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很年輕,生得也不錯,若在平常時候,大概也是讓男子驚豔的哪一種,然而今晚因爲有瑾王殿下過度的張揚,拉風的排場,奪目的容色豔壓全場,這個站在夜瑾身邊的女子,就顯得有幾分貌不驚人了。
衆人心裡不由得暗想,聽說有個女子揭了皇榜,於日前進了瑾王府給瑾王殿下治病,應該就是這個女子無疑了,那麼瑾王對她特別,只是因爲她是大夫?
“瑾王殿下。”得到皇帝示意的喻大總管走了過來,躬身開口,“皇上請殿下就坐。”
夜瑾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自舉步徐行。
場上羣臣皆知皇帝對九皇子寵愛至極,所以不管瑾王來得早或者晚,宮宴上都有一張屬於他的專屬位置——隔離了人羣,位於龍椅偏下方左邊的位置,有一個空下的席位。
九傾也不說話,亦步亦趨地跟着夜瑾,走到了他的坐席上,在夜瑾的示意下,與夜瑾一同在席上跪坐下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竟都沒有朝龍椅上的皇上和太后行禮。
“瑾王真是好大的架子。”
端坐在鳳座上的太后,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雍容精緻的臉上一片冷肅沉怒之色,上位者的威赫在表情和言語間表露無遺。
衆人心裡一凜,端坐在自己的席上噤聲不語。
夜瑾眼皮都沒有撩上一下,端起宮人倒的美酒,徐徐擡手,優雅一飲而盡。
姿態張狂輕慢,儼然不把一朝尊貴的太后放在眼裡。
秦太后的臉色一瞬間陰沉難看至極,眼底的暴怒幾乎要噴出火來。
然而今日在場的人很多,爲了翎王舉辦的慶功宴,衆多高官攜帶着家眷入宮,她就算心裡有火也只能剋制,否則依夜瑾素來肆無忌憚的性子,定然不介意在衆人面前讓她難堪。
想到這裡,太后臉色更加陰冷,長長的護甲幾乎要被生生掐斷。
忍了又忍,她忽然冷笑,“瑾王素來得皇上寵愛,有見君不拜的特權,就是脾性狂妄了一點,跋扈了一點,既然有皇上護着,哀家也無話可說。但是這位姑娘……”
陰鷙的目光微轉,落向跪坐在夜瑾身上的九傾身上,秦太后冰冷地道:“你就是那個揭了皇榜的女大夫,姒九傾?”
聽得太后問話,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齊齊投向了夜瑾身邊的那個素衣女子。
九傾站起身,微微頷首,“正是小女子。”
姿態不卑不亢,從容而淡定,甚至有一種波瀾不驚的氣度。
然而,羣臣呆了呆。
這個姑娘……面對太后的問話,就是這般態度?
跟着瑾王來的時候不行禮也就罷了,這會兒太后問話,不知道是要跪着回話的?
果然,秦太后見她如此,語氣愈發森然,“哀家和皇上都坐在這裡,姒姑娘卻見君不跪,可知這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九傾微微一笑,“九傾揭皇榜的目的只是爲了給瑾王殿下治病,今晚陪着殿下進宮,也是爲了防止殿下飲酒過量,或者舊疾復發,並非特意進宮來不敬皇帝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