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冷宮失火搶賞賜

離了冷宮,陌黎立即趕往了金輝帝的寢殿。因爲他覺得很有必要讓他老大知道一下其中的不合理。可問了值夜宮人才知道,他老大卻去了玉坤宮。雖然,他沒有干涉他主子私生活的權利,但他老大這算什麼?玲瓏那邊沒有得到滿足,就找一個替身嗎?還是——他真的信了那一次的“意外”?

當他趕去玉坤宮那邊,裡頭已經熄燈了。陌黎不覺有些氣他的老大:他們擊殺的可是南王府的老大啊!那麼多人都死了,難道對娘娘還能區別對待不成?娘娘那樣兒一看就是傷重的憔悴,能撿回條命就不錯了。看看陸南那兩個活下來的侍衛,哪一個不是九死一生?當時他們不是都說了,娘娘被砍了十三劍,還中了一掌嗎?那情形確實有可能長期昏睡啊!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在幾天之內就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沒事兒人似的賞秋玩景?

心情鬱悶,又不想把情緒帶回家,就無頭蒼蠅似的逛了起來。

黎明時,他也算想開了,畢竟皇后近一年沒在;寶瀅公主又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頭兒其實錯的也沒多離譜。只是娘娘就委屈了些。想通了這一切,一擡頭卻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又來在了冷宮外。而此時的冷宮一角紅光隱隱,還有熱浪涌出……那角度皇后娘娘的院子。他心下大驚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傷娘娘的性命?來不及多想,飛身跳進才發現玲瓏屋子的門窗都被釘死了。窗臺下還堆了很多柴火,而且已經點燃。這情形,娘娘不可能不知道啊?難道已然遭了不測?想到此,心中莫名的一急,一掌上去,窗櫺子轟了個稀碎。闖進屋,對面沒有紗幔只鋪了一層薄被的炕上玲瓏盤膝打坐,那面色可不太好。看這情形是在逼毒,陌黎也不敢再打擾了。

半盞茶的時辰後,玲瓏一口黑血噴出,非但沒有緩解反倒昏迷了。陌黎急了撲過去一看已然氣若游絲。身邊灼熱也相當近了,沒奈何俯身抱起她就衝了出去。來到院裡,連個救火的人都沒有。陌黎就只好抱着她去了玉坤宮,可他卻連玉坤宮的門兒都沒能進得去。過了許久,裡面才傳出話來:“誰救的,就賞誰了。不必再回。”說着還遞了張不知道誰寫的,用了印的聖諭。

陌黎一聽臉兒都氣綠了。但既然賞自己了,那就只能帶回去了。於是就只好帶了那張聖諭和玲瓏一起出宮了。

帶睡過午時。慕容江寒才昏昏沉沉從牀上爬了起來。大太監蘭啓祥過來伺候的時候神色可不怎麼好。但昨夜酒喝太多了,也懶得動問。

直到半月後,一場大雪,慕容江寒看着假山亭臺上的一片白茫茫,纔想起來身在冷宮的鳳玲瓏。裝出一副不走心的樣子:“她怎麼樣了?”

“啊?——”蘭啓祥一副錯愕的樣子,完全摸不着頭腦。

慕容江寒有點兒惱火,算了。再去看看吧!於是擡步就往冷宮走。可是他越走,蘭啓祥的臉色就越難看。

……

冷宮?哪裡還有冷宮的影子。眼前只有一片灰黑,斷壁頹垣。慕容江寒不可思議地盯着這完全不可能有人的破敗,久久不能回神:“人呢?”他徹底抓狂了。

“奴才……奴才……不知道。”這恐怕是他伺候慕容江寒這十來年,最恐懼、最惶然的一次了。

“到底怎麼回事?”慕容江寒徹底暴怒。

“半月前您濃醉,睡誤了早朝那次……”

“說重點!”慕容江寒當然知道這回事。

“那晚翠璃宮失火,三百餘人被就出。請示安置。您嫌麻煩……傳諭:不論主子、奴才誰救了就賞誰。……”蘭啓祥不停地偷瞄着慕容江寒的臉。

慕容江寒皺着眉,搜索着自己的記憶:“好像……有這麼回事。不是,這與玲瓏什麼關係?”一種深深地不安在蔓延着。

“翠璃宮……就是大家口裡的冷宮。”之後他不敢說了。因爲此時的慕容江寒眼瞪得跟牛鈴似的,面上一片死灰。“然……然後呢?”

“然後……玲瓏姑娘到底賞了誰,就……不知道了。”

聽了這話,慕容江寒眼前陣陣發黑。強打着精神:“把那天參與救人的侍衛都找來。”

不到半日都來了,黑壓壓站了一片。細問之下才知道被賞賜的那些人,有的納了妾,有的送了人,有的玩膩了,便發賣了。那晚,侍衛們得知誰撈出來了,就是誰的,就都忙着搶人呢!當他們再回來,整個翠璃宮就燒成今天這幅樣子了。玲瓏進宮這些日子深居簡出,到底張什麼樣子都很少人知道。這可怎麼找?而南戰男人是不忌諱女人貞不貞潔的。慕容江寒深悔自己喝酒誤事,使勁兒的揉着眉心:“想盡一切辦法,今天晚飯前,朕要見到你們救回的女子。”

回到寢殿,那天的事一遍遍在眼前回放。玲瓏身體虛弱,內功盡失,若真要和誰動手恐怕也未必能保護得住自己。在宮下這麼久,連自己都沒捨得勉強了她。如今卻折辱在了那些粗人手裡。想想就心痛得不能呼吸。……

在這裡等,幾乎度日如年。終於熬到了晚飯前,所有人都帶來了他們得來的人兒。有雙十年華的,有剛剛二八的,個個青春貌美。想想他的玲瓏可不能往貌美里算呢!心情鬱悶的問:“其他的人呢?”

“除了幾個年輕體壯的小太監,其他人都在這裡了。”這裡沒有皇上要的人,大太監蘭啓祥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頭痛了。

“那……除了你說的這些呢?都怎麼樣了?”慕容江寒緊攥着拳,指甲都掐進肉裡了。

“其他的……都被燒死了。”蘭啓祥手下一個多事的小太監插口,想要搶搶他上司的風頭。卻被慕容江寒擊碎胸骨,撞在牆上,一命嗚呼了。而慕容江寒也被他自己氣吐血了。顧不得擦掉嘴角的鮮血,眼中閃着寒光:“你們都回去。”而後向着蘭啓祥惡狠狠地問:“陌黎呢?”

“前幾日,陌將軍請了假。”蘭啓祥有些摸不清金輝帝的意思了。

這時,那些侍衛一頭霧水的帶着自己的人出去。慕容江寒焦躁地跺到一個座椅邊:“即刻銷假。命他火速入宮。”

蘭啓祥趕緊吩咐下去,這纔回到慕容江寒臉前,戰戰兢兢地問:“皇上您……,要不要傳太醫?”

“不要。朕要先見到陌黎。”慕容江寒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穩了穩心神,坐下來:“那天陌黎是不是也去了翠璃宮?”

“那天奴才去安排朝上的事了。沒見到陌將軍。不過最近聽下人們議論,陌將軍好像也帶了一個姑娘出去。”對了,還有陌將軍。蘭啓祥的心裡多少有了點兒底氣。畢竟陌黎將軍是知道一些皇上心思的。

慕容江寒也稍稍心安了一些。看那天的情形,他也是知道自己,關心玲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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