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來你很喜歡挨軍杖。”夜瑾道,脣角微挑,“你方纔說我不怕死,骨頭硬,他們都說是讚美。作爲殺手之王,你的骨頭應該也很硬,所以我覺得……你還可以再挨一頓軍杖,你覺得呢?”
再挨?
蘇幕臣和湛祺脊背一抽。
上次的五十軍杖已經讓他們生不如死了,雖然今日年節能下牀走動,但傷勢還很嚴重,若是在這種情況下再挨一次,那簡直……
“隨意吧。”隋青道,“只要不傷害韓嫣,草民任憑處置。”
夜瑾擡眼看向宸王:“我覺得這件事可以讓黑翎衛來做。”
宸王點頭:“黑翎衛,進來兩個人。”
“我膽子小,今天又受了驚嚇,並且身上還有傷,所以就不在這裡陪你們了。”夜瑾說着,卻擡手,修長的手指在眼前橫掃一圈,漫然冷笑,“胥王、齊王、蘇公子,還有八皇子,你們這幾個人雖然沒怎麼對我落井下石,但是方纔心裡已經定了我的罪了吧。我不會報復你們,但是麻煩各位在這裡觀刑吧,好好感受一下作死的下場。”
被點名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他們就算抗議,也沒什麼意義,殿下站在誰的那一邊,一目瞭然。
況且,他們被指責的確也不冤枉。
方纔他們確確實實在心裡,片面地站在了溫綏遠那一邊,雖說沒有真的就此給夜瑾定了罪,但是先入爲主的認知已經讓他們認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夜瑾說完,就起身走到了九傾面前,“我們該回去休息了。”
九傾點頭,朝宸王道:“隋青可以留下一口氣,然後查清楚他跟溫家的關係,以及溫綏遠私底下所有的底細,這件事交給……”
轉頭看了幾人一眼,她的目光落在了胥王面上:“二皇兄,溫綏遠的事情你負責查個水落石出,半個月,孤要一個確切的結果。”
胥王躬身,“臣遵旨。”
“另外,孤在此告訴你們。”九傾目光從衆人面上掃過,雖平靜卻帶着不容忽視的清寒之色,“夜瑾現在是孤認定的人,以後就是南族的帝君,這件事,希望各位牢牢記在心頭。”
話音落下,衆人一凜,沉默間,不約而同地屈膝跪了下來。
“除了孤,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否定他的身份。”九傾目光輕轉,嗓音柔和而沉靜,“你們若是對他不滿,想刺殺,想設計陷害,或是給他製造麻煩,孤不會阻止,但是最好能做得隱秘一點,不要露了破綻,也不要暴露自己了身份,否則——即便是孤的皇兄,或者是南族傳承了百年的貴胄子弟,孤也絕不輕饒。”
話音落下,衆人皆是垂眼沉默,夜瑾咬着脣,心頭柔化成一片。
“夜瑾既然讓你們留下來觀刑,那就留下吧。”九傾說完,朝夜瑾看了一眼,便轉身往外走去,“畢竟難得有這麼一次機會,能讓各位留下一次刻骨銘心的感受。”
夜瑾沉默地與九傾一道往外走去,不再理會這一羣無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