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刀劃開潰爛的壞死組織,紫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你會紫晶秘術??”
看到紫色血液,主刀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亮黑色的皮膚和額頭上的七顆黑芒星,手中還在切除着壞死組織。
“您是諾亞族?”
一旁黛拉萱顯得有點震驚,在她的記憶中諾亞族已經失蹤了,不知生死。
“精靈族女皇嫁到諾亞族去了,跟諾亞族的皇帝,那以後兩個種族的居民就有少部分相互移民了。”
“我聽說過……額……在精靈族中有少數的諾亞族,諾亞族那邊也是同理……唔!”
鐮忍着痛苦慢吞吞地說着。
“你的血統有些雜亂,但最重要的血統還是很純淨的,聽說你們有婚禮,婚禮過後來我這,我給你檢查下血統。”
說着,醫生把整塊爛肉從傷口上切了下來,留下一個掛着絲絲紫色血跡的空洞。
“每天換一次藥,你的血統裡含有強於常人的自愈力,一週左右就會好了。”
說完,醫生就給傷口上塗上紅色的藥膏,然後纏上了繃帶。
“黑百合在就好了……如果是她的話,這種傷馬上就能治好的……”
黛拉萱在一旁想起了三妹,創生人偶黑百合……
“黑百合?是說擁有世界上最強醫術的的那個綠髮醫聖嗎。”
一旁的醫生顯得有些震驚,黑百合不在這個地方,卻能聽到她的名字。
“您知道?”
“何止是知道,黑百合是我的老師,現在人在諾亞族首都呢吧……”
醫生摘下帽子,一頭的白髮足以證明他是很久以前就來這裡的。
“這……那道屏障無法破除,根本不可能到其他種族的領地去啊……怪不得感知不到其他妹妹們的存在……被隔絕了嗎……”
“並非不可能,混合體有能力,那就去找他們問清楚。”
鐮緩緩坐起來說着,她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
“好啦~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好好養傷,把我風風光光娶了!”
黛拉萱公主抱抱着鐮往住處走着,鐮紅着臉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
“那個……結婚以後……我要在上面!”
“啊?什麼上面?”
黛拉萱完全沒有聽懂鐮的意思,絮絮叨叨地問了一路。
“好啦!結了婚不就知道了,睡覺!”
鐮紅着臉把頭埋進了枕頭裡。
幾天後兩人穿着修改好的衣服,和城主站在交融之湖湖邊的碼頭上。
“婚禮準備好了,現在請前往祭壇吧。”
城主拍了拍手,湖面滾燙的熔岩凝固出一條路連接着祭壇。
“請吧,美麗的新郎新娘。”
兩人牽着手走向祭壇,城主則跟在後面不遠處。
幾分鐘後,兩人走到了祭壇中央,一圈石柱上綁着粉色和白色的絲帶,正中央的小講臺前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司儀,周圍的客席坐滿了冰火城的貴族們,瑪莎和月影則坐在代表着家人的席位上。
“時間已到,請兩位新人就位!”
司儀看了看時間,用擴音魔法說着,頓時嘈雜的人羣變得安安靜靜。
鐮和黛拉萱面對面站在小講臺前,兩人紅着臉對視。
“咳咳,今天,在這個美好的日子,新郎鐮小姐和新娘黛拉萱小姐喜結連理……”
司儀清了清嗓子,說起了一堆有的沒的的致辭。
大約十分鐘後,司儀的話講完了,從手中一沓致辭稿中抽出一張黃紙放在講臺上。
“現在,請兩位新人簽下婚姻契約!”
鐮和黛拉萱在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契約隨即飄起,在空中發出一道白光變成了一對戒指落在了兩人手中。
“兩位,請交換戒指後,進行誓約之吻。”
兩人應聲互相爲對方戴上戒指,隨後相擁着吻在一起。
“呵呵呵~真是不錯的婚禮啊,不過你們是不可能完美的享受這一切了!”
人羣中一個聲音響起,向鐮扔去一顆藍色的圓球。
“這個炸彈足矣毀滅冰火城,怎麼選看你了!哈哈哈哈!”
輕蔑的笑聲響起,扔出炸彈的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都讓開!這東西會在三分鐘後爆炸!都離我遠點!”
這顆炸彈鐮再清楚不過了,這是人族以極大代價製造的爆炸魔法壓縮炸彈,其威力毀滅這僅有烈火黑炎基地三倍大小的冰火城那是輕而易舉。
不容其他人分說鐮就抱着炸彈,把自己連同炸彈一起死死的包在只有一點點活動空間的紫晶內。
“夫君!不要!會死的!”
黛拉萱見鐮已經抱着炸彈將自己死死裹住,除了哭沒有任何辦法,一旁的貴族們早就嚇得跑遠了。
但城主不知爲何依舊留在這裡。
“黛拉萱,這種東西殺不死我的,瑪莎,月影!拉着黛拉萱和城主走!”
