢獻出自己的身子,不知羞恥的要強的多吧?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嗎?女人不守婦道的話,會遭受天下人唾棄的,就算是死後也會一直被人詬病的。”
周遙遙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不過一想到一些等會會發生的事情,頓時心情好了一會,好你個上官鬱金,都這個時候還會耍嘴皮子功夫呢?
“忘了告訴你了,至於死了之後的事情,我跟你父皇商量過了,我們會合葬在一起的,聽說當初你母后的墓地的風水是極好的,你說我要不要建議你父皇,把你母后的墳給遷了,讓給我呢?”
上官鬱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他的身上充滿了殺氣,他說過,不準任何人動他母后的東西。
瞬間起身,他猛然的掐到了她的脖子,上官之遙手中的雨傘就這麼掉了下來。
“上官之遙,你不要忘了,我要想殺你,是分分鐘的事情,要是你再敢詆譭我母后的話,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周遙遙被掐着脖子,呼吸困難,臉色有些漲紅了,但是她就是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是嗎?從我改名字爲周遙遙那天,上官之遙這個人就已經不存在了,我活下來唯一的目的,就是要你們都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