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贗品就是贗品,他們跟我比耐心,功力還差遠了。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終於以爲我是真的遁逃了,然後那個宸王就讓其他五王先回宴席上,免得離開太久惹得別人懷疑,而他自己,還要去宮裡巡邏一圈。”
說到這裡,夜瑾忍不住笑了,當然是不屑地嗤笑,“巡邏?他們簡直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帝君之位。一個個還真把自己當成王爺了,演得那麼入戲,可惜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羣跳樑小醜而已。”
話音落下,衆人嘴角齊齊一抽,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奇妙。
笑死他,就能繼承他的帝君之位?
原來帝君之位可以來得這麼容易,他們算是長見識了。
溫綏遠死死地掐着掌心,眼底陰冷的色澤翻涌,咬着牙,極力剋制着自己沒有失控。
沒關係……
他在心裡不斷說服自己,對方無憑無據,就算把一切說的天花亂墜也是無用,誰能證明他說的話?
就算他記性好到把所有的事實說得一字不差,又有何用?
無憑無據,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殿下還真能信了他的話?
就算九傾信了,其他人也不會相信。
“六王轉身離開的剎那間,我尋到了機會,將他們全殺了。”夜瑾笑着,聲音裡卻能清晰地聽出幾分寒色,“我的目的只在殺了他們六個人,所以沒辦法再去理會蘇幕臣和溫綏遠二人,身後這道傷痕就是他們的傑作,具體地說,應該算是蘇幕臣下的手,溫綏遠則打了我一掌。”
雖然已經明白他所說的話裡隱含的意思,但是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蘇幕臣還是下意識地皺了眉,反應過來之際,才明白對方說的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蘇幕臣。
九傾聽到此處,目光在他身上尋找了一會兒,“一掌打哪兒了?”
衆人的目光也不由落在他的身上,暗道,怪不得他的臉色看起來如此蒼白。
身後那道血痕雖然看着嚴重,但只是皮外傷,血也不是流得很兇猛,還不至於失血過多。
但若是被強勁的內力打了一掌,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沒事。”夜瑾淡淡一笑,“打在後背肩膀,這麼多人我也不好意思脫了衣服讓你看,等一下回去再說吧。”
衆人聞言,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心道原來還知道害羞。
九傾緩緩點頭,“還有其他要說的麼?”
“有啊,梅林裡還下了迷情藥。”夜瑾面上斂了笑意,神色變得冷鷙,“從消耗內力,到梅林佈陣,又到六王齊出,一環扣一環,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想要置我於死地。”
“可我偏偏沒死,所以他最後一計就是陷害我。”
“他覺得我應該受到藥物的控制,所以安排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放在梅林的某一個角落裡,待所有的殺招失敗之後,就可以將這個陰招用在我的身上。這個女人,就是他的最後一招。”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音,周遭彷彿真正陷入了一片安靜,只有風聲不斷地刮過耳膜,在衆人心頭留下一絲絲茫然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