此時炸彈的外殼已經佈滿了裂紋,即將爆炸。
“走吧……”
瑪莎和月影強忍着淚水拉着黛拉萱和城主,但是無論如何都拉不動黛拉萱。
“多保重,沒時間了……”
鐮的聲音剛剛停下,炸彈便爆炸了,徑直炸碎了厚厚的紫晶,但因爲被紫晶阻擋,爆炸後僅有一陣巨大沖擊波向外散去,將還在爭執的幾人掀倒在地。
“夫君!嗚嗚嗚……”
黛拉萱哭着衝進了煙塵中,沒有了聲音。
片刻過過後,煙塵散去,黛拉萱跪在地上,抱着已經炸得全身佈滿傷痕的鐮,小聲地碎碎念。
“說好的要風風光光娶我……說好的要娶我們九個……說好的要戰爭結束後平靜的生活下去呢!騙子,大騙子!”
黛拉萱哭得越發厲害,一旁月影已經呆住了,城主則因爲是普通人被衝擊波震暈了過去。
“嫂子!把大姐頭手給我!”
一旁瑪莎踉踉蹌蹌地跑過來趴在旁邊,從黛拉萱手中的拉過了鐮的手。
“還有救!快!”
“不行的……醫院太遠了……她根本撐不住……”
黛拉萱此時眼淚已經哭幹了,呆呆地望着天空,臉上的妝被淚水沖刷地花亂無比。
“只能這樣了……雖然會少幾十年壽命,不過換大姐頭一命,值!而且我好歹也可以活上幾百年,頂多早走一點罷了……”
“嫂子,讓開,我有辦法救大姐頭!”
瑪莎推開黛拉萱,吐出了大量的絲把鐮包裹在一個繭裡面,隨後在手掌上劃開一道口子,用自己的血在繭上繪製了一個法陣。
“咳咳……這樣就可以了……”
瑪莎咳了兩聲,邊包紮手上的傷口邊說着,她的嘴角已經滲出了一絲血跡。
“這是……什麼?真的能救夫君嗎?”
黛拉萱呆呆地看着這個繭,悲傷似乎減輕了幾分。
“這是我的家族流傳的血繭術,可以使其內部生物身上任何程度的傷都在一段時間後復原,甚至可以救活剛剛死去不久的人,但是代價……是施術者六十年的壽命……”
此時的瑪莎看起來成熟了很多,但是臉色慘白。
“六十年……那你……”
“嗯……我現在可以算是七十多歲的中年人了,沒關係哦,只是和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少了六十年而已……”
瑪莎哽咽地說着,眼角已經流下了淚珠。
“把繭帶回住房吧,一段時間後大姐頭就會痊癒破繭而出了,這樣的傷,大概一個月吧。”
說完瑪莎晃晃悠悠地飛走,不知去哪裡散心了。
“月影,你去把城主送到醫院然後回來,我先帶着夫君回去了。”
說完黛拉萱擦了擦花了的臉,揹着繭回到了住所,她把繭放在浴室,心情凝重地回到了臥室。
“女兒啊,你在精靈族那邊過得好嗎。”
夢境中一個渾厚的男性聲音響起,雖然沒聽過,但是卻使鐮覺得有種親切感。
“你是……誰?”
“果然容器轉換會對記憶產生影響嗎……沒關係,你只需要知道,你的身世與諾亞族有關,奪回精靈族首都你就能到諾亞領地來,更多的現在告訴你太早了,來諾亞首都找我吧!”
“諾亞?我的身世究竟……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親,那請告訴我一切!父親!”
這種親切感,喚起了鐮一部分的記憶,零碎的記憶中“父親”的聲音與剛剛的聲音一模一樣,鐮認爲這個人可能真的是自己的父親。
“看來你沒有全部忘記,乖女兒,那我就多告訴你一些。首先你是不是對獲得審判的記憶很模糊,甚至還有些斷開?”
“是……那段記憶非常模糊……”
抱着頭努力回想,卻只能回想起一部分。
“那並不是你在人族時的記憶,而是在我身邊的記憶,那天你也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是我讓你去拿審判,當時你的力量已經足夠,審判絕對會認可你。”
“……那……父親您爲什麼把我扔在外面……”
說語中帶着一點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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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訓練你,你有你的使命,不過看到我的傻閨女娶了個神器,爲父還真佩服啊~”
黛拉萱的事情您知道?那其他幾個人偶……鐮紅着臉說着,已經完全掩藏不住自己的內心想法。
“諾亞這邊有兩位人偶在,另外四位……需要你完成第一步使命纔能有機會,好了,去陪你的朋友們吧,很快我們就會見面了。”
那三位除了黑百合還有誰?父親!告訴我!父親!鐮急切地喊着,卻沒有任何迴應。
“啊!啊哈……父親……諾亞……頭好痛……”
鐮在繭中醒了過來,身上的傷都已經基本恢復。
“這是……我在繭裡面!?瑪莎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