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在旁邊看得眼角直抽,“本王覺得,你若是淨身了進來專門伺候殿下,似乎也完全可以勝任。”
這個人的嘴巴,可真夠損的。
夜瑾神色淡漠,壓根不想理會他,將蝦肉給九傾剝好了就去淨了手,很快回來坐好,朝九傾道:“你還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聲音溫柔,與跟六皇子說話時天差地別的語氣。
六皇子嘴角一個勁地抽搐着,簡直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夜瑾,“你這位西陵九皇子,是不是以爲只要哄得殿下開心了,就能在南族皇室擁有一席立足之地?”
夜瑾只當做沒聽到。
九傾淡淡道:“我自己動手,你就別麻煩了。”
說罷,又轉頭朝六皇子道:“六皇兄是來用膳的,還是來找茬的?”
六皇子聞言,頓時噎了噎,正襟坐好,鄙視地看着夜瑾一眼,“臣是來看看西陵九皇子是怎麼樣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能讓殿下傾心。今日一見,果然長得國色天香。”
國色天香?
九傾嘴角輕抽,覺得他說話這麼酸,心裡是不是在嫉妒?
“你在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夜瑾淡漠地道,跟九傾似乎心有靈犀一般,“國色天香又如何?你以爲我會因此被你氣得跳腳?比起你這副明明其貌不揚卻偏偏故作風流的姿態,我最起碼還能入眼。”
其貌不揚?
故作風流?
六皇子臉色一僵,眼底幾乎噴出火來,“你說誰其貌不揚?你的眼睛瞎了?”
“六皇兄。”九傾雲淡風輕般提醒,“注意風度。”
六皇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腹誹着這個西陵皇子真是可惡,氣得他都差點忘了要維持君子風度了。
“你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花了好多銀子做的。”他冷笑着看着夜瑾,“聽沒聽過,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我現在就可以脫了還你。”夜瑾淡淡道,“你要麼?”
“你已經穿過了,我還要它幹嘛?”六皇子不屑地撇嘴,“本王從來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不管自己有多喜歡。”
說的好像誰不是一樣。
夜瑾給自己盛了一碗魚湯,又給九傾盛了一碗,等到六皇子要喝的時候,魚湯已經見底了。
宮廷御膳,本來都是樣多量少,一份熬得香濃的魚湯分量當然也不會太多。
六皇子瞪着空空的湯碗,狠狠地瞪了夜瑾一眼。
夜瑾不痛不癢,自始至終他對這個六皇子就沒怎麼過分地關注,偶爾搭理一兩句也都是淡漠的語氣,完全不起波瀾似的。
以對方的功力,就算再修煉個幾百年,也激不起他絲毫的火氣。
“臣告退了。”六皇子氣得完全吃不下了,對着一桌子精緻美味的膳食也完全提不起食慾,索性站起身告辭,“殿下慢用。”
“六皇兄慢走。”九傾淡道,“回去記得用膳,別餓壞了。”
六皇子嘴角一抽,目光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很想問她一句是不是被西陵皇子帶壞了,但到底還記得君臣之別,躬身行禮之後,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