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過得很平靜,或許是九傾的話起作用了,沒有人再來山莊打擾。
夜瑾每日跟着宸王上課,而九傾則待在山莊裡度過了幾天安靜悠閒的日子,中午和晚上會幫夜瑾上藥,盯着他按時吃飯就寢。
上藥的時候,房裡依舊能傳來一陣陣銷ii魂喊疼的聲音。
每每這個時候,紫陌的臉色都是黑黑的,因爲她最悲催,爲了避免有人聽到聲音想歪,對她家小姐的名聲造成不好的影響,她必須盡責地守在房外,阻止任何人靠近的同時,還要無比悲慘地忍受着夜瑾傲嬌欠揍的聲音折磨,有時連衝進去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有時她甚至會在想,幸虧她家小姐是個姑娘,這要是個男子,那瑾王活脫脫就是被壓的那一個——不過這個想法她也只敢自己想想,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得的,萬一惹了瑾王生氣,小姐發怒,吃虧的絕對是她自己。
如此大不敬的想法,小姐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讓人把她亂棍打死。
所以她只能告訴自己,她家小姐都能忍受的事情,她也只能忍了,雖然忍的時候,額頭上的青筋一陣陣跳得歡快極了。
既然已經接手了南族的政務,九傾當然不會沉浸在兒女私情中太久,只在東幽待了七天就決定回南族了,夜瑾聽着這個決定,心裡一陣陣不捨,卻並沒有出言阻止的意思。
九傾有她的責任,她的任何決定他都只能服從而不能做任何干涉,尤其是宸王還在,他更不能做一個會影響九傾決定的人。
否則,萬一宸王覺得他以後會讓九傾往昏君的方向發展,不顧一切阻止他們在一起,該怎麼辦?
不得不說,夜瑾實在是想得太深太遠了,宸王眼下壓根就沒覺得九傾會真的被兒女私情所影響,就算有些影響,以九傾的理智來說,夜瑾也沒本事讓她成爲一個昏君。
離別在即,宸王卻連給他們獨處的時間都沒有,早膳之後,就讓夜瑾去書房候着,讓夜瑾心裡鬱悶得不行,卻絲毫不敢抗議。
紫陌在旁邊看着,面上雖不動聲色,心裡卻叫那一個爽,心道大概也只能宸王能治得了他,看他還敢不敢動輒在小姐面前擺出一副如萌物般邀寵的行徑。
“訓練固然重要,但身體也不能忽略了,皇兄以後要盯緊他按時吃飯才行。”九傾淡淡一笑,“辛苦皇兄了。”
對於除了師父這個身份外,還要兼職奶孃的事情,宸王倒是沒什麼異議,當然就是有異議,他也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不滿,聞言淡淡道:“殿下不必太過牽掛,臣心裡有數。”
九傾點頭,扶着紫陌的手上了馬車。
對於九傾的安危,宸王並沒有多少擔心,也沒過多地叮囑什麼,目送馬車離開視線之後,便轉身回了紫雲山莊。
“王爺。”一名黑翎衛出現在眼前,單膝跪地,雙手呈上一份未拆封的信,有黑翎衛專用的標記,“從祁陽城送來的信。”
宸王淡漠地接過信,拆開看了看,隨手輕捻,信紙化作幾縷粉末自指間飄散